測試廣告1越軍經過短暫調整,又開始向山頂發起進攻。文字谷 www.wenzigu.com儘管山上只有李大勇和魯勝強兩個人,但由於他們佔據了有利地形,面對越軍一波波瘋狂攻擊是毫不畏懼,堅決果斷地予以阻擊,讓敵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惱羞成怒的越南人,從山下調來迫擊炮,要把山頭夷成平地。
戰鬥間隙,李大勇平靜地問魯勝強「我們倆可能要撂在這兒,你怕不怕?」
魯勝強搖搖頭「那麼多好兄弟都先走了一步,我也不能落後掉隊,免得到陰曹地府受人欺負。」
李大勇呵呵直笑「我是d員,無神論者。但家裏老人說人死魂魄在,只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看不見。我本不相信這些,但這時我還真希望他們說的是對的。」
魯勝強道「對不對咱們馬上就會知道。說實話,即使對,我還怕找不到回家的路。長這麼大,去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到我們縣城。這回當兵出來也是跟着部隊走,東南西北都搞不清。」
大勇嘿嘿笑道「沒事,有我呢。我打小就淘氣,三年級時候就扒火車,稀里糊塗的到了省城,又稀里糊塗地扒火車回來。一來一去七、八個小時,我奶奶還以為我在同學家玩。」
話音剛落,幾發炮彈在山石周邊爆炸。兩人拖着傷腿各自尋找藏身之處,可還沒爬多遠,一發炮彈落在他們剛剛歇息的地方。飛濺的彈片削去魯勝強半邊腦袋,李大勇悽厲地大喊一聲「強子……」
站起身蹦跳地向他跑去,又一發炮彈落在山石上,巨大的衝擊波將他掀翻,一頭撞向山石,頓時血流如柱昏死過去。
……
王援朝帶着尖刀班抵達戰場的時候二營已經被打散,大量的越南民軍、公安和特工正在清理戰場。為了不被敵人發現,他命令尖刀班在密林中潛行,繞開大股的越南軍隊,朝仍有槍聲的地方前行。
沿路都有犧牲的戰士血肉模糊地躺在山林、溪澗邊,慘狀宛如人間煉獄。尖刀班無暇顧及這些為國捐軀的烈士,只能默默地向他們行個軍禮。
突然遠處傳來十幾發炮響,援朝精神為之一振。既然有炮兵加入,說明作戰規模不小。他命令尖刀班加速前進,走在最前面的偵察排排長忽然揚起手,示意大家隱蔽。密林中跌跌撞撞跑進三個人,援朝見前面那人身影熟悉,用家鄉話低聲喝問「是大石頭嗎?」
石義林精神為之一懈,一屁股坐在地上,欣喜地說「援朝哥,是我,我是大石頭。你快去救救大勇,他還在山頂。」
尖刀班見是自己人,紛紛圍上來拿出乾糧和水。衛冰和韓其弘身上都帶着傷,早已體力不支,全靠一股要活下去搬救兵的信念支撐。如今見到戰友,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人也虛脫地癱軟在地。
王援朝向石義林問明情況後,立即讓排長派兩名戰士護送他們回部隊,自己帶着其他人準備向山頂進發。
石義林執意不肯,他扯下額頭上繃帶說「我是皮外傷,再說路我熟,咱們快點去把大勇救出來。」
衛冰和韓其弘也掙扎的要和尖刀班同行,王援朝同他們握握手說「你們傷勢較重就別逞強,回去的路也不好走,一定要小心。」
接着又問石義林「你吃得消嗎?」
「沒事,我的體格你還不知道?喘口氣就能恢復。」
