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染想不通,別人都是情敵搞事,輪到她這裏為什麼是親哥搞事?
這世上還有說理的地方?
關於「她哥和謝映安掉進水裏先救誰」的這個話題,後勁有些大,導致清染晚上睡覺的時候,一晚上做夢都在救人。
第二天早上醒來感覺渾身都累的不行。
便是因為這樣,清染看她哥頓時不順眼了起來。
好好的,讓她做什麼選擇題?
這下好了,今天去學校她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謝映安呢。
李清墨一反常態,心情好的不得了,下樓包括吃早餐都在哼着歌。
笑容通常都有感染力,劉姨看到他們開心,她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問道:「小墨,發生了什麼事了,那麼開心?」
李清墨往嘴裏塞了一個小籠包,說話有些含糊不清:「沒事,劉姨,就心情舒暢。」
至於他心情舒暢的原因,也就只有清染知道。
清染無聲翻了個白眼,換了鞋子就準備往外走。
李清墨在後面叫:「李清染,你就不等我一會兒嗎?我都快吃完了。」
清染不想等他,有等他那會兒功夫,她還不如早點去學校,多背幾個單詞呢。
在開門之前,清染是萬萬沒想到會在家門口碰到謝映安的。
是以在看到謝映安的時候,她還恍惚了一下,覺得自己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精神出現錯亂了?
斜倚在牆上等候多時的謝映安,看到清染時站直了身體,他邁着長腿走了過來,從清染手裏接過裝書本的袋子,另一隻手下意識的去牽清染的手:「走?」
清染訥訥應了一聲:「啊……哦!」
十月份的天氣已經有些涼了,謝映安的手卻神奇的溫熱起來,摸起來特別舒服。
少年雖然牽着清染的手,走路卻快她一步走在她前面。
清染一路上都在想昨天說先救她哥的事,偶爾幾次也想跟謝映安說話,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怎麼說?
難道說,我昨天說救我哥是迫於他的淫威?
那謝映安要是問她:在你哥沒威脅你的情況下,你就會救我嗎?
她該怎麼回答?
算了算了,這件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從今天開始就在她這裏翻篇了。
去學校的路不算太遠,兩人走得不算快,也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
在學校外面的一個巷子口處,走在前面的謝映安突然頓住腳步,繞是清染收腳很快,也沒忍住撞在她背上。
「怎麼了?」清染勾着頭往巷子口裏面看。
她還以為謝映安在巷子裏看到什麼事了呢,結果巷子裏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謝映安拉着清染的手用了些力氣,幾乎是半強硬的把她拉到巷子裏面,他將清染抵在一處牆壁上,伸手將她困在兩臂中間。
清染一雙本就圓潤的杏眸,這下瞪得更圓了:「謝謝謝映安,你咋了?」
謝映安俯下身,半垂着眸子並沒有與她對視,兩人之間距離奇近,清淡的薄荷香和青草香味再次交織在一起,混合成一種很好聞的味道。
但是這個時候清染已經完全沒有心情留意什麼香味不香味了,她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又叫一遍:「謝,謝映安?」
很好,這次開口已經不怎麼慫了。
謝映安驀然抬起眼眸與她對視。
清染一驚,這才看到少年黑眸里佈滿了紅血絲。
「你……」
剛說出一個字,她接下來的話驀然消了音。
因為眼前的少年突然將額頭輕輕的抵在了她的額頭上,少年高且直的鼻尖也與她的鼻尖擦肩而過……
離得過於近,反倒看不清表情了。
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清染腦子突然不合時宜的想起那句話:女人,你在玩火?
而換成眼前這個場景應該是,她挑起謝映安的下巴:小伙子,你在玩火?
「撲哧!」想到這個畫面,清染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謝映安:「……」
這種場合下,能稍微認真點嗎?
認真是不可能認真的,清染手上微微用力推開了謝映安,她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上,上課要遲到了。」
說罷,率先往巷子外走。
只是腳步完全亂了套。
謝映安看了她的背影一會,無聲勾了下唇角,拿起放在一旁矮牆的書本,腳步輕快的跟不上去。
不管怎麼說,清染沒有拒絕,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清染和謝映安一前一後往學校里走,不曾想卻在離校門口很近的地方,碰到的溫時宜和她的父親……溫任。
兩人這會兒臉色都不好看,溫任更是臉色猙獰的指着溫時宜破口大罵。
溫時宜也一反溫順的模樣,和溫任以理據爭。
少女聲音徒然拔高,就算江南口音濃重,也字字句句都在指責溫任對她的漠不關心,對她的不管不顧,包括說到她母親的事……到最後更是直接說他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父親。
溫任惱羞成怒,手臂高高舉起。
溫時宜下意識的伸手去擋臉,可溫任的那一巴掌並沒有預料之中的落下來。
謝映安接住了溫任即將揮下來的手臂,清染將驚魂未定的溫時宜拉到了謝映安後面。
溫任用力掙回手,眯着眼睛看了謝映安一會。
是個不知天高地厚又愛多管閒事的毛頭小子。
溫任臉上儘是不屑,厲聲警告:「你小子是誰?管你是誰,教訓我女兒,是我的家事,你少他媽給我多管閒事!」
之前家長會上雖然短暫見過一面,但那個時候溫任只顧着巴結黃千愈的父親,早就忘記了謝映安這號人,如果趙艷也在這裏的話,他可能還會認得。
溫任一點也不在乎這裏離學校不遠,還人來人往,還在高聲嚷着:「溫時宜,你躲什麼躲?趕緊都給我滾過來!」
有謝映安擋着,溫任到底不敢衝過去直接抓人,畢竟這個少年人力氣很大,剛剛抓住他的手臂,他就費了好大的勁才掙脫開。
溫時宜緊緊抓着清染的手,垂着眼眸,努力控制着不讓眼眶裏的淚水滑落下來。
謝映安本來是沒打算多管閒事,但打女生這種事,清染看不下去,他也看不下去,再加上他這會心情也不錯,所以才過來制止。
握住溫任的手臂謝映安都覺得髒,他回頭問清染要了包濕巾。
當着溫任的面,挑釁性的一遍遍擦着手指。
溫任眼睛都快被氣紅了,他本來就是個老混子,在一個毛頭小子面前,這事怎麼能忍得?
剛擼吧兩下袖子,準備跟謝映安干一架,後面就有一道少年的聲音在叫他:「溫叔?」
四個人同時向那道聲音看過去,不遠處站着的,正是梁帆。
梁帆快步走到溫任面前,有些警惕的看了謝映安一眼,又面帶微笑的問溫任:「溫叔,您老今天怎麼來了?」
語氣中的恭維,別說清染和謝映安聽不下去,連溫時宜眉頭皺的都很深。
見到梁帆,溫任瞬間換了一副笑嘻嘻的嘴臉:「哎喲,是小帆啊……」
那副嘴臉活脫脫就像看到了金主一樣。
在這一瞬間,清染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在書中女配們都那樣欺負溫時宜,而她的家人自始至終卻沒人站出來說話了。
溫任在乎的從來都不是女兒,而是權勢和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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