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裙子的黃千愈在快到山頂的時候,也實在撐不住了,坐在路旁休息。
跟在她身後的一路的清染終於超過了她,緊接着是謝映安。
黃千愈挺直了一路的腰肢終於彎了下去,她向着孫欣伸出手,「快給我拿瓶水,渴死我了。」
孫欣急忙從背後的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擰開瓶蓋遞給她。
陳惜文坐在黃千愈右側,她拍馬屁的話不要錢一樣往外倒:「千愈,你今天這個裙子簡直太好看了,紅色真的好襯你的膚色。」
黃千愈揚起下巴笑,「這條裙子可是私人定製的。」
走在後面的張莉也湊過來,她衝着黃千愈眨眼睛:「千愈,剛剛好多男生都在看你呦。」
「那,那謝映安呢?」黃千愈臉上的期待幾乎掩不住。
張莉臉上的笑僵了一瞬,她快速調整過來,「校草他就在你身後,他不看你,還能看誰。」
在張莉的印象中,謝映安好像一路上都在看李清染。
黃千愈聞言略顯羞澀的低下頭,少女心思一覽無餘,幾個女生打趣式的笑了起來。
七班班主任慢悠悠的往上走着,等看到她們幾個,就催促她們快點上去。
黃千愈穿的鞋子帶點高跟,她此刻是真的走不動了,也不管七班班主任的催促,就坐在原地慢悠悠的喝着水。
七班班主任是個笑面虎,看她們這副樣子,他也不生氣,只好生好氣的勸着:「再堅持一下同學們,勝利就在眼前,你們也不想讓所有的同學都在上面等你們吧。」
幾個女孩這才不情不願的站起身繼續爬山。
到了山頂,兩個老師倒是給他們留了休息的時間。
幾捆樹苗綁的整整齊齊,由七班和一班的一群男生扛了上來,這個時候不得不佩服男孩子的體力。
老吳吹響了掛在脖子裏的口哨,兩班同學快速站成了一個龐大的隊伍。
「同學們,植樹節到了,我們今天要給地球增添一些色彩,大家都要一起行動起來……」
老吳廢話不多說,安排了五個人一組,可自由組隊,每一組必須種十棵樹,可以說是很人性化的作業了。
阮軟和宋時澤還在商量着怎麼比,還沒商量出一個所以然,宋時澤的幾個小迷弟就跑了過來。
「澤哥,要不要我們一起組隊啊?」
阮軟看着宋時澤急忙補充,「我是女的,你的隊友也必須是女的。」
「嘖!」宋時澤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女的?我去哪裏找跟我合作的女的?」
清染擰開瓶蓋喝了一口礦泉水,宋時澤的視線看了過來,他又舔了舔嘴唇,問清染:「哪來的水啊,來,給我喝一口?」
他向清染手裏的那瓶水伸出手。
一旁的謝映安將他的手一把拍了下去。
「渴着。」他說。
拍的力道一點也沒留情,宋時澤嚎了一聲,收回被打得通紅的手。
他瞥了謝映安一眼,為了能被比賽的時候放水,到底不敢還手:「還是不是好兄弟了?」
謝映安都懶得再看他。
阮軟遞給宋時澤一瓶水,用懷疑的眼神看他:「快點,你是不是怕輸,想耍賴?」
宋時澤這個最怕激將法的貨,當時就不樂意了,他咕嘟咕嘟幾口喝完一瓶水,隨手扔了空水瓶。
還不忘嘴賤:「怕你?哈,我怕你輸太慘,等下哭着找媽媽哦。」
阮軟指着宋時澤對着清染說:「染染,等我贏了,你看我怎麼虐這個貨!」
宋時澤翻了個白眼,走到清染身旁:「李清染,跟我組隊吧。」
雖然我知道你絕對會放水。
清染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在阮軟擠眉弄眼的暗示下,應了聲:「好。」
謝映安和阮軟一隊。
宋時澤和清染一隊。
兩個隊伍比賽誰先種完十棵樹,種完還要讓老吳檢查,老吳檢查合格後,方才視為贏。
宋時澤從一堆工具中拿起一把鐵鍬,按照事先圈出來的地方開始拼命鏟土,清染拿了一根樹苗慢悠悠的走過去。
宋時澤哐哐鏟着土,頭也不抬的指責:「李清染,你放水可以,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放的那麼明顯?」
「很明顯嗎?」清染蹲在他身邊,輕笑了下,順手遞給他一雙手套。
宋時澤:「……」
操!宋時澤從她手裏接過手套戴上。
看你長得那麼漂亮,又貼心的份上,老子勉強原諒你了。
那邊謝映安和阮軟兩人也帶了一副手套,一人拿着一把鐵鍬在鏟土,謝映安和宋時澤倆人體力旗鼓相當,但是謝映安有阮軟幫忙,那就不一樣了。
等謝映安那邊種下第二棵樹的時候,宋時澤還在刨第二個坑,他悶頭苦幹,頭也不抬,絲毫不被那邊的情緒所影響。
清染看不下去,終於也拿了一把鐵鍬過去宋時澤那邊鏟土。
宋時澤喜得見眼不見牙,「我的清染啊,等到你良心發現真不容易。」
清染也不搭理宋時澤,戴上手套慢悠悠的鏟起了土。
比賽進行到一半,連老吳都被吸引過來,他興致勃勃的看着他們賣力鏟土,還不忘問一句:「誰和誰在比賽啊?」
宋時澤沒空說話,他將外套脫掉隨手一丟,上身僅剩一件短袖,刨了五個坑的他,此刻汗如雨下。
刨到第六個坑的謝映安和阮軟也沒空說話,清染硬着頭皮給有些尷尬的老吳解釋,她指着宋時澤道:「我和他一組,謝映安和阮軟一組,我們兩組在比賽。」
老吳聞言興致更高了,「哦?比賽規則是什麼?輸贏有沒有獎懲?」
輸贏的獎懲打死也不敢告訴您老啊!
清染說了比賽規則,故意把老吳最後一個問題忽略了。
老吳也不追問,饒有興致地做起了裁判。
有老吳看着,清染也不敢放水太明顯,低頭賣力的刨起了坑。
比賽結果宋時澤以一顆半樹之差輸給了謝映安。
宋時澤扶着鐵鍬臉色聳拉的比謝映安揍他那天還難看。
阮軟高興得哇哇叫,跑過來抱着清染就是一頓亂親,直到被謝映安黑着臉拉開。
老吳更是高興笑到見眼不見牙,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商機,很快就把鼓勵比賽這招用在了其他同學身上。
眼見着周圍的氣氛都活躍了起來。
阮軟走到宋時澤面前,叉着腰看着還在土坑裏的宋時澤,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願賭服輸不?」
宋時澤當然不想認輸,他想耍賴,但是被謝映安和清染兩雙眼睛看着,到了嘴邊耍賴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服服服,」宋時澤從土坑裏出來,一把扔掉鐵鍬,順便把手套也扔在地上,「怎麼?要不要我履行義務啊?」
他說的什麼義務,在場的三個人心知肚明。
阮軟挑眉,「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宋時澤頓時傻眼了,他指着阮軟:「你,你——」
阮軟打斷他,「你什麼你!」
她將背上的背包啪得扔給宋時澤,「以後拎包這種粗活就交給你了。」
宋時澤下意識的伸手接過,他看着手裏的包:「就這?」
清染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傻孩子,當然不止這些,在阮軟沒玩膩之前,你周圍別想生出一朵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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