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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京城的第二天,顏芝儀確實如她保證的那般沒有成為起床困難戶。筆硯閣 m.biyange.net
因為他們終於不用天不亮就起來趕路了。
首都人民的日子堪稱安逸,夜生活十分豐富的同時,餐飲業也相當發達,無論何時出門逛一圈都能吃飽喝足,三餐供應更是花樣繁多,以至於臨近街市的許多居民都不愛在自家開火,尤其是早餐,花上一二十便可以買上許多包子油條胡餅和粥飯,讓一家人吃飽的同時還能吃上豐富多樣的品種,省下來做早飯的功夫又能多睡半個時辰,何樂而不為?
於是雞鳴破曉時分,其他地方早已升起了炊煙,住在內城的家家戶戶卻依然靜悄悄的,雲客棧周圍也是各種安靜祥和,偶爾有小販牽着騾車、或是官員衙役去點卯上班經過的聲音,這些細微的動靜也傳不到三樓客房來,顏芝儀終於舒舒服服睡到了自然醒。
此時也才早上七點而已,但因為是自然睡醒,而不是不情不願被人強行從睡夢拉出來,顏芝儀沒有了賴床的必要,睜開眼便決定要早點起床去干正事了,然後一轉頭就發現身側少了個人,被子摸上去都是涼的,應該起來有一會兒了。
顏芝儀起床的動作一頓,突然想到什麼,輕輕撩開床幔往外看去,就瞧見手執一卷書倚靠在窗邊靜靜閱讀的陸時寒。
因為顏芝儀將租房的事情攬了過來,陸時寒也不想耽誤正事,今日就要去翰林院報道。但他當時跑得太快,都沒等到詔他入翰林院的聖旨和公服,第一次去單位也不好穿常服,只好將僅穿過一回的狀元官袍穿戴上。
狀元袍是聖上所賜,可以應對一切正式場合,雖然去單位報道穿這身稍顯隆重了些,至少比穿常服更得體。
不過狀元袍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不可能再隆重的戴上狀元翅帽,因此陸時寒那頭並不輸給顏芝儀的青絲,依然用平日那根白玉簪簡簡單單綰着,只是那精美華麗的狀元袍更襯得他金相玉質、眉目如畫,連隨意倚窗看書的姿態,都無端顯出幾分風流隨性。
是那種旁人無法窺見的風情。
一大早就直面這樣活色生香的風景,顏芝儀又沒出息的看呆了,不由自主幻想起來,等他們擁有了自己的房子,她在床上舒服的睡懶覺,他就慵懶倚在靠窗的榻上一邊安靜看書、一邊等她起床,她每天睜開眼都能看到這樣賞心悅目的畫面,簡直快活似神仙!
當然顏芝儀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幻想,等他們有了自己的宅子,勢必要給陸時寒騰出專門的書房,他起床就直接去書房了,她哪裏還能一睜眼就看到他的身影。
就算今後租房住,陸時寒也是會有書房的,畢竟顏芝儀穿越的這些年徹底被封建社會所腐蝕,早忘了自己當初跟小夥伴們一起擠學校宿舍的快樂時光了,她今日租房是要考慮地段面積和屋內設施的,不說租個豪宅,至少也得是獨門獨院的小宅子。按照三合院四合院的設計,最小的也有五個房間,大家分一分,給陸時寒收拾個書房出來一點都不為難。
