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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星破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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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袤的大陸上,演繹着離奇的故事。
神奇的天控者,穿梭在大陸的每一個角落,追求那毀滅天地的力量。
歷史的車輪不斷的旋轉,天地的神秘逐漸被揭開,一位少年穿越虛空出現在大陸上,讓原本神秘的大陸披上了更加神奇的光輝。
強大的天控術,奇異的天獸,涇渭分明的民族,都在少年出現的時候,逐漸浮現在歷史的舞台。
第一章虛空中的嬰兒
連綿起伏的山脈橫立於大陸中央,山間淡淡的薄霧在清晨的陽光中逐漸散開,不知名的鳥兒在林間快速的穿梭,傳來陣陣歡快地鳴叫。天獸的吼叫聲此起彼伏的響徹在天地之間,讓山脈為之震動,仿佛向世間述說着它們強大的存在。
廣袤的山脈邊緣,是一處佔地僅僅只有上萬平方米的盆地。
盆地頗為奇特,晨霧只要接近,便被無形奇特的力量吹向一旁,輕快的飄向遠方。
上萬平方米的盆地毫無灰塵,世間最猛烈的狂風襲來,也無法把草屑吹入其中。
盆地內,氤氳繚繞着濃郁紫色氣體,飄散在每一個角落。
霧氣中,隱隱可以看到一座座兩米多高的石碑,石碑上雕刻在複雜的文字,即使大陸上那些研究文字的資深學者,也無法分析出文字內表達的含義。這些石碑不知用何種礦物建造而成,經歷了萬年歲月的洗禮也無法留下半點痕跡。
石碑存在的時間無法斷定,因為在大陸出現的時候,石碑就已經出現在這裏了。
這裏,是大陸上的聖地,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天地林園。
天地林園,除了人類中神奇的天控者以外,任何生物都無法進入其中。即使天獸中,最為強大的幻元獸亦無法靠近其中,它們縱然擁有毀滅天地的力量,卻無法撼動盆地外那股無形而又龐大的能量。
離聖地入口百米距離,座落一間破舊的房屋,門突然打開,顫顫巍巍地走出一名身穿灰色衣服的老人。老人手中拄着一把精緻的黑色拐杖,骨瘦嶙峋的身體仿佛一陣風便能把他吹倒。
這一天,八月初三,大陸上最為神聖的節日。
老人起的很早,凝視不遠處的天地林園,臉上的神色極為恭敬。
太陽逐漸高升,柔和的光芒照射在大陸上,國道上隱約傳來陣陣馬蹄聲。
國道,各個國家之間修建的寬闊道路。
老人沒有轉身,嘴裏喃喃的說道:「但願這次前來的孩子要比去年多一些。」
就在這時,一道驚雷在晴空中驟然響起,聲震四野,整片大陸都震盪起來。
馬蹄聲消失不見,斷斷續續的馬嘶聲迴蕩在官道上空,聲音中滿是驚恐。
老人身體明顯一震,「怎麼了,為何聖地內的紫氣如此興奮。」
驚雷散去,磅礴的烏雲從四面八方滾滾而來,匯集在天地林園的上空。
天地林園四周,方圓萬里的空間頓時變得壓抑起來,即使強大的天獸也匍匐在洞穴中,巨大的身體瑟瑟發抖。
低沉的烏雲遮蔽了光線。
聖地內,紫色的霧氣變得極為濃郁,氤氳繚繞。
霧氣凝聚在天地林園中央那座紫色的石碑頂端,拳頭大小的透明球體逐漸變得耀眼起來。
須臾,透明球體完全變成了紫色,紫色的光華沖天而起,扶搖直上,直入雲層之中。
空中,低沉的烏雲瞬間變成了紫色,紫色的雲朵中劈下一道紫色閃電,閃電極為耀眼。凡是觀望奇異現象的人們,都覺得瞳孔一緊,在一道紫光中失去了知覺。
就在眾人無法觀看的剎那,一幕更加奇特的現象出現在虛空。
虛空中,一道黑色的墨點逐漸擴大,隱約可以看見什麼東西在快速飛來,方向正是天地林園。
眨眼間,墨點已經穿過了濃重的烏雲。
一個存放嬰兒的搖籃出現在眼前,搖籃中放着一名剛剛出生的嬰兒。
嬰兒很瘦,胸骨清晰看了,像是骨頭外包裹着一層皮,任誰能可以感覺到,幼小的生命隨時都會死去。或許因為穿越了虛空,嬰兒的小臉極為蒼白,疲憊的神色讓人心疼,沒有睫毛的雙眼有些浮腫,緊緊地閉合,柔軟的小手在空中無力的動了一下。
嬰兒從哪裏來,為何會來到這裏?
