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三十米處做的試卷也沒問題。
清染從謝映安手裏接過試卷,這次做的試卷是滿分,這段時間她的數理化成績明顯有所提升。
就連謝映安也忍不住誇讚,「成績提升顯著。」
就是考試每次考砸這事有點玄乎。
清染想着今天放學,再試一試二十米的距離。
今天周六,中午第二節課是化學。
可能是對這群學生有點失望了,老吳今天拖課都懶得拖了,臨近下課,他問了一句:「明天春遊,集合地點和時間大家記住了嗎?」
這事誰能忘?
大家異口同聲的回答:「記住了。」
聲音異常洪亮,像是要把屋頂都掀去一樣。
老吳眼角肉眼可見的抽了抽,他平復了兩息,到底沒忍住拍了案:「這次春遊,每個人必須寫一個游後感,不得低於一千五百字,下周二課代表統一收上來。」
班級里頓時哀嚎聲一片。
下課鈴聲適時響起,老吳滿意的掂着還不顯著的啤酒肚離開了教室。
清染也懨懨的趴在課桌上,看上去有些喪。
謝映安沒忍住笑了,他問:「不想寫嗎?」
清染搖頭,「倒也不至於。」
就是有些感慨,終於到了男女主感情突飛猛進的橋段了。
「這樣吧——」謝映安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清染轉過頭。
清染依言看過去,少年在笑,眉清目朗,尤其是那雙黑眸,猶如星辰。
清染聽到他說:「我幫你寫,你請我吃飯,怎麼樣?」
嘖,一個學霸公然幫着另一個學霸作弊,去哪說理?
一直豎着耳朵的阮軟急忙湊過來討便宜,「安哥,我也請你吃飯,吃幾次都行,你看我那游後感……」
謝映安抬眸淡淡向阮軟看過去,如墨的眸里笑意頓收。
阮軟瞬間就慫了,她欲哭無淚的補充:「嗐,安哥我的意思是到時候你寫兩份讀後感,手會疼,要不我幫你寫一份?」
反正她就仗着安哥絕對不會答應。
謝映安勾了勾唇角,出乎意料的回答:「好啊。」
阮軟:「啥?」
啥?啥?發生了啥?
什麼好啊?哪裏好?
阮軟看向清染,清染無辜的衝着她眨着眼睛,甚至還聳了下肩。
謝映安從清染身上收回視線,更是不忘對阮軟補充一句,「辛苦你了!」
阮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哈,哈,安哥您的意思是……」
謝映安一本正經的點頭,「我的那份就由你來寫吧。」
日哦,阮軟心底流下麵條寬的眼淚,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阮軟一步三回頭的回了座位,走在路上的時候,還在幻想着謝映安能叫住她,順便再說上一句,他剛剛是開玩笑的。
可是沒有,一直到阮軟坐到座位上,也沒等來謝映安說他是開玩笑的那句話。
溫時宜看到阮軟苦着臉,笑着安慰她:「沒事,到時候我幫你寫一份。」
阮軟瞬間感動的一塌糊塗,「十一,嗚嗚,我好愛你。」
高中的學生,唯一一點不變的除了學習就是往食堂沖的速度。
清染和阮軟來得不算早,好幾個窗口都排着長長的隊伍。
而這幾個隊伍中最顯眼的非宋時澤莫屬,他站在清染隔壁的隊伍中,給清染吹口哨。
等清染看過去,他嘴巴咧的非常大,笑出一嘴白牙:「小清染,一起吃飯啊。」
清染:「……」
看慣了謝映安和季神的曠世神顏,居然莫名感覺宋時澤身上有一絲不符合他年紀油膩。
兩邊的隊伍打飯速度都是一樣,等輪到清染的時候剛好那邊也輪到了宋時澤。
宋時澤沒有選菜,打菜的阿姨掂着勺子抬頭看了他一下:「同學,吃什麼?」
宋時澤向清染那邊看,對着阿姨說:「看一下那邊,她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清染挑眉,對打菜的阿姨選擇幾道清水素菜。
宋時澤拿起菜盤的時候,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他幾步走到清染身邊。
「李清染,你就吃這個?」
兩個菜盤一模一樣的三個素菜,顏色有紅有綠,搭配的還挺好看。
清染眨巴了一下眼睛,臉上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味:「我最近在減肥,一直都是這樣吃啊!」
阮軟在一旁努力憋着笑。
宋時澤將清染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他嫌棄:「你這細胳膊細腿,總共拎起來沒有二兩重,還減肥?」
清染:為什麼總覺得這話有點侮辱人的意味?