小分隊迅速向山頂進發,等趕到時,曾經的戰場已是一遍寂靜,到處散落着被炮火擊毀的樹枝,空氣中還瀰漫着濃濃硝煙。
魯勝強除了腦袋被削去半邊,胸口也被子彈打的血肉模糊,顯然是敵人為了泄憤而近距離射擊的。
石義林發瘋似的在山頂上搜尋,試圖找到大勇的蹤跡。
王援朝默默地對魯勝強敬了個軍禮,輕聲對排長說「埋了他。」
隨後蹲下身仔細觀察地上痕跡,接着拉住石頭道「大勇被抓走了,大家順着這條線去追。」
……
一場春雨讓地面濕漉漉的泥濘不堪,晨霧就像一張巨大的網,縹縹緲緲的遮住了天地。鳥的飛音,從東方的山頂帶來一抹柔潤的光,點亮了幽靜、黑暗的大地。山和樹,人和路,在霧中時隱時現。
一列越南正規部隊士兵押着一輛牛車在霧中穿行,到達關卡時,一名越南兵騎着摩托車從後面追上來,對部隊指揮官傳令道「師長命令你們火速趕往352高地,徹底切斷中國軍隊的退路。」
指揮官點點頭,指着牛車對關卡的公安和民軍說「這個中國人交給你們看管,他相當頑抗,打死打傷我們四、五十個人。」
一名公安朝牛車上看了看,見李大勇睜眼瞪他,頓時火冒三丈。將五花大綁的俘虜從牛車上拖下來,啪啪就是幾個耳光,罵道「該死的中國豬,還想舒舒服服躺在牛車上,給老子在地上爬。」
他一腳踢在大勇的傷口上,對身邊幾個民軍吩咐「把他押走。」
李大勇痛得冷汗直冒,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吸了一口冷氣,在心底里嘶吼我不能給中國軍隊丟臉!我不能給家裏人丟臉!昂首挺胸,拖着傷腿走在民軍中間,全無一絲畏懼之色。
王援朝帶着小分隊潛伏在關卡附近的密林中,他們早已追上敵人部隊,只因為人太多,沒有機會把大勇救出來。他仔細查看關卡地形,低聲命令道「大家脫掉上衣,把帽子也摘掉。等敵人大部隊走後,我們裝成越南人打掉關卡,儘量不要開槍。」
偵察排長擔心道「萬一驚動敵人我們就會腹背受敵,要不從山那邊繞過去?」
「不行!時間來不贏。等我們繞過去,還不知道人會押到哪去。留在關卡上才四個越南人,只要時機把握好,趁着大霧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們解決。」
石義林脫掉上衣,從口袋裏摸出李大勇交給他的筆記本。又解開頭上的繃帶,用它把筆記本貼在腹部綁好。張開嘴喝了一口樹葉上的露水,拿出匕首在衣袖上擦拭。
押李大勇的民軍隊長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壯漢,他是邊民,能說幾句常用漢語,在抗美戰爭中常和中國軍人接觸,對中國有着深厚的感情。但現在一切都變了,他心中只有對中國的恨,因為他兩個兒子在赤龍之吼的行動中相繼陣亡。
做為父親,他不會從政治角度去深層次分析兒子為什麼會陣亡,只知道他們是被中國部隊殺死的。他要報仇!為兒子報仇這個信念一直支撐着他,那刻骨銘心的仇恨,讓他期盼在戰場上能遭遇到中國人,好讓他多殺幾個。
現在機會來了,盯着蹣跚前行的李大勇背影,他的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冷笑,恨恨地想看你年紀和我兒子差不多大,可是他死了,你憑什麼還活着!