所以今天這樣的畫面,大概只有在客棧的這幾日可以看到,且看且珍惜吧。
顏芝儀看得很專注,炙熱的目光終於驚動了沉浸在知識海洋的陸時寒,他微微側頭,便發現她正從床幔探頭探腦的樣子。
陸時寒非但沒覺得她的模樣動作滑稽,反而露出了一個明顯被萌到了的笑容,合上書本向她走去,坐在床邊拂了拂睡得宛如水鬼的凌亂髮絲,將那張白皙精緻的小臉完整從髮絲解救出來,才慢條斯理的問「儀兒今日怎麼醒得這麼早?」
顏芝儀驕傲挺胸,從來不吝於為自己邀功,「我答應了寒哥要把租房搬家事宜處理妥當,自然要早點起來幹活。」
陸時寒忍不住捧着她的小臉多看了幾眼,才笑着附和道「儀兒這般一諾千金,令人佩服。」
本就揚起的下巴頓時抬得更高了,看得陸時寒都有點擔心她扭到脖子,忍不住伸手幫她把頭扶正了些,「那我去隔壁叫百葉她們進來?天色還早,待會正好出去用早膳。」
「好。」
顏芝儀麻利的爬起床自己穿衣服,只花了一刻鐘便穿戴梳洗整齊,又是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出了客棧,在附近的早餐店吃飽喝足後分道揚鑣,陸時寒隻身一人去單位報道,顏芝儀則拖家帶口、連兩個小朋友都沒落下,浩浩蕩蕩去了牙行。
陸時寒寧願孤身一人親力親為,也要讓能幹的書童跟在顏芝儀身邊,當然不是為了讓秦海給她帶路跑腿,這種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工作,大街上花幾個銅子雇個閒漢就能解決。
秦海真正的作用,是方便他們在牙人和屋主面前自報家門,尤其是後者,能夠在寸土寸金的天子腳下擁有空宅子出租,自然不會是什麼普通老百姓,即便不是屋主本人,幫屋主處理租賃事宜的僕人也都長着一雙利眼。
假如顏芝儀只帶着丫鬟婆子就要來看房,哪怕她自稱是新科狀元的女眷,別人看她空有美貌卻並非他們所知的大家閨秀,對她的話也是要打幾下折扣的。
有秦海在面前,就不需要她想辦法證明身份了,秦海不但隨身帶着陸時寒的名帖,還能對自家少爺的交友圈子及同年的新科進士如數家珍,人家一看他對這屆科舉的情況對答如流,也相信他們的身份不是作假了。
只要不是假冒身份,陸時寒高狀元不過兩月,熱度還沒這麼快下去,他這個新科狀元的身份還是很好用的,哪怕再眼高於頂的屋主,也不會覺得把房子租給他們是辱沒了自己。
所以顏芝儀看房的過程十分順利,自報家門後,先前還有些挑剔的房主立刻變得親切隨和起來,也不再提額外要求了,還有主動表示租金好商量的。
就連伶牙俐齒的牙人對他們的態度也是熱情真誠居多,知道了顏芝儀對房屋的要求後便絕不敷衍,帶他們去看的每一套宅子都很符合她的條件。
反倒是顏芝儀看來看去,仍覺得多有不足之處,幾套宅子要麼價格太貴,要麼屋內陳設讓她看着很彆扭,亦或是採光不行,屋子太窄小住的讓人壓抑。
總之大半個上午過去,還沒有哪套房子是讓她眼前一亮的,因此遲遲沒能定下來。
對於她的挑剔,牙人沒有絲毫不耐,還很體貼的安慰道,「夫人別着急,咱們慢慢看慢慢挑,租房這種事急不來,總要找到您喜歡的,不然住着也不開心。」
