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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入巷口,遇上石富貴挑兩空水桶晃晃悠悠地去擔水,一隻水桶差點撞上車前輪子「喲,是興國啊。墨子閣 www.mozige.com一回來就接兒子兒媳,是不是挺想他們的?」
「說不想那是假話,」趙興國腳點地,騎在車上笑「大哥這是去挑水啊。」
「是啊,要是哪天水能通家來,就不必遭這罪。」
「現在還有些困難,以後肯定能通上。」
劉霞人雖小,但嘴挺碎,歪着小腦袋問「石頭爸爸,石頭媽媽乘火車去你會想她嗎?」
富貴呵呵直笑,捏着她小臉蛋「你這個小精怪。」
劉霞擺着頭,晃着腦袋「不要,你們大人好壞,總捏我臉蛋。」弄得興國和石富貴全笑起來。
石頭爸爸本就好捉弄人,尤其是逗孩子。他低下頭,湊到小霞眼前問「霞,你說你陳嵐阿姨是不是你趙叔叔媳婦?」
「是。」
「陳嵐阿姨是不是管趙奶奶叫媽?」
「是,有時也叫婆婆。對啦,為什麼叫婆婆?婆婆不是奶奶嗎?」
趙興國撫着她的小腦袋說「等你長大就會明白。」
富貴又問「陳嵐阿姨是不是管趙爺爺叫爸?」
「是。」
「你是不是小寶小媳婦?」
「是。」
「那你是不是該管你趙叔叫爸呢?」
「是。」
「那你怎麼不叫?」
劉霞歪着頭小想一會兒說「現在不能叫,回頭我爸和趙叔叔會分不清楚我叫誰。」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叫?」
「等我長大再叫。」
「等你長大他倆也分不清楚你叫誰啊?」
「是哦,我得好好想想,讓他們分的清才行。」劉霞陷入沉思中。
小寶從車後座伸出半個腦袋「笨,等你長大咱倆就住在一塊。你住在我家,叫我爸時你爸也聽不到。回你家,叫你爸時我爸又聽不到,還要分什麼呀?」
小霞連忙點頭「對,對。」
石富貴哈哈直笑「還是小寶聰明,這么小就知道要住一塊兒,我說你們住一塊兒幹什麼?是不是……」
「我說哥,快去挑水吧。」興國見石頭爸嘴上沒把門的,忙笑着打斷他的話頭「晚了,小心石頭媽拿着笤帚滿巷子追。」
「她敢!」富貴雖然嘴硬,但還是下意識地朝自家門口瞅了瞅。
他媳婦還真拿着笤帚出來,備着掃門口的地,老遠對興國喊「大兄弟幾時回來的?」
興國應了聲,再回頭,石富貴早跑得沒影了。
回到家,小寶就站在凳上,趴到桌子邊,在他爸旅行包里翻啊找呀。小霞站在桌子邊,墊着腳尖,眼睛齊着桌沿,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直轉,兩隻大眼睛一閃一閃,充滿期待。一袋又一袋零食被翻出來,什麼菩豆、雲片糕、茶餅、洋糖果之類的,零零總總有七、八包之多。兩個小娃娃拿起這個聞聞,又拿起那包聞聞,心裏實難取捨要吃哪一個。恨不得全打開來,每一樣都嘗一回才好。商議來商議去,決定還是先吃菩豆,因為它五顏六色,看上去就好吃。
陳嵐下班就急忙忙地往家趕,本以為中午能看見丈夫,誰知沒見上。也不曉得又出什麼變故,心裏是火急火燎的。一進院門,見興國在生煤爐子,頓時高興起來。放下車問「不是上午的車嗎,怎麼中午沒回來?」
「車晚點。」興國見沒人,搓了搓黑乎乎的手,偷偷在陳嵐臉上親一口,悄聲問「是不是很想我?」
陳嵐臉如赤霞,小聲嗔怪「要死啊,也不怕給人看見。雙手都是煤,還不快冼洗。」見院門緊閉,四周靜悄悄的連老母雞都懶得咯一聲,也墊起腳尖,在興國臉上「嘖」地香一口。
小寶晃着一大袋菩豆,站在房門口嚷嚷「爸,我要吃這個。」
陳嵐的心突突亂蹦,估計小寶沒看見才平復下來,沒好氣地叫道「待會兒就要吃飯,留着以後再吃!」
隨即又看見霞從兒子身後冒出來,又改口說「霞也在啊,你們倆分着吃。」
劉霞甜甜地叫聲阿姨,陳嵐邊應邊從廚房裏拿出碗來,拆開菩豆的包裝,倒上一碗,將剩下的紮好放在桌上。小寶拿着菩豆和霞在院中的石桌邊坐下,鋪開作業本,分好豆子,邊做作業邊時不時嚼上一顆。
大人們陸陸續續下班,先是趙奶奶,一回來就忙着撿雞蛋,餵雞。接着是趙爺爺和王援朝,菩豆對王援朝來說,誘惑力也挺大。他趴在桌子邊,裝出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故意舔着嘴唇,還咽下一口口水。於是小寶給他一顆,進嘴後沒啦。小霞又給他一顆,又沒啦。小寶大叫「你吃的太快,要這樣,含在嘴裏用舌頭舔,慢慢讓它化,最後再咽下去……」
「小器鬼,」援朝敲下小寶腦殼「才吃你一顆,就嫌叔吃得快。」
小霞又拿出一顆來「我再給你一顆。」
「還是小霞好。」