烏雲散發出柔和的紫光,紫光落在嬰兒的身上,他疲憊的神色消失不見,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仿佛在做着甜蜜的睡夢。
嬰兒快速下落,即將落入聖地內的瞬間,一聲悲鳴的鳥叫從不遠處的山脈響起。只見一道光影劃破虛空,快如閃電般向聖地上空飛來,原本應落下的嬰兒詭異般消失不見,只有那悲鳴的鳥叫聲依舊迴蕩在聖地的上空。
紫光消散,眾人相繼睜開雙眼。
老人的雙眼中射出一道精光,驀然向空中那道快速飛去的光影看去。
臉上的神色連續轉變,先是吃驚,隨即是疑惑,最後是同情。
嘆息一聲,老人最終同情的轉過身去,「如此強大的天獸,為何會來到這裏,它居然受傷了,希望那個孩子可以逢凶化吉。」
老人並非不想追去,挽救那剛出生而又不知身份的嬰兒。
可是,那隻天獸的速度快若驚鴻,以他的能力只能搖頭苦嘆。
片刻之後,一駕駕馬車緩慢而來,在老人房屋旁一片佔地極廣的空地上停下。
領頭的一名中年男子,大約四十多歲,面目肅然而又俊秀,雙眉緊蹙,疑惑的神色浮現在臉上。腰杆挺的筆直,一身天藍色的衣服,肩上繫着的風衣在風中輕輕翻騰。
中年男子向旁邊幾名青年男子交代了幾句,快速的向老人走來。
他先是對着聖地的方向頂禮膜拜了一番,隨即向老人恭敬的問道:「前輩,剛才那鳥鳴是天獸發出的嗎?」他抬起頭看向紫羽蒼穹鷹離去的方向,眼中閃現出不能確定的光芒。
老人點頭道:「是一隻天獸。」
中年男子似乎對天獸倍感興趣,追問道:「剛才我僅僅看到一道黑點划過虛空,那是傳說中天幻獸嗎?」
最近幾年,都是這名中年男子帶隊前來,老人和他也算是熟人了。
老人深知以他的能力,無法看清那隻天獸的模樣,便詳細說道:「不錯,剛才那隻的確是天獸中最為強大的天幻獸——紫羽蒼穹鷹。」
「什麼!」中年男子臉色一變,驚訝的張開了嘴巴。
同時,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句多年前在書籍上看到的一段話:紫羽蒼穹鷹,頂級天幻獸之一,身披紫羽,行似閃電,扶搖千里。天極幻變,未知。
紫羽蒼穹鷹,憑藉扶搖千里的速度,瞬間消失在聖地的上空。空中紫光閃爍,它的身影已出現在萬里之外,如此快的速度,即使人類中最為強大的天控者也難以尋覓到它飛行的軌跡。
飛行了數個呼吸,紫羽蒼穹鷹傷勢加重,羽毛上的傷口清晰可見,鮮血正不斷的流出出。忽地,它仰天悲鳴了一聲,絢麗的羽毛頓時散發出耀眼的紫光,身體不斷的變大,片刻之間便擴大了十倍。
如果此刻有天控者或者深喑天獸的學者看到,必定會驚訝萬分,因為紫羽蒼穹鷹施展的正是傳說中的天極幻變。
重傷之下的紫羽蒼穹鷹強行施展天極幻變,無非加快死亡的速度。鮮血流出的速度比先前快了許多,它深深的看了一眼雙爪下的嬰兒搖籃,閃電般朝前方飛去。
紫色蒼穹鷹的速度本就快的驚人,施展天極幻變後,速度更是成幾何倍增加,身影在空中幾個閃爍,便消失不見。下一秒,它的身影出現了一片茂密的樹林上空,不遠處有一片同天地林園周圍一樣的山脈。
可是此刻,紫羽蒼穹鷹已經耗盡體內的天能,無法飛向近在咫尺的山脈,它不甘的鳴叫一聲,控制着重傷的身軀,搖搖晃晃的朝密林中落去。下落的途中,巨大身體再次閃現出一道紫光,天極幻變消失,身體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雖然,紫羽蒼穹鷹無法控制身體安然的落在地面,但是它的雙爪依舊緊緊地抓住嬰兒搖籃,仿佛搖籃內有什麼東西支撐着它堅持到現在。
「砰」的一聲,紫羽蒼穹鷹摔落在地面,激起陣陣塵土。
雙爪高高的舉起嬰兒搖籃,凝視着,似乎生怕摔壞什麼。紫色的雙眼中閃爍着慈祥而又擔憂的目光,這種目光出現在幻元獸的眼中不足奇怪,因為幻元獸是所有天獸中智商最高的存在,無限接近於人類。
然而,奇怪的是,那溫柔的目光正是人類中的母愛。
一隻天獸對一名嬰兒露出母愛的眼神,這,這怎麼可能?