殺機在心中漫延,可他並不急於動手,因為他要好好羞辱這個敵人,讓他在畏懼中死亡。
走到一個小村莊,民軍隊長撕開喉嚨大喊「快來看!抓到了中國俘虜。大家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村民從四面八方圍過來,幾名抱着孩子的婦女上前對大勇拳打腳踢,連撕帶咬,把他的軍服扯的稀巴爛,臉上身上也佈滿了手抓的血跡。
一個老婦人尖叫道「叫他跪下!給我死去的兒子磕頭。」
民軍隊長猛扇大勇一個耳光,用漢語吼道「跪下!」
李大勇昂起頭,輕蔑地道「我絕不會向敵人下跪。」
一個年輕的女民軍隊員,見他桀驁不順,拿着槍托對傷口砸去。
李大勇撲通摔倒在地,他掙扎地挺起上身,一隻腳跪在地上,忍着刺骨的傷痛,艱難地將另一隻腳從地上立起來。咬着牙大吼「要我跪你們這幫猴子,做夢!」
小隊長拔出手槍頂着大勇太陽穴,冷冷地說「不跪你就得死!」
李大勇咆哮道「開槍吧!開槍吧!你不開就是我孫子。」
他深深地呼吸,準備迎接死亡的到來。
一股清新的空氣,象是被水過濾了一般,挾着霧珠的朦朧,撲入大勇口中。那是一種清新的、涼絲絲的感覺,從口腔一直到肺部都被滋潤。一隻不知名的鳥兒開始啼囀起來,清脆的聲音仿佛是在傾吐春的歡悅。凝聚在樹葉上的小水珠,晶瑩的像一顆顆耀眼的鑽石,滴落在路邊的小水窪中。
李大勇面帶微笑,眺望着祖國的方向,喃喃自語「我的家人,我的愛珍,永別了!願我死後的靈魂能回到祖國的懷抱……」
等越軍的大部隊離開後,王援朝他們立即展開行動,先是靜悄悄地幹掉關卡,接着又馬不停蹄地去追民軍,但終究晚了一步。
一聲槍響,李大勇應聲倒地。民軍隊長得意洋洋地吹着槍管中的硝煙,卻沒想到死神正在向他招手。
眼睜睜地看到自己的兄弟倒在血泊之中,石義林徹底癲狂,咆哮着猛掃狂射,一下子打倒十幾個越南人。僥倖活命的人,連滾帶爬向村內鼠竄而逃。
尖刀班沒等援朝下令,自發地跟在石義林身後,向村口猛打。
跑到大勇身邊,石義林就像是受傷的野狼,抱着屍體乾嚎。瞧那開槍的傢伙躺在自己腳下捂着腹部抽搐,他滿眼紅絲,拿起槍對着小隊長腦袋一陣猛打,頓時那紅的白的變成一團肉糊。
王援朝心中也非常痛苦,但他理智尚存,吼道「大石頭,冷靜點!」
可石義林已經殺紅了眼,根本聽不見援朝在說什麼,端着槍向村莊撲去。
援朝對偵查排長急令道「跟上幾個人把他拽回來。」
自己則蹲下身摸摸大勇的臉,哽咽道「兄弟,對不起。」
沖入村莊的石義林和尖刀班幾名戰士受到了村民和民軍的阻擊,在這個全民皆兵的國度,婦孺老弱基本上都會使用各種槍械。他們是普通的民眾,但也是殺人機器。
殺虐的血腥讓石義林的怒氣得以釋放,善良和理智又重新回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名端着槍的婦女是他打死的,這女人頂多也就二十來歲。如果是在國內,她要麼是在工廠上班,要麼是在田裏勞作,在無憂無慮的生活中收穫幸福。
排長見他雙手顫抖地盯着女屍,嘆一聲道「用不着自責,怪只怪她投錯了胎,生在一個窮兵黷武的國家。」
幾個人快速返回到村口,王援朝已經把李大勇身上的繩索解開,並給他穿上軍裝。
擦淨血污的大勇,雙眼緊閉,嘴角抿着一絲微笑,安詳的像是睡着了一樣。
排長低聲匯報「村給毀了。」
王援朝恨恨地說「這是他們無視日內瓦公約該付出的代價。」
排長又輕聲請示「烈士遺體怎麼辦?」
援朝落漠地說「找個好地方埋了。」
「不!我要帶他回去。」石義林倔強地把大勇抱起來,對援朝說「我發過誓一定要帶大勇回去,否則沒法跟鐵柱叔鳳姣嬸交待,也沒法跟愛珍交待。不麻煩大家,我一個人背。」
王援朝嘴角動了動,不忍心把想說的話說出來,而是輕聲道「我們現在是在狼窩裏,再往回走肯定行不通。敵人聽到槍聲會把這包圍,咱們要往他的老窩闖闖,等有機會再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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