宋時澤身邊雷打不動的跟着幾個小迷弟,他們硬是和清染擠在同一張餐桌上吃飯。
宋時澤這個人嘴巴早就養刁了,學校食堂的菜他都有些吃不下,更不要說素菜了。
本來他還以為清染打這些菜本來就是為了讓他也吃不下,肯定像他一樣也吃不下,沒想到清染吃起來這種像草一樣的東西,看起來還挺香。
宋時澤抱着嘗試的態度吃了幾口,又吃了幾口。
他放下筷子,聳拉着臉:「真難吃。」
阮軟白了他一眼,「不吃可以走了您老。」
宋時澤瞪眼,「閉嘴吧你!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馬青生和黃毛吳子顯往宋時澤餐盤裏夾排骨和雞腿。
「澤哥,來,吃我的。」
宋時澤更嫌棄了,他一把將餐盤推走,「碰過你們口水的筷子夾來的東西,你們以為我會吃嗎?」
馬青生和吳子顯互看一眼,心道,之前溫思琦用嘴餵你吃葡萄,你不是吃的好好的?也沒說什麼口水不口水的,到他們這裏就不行了。
真他媽會區別待遇。
宋時澤眼睛在周圍看了一圈,又回過頭問清染,「怎麼沒看到你哥和謝映安?」
「最後一節課還沒結束就被物理老師叫走了,」清染說,「我哥應該也一樣吧。」
宋時澤這種不知臉皮為何物的,還嘲笑起了人家,「哈,真慘!」
緊接着他又問:「你們班級的春遊是不是安排在明天?」
清染握筷子的手一頓,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阮軟嘴裏的飯差點都噴出來:「操,不會和你們班一起吧?」
事實證明一班還就是和七班一起。
老吳和二班班主任向來面和心不和,兩人相看兩討厭,老吳這個人有點大男子主義,他懶得跟一個女人計較,剛好七班班主任也是一個男的,就拿當初他把宋時澤丟到七班這事來說,就可以看出他和七班班主任的關係也算不錯。
宋時澤咧嘴笑了,「哈~聽說明天還有綠化環境比賽呢。」
阮軟趕在宋時澤之前先開口:「喂,宋時澤,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靠!宋時澤瞪着阮軟,搶我的台詞,你快把這句話收回去,讓我來說!
宋時澤看了清染一眼,清染正在喝水,邊喝視線邊在他和阮軟兩個之間來回循環。
在小美人兒面前,男人的氣魄絕不能丟,宋時澤應戰:「好啊,賭什麼?」
見宋時澤上勾,阮軟來了精神,她將餐盤一推,飯也不吃了,「每年的春遊不都是植樹節嗎,我們各找一個夥伴,就比一天下來誰中的樹多。」
「好!」宋時澤幾乎沒有猶豫,「賭注是什麼?」
阮軟認真的想了一下,拍案:「你輸了就給我當男朋友。」
噗,清染嘴裏的水喝一半吐一半,被阮軟這句話刺激到,嗆得直咳嗽。
阮軟急忙幫她拍了拍後背。
宋時澤的小迷弟們也沒有多好一個個憋笑憋的臉通紅。
宋時澤也震驚了,他雙手抱胸,一副防備的姿態:「臥槽,你玩那麼狠的嗎?」
阮軟翻了個白眼,「少廢話,賭不賭?」
宋時澤猶豫了,他斜眼乜了阮軟一眼:「你不會是覬覦我的美色很久了吧?」
「呸!」阮軟不屑:「你有個屁的美色,我安哥和季神那一個拉出來不比你好看?」
宋時澤勉勉強強的算是應了下來,他還是覺得自己絕不可能輸。
又問:「那要是我贏了呢?」
阮軟下巴一抬:「條件隨便你提。」
宋時澤挑眉,他竟從阮軟身上看到幾分颯爽,「痛快。」
兩人隔空擊掌:「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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