密林的不遠處,一名身背弓箭的獵人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這樣的一幕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好奇之下,獵人快速的向紫羽蒼穹鷹去了,他已經看出,眼前這隻天獸已經是強弩之末,也許它先前很強大,但是此刻卻沒有反擊的能力。
重傷之下的紫羽蒼穹獸已奄奄一息,但是它的眼神依舊停留在雙爪之上,仿佛世間最美好的東西,都不及嬰兒搖籃重要。
樹林中迴蕩在獵人的腳步聲,紫羽蒼穹獸身體一陣顫抖,仿佛意識到什麼,使出最後的力氣一個翻騰,艱難的張開翅膀,想要飛起。可是翅膀煽動幾下,卻無法移動半分,發出一聲悲鳴,把雙爪中的嬰兒搖籃平穩的放在地面,艱難的站了起來。
張開雙翼,紫羽蒼穹獸把嬰兒搖籃護在身後,憤怒的注視着眼前的獵人。
獵人意識到什麼,連忙把背後的弓箭取下,在紫羽蒼穹獸驚疑的目光中,猛地仍向十米之外。
紫羽蒼穹獸的確很驚訝,它不知道獵人為何這麼做,為何放棄身上的弓箭。它深知身體的狀況,即使奮力一擊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同獵人同歸於盡。當它看到獵人沒有一絲邪念的笑容時,終於明白了。
其實,獵人也很無奈。雖然他沒有殺死天獸,奪取獸魄想法,但是他生怕被天獸誤會,於是便扔下了弓箭,表示沒有惡意。
他在賭,賭眼前的天獸明白自己的想法,賭自己的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傷勢再重的天獸,在拼盡全力的境況下,即使無法殺死自己,恐怕也將落下隱疾。
其實,人生有很多時候都是在賭,這一次獵人賭贏了。
紫羽蒼穹鷹警惕的目光淡了一些,右邊的翅膀抬起,人性化的指向身後的嬰兒搖籃,悲聲的鳴叫着。
透過紫羽蒼穹鷹抬起的翅膀,獵人看到嬰兒搖籃中初生的嬰兒。
獵人頓時明白,為何剛才會看到天獸流露出母愛的眼神,但是轉眼間又糊塗了。
第二章究竟是誰的孩子
獵人的腦海###現一個巨大的問號,額頭浮現冷汗。
這名嬰兒是天獸所生,還是被天獸揀來的,又或者是天獸主人的孩子?
