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麻麻......」
蘇沫身體一僵,猛然清醒過來,立刻就從顧澤城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然後從他的身上滾了下來。一時間半點兒睡意也沒有了,整個人清醒的不像話。
顧澤城看着蘇沫好像做了壞事被抓了個現形的孩子般的樣子,不由輕笑一聲,然後又望着天花板無奈又惆悵地嘆了口氣,硬生生的把身體裏沸騰的熱血給冷卻下來。
初初邁着粗壯的小短腿,「嘭」「嘭」地朝床前跑去,然後抓住床上的被子,四肢並用地開始往床上翻。
趁着初初在認真地往床上翻。蘇沫微微地掀開被子往裏面一看,這才發現,不僅是自己,就連顧澤城,也都是不着寸縷。
omg?
蘇沫懊惱。含嬌帶嗔地狠狠瞪了顧澤城一眼,以前他都會給她穿上一條呆帶睡裙,怎麼這次居然什麼也沒有給她穿。
他不給她穿也就算了,連他自己居然也光溜溜的。
什麼時候,他開始愛上裸、睡啦?
第一次看到蘇沫在自己面前含嬌帶嗔、媚眼如絲的樣子,顧澤城瞬間就醉了,完全忘記了已經爬上床,正要往被子裏鑽的初初。
蘇沫看到就要去掀被子的小傢伙,立刻就伸手攔住了初初,然後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隔着被子。抱着她,親了親她粉嫩嫩的臉蛋道,「初初寶貝跟爸爸媽媽玩一個遊戲,好不好?」
初初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了看蘇沫,又看了看顧澤城,開始「咯吱」「咯吱」地笑着點頭,拍着肉肉的小手掌道,「好,初初要跟粑粑麻麻玩遊戲。」
顧澤城回過神來。看着眼前明明不是女母,卻勝似任何一對母女的兩人,心裏像是被灌了蜜,甜的不像話。
抬手,顧澤城揉了揉初初的發頂,揚着唇角,笑容俊逸明朗的就如冬日的里陽光,讓人不由自主地只想靠近。
「那初初寶貝現在找個地方躲起來,等聽到媽媽從1數到10的時候,媽媽和爸爸就來找初初,好嗎?」
「好呀好呀,捉迷藏,初初最喜歡了。」來歲帥劃。
說着。還沒等蘇沫開始數數,初初便立刻調頭下床,開始往門外跑。
守在門外的陳嬸見到初初一個人這麼快就出來了,好奇地問,「初初,是爸爸媽媽還沒有醒嗎?」
初初搖頭,對着陳嬸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噓」了一聲,然後拔腿便往書房跑去。
陳嬸聽着從房間來傳來的蘇沫大聲數數的聲音,立刻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由掩着嘴巴輕笑了起來。
不由感嘆,現在這樣,多好啊,那才叫真正的夫妻過日子。
房間裏,蘇沫快速下了床,邊數着數邊撿起地上的小內內和睡裙穿好,慌亂地好像是在做賊一樣。
顧澤城斜倚着身子支着頭欣賞着蘇沫那慌亂的樣子,嘴角的弧度,不由漸漸加深。
原來,蘇沫還是那麼可愛,從來都沒有變過。
眼角餘光瞥到樣子極其享受愜意的顧澤城,蘇沫又不由嗔了他一眼,然後去衣帽間找了件睡袍,穿好出衣帽間的時候,一頭撞進了顧澤城的懷裏。
就在蘇沫抬頭的時候,顧澤城的唇便及時的落下,精準地攫住了她的紅唇。
「恩~初初在等我。」蘇沫的唇被睹住,模糊不清地道。
顧澤城笑,吻的很熱烈,卻並沒有深入,而是在蘇沫推他的時候便放過了她。
蘇沫不由又嗔了顧澤城一眼,大步離開去找初初。
顧澤城看着蘇沫的背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他,是一種怎樣的滿足與開懷。
......