陳嵐把井底下的肉和豬肝吊上來,對援朝道「你逗他們幹什麼,屋裏桌上還有,想吃自己抓去。」
援朝進屋抓了一把,見他哥正坐在桌前往小本子上記帳,面前還摞着一塊、兩塊、伍塊和拾塊的票子。見到錢,他就心裏一動,不懷好意地踱到興國面前「哥,算賬啊。」
「嗯。」興國繼續在本子上加加減減。
「哥,」援朝往口中扔進一顆菩豆「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趙興國正有兩塊陸毛三分錢的帳湊不攏,絞盡腦汁回想出差以來的每一筆花銷。看到援朝,突然想起下午修車的錢,呵呵直笑「我說這錢會用在哪裏,原來在這。」
合上本子,望着援朝「什麼事?快說。凡是你要商量的准沒好事。」
「瞧你說的,你以為我還是那個砸破玻璃,踢壞門的小孩啊。」援朝又往嘴裏扔顆菩豆,跟做賊一樣瞅瞅門口,小聲說「早上爸說媽管錢管的太死,連請老戰友下頓館子都莫法。找我要,可我哪有啊,就說你找哥借吧。爸說,要是給嫂子知道,他那張老臉沒地方擱,叫我來借。」
「我要是借了,」趙興國嘿嘿直笑,把桌上錢夾進本子中「只怕這臉要給你嫂子擱在地上。」
「就借十塊錢。哥,你不會一點私房錢都沒有吧?」
「哪來的私房錢?每月工資你嫂子都一清二楚,該用的,該出的,都是她張羅,我要私房錢也沒用啊。」興國頓了頓,又道「我怎麼嗅出有陰謀的味道,真的是爸要錢,還是你犯了什麼事?」
「我都這麼大人,還能犯什麼事。哥,你別老從門縫裏瞧人。」
「難說,我那車子是你弄的吧,化去我兩塊陸毛三分。看在你零用錢也不多的份上,你就出一半吧。回頭我跟媽說,從你下個月零花錢里扣。」
「別介啊,」錢沒要到還出兩個,援朝急道「我手頭上正緊,再扣點,還讓人活不。」
「我就說不對勁,」興國譏笑道「自己缺錢還把爸抬出來,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嘿嘿……」援朝抓顆菩豆往他哥嘴巴里塞「也不單是我缺錢,爸也缺錢。都不願找媽要,怕她嘮叨,還不一定要的到。」
「我也沒錢,全在你嫂子那,」興國指着本子說「回頭就得給她報賬。」
「你少說點補助不就行啦。」
「你當你嫂子傻啊,一天多少補助,去了多少天,不用筆都能算出來。」
援朝翻着小本子看,靈光一閃「瞧我的。」拿起筆在本上添上一筆回請同事,九塊捌毛七分。
他不敢寫十塊,怕嫂子看出破綻。有零頭不大會引起她的懷疑。又將合計數一改,雙手一拍「成啦。」
興國提心弔膽的朝門口望了望,輕聲說「要是讓你嫂子知道,會扒下我們一層皮。」
援朝壞笑道「你不說,我不說,嫂子哪能知道。難不成她還要一一去問別人,我家那位是不是請你們吃飯了?」
興國迅速把錢數給他,叮囑道「省着點花,又不是談戀愛,花錢跟流水似的。」
援朝迫不及待地把錢藏好,心道我的哥耶,你老弟正是談戀愛缺錢啊,否則哪能這般狼狽。又塞顆菩豆到他哥嘴裏,討好地捏着興國肩膀「放心,以後我結婚絕不讓女人掌握經濟大權,哥要是缺錢只管開口。」
「別吹牛。」興國嚼着菩豆「等你結婚,興許比我和爸還慘。」
「援朝,出去挑擔肥來。」趙虎頭在菜地里喊。
早晨本要多挑一擔,但讓那幾位郊區農民一說,老臉有些掛不住,沒好意思多挑。
援朝不情不願從他哥屋裏出來「讓哥去吧,我一大小伙子擔一擔肥,臭氣熏天的,要是讓哪位心儀我的姑娘看見,豈不是讓我一世英名掃地。」
「以前沒看你這麼多話啊,」彭勝利停下手中的活,狐疑地打量小兒子「你這幾天很不對勁,嘿嘿……還英名!是不是喜歡上哪家丫頭?」
「哪有啊。」援朝矢口否認。
「是有些不對勁,」陳嵐把切剩的辣椒子倒在桶里,火上澆油地說「比以前愛顯擺。」
「是啊,還抹我的雪膚膏。」
婆媳倆準備好好審審王援朝,興國從屋裏出來,拿起扁擔「還是我去吧。」
虎頭忙阻止道「你不能去,那馬路廁所的肥分給了紅旗公社,常有公社的人來運肥。你是區高官,給人認出不好。」
「那我更不能去,」援朝找到很好的理由「我是人民子弟兵,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爸,您做為部隊首長,受d教育多年,怎麼能讓你小兒子去違反紀律呢。」
「違你個頭,」虎頭掄起巴掌往援朝腦瓜子拍去「誰讓你去馬路上挑,我是讓你到軍分區大院裏去挑。從後門去近的很,你哥進不去,只有你能去。」
援朝見老媽和嫂子都狐疑地打量自己,心想還是快溜吧,備不定這兩位跟審犯人似的審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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