獵人苦苦一笑,覺得剛才的想法實在有些可笑。
首先,天獸的孩子固然是天獸,怎會是一個人類。其次,天獸即使揀來孩子,也不會流露出母愛的神情。如果這個嬰兒真的是天獸主的孩子,那麼它的主人絕對是縱橫大陸的強者,否則不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天獸。
獵人無法認出這隻天獸的種類,但他明白,擁有智慧的天獸都強大無比,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天幻獸。
無論這個孩子的父母是誰,他現在都是一個孤兒。
獵人生起惻隱之心,對紫羽蒼穹鷹道:「如果你覺得我是可信之人,請把孩子交給我撫養吧!」說到這裏,他看到紫羽蒼穹鷹的眼中閃過猶豫,繼續說道:「我一定會好好對他的,像親生骨肉一樣把他撫養長大。」
獵人說完,眼神變的沮喪,仿佛心裏有着不願提起的往事。
獵人所說的話絕非做作,話語中流露出的真情便可以看出,他很喜歡嬰兒搖籃中的孩子。別看他現在三十多歲,由於種種原因,至今沒有娶妻生子。當他對紫羽蒼穹鷹說出心裏的想法後,看向嬰兒的神情少了分惻隱,多了分慈愛。
紫羽蒼穹鷹眨了眨疲憊的雙眼,仿佛也在疑惑眼前的獵人為何流露出沮喪的神情。
不過,語氣中的真情卻不是輕易可以偽裝出來的。
紫羽蒼穹鷹的生命已走到了盡頭,它仰天悲鳴一聲。看了一眼身後的嬰兒搖籃,隨即看向獵人,用神情表達着最後的託付。
獵人凝重的點點頭,道:「雖然我不知道的你的身份,但是我很敬佩你,無論是人和是獸類,母愛都是偉大的。」
「放心去吧!我會好生照顧他的。」獵人話剛說完,紫羽蒼穹鷹閉上了雙眼,巨大的頭顱上突然釋放出一道紫色的光芒,射向嬰兒搖籃中。光芒散去,紫羽蒼穹鷹傷痕累累的身體轟然倒地,落在嬰兒搖籃的旁邊。
它的頭顱對着嬰兒搖籃,仿佛臨死前還想看最後一眼。
獵人被眼前的一幕深深的打動了,人類中能用如此母愛也難以看到,何況還是一隻天獸對一個人類。
帶着好奇心,獵人向嬰兒搖籃走去,當他看清搖籃內的一幕時,才發現剛才的想法全部錯了,而且錯了離譜。
搖籃內的確躺着一名初生的嬰兒,但是在嬰兒的臂膀下,隱約可以看到一隻紫色羽毛的小鳥,由於剛才的角度,所以沒有發現。
獵人仔細看去,紫色的小鳥的羽毛上的帶着粘液,顯然剛初生不久。他的樣子,同剛才那隻天獸相差不大,應該就是那隻天獸的孩子。
此刻,天獸眼中為何會流露出慈祥的母愛,已經解開,孩子的身份依舊是個謎團。
這已不重要了,現在必須把孩子帶走,撫養他長大。當然,還有那隻未睜開雙眼的小天獸。
獵人快速的把搖籃拿在手中,看着嬰兒瘦弱的樣子,皺起了眉頭。
「給你取個什麼名字呢!」獵人一邊說着,一邊向剛才丟棄弓箭的方向走去。
剛邁出幾步,腦海中一片眩暈,一股龐大的氣息驟然出現在心靈的最深處。臉色頓時轉為驚訝,因為他心裏出現了兩個字。
「星魂!」獵人下意識的說了出來,「難道,這預示着什麼嗎?」
龐大的氣息瞬間消散,獵人搖搖頭,拿起地上的弓箭,向密林外走去。
走出密林,獵人看着懷中的嬰兒,苦笑道:「獵物一隻沒有打到,卻帶回一個孩子,嘿嘿!」
腳步聲中,一群青年從密林的另一個方向走了出來,他們的身上都背着幾隻大大小小的獵物。
領頭的一人,恰好看到抱着嬰兒搖籃的獵人,疑惑的問道:「羅奧,今天你打到了什麼?」
「好像是一個嬰兒,你不會打不到獵物,到村鎮內搶人家的孩子吧!」另一個聲音充滿了嘲笑。
「這不是沒有可能,為了生存,就算在善良的人也會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情。」
「也許不是搶來的?」一名青年道。
眾人相繼看去,其中一人眼珠一轉,笑着問道:「不是搶來的,難道是他生的?」