說着一指前面的巷子笑道,「巧了,既然走到這裏,夫人不如隨我過去瞧瞧?」
見顏芝儀點頭,牙人一邊在前引路,一邊娓娓道來介紹道「這宅子原是都察院的一位王大人買來,才翻新過,正要喬遷之際卻收到了外放任命,王大人舉家離京赴任,宅子也就空下來了。因着是新屋,王大人怕被不愛惜之人糟蹋了,千叮萬囑要我們尋找有緣人,若是無緣便不要強求,他寧願損失些錢財。」
顏芝儀聽得眼前一亮,她第一次租房多少有些窮講究心理,剛才看到那些過舊的家具陳設便覺得牴觸。
翻新過的宅子,一應用具應該也是新的了,她不由問道,「那位王大人已經離京,租房又是誰在做主?我們會符合他的要求嗎?」
「像夫人這樣的體面人,哪個屋主會不樂意呢?」牙人捧了一句才接着回答,「王大人有位好友也住這條巷子,臨走前將鑰匙交給了這位友人,請他全權做主租賃事宜。只是這位大人在國子監當值,並不能時刻在家,還要請夫人先我隨去瞧瞧院子,若是從外邊看還算滿意,再去請國子監的張大人過來開門。」
牙人一邊小心解釋,一邊打量着顏芝儀的神色,見她面上並無不快,才放心的繼續往前走。
其實他要是一上來就提這套房子,以顏芝儀怕麻煩的鹹魚心態,估計還沒聽完詳細介紹就直接pass了。
但經過大半個上午的徒勞無功,已經被現實教做人的她有了新覺悟,只要能租到她喜歡的屋子,麻煩點也沒關係。
顏芝儀便耐心跟着牙人去了那個院子,從外邊看院牆和門,倒看不出新舊,但是站在外面能看到矗立在院子裏的槐樹,生得枝繁葉茂、鬱鬱蔥蔥,以她有限的生物知識來分析,這家院子想必光照十分充足,否則植物不會長勢這般喜人。
在她一臉欣慰看着槐樹時,牙人也舌燦蓮花般的吹捧起來,「夫人眼光真不錯,這院子裏的槐樹可是難得,好的樹種很難尋。老話也說門前一棵槐,不掙自己來,這槐樹不但養風水,槐葉也是好東西,多喝槐葉茶可以清心明目,再過幾月天要熱了,食欲不振正好做道槐葉冷淘,豈不是美事一樁?」
「對了這院還有一口水井。夫人第一次進京想是不知道,很多人家沒有水井,喝水用水都要從外邊買,既費錢又費事,哪有自家打了水井來得便利?」
顏芝儀本就心動,聽到牙人的介紹更是恨不得伸長脖子往裏看,牙人見狀便問,「夫人若是滿意,我便去張大人家請鑰匙了。」
「去吧。」顏芝儀儘量矜持的點頭,「有勞了。」
「夫人折煞小的了。」牙人似乎也預感這單生意要成,如此一來既交好了狀元夫人,又能把王大人這樁棘手的生意完美解決,可謂是一箭雙鵰,他想着就忍不住笑開了花,一路小跑着去了巷尾那頭。
口若懸河的介離開片刻,原地等待的顏芝儀打量了乾淨整潔的小巷子,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一個問題,「這附近的住戶是不是過於安靜了些?」
秦海早就注意到了,聞言想到,「連國子監和御史台的大人都住在這裏,想是其他居民住戶也多是清貴人家,高聲喧譁有失體面。」
顏芝儀頓時更滿意了,周圍鄰居安安靜靜,她每天能睡懶覺不說,還不用擔心鄰里之間矛盾紛爭,大家都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多省心。
