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很快被她的老母親抱走了,走的時候她的小胖手指頭還指着謝映安,滿臉的不舍。
直看得幾個人哈哈大笑。
趙艷笑得最是開心,「沒想到我家安仔那麼得孩子緣。」
快吃飯了,李清墨和柳洛溪都收起了手機。
柳洛溪對着小胖子撇嘴,「這小孩就喜歡長得好看的,純一顏控。」
李清墨一臉驚訝,「這么小就能分辨出長的美和丑了嗎?」
「她都兩歲了好不好?」柳洛溪用眼白他,「早就認人了,自然能分辨出美醜。」
「我又沒帶過小孩子,我怎麼知道。」李清墨沒骨頭一樣將手臂半搭在謝映安肩上,反過頭來幸災樂禍問他:「今天物理課學的還開心嗎?」
謝映安冷哼一聲,不語。
阮軟偷偷拿起手機給謝映安和李清墨的背影拍照,清染湊了過來,問他們在聊什麼。
謝映安摸了摸鼻子有幾分不好意思,別開了頭,「沒聊什麼。」
李清墨嘿嘿笑了一聲,給清染解釋:「今天我們一起跟代課的物理老師請假,物理老師批准了我,沒有批准他,你知道為什麼嗎?」
清染搖頭。
李清墨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因為我的理由比我充分,我請假是為了看我妹妹,他請假是為了看好朋友,這能一樣嗎?」
謝映安看了李清墨一瞬,挑了下眉頭,他突然說了一句:「兄妹之間不一定是最親的關係。」
李清墨吊兒郎當的順口接道:「還有什麼比兄妹更親的?父子?父女?嗐,還不是都一樣靠血緣。」
謝映安笑了下沒有再說話,垂下眼眸擦校服上小胖子留下來的水漬。
清染看了謝映安一眼,少年垂着眼眸,纖長的雅黑睫毛似乎垂落在了那顆淚痣上,驚人的好看。
安嫂和劉姨的手藝都很好,阮軟吃的異常開心,她身邊就是柳洛溪,兩個吃貨碰在一起快速建立起了友情。
謝映安擠走了坐過來的李清墨,自己坐在清染左邊,席間他不動聲色的將清染杯子裏的涼飲料換成了溫開水。
清染想喝水時,摸到溫熱的杯子愣了愣,書中對女主如同朽木旮瘩的男主,現在怎麼變得不僅會削各種水果,就連喝飲料這種小細節也能看到了?
清染湊過去,小聲說:「謝謝。」
謝映安也將頭湊過來,聽清楚那兩個字他笑了起來,眼底的光亮近乎溢出。
兩人離得極近,清涼的薄荷香和溫和的青草香味交織在一起,分不清誰的味道更好聞些。
——
周四一大早清染就坐在了教室內。
溫時宜向來來得早,看到清染過來,她掩不住喜悅:「清染,你終於來上課了。」
黃千愈和孫欣幾個,說說笑笑的往教室走來,在看到清染的時候,黃千愈嘴邊的笑容僵在臉上。
清染細心的觀察到,石梵梵坐在座位上正認真學習着,好像沒有跟她們走在一起了。
黃千愈冷哼一聲,嘀咕了句:「出了那樣的事,也不知道某些人怎麼還有臉來上課?」
這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班級里來得為數不多的學生都能聽到。
本就不吵的班級里瞬間安靜下來,清染從筆記本中抬眸看過去,圓潤的杏眸中連一絲表情都沒有。
「你說什麼?」她問。
黃千愈雙手環在胸前站在講台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哦?你沒聽清啊?那我再說一遍!」
黃千愈惡劣一笑,刻意加大了聲音,一字一句,字字清晰:「我說你陪過野男人去玩,怎麼還有臉過來上課?」
「啪!」一個筆記本飛過去,正正砸在黃千愈臉上。
黃千愈握住鼻子尖叫,溫熱的血順着她的指縫流了下來。
孫欣急忙拿紙過去幫她止血,陳惜文回過頭高聲指控,「李清染,你居然毆打同學,你,我要去找老師。」
溫時宜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她站起身替清染反駁,「你們怎麼能這樣?明明是黃千愈先亂造謠,我可以為清染同學作證。」
孫欣警告溫時宜:「轉學生,閉上你的嘴!」
清染冷笑,握緊了手裏的手機,滿不在乎的對她道:「去吧。」
陳惜文握着拳頭怒氣沖沖的往外走。
「等等——」清染叫住正要往外走的陳惜文。
陳惜文得意回過頭,她就知道李清染不可能把這種她理虧的事鬧到老師那裏。
孰料清染只是慢條斯理的提醒她,「記得順便幫黃同學報個警。」
陳惜文一愣,「報警?」
這事犯不着報警吧?