那青年點點頭,道:「你們想啊!他一個人在這片密林生活了十多年,也許這個孩子正是他和附近某個村莊的姘頭所生。」
「哈哈……」
笑聲此起彼伏的迴蕩着,除了首先說話的那名青年以外,其餘人所說的話都帶着玩味,似乎把嘲笑的話當成調節生活的趣事。
羅奧瞥了一眼剛才譏諷他的幾人,肅然的臉色微微一冷,抱着孩子快速離去。
幾名青年,似乎沒有放過羅奧的意思,除了先前說話的那名青年以外,其餘的人把羅奧快速的圍在中間。
其中一人樣子雖然英俊,但笑容極為猥瑣,笑道:「小子,這孩子究竟是哪來的?」
羅奧沒有回答,冷聲道:「讓開。」
青年冷冷一笑,「怎麼,幾個月不見,有脾氣了,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們不會輕易放你離開的。」
羅奧的神色依舊冰冷,再次重複剛才的話。
「我不讓,你能把我怎麼樣。」青年把手中的弓箭橫在身前,一副挑釁的樣子。
羅奧冷冷的看着周圍的幾名青年,隨即把視線轉移到那名沒有包圍他的青年身上。
對方快速的上前幾步,道:「巴德,放他過去。」
巴德,也就是那名青年,搖頭道:「藍火,如果這麼放了他你甘心嗎?起碼要問清楚他從哪裏弄來的孩子。」
藍火雙眼轉了一下,對羅奧問道:「雖然我很不喜歡你,但是我很想知道這個孩子和你什麼關係,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他的聲音雖然平淡,但是在說到孩子兩字的時候,語氣中流露出一股厭惡。
羅奧視線使用停留在藍火的身上,猶豫了片刻,道:「這個孩子是我揀來的。」
除了藍火以外,其餘的人都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他們覺得羅奧的話簡直是一個笑話。
孩子可以揀來嗎?當今又不是戰亂年代,誰家會把孩子丟地在大陸上,而且還是人煙稀少的密林中。再說,搖籃里的嬰兒雖然瘦弱,卻並非殘疾,並且還是兒子。在大陸上,人們把男孩看的極為重要,因為他們是傳宗接代的象徵。
藍火雖然沒有放聲大笑,但他皺起的眉頭便可以看出,對於羅奧的話,同樣不信。
羅奧沒有解釋,沉聲道:「我可以走了嗎?」他不想和這些人多說什麼,要不是某種原因,他甚至不會和這些青年說話。
藍火知道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結果,點頭道:「你走吧!希望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幾名青年並沒有讓開,依舊不屑的看着羅奧。
羅奧雙眼中射出一道冷光,仿佛壓抑在心裏的不滿,隨時都會爆發。
這些青年都是二世祖,做去什麼事向來無法無天,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他可以安然離開,卻無法保證孩子的安全。
平定心中的不滿,羅奧看向挑釁的巴德,「你想怎麼樣?」
巴德一副不明所以的神色,聳着肩膀,「我不想怎麼樣,只想問清楚這個孩子的來歷,可是某個人卻不願意說出實情。」
「我說的都是實話。」羅奧的聲音雖然平淡,但是眼中卻閃過一道殺意。
「嘴巴在你的身上,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們又不知道。」巴德一副我早已看透你的表情。
見羅奧沒有回答,巴德繼續說道:「怎麼,不願意說出來嗎?如果不是你背後有個強大的家族,我早就動你了,死皮賴臉的在密林內住了這麼長時間,你不丟人,我都替你難過,我想,你們家族恐怕早就不認你了吧!」
你們家族恐怕早就不認你了吧!