洗漱完換了衣服準備下樓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顧澤城拿過來一看,是唐成打過來的。
顧澤城知道,唐成這麼早找他,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
「老闆,老爺子回來了。」唐成回答道。
顧澤城眉宇輕擰一下,不用想也知道,老爺子這個時候回來,一定是知道了他和蘇沫的事情。
「什麼時候到?」
「還有五個小時,就會到深南市。」
「是誰告訴的爺爺?」顧澤城將所有他和蘇沫在一起的消息都封鎖了,如果沒有人告訴老爺子,他不可能自己知道。
「是趙麗昨天打電話告訴了老爺子你和少夫人的事情。」
顧澤城雙目微眸,原本清亮的眸子染上一抹暗色。
「好,我知道了。」
「要不要......」
「不用。」
唐成的話還沒有出口,顧澤城就果斷地回答道,因為他清楚唐成想說什麼,而他,還不屑暗地裏去動趙麗和顧少言母子,再怎麼說,他們跟他,是有着血緣關係的親人,不是仇人。
更何況,他和蘇沫的事情,瞞得住一時,瞞不住一世,早晚,老爺子都會知道的。
掛了電話,顧澤城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下樓跟蘇沫還有初初一起吃早餐,吃完了早餐,又跟蘇沫一起去公司上班。
兩個人一起坐在後座車廂里,顧澤城自然而然地摟着蘇沫,讓她靠在他的懷裏。
這樣親昵的姿勢,以前不是沒有,而今天,蘇沫卻覺得一切都那麼自然美好,不再有任何的不安,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溫暖的感覺,充滿了她的全身。
抬起顧澤城輕輕圈在她腰間的手,蘇沫拉起他的風衣和襯衫的衣袖,露出他手臂上的白色紗布,上面,有絲絲血色滲了出來。
「痛嗎?」
她抬頭問他,眼裏有心疼,卻並不感激他為她擋了這一刀。
顧澤城低頭看着蘇沫,唇角輕挑,眉峰微動,浩瀚的墨眸里閃爍着從未有過的灼亮光華,整個人溫和俊逸的不像話,稜角分明的俊顏此刻更是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
有蘇沫一句關心問候的話,他的整個世界,便都是陽光明媚的。
「你看我昨晚那麼賣力,像是手臂痛的樣子嗎?」
蘇沫聽着顧澤城雖然有些無恥的回答,但是,心裏莫名的就暖暖的。
什麼時候,她和顧澤城,也可以這樣不需要任何防備的相處了,真摯而自然,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樣。
這種感覺,真好!
放下他的衣袖,蘇沫沒有徵求顧澤城的意見,直接對前面的司機道,「先去濟仁醫院。」
「是,少夫人。」
顧澤城揚唇,笑的魅惑人心,低頭吻在蘇沫頭頂的髮絲上,並不反對,只要有她陪着他,去哪裏都是好的。
以前是他太糾結,現在,他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過去十年的時間裏,他都在為了死去的母親活,為了他的姐姐和爺爺活,現在,他只想為自己活,跟着自己的心,一路向前走。
哪怕,前面等待他的,是無數的困難險阻,他也不會回頭。
「爺爺回來了。」吻着蘇沫頭頂的髮絲,顧澤城低低喃喃地道,聲音里,是出奇的淡然平靜。
現在開始,他會尊重蘇沫,把所有她應該知道的事情,都告訴她。
爺爺回來了?!
蘇沫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顧澤城的聲音實在是太輕太淡,太平和,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以為是幻聽。
驀地抬頭,蘇沫看着顧澤城,因為顧澤城此時的淡然閒適,而略微詫異。
「顧老爺子回來了嗎?」雖然跟顧少言結婚三年,可是蘇沫見顧啟恆的次數其實少的可憐,五個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顧少言是私生子,不受顧家人的待見,而她這個私生子的妻子,就更加不被重視過了。
所以,她從來都沒有叫過顧啟恆「爺爺」。
顧澤城看着蘇沫眼裏閃爍着的詫異,以及很快便湧出來的那抹憂心與顧慮,仍舊笑的淡然閒適,點點頭,「是啊,下了班,我帶你去見他。」
顧澤城此時的神情和所說的話,實在是讓蘇沫太詫異了。
他不是最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的麼?這其中當然就包括他的爺爺。
為什麼現在,他要這麼主動且迫不及待地帶着她去見他的爺爺。
「顧澤城,你爺爺不會讓你跟我在一起的。」蘇沫的眉宇間,突然溢出了悲傷,還有無助。
看着蘇沫眉宇間的悲傷,顧澤城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憂傷。
頭低下,他的唇重新落在了她的前額,聲音帶着悲哀和惶恐地問道,「蘇沫,如果哪天我給你自由了,你會選擇離開我嗎?」
他做了太多傷害她的事情,如果哪天她全都知道了,她必定會義無返顧地離開他吧。
可是他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將她永遠地留在身邊呀。
雖然此刻蘇沫抬着頭,可是,顧澤城的唇壓在她的前額,讓她看不到他的臉。
但從顧澤城的聲音里,她聽出了他的害怕,卻也聽出了他不想讓她離開的堅決。
突然,蘇沫就怔然了,更加困惑了。
顧澤城不恨她了麼?不想繼續折磨她看着她痛苦了麼?
她真的害怕了,顧澤城的反覆無常,此刻哪怕再多再濃的溫柔,在下一刻,都會像煙雲般消散。
但是實際上,她已經徹底淪陷在了此刻顧澤城給的溫柔憐愛里,無法自拔。
所以,蘇沫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顧澤城,她找不到答案。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正當蘇沫茫然的時候,顧澤城喃喃而堅定有力的聲音又從蘇沫的頭頂傳來,「蘇沫,如果你想要離開,我便一輩子不會給你自由。」
蘇沫輕吁一口氣,靠進了顧澤城的懷裏,將臉埋進了他溫暖的頸窩。
其實,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一切的決定,從來都不是她來做的。
顧澤城,永遠是霸道而不講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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