清染點開手機剛剛錄的像,她把聲音調到最大,整個教室都是黃千愈那句——我說你陪過野男人去玩,怎麼還有臉過來上課?
清染倚在後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黃千愈震驚的眼神。
整個高二一班安靜如雞,熟悉清染的人都知道,這個小姑娘向來是個佛系少女,除了學習名次之外,與世無爭,遇事無求,對一切都是坦然面對,性格格外溫和。
黃千愈能把她逼成這樣,也真是一種本事。
手機那段只有十幾秒鐘的視頻,循環播放三遍,清染才按掉鎖屏。
孫欣是真的怕了,她鬆開扶着黃千愈的手,微微退後一步。
校霸李清墨打人的狠勁本就給孫欣留下不小的心理陰影,清染此次態度這般強硬,絲毫不接受霸凌,黃千愈家裏有錢怎樣?f高從來就不缺家境好的學生。
黃千愈震驚只是一瞬,很快就緩過神來,她笑帶嘲諷,「怎麼?李清染,你敢做還不敢讓別人說?裝什麼好學生,我現在看到你這樣的就反胃。」
手機在書桌上翻了個身,清染漫不經心的抬眸:「黃千愈,你今年17了吧?」
黃千愈將沾有鼻血的紙巾扔進垃圾桶里,呸的向着垃圾桶吐了一口口水,這才慢悠悠的看向清染:「關你屁事!」
猶覺不解氣,她啪地拍響講桌:「李清染,今天這事沒完。」
清染豈會怕她,淡淡提醒道:「哦,倒也沒什麼,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滿16歲就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現在手裏握着你污衊我的證據,」
她彎唇一笑,昔日溫婉仍在笑意里殘留了幾分:「對了,你爸不是有錢嗎?巧了,我爸也有。多的不說,跟你家死磕到底,夠了。」
黃千愈隔着幾層書桌,捂住口鼻瞪着眼睛看她。
兩人之間氣氛劍拔弩長,剛進教室的同學大氣也不敢出,貓着腰一溜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窗外玻璃在這個時候被敲響,班級里的同學不約而同的向外看去。
終年沉默寡言的高嶺之花季神站在窗外,少年眉眼寡淡,棒球帽反扣在頭上,露出了曠世神顏。
他隔着玻璃看清染,也只是看,再無別的動作。
清染怔愣片刻,將手機關機裝進口袋裏,向外面走了出去。
隱約有女同學壓低的聲音傳來,「臥槽,窗外那個極品是誰啊?」
「沒見過,看他身上穿着我們學校的校服,應該是我們學校的吧。」
身後的女學生激動的拍了她們一下,「是季神啊啊啊……」
前面的兩個女同學同時回過頭,一臉的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我們又不是沒有見過季神?」
後面的女同學已經激動到面色通紅,「啊啊啊,是季神真的是季神,我剛剛看到他往頭上戴棒球帽了。」
周圍的女同學紛紛向這邊圍過來:「洋洋,你說外面那個是季神本尊,真的嗎?」
名叫洋洋的女生重重點頭,「我發誓,不信等下清染回來你問她。」
幾個女生激動的面面相覷:「臥槽了,季神怎麼想的?居然暴殄了那麼久的曠世神顏。」
「是啊是啊!絲毫不輸給我們謝大校草啊。」
有幾個女同學並不認同:「那倒不覺得,我還是更吃謝校草的美貌多一些……」
「停停你們的花痴,重點不應該是季神為什麼把李清染叫了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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