這句話傳入羅奧的耳中,如刀割一般難受,壓抑許久的怒火驟然爆發,「巴德,你別太過分。」
巴德似乎早就知道羅奧會如此口氣,淡然的笑道:「怎麼,被我說中了?」
羅奧眼中的殺意極濃,雙手上的青筋暴漲,左後緊緊地抱着嬰兒搖籃,右手虛空一揮,身體內突然傳出一股龐大的能量波動。眉心處浮現出一道樹木的圖案,圖案散發深綠色的光芒,光芒一閃即逝,消失不見。
周圍的的草木,在無風的情況下,猛烈的搖曳起來,隱隱有離開土地的趨勢。
草木上同樣散發着深綠色的光芒,在羅奧的手心處,一道以天能形成的草木快速形成。
藍火見羅奧施展天控術,心裏一緊,忙阻攔道:「羅奧,你不要衝動。」他深知羅奧的能力,如果他全力一擊,雖然眾人能將他擊敗,但也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羅奧控制着天控術,漂浮在掌心上,由天能凝聚而成的草木散發了幽幽的綠光,「剛才的話我不想重複,放我離開,今天的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
巴德有些驚懼的說道:「羅奧,你別忘了當初答應她的承諾。」
羅奧笑了,不過卻是冷笑,「諾言,可笑的諾言,當初她答應我的諾言實現過嗎?」他的聲音冰冷,斷冰切雪一般迴蕩開來。
場面變得壓抑,眾人面面相覷,戰也不是,不戰又有失顏面,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搖籃中的嬰兒哇哇的哭了起來,聲音不大,在寂靜場面下卻清晰無比。
每個人的心弦仿佛被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再也沒有戰鬥的欲望。毫無雜念的哭聲中,每個人想到的都是同情與呵護。
搖籃中,嬰兒的小手突然動了一下,手腕擺動中不經意的碰了一下小天獸,天獸閉合的雙眼突然睜開。
忽地,搖籃中紫光沖天而起,耀眼的光芒讓眾人一時間無法睜開雙眼,待光芒散去,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傳說,強大的天幻獸極難收服,它們第一眼看到的生物,不是它們的父母,便是它們的主人。
第三章五年後的星魂
光陰似水,轉眼間五年已去。
當初躺在搖籃中的嬰兒,於今已長成半大的孩子,他的身體依舊弱不禁風。
密林千米之外,有一座竹子建造而成的房屋,房屋前是一塊平坦的地面,一個五歲的孩子正拿着弓箭比劃着。由於了到寒冬,周圍樹木上的葉子早已凋落,落葉在秋風的吹拂下打着旋着飄向遠方。
這個孩子,正是羅奧撫養長大的星魂。
星魂吃力的拉開弓箭,對着不遠處的一片落葉,只聽「嗖」,竹箭離弦飛出。
秋風拂過,那片落葉隨風飄走,竹箭射在地面上,激起陣陣灰塵。
星魂不滿的嘟起小嘴,喃喃的說道:「每次都射不到,風早不來晚不來,怎麼總是在我射箭的時候吹來,是不是和我有仇啊!」
星魂又射了幾次,依舊沒射中一片落葉,興趣全無。
看了一眼手中的弓箭,星魂猛的摔在地上,皺着眉頭向火靈河邊走去。
火靈河位於星魂居住地百米遠,即使到了冬季,河水依舊保持着極高的溫度。
傳說,河流是火焰的靈魂幻化而成,守護着大陸上神秘的火控者。
星魂來到河邊,看到羅奧凝視着河流對面,忍不住問道,「父親,你天天都來這裏嗎?」雖然他不知道父親是否天天來,但是他每次來的時候,都能看到父親的身影。年小的他,不知道父親為何總對河流對面發呆。
河流有什麼好看的?
星魂心裏滿是不解,見父親沒有回答,順着父親的視線向河流對面看到。
火靈河極為寬闊,秋季的天氣逐漸變冷,溫度比河水低了不少,河面上已經出現陣陣霧氣。
透過白霧,隱約看到河對面一座座錯落有致的閣樓,小時候聽父親說過,那是大家族才能擁有的房屋。
大家族?星魂至今不明白什麼樣子才叫大家族,當時他問過父親,父親只是嘆息一聲,並沒有解釋。從父親緊鎖的眉頭便可以看出,他不願意說出關於家族的事。不過星魂認為,家族應該有很多錢,能吃上許多好東西。
每逢風起時,星魂總能從聞到陣陣食物的香味從火靈河對面飄來,那些食物僅僅聞聞氣味,也知道比父親做的要好吃很多。
羅奧做的食物雖然不是如何鮮美,但也不算難吃,按星魂的話來說,比生的要好吃一些。
可憐的星魂從未離開過密林,也沒有去外地吃過事物。他哪裏知道,外面隨便一家飯館內的食物都比羅奧燒出的好吃千萬倍,遠遠不是羅奧只會燒烤動物的手藝所能比的。烤肉雖然好吃,但天天吃同樣一種食物,即使再好吃的東西也會有吃厭的時候。
