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十二章餘波
收起狐尾,消散蝴蝶,黃一梁好似謫仙跌落凡塵,離開了夢幻玄奇的狀態,變成了最最簡單的黃一梁,眼神堅定而平和,跟剛才的狀態判若兩人。
一身單衣,和着月光,抬起了腳,單單一步就跨出了十幾丈遠,原來是用起了縮地成寸的法術。
僅僅幾柱香之後,黃一梁出現在了七俠鎮,時間主要花在找官道這件事上,真正的趕路一點兒也不費時間,本來想一路慢慢走來反而叫一夥山賊掃了興,不過也堅定了黃一梁的內心,黃一梁也發誓以後能用凡人方式解決的事情一定不在用法術了,法術不是萬能的,也不是必須的,不管用不用法術,他都還是他自己。好好的體會一下這一世做凡人的感覺,不正是自己等待了萬年的期望嘛!
想到這裏,黃一梁也不再多做耽誤,直接往鎮中心走去。
話說七俠鎮規模還是很大的,商鋪林立,黃一梁衣着雖然單薄,確實質料上乘,路過青樓一條街,不少拉客的姑娘準備上前,只是還沒碰到黃一梁,就已經錯過了,不過這些姑娘們也是花痴一般的看着這俊朗的青年。
問了幾人之後,黃一梁終於找到了同福客棧總店。進了門,告訴跑堂的自己的來意,並把敬琪的書信交給他,很快被帶到了客棧的後院。
還沒看清人,只見一名身量高挑,魁梧有力,面向儒雅的中年男子沖向自己,黃一梁險些做出什麼自衛的動作,心想這人輕功還算是不錯。
那中年男子還沒說話先將手中的外衣胡亂的套在黃一梁的肩上,黃一梁只感覺冰冷的心似乎又有了一絲溫度,不等黃一梁道謝,中年男子開口便說:「你這熊孩子,怎麼穿這麼少就往外走啊!」不住的埋怨。
黃一梁還沒動作已經被中年男子攬着肩,強行帶進樂屋裏。屋子裏一個面容姣好的中年女子也是話都不說的把一個手爐塞在黃一梁手中,然後不住的打量黃一梁的臉色、耳朵、手指。
「展堂,這孩子看着沒什麼凍傷,現送去房裏休息休息,興許是走的累了。」中年女子對中年男子說。
「是啊,走,白大爺帶你去裏屋,那地方比這裏暖和多了!」說完就又攬着黃一梁帶他七拐八拐的來到一間屋子,屋子裏淨是一些玩偶,雕像什麼的。
自稱是白大爺的中年男子拍了拍黃一梁的背,直接把他領到床邊,脫掉黃一梁的外套,強行的把他塞進被子裏,又掖了掖被腳。這時候中年女子端過來一個火盆,放在黃一梁床尾。
夫妻倆看着明顯還在發呆的黃一梁,笑着說:「大娘,再去給你拿個火盆,今天就什麼也別想,好好睡一覺,有話等明天再說。」說完又出門拿火盆去了。
中年男子見妻子出門,就對黃一梁說:「你這孩子,真是,穿這麼少,下回可不能這樣!要不看白大爺不銷你。」說完呵呵一小,搓起了黃一梁的左手,「看看,這手涼的,跟冰似的,快,再抱一會兒手爐。」說着讓黃一梁右手抱着手爐,繼續搓着黃一梁的左手。
黃一梁看了看儒雅中年人的臉,又聽見耳邊他夫人進屋的聲音,夫妻倆的臉上都是一片關切,看的黃一梁想起了遠在京城的父母,卻又有不同,父母家事顯赫,從小知書達理,互相之間相敬如賓,從來沒有過這麼親切的舉動,這種關切的表情跟行動,讓黃一梁冰冷的心,徹底的溫暖起來,一陣困意不知怎麼的就慢慢湧上心頭。
「爹?娘?」黃一梁閉着眼睛自言自語,或者是夢話,說完後就沉沉的睡去。
「展堂,你說這孩子,糟了什麼事兒了,看着我好後怕啊!」中年女子問自己的丈夫,白展堂伸手做出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出去說,然後拿走黃一梁右手握着的手爐,又把黃一梁左手放回被子裏,掖好被子,帶着妻子小聲走出門去。
「湘玉,我看這孩子多半是遭搶了,你看他家在京城,來七俠鎮少說也得一個多月,這孩子身上也沒行李,連件棉衣都沒穿,別說你了,我看着都後怕,心疼。」白展堂小聲說道。
「哎,只能明天問問了。」佟湘玉無奈道。
「要我說,就把點穴手交給敬琪得了,要不哪天敬琪也碰到這事兒可怎麼辦?」白展堂擔心的說。
「那也不能教,敬琪已經會了輕功了,不能再學點穴手了,萬一他也做飛賊,可叫我怎麼活。」佟湘玉堅決的說道。
「你小點兒聲!萬一叫人聽見怎麼辦!」白展堂四下張望。
「切,就你膽兒小!」
「……」
——次日中午——
