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澤堅眉心一直緊皺,臉上滿是擔憂。
他看向蘇俏和戰深道:「如果沒什麼辦法,就打電話吧,把蘇錦時保釋出來。」
再怎麼他也沒法眼睜睜看着薄書淑在他跟前出事。
蘇俏掃了眼上方的情況,天壇上肯定有很多保鏢,只是沒有任何人敢靠近,稍不注意,就會造成嚴重後果。
而下方的棉被,就算拉了幾層,可誰又能保證一定能接住鄭美玲和薄書淑。
這是兩個人,鄭美玲又偏胖,極有可能接不住。
蘇俏短短的思忖後,看到一抹白影,他對戰澤堅道:
「叔叔放心,再等一分鐘,如果一分鐘沒法將阿姨救下來,再放蘇錦時。」
一分鐘?
這麼緊急的情況下,一分鐘真的有用嗎?
戰深卻沉聲道:「信她。」
戰澤堅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等。
這一分鐘的時間,完完全全是煎熬。
鄭美玲見他們並沒有人任何動靜,近乎崩潰的吼道:
「既然你們絲毫也不在意她的命,那就死了算了!我要讓你們後悔!讓你們都給錦時陪葬!」
話落,她竟然直接結束了三分鐘的時間,挾持着薄書淑站起了身。
兩人站在邊緣的樓台邊,作勢就要往樓下跳。
那麼高的高度,一旦真的跳下來就完了!
戰澤堅嚇得瞳孔緊縮,焦急地大喊:「書淑!」
眼看着兩人就要跳了下來,忽然!
只見二樓的窗戶處,有一抹白色的身影猛地往上一躍。
對、是直接躍上去,如同古代古武能力般,從二樓直接躍到了別墅二樓上方的天台!
而且躍上去的同時,他迅速地朝着兩人撲去。
霎時,他竟直接將鄭美玲和薄書淑撲倒回了天台內!
一切只是眨眼之間,快得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就連鄭美玲和薄書淑也沒有反應。
怎麼會有人從下方能躍上來?而且還能敏捷地將她們都撲倒?
這簡直逆天,一點也不符合地心引力!
天樓上一直等着的保鏢等人倒是很快反應過來,快速衝過去抓住鄭美玲,按住她。
還有人將薄書淑扶了起來。
鄭美玲被人按着,扯着嗓子就大喊:「快放開!快放開我!你們全都給我鬆開!」
薄書淑撣了撣身上的灰,又看了看被擦傷的手臂,冷聲道:
「不要放開她!給我抓起來!先捆住!」
「是!」保鏢們去找繩子。
戰澤堅第一時間跑上天台,他走到薄書淑跟前,上上下下檢查她的身體,確定只受了些輕傷,才稍微鬆了口氣。
不過那些輕傷也是擦破了皮,看得他陣陣心疼。
他厲聲道:「捆起來還不夠,給我關起來!讓她好好反省,沒反省出來之前,不准吃飯!」
「不必了。」
一道清麗的聲音忽然傳來。
蘇俏和戰深走來,她掃了眼地上的鄭美玲,對戰澤堅和薄書淑道:
「這麼多天來,謝謝叔叔阿姨對她的拯救,但你們也看出來了,狗改不了吃s。
既然這樣,何必再浪費時間?直接將她丟出去,任由她自生自滅!」
話語裏滿是薄涼、無情。
薄書淑連忙看向蘇俏道:「小俏,我沒事的,你看我就是擦破了些皮,我們一直守着她,肯定能讓她改邪歸正!」
「我知道你們是想讓我擁有一個好母親,也知道你們不想讓我因她而丟臉。
但外人的看法真有那麼重要?真值得為了別人的閒言閒語、而冒着生命危險去拯救這樣一灘發臭的爛泥?」蘇俏引導地問。
戰澤堅和薄書淑都微微怔了怔。
他們並沒有想到鄭美玲會這麼瘋狂,這次也只是他們疏忽了,沒有冒着生命危險這麼嚴重吧?
蘇俏又凝着他們:「你們不了解她,我了解,為了蘇錦時、為了錢,她做得出一切噁心的事情。
更何況我並不在意流言蜚語,做出道德敗壞的事是她,該感覺到丟臉的人是她,但凡有素養的人、都不會因為她而遷怒我,反倒會像你們一樣心疼我。
而那些沒素養的人,我們又何必為了她們的看法,去拯救忍耐這樣一個的道德惡劣的垃圾?」
一番話有條不紊,富含哲學般。
戰澤堅和薄書淑都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蘇俏看他們都動容了,接着說:「丟她出去吧,人是活給自己看,而且我有薄阿姨這樣的媽就足夠了!
這種人渣,任由她自生自滅!」
「人是活給自己看」這句話,帶着別樣的堅韌氣場。
薄書淑心裏就跟吃了蜜似的,十分贊同地道:
「對!小俏說得對,人是活給自己看的,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小俏有我這個媽就夠了!你們把鄭美玲給我丟出去!立即丟出去!」
「是!」保鏢們拖着鄭美玲就往外走。
薄書淑和戰澤堅都鬆了口氣,感覺一直積壓在胸口的沉重的大山,以及這些天所忍耐的窩囊氣,全都消失了。
從今天起,再也不用忍耐這個三觀不正的垃圾了!
鄭美玲沒想到是這樣的後果,她竟然要被丟出去?
那她以後住哪兒?吃什麼?
她扯着嗓子大喊:「蘇俏,你還有點良心嗎?我是你媽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幫着外人!」
「媽?呵,你算什麼媽、頂多算個麻痹!」
蘇俏冰冷傲然地揚出話。
當着所有人的面,她爆粗了。
真的已經忍了鄭美玲很久,之前跑到她的訂婚宴大鬧,還唆使蘇錦時算計她的拼團團。
要不是她聰明,她的拼團團早已經像上一世的無數個公司般,落在了蘇錦時手中!
這一世,她不會再受任何窩囊氣。
她只敬愛她的人,至於鄭美玲這種,滾!
鄭美玲被罵得頓了頓,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竟然被蘇俏罵了!蘇俏一個女兒,還對她爆粗!
「啊!你這個白眼狼!餵不熟的狼崽子!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怎麼能這麼對你弟弟?你有錢了就可以為所欲為六親不認嗎?我不會原諒你,絕不會!」
可不管她怎麼吼,她還是被保鏢們拉到了車上。
這樣的人,必須將她丟得遠遠的,遠離戰家!讓她再也找不到回來的路!
在她被帶走後,整個世界總算清靜。
一直在看戲的容鱗,看着蘇俏那單薄卻又堅韌的身體,心裏划過一抹疼痛。
原本以為他和雲唐無父無母,已經算可憐,但比起來,蘇俏從小擁有這樣的媽,才是更痛苦。
他們沒有爸媽,卻能在孤兒院過着有人照顧的生活,而蘇俏呢
明明有自己的母親,卻看着母親對自己的弟弟好,看着母親把所有的寵愛全都給別人,再承受着母親的百般欺負、壓榨。
從小到大,她就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才一步一步養就了現在的堅韌性格吧。
他忍不住走到蘇俏跟前,安慰道:
「蘇俏,我決定了,以後我們不再是朋友。」
啊?
蘇俏眉心一擰,不再是朋友?
好端端的要友盡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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