她越想越覺得合適,介卻去了有幾分鐘,等他從巷子那頭過來時,同行還有幾人,原本正在同顏芝儀說話的秦海回頭看清來人,連忙低聲說了句「少夫人,牙人身後那年輕些的似乎是少爺的同窗,張鶴雲公子。」
秦海說完也顧不上再詳細介紹這位張公子的身份,見人已經走近了,他連忙笑容熱情的快步迎了過去,「張公子好久不見,您怎麼也在這裏?」
張公子笑道,「我的任命下來了,不日便要動身前去赴任,在京城數月多虧了族叔照拂,今日特意登門致謝,聽見牙人說狀元夫人想瞧瞧這邊的宅子,我想着許是陸賢弟的家眷進京,便隨族叔一同出來瞧瞧,還真的是你們。」
說着他往秦海身後瞧了一眼,便又收回視線,面上是恰到好處的疑惑「陸賢弟怎麼沒來?」
「如此還要恭喜張大人了,若是公子知道也會為您高興的。」秦海先行禮表達了慶賀,才簡單解釋道,「公子一早去翰林院了,讓我陪少夫人過來看房。」
「跟你們公子比起來,我這又算得了什麼?」張鶴雲笑着客氣道,不過顯然他即將赴任地方也還不錯,所以眼底雖有着對陸時寒能進入翰林院的羨慕,更多的仍是對自己未來的躊躇滿志。
在他們互相寒暄時,牙人已經拿着鑰匙打開了院子大門,恭敬等着他們進去,只是顏芝儀並沒有立刻進去,依然站在原地等秦海。
其實顏芝儀更猶豫要不要主動上前打個招呼,因為這位張鶴雲公子她剛好知道,她沒能如原著那般死回去就是拜他所賜張鶴雲就是科舉過後將她病重消息告訴陸時寒的那位同窗好友。
當出顏芝儀從陸時寒嘴裏得知這件事,心情堪稱悲憤交加,但是事已至此,她連「罪魁禍首」陸時寒都原諒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
不管怎麼說,這位張公子也算是救過她一條小命,她還在陸時寒跟前誇獎過他的人品心性,如今狹路相逢,總不好假裝不認識。
只是陸時寒不在,顏芝儀也怕自己大大咧咧上前跟陌生男子打招呼,會被看作是不知禮數的行為,只好站在院子門口等他們過來。
而張鶴雲也的確不負他們的評價,為人細心且周到,跟秦海寒暄過後便主動道,「原來隨賢弟一起進京的是弟妹,相親不如偶遇,我可得過去同弟妹見個禮。」
秦海自然是一路做着恭請的手勢,將人引到少夫人跟前。
不等他從介紹,曾對顏芝儀有過一面之緣的張鶴雲已經拱手開口道,「當日在潯陽江頭一別,不想這麼快便在京見到弟妹,只是賢弟和弟妹成親,我竟沒能到場喝上一杯喜酒,委實遺憾,遂在此祝願二位白頭偕老、多子多福!」
顏芝儀經常見陸時寒也動不動向人作揖,已經知道他們這些讀書人的習慣,早就有意識的避開且回了個禮,很有小媳婦風範的細聲細氣道「張公子不必這般客氣,是我應該向公子道謝才是。」
張鶴雲聞言怔了一下,才意識到她指的是哪件事,當即爽朗擺手,「弟妹過譽了,在下只是做了舉手之勞的小事,當不得起一聲謝。」
說完又發自真心的感慨起來,「賢弟和弟妹果真琴瑟和鳴、心意相通,令人羨慕。」
陸時寒連那點小事都能同夫人說,可見夫妻之間無話不談。
顏芝儀卻被誇得有點懵逼,心想她只是道個謝,怎麼搞得好像她在秀恩愛似的?