黃一梁躺在床上,是事實黃一梁誰不睡覺都是自己的法術效果,從很久以前就施法強迫自己有各種感覺,不過儘管如此,這一覺睡的也甚是香甜。早早的醒來,卻懶在暖暖的被窩裏。也沒有人來打擾自己。
想了想昨天的事情,應該是嚇了敬琪的父母一跳,又得想想這事情怎麼對家裏的父母交代。想來想去,只有對敬琪的父母實話實說,就說自己遇到了山賊,運氣好跑了出來;對遠在京城的父母只能說是安全抵達了七俠鎮。
左手伸出被窩,喚出只蝴蝶,施法叫蝴蝶飛回京城,飛去避風堂黃掌柜的房間,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幻化成兩封信,信的內容自然是想好了的,其中一封信里直接告訴黃掌柜自己遭遇的山賊,幸運的是找到機會跑了出來,並告訴黃掌柜自己一切安好,有武林高手暗中保護,以後送信的模式就是這樣,別的不要多問。另外一封是交給父母的信,也是過段時間再拿去,內容的話無非是說自己安全的到達了七俠鎮,不要擔心云云,還告訴父母以後寫信的話就直接交給黃掌柜的,自己在避風堂的分店就能收到,比驛站方便之類的。
寫好了信,黃一梁坐了起來,看了看窗邊有一套厚實的棉衣,想來這是敬琪的父母讓自己穿的,也就沒多想,直接套在身上。
推門走出院子,寒風依然冷冽,一個正在掃着院子裏積雪的應該是在客棧工作的僕人,看見黃一梁起床,朝黃一梁問了句好,之後又帶着黃一梁去昨天見到敬琪父母的院子。
敬琪的娘不在屋裏,只有敬琪的爹在。
「小侄一梁,見過白伯父。」黃一梁看見白展堂直接問好。
「呵呵,睡醒了啊,你這孩子,怎麼跟呂秀才一樣,文鄒鄒的,直接叫我白大爺得了!我就叫你名字了。」白展堂高興的拍了拍黃一梁的肩膀,又示意剛才帶路的人去叫夫人佟湘玉。
兩人坐在屋裏,邊喝茶邊等佟湘玉,雖然茶水對於黃一梁來說很一般,但是喝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在這期間,白展堂又親切的問了問黃一梁的近況,畢竟白展堂以前也沒見過黃一梁,只聽白敬琪說過黃家高門大戶、生活奢華,本以為黃一梁是個大少爺,可是聊聊天卻發現黃一梁說話謙虛有禮、一口一個白大爺叫的這個舒心。越來越覺得黃一梁可愛了。
佟湘玉每天早上都回去客棧的各個地方檢查一遍,剛才走了幾個空的客房,看看裏面干不乾淨,就聽一個小二告訴她,白展堂跟黃一梁在等她。
佟湘玉剛走到院子裏,就聽見了白展堂的笑聲,感覺很奇怪,自從白敬琪去了娘家的鏢局,自己跟白展堂每天都擔驚受怕的,笑容日漸減少了。
「白大娘!侄兒一梁。」黃一梁見佟湘玉進屋趕緊起身行禮。
「好說好說,展堂,看着娃娃俊俏的,坐啊,別站着了。」佟湘玉滿臉笑容的對着黃一梁揮了揮手。
黃一梁又跟兩人寒暄了一會兒,白展堂見夫人也來了,就問起了正事:「一梁啊,昨天晚上你是怎麼了呢?」
黃一梁開口解釋,剛說到遇見山賊,二人就一陣擔心,又說到車夫被殺,佟湘玉更是驚呼一聲,白展堂也恨恨的說要是自己在怎麼怎麼的,最後黃一梁說自己抓住機會跑了出來,兩人才呼了一口氣,把提起的心又放回了肚裏。
「一梁下次可不要再走小路了,太危險了。」佟湘玉對着黃一梁關切的說。
「是啊是啊,下回可得注意了。」白展堂也是一臉的關心。
兩人又對着黃一梁囑咐了幾句,這時間佟湘玉也好好的打量了黃一梁一番。
「一梁啊,你穿着敬琪的衣裳長短是夠了,只是你比敬琪還瘦,一會兒開飯了你多吃點兒。」佟湘玉看着黃一梁說。
「是啊,太瘦了,跟年輕時候的秀才有一拼了。」白展堂也笑着說。
「秀才能比得了一梁嘛!你看一梁多俊,肯定不少姑娘喜歡你吧?」佟湘玉開玩笑的問黃一梁道。
之後二人又一通神侃,從呂秀才侃到白展堂的身上……
黃一梁看着這對與自己父母明顯不一樣的夫妻,一陣無語,只好打斷道。
「大爺,大娘,怎麼不見敬琪呢?」
白展堂訕訕的看了看自己夫人,轉頭對黃一梁說道:「敬琪啊,敬琪上個月去你大娘的娘家鏢局了。」
「啊?一個月以前就去了啊?」黃一梁很是鬱悶,又得一個人趕路了……
第十二章餘波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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