張鶴雲感慨完,又忙着為她介紹旁邊身着官袍、看起來很有些嚴肅的男子,「還沒向弟妹介紹,這是我族叔,國子監丞,掌國子監訓導懲戒之令。」
顏芝儀聽得肅然起敬,這就是位教導主任啊,難怪看起來這麼嚴肅有氣勢。
雖然她現在都結婚了,完全沒必要怕教導主任,但這位張主任、啊不張大人,說不定是他們未來的二房東,顏芝儀依然有些拘謹的屈了屈膝,「見過張大人。」
張大人聞言卻是翹了翹嘴角,露出幾分和藹客氣的味道,「老夫跟陸賢侄有些淵源,也曾有過幾面之緣,侄媳不必這般生疏。」
對方都管她叫侄媳了,顏芝儀哪裏還聽不懂他的暗示,很懂眼色的改口,「那就多謝張叔叔關照。」
說着一行人才在牙人的熱情招呼下,陸續進了院子。
二房東和租客,搖身一變成了沒有血緣的親戚關係,看房過程不但順利,氣氛也十分和諧。
顏芝儀本就對周圍環境很滿意,院子裏陽光充足,很適合平時打盹曬太陽,曬衣服被子也非常方便,再看看屋裏簡單卻乾淨整潔的家具擺設,更是止不住點頭,問過秦海楊媽他們的意見,大家都覺得這套宅子十分不錯,於是她當場就想拍板定下。
而張大人也不白擔她一聲叔叔,叫她連連點頭表示喜歡,非但沒提任何要求,甚至當即給了個十分優惠的價格,連打聽了行情的顏芝儀都覺得過於便宜的程度這套房環境好設備足,面積也不小,價格竟然是他們今天看過的幾套最低的,顏芝儀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占這便宜,連忙道「張叔叔切莫如此,該是多少便是多少,否則夫君若是知道我這般不知進退,怕是要怪罪的。」
牙人因為沒了用武之地,只能面帶微笑的在一旁邊聽邊默默吐槽,自己從業這麼多年,第一次瞧見討價還價是往高了談的。
最關鍵的是租客想提價還提不成。
張大人當了這麼多年教導主任,只要收起笑容便顯得氣勢十足,「侄媳婦不必擔心,我這好友離開前曾向我透過底,若能尋到有緣之人,價格降一二成也無妨。他若知道是你們夫妻租住,想必也會很欣慰的。」
顏芝儀一聽這是房東的心裏價位,也就不多說了,主要身為學渣的她對老師這個職業天然慫,當即點頭應道「那我回去便告訴夫君,定讓他給張叔叔登門道謝。」
像陸時寒這種風華正茂的年少狀元郎,應該是所有老師心目的大寶貝,哪怕張大人沒教過他什麼,聽到這個名字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那老夫就在家等着掃榻相迎了。」
顏芝儀謝過便宜張叔叔,又同張鶴雲道了別,便美滋滋回客棧去了。
他們已經看上了這個院子,當然沒必要再去看別的房子,準備回吃個午飯,要是陸時寒下午有空就一起去簽租契,還能順便提點禮物去張大人家道個謝。
人家給他們省了近五分之一的房租,平攤下來每頓飯菜都可以多加兩道葷菜了,於情於理也該去道謝的。
不過顏芝儀也做好了陸時寒下午沒空的準備,畢竟是第一天去單位報道,出現任何情況都不奇怪。
好吧,陸時寒下午沒空也就算了,連午飯都沒有回來吃,也沒叫人打個招呼,顏芝儀多少還是有些意外的,在客棧大堂吃飯的時候,目光無意識間頻頻向外望去,秦海見了都忍不住主動請纓,「少夫人,要不飯後我去一趟翰林院?少爺說不定是與翰林院的大人們一起用餐了。」
顏芝儀也覺得單位聚餐很有可能,她只是結婚後第一次分開大半天,有些不習慣而已,內心倒沒有很擔心,所以聽完秦海的提議反而搖了搖頭,「不必這般大驚小怪,咱們下午還有得忙,帶上錢去找牙人簽完租契,還要徹底清洗打掃一遍屋裏屋外,再通風和晾乾,明後日就可以着手搬家和佈置了。」
網上都說了,夫妻之間還是要保留一定空間和信任的,顏芝儀不想做那種歇斯底里的女人。
秦海也覺得少夫人言之有理,當即應下。
他們想得很開,楊媽和百葉卻仍憂心忡忡,主要進京的這段路程讓她們養成了事事依賴姑爺的毛病,如今姑爺半天不見人影,哪怕姑娘看起來也挺靠譜的樣子,她們卻仍是本能的擔心,楊媽遲疑的問「那少爺那邊就不去瞧瞧嗎,萬一遇到什麼事情?」
顏芝儀想了想便道,「翰林院也是酉時放衙,若是那之前寒哥還沒回,秦海便去翰林院接一接,真有什麼變故,他們同僚也會告訴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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