烤肉吃厭了,每頓自然不會吃太多,這也是星魂五年來一直沒有吃胖的原因之一。
不知道過了多久,羅奧轉過身看,看到身邊站着的星魂,眼中滿是驚訝,「星魂,你怎麼來了?」
星魂不知父親為何如此神情,歪着小腦袋問道:「那把弓箭我總是射不到樹葉,所以來這裏找你了。」說完,又加了一句:「父親,怎麼了?」
羅奧輕輕地撫摸着星魂的腦袋,慈祥的說道:「沒什麼,天氣冷了,不要一個人獨自亂跑,附近可能有兇猛的野獸。」
星魂乖巧的點點頭,思索了片刻,隨後興奮的問道:「父親,野獸就是你平時打來的獵物嗎?」他所指的獵物,是羅奧平時所打的七彩山雞和紅皮野豬之類的食物。
看着星魂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羅奧輕輕地笑了起來,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囑咐道:「猛獸比那些獵物要大一些,你平時在竹屋附近玩耍即可,千萬不要離開屋前的那片平地,知道嗎?」
羅奧最後幾句話的語氣極為凝重,星魂也感覺到其中的重要性,重重的點了下頭,保證道:「父親,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亂跑的。」
羅奧張開雙臂,把星魂抱在懷裏,入懷的瞬間,恰好碰到星魂的手腕,瞳孔猛然收縮。
星魂的手腕上露出一片紫色的印痕,除了羅奧以外,沒有人知道那道紫色印痕代表着什麼。
三個月前,星魂也向羅奧問過手腕上那道紫色印痕。羅奧沒有說出實情,只是告訴他,那是胎記。
從撫養星魂的那天起,羅奧就感覺到眼前的孩子註定有着不平凡的人生,不想讓他過早捲入紛爭,只希望他能有一段美好的童年。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雨便化龍。
羅奧抬起頭,看向蒼穹,在心裏喃喃的說道:「但願風雨來的晚了一些吧!」
五年的生活,羅奧早已把星魂當成親生骨頭,如果長時間到看不到星魂,便覺得少了點什麼。
以往的十多年,羅奧都是一個人獨自生活,在寂寞的時光中,他幾乎沒有笑過,甚至可以說,他忘記了應該如何去笑。自從星魂到來以後,他的笑容漸漸多了起來,這段時間,每逢聽到星魂充滿稚氣的聲音,便忍不住露出笑容。
晚飯過後,羅奧簡單的收拾完房屋,坐在椅子上。每當這個時候,他的神色都變得的肅然,甚至不會流露一絲情緒。
星魂也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乖巧的站在羅奧的面前。
羅奧從旁邊的柜子上抽出一本厚厚的書籍,道:「今天我教你的字,都會了嗎?」
「父親,我都會了。」星魂淡然的說道,似乎把學習文字當成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
羅奧滿意的點點頭,星魂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說過謊話,即使做錯了事情,他也會勇敢承認。
對於學習文字,星魂有着異於常人的天賦,書籍內的文字羅奧只要教過一次,星魂便能準確無誤的認出。但對於數字的理解,卻比文字差了許多,有些複雜的計算公式,往往要說三是次以上,星魂才能勉強記得。
從三歲開始,羅奧每天教星魂十個文字,外加一些計算公式,由簡單到複雜。三年下來,房間內幾本厚厚的書籍,星魂已經學會了七七八八。當星魂感覺文字學習的差不多時,便看起那些書籍,書籍全部都是小說,看的星魂如痴如醉。
其中有一本書,星魂沒有學會文字時,經常看到了父親看完書籍後神色黯淡,一個人凝望着星空。那本書,名叫絕世,裏面講述着一段的曲折而又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當他看完了之後,除了覺得裏面的男女主角很傻很執着以外,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羅奧看着五歲的星魂,猶豫了片刻,道:「從明天開始,你和我學射箭吧!」他突然覺得這麼做有些殘忍,星魂畢竟才是五歲的孩子。想起自己的童年,他心裏一陣苦笑,若是真的比起來,星魂已經幸福太多。
星魂的小眼睛興奮的眨了眨,「父親,明天真的可以學習射箭嗎?這些天你讓我練習,我已經能勉強拉開弓箭了。」他認為,父親是一個獵人,自己當然也要學習射箭,以繼承父業。每當看到父親在睡夢時就獨自一個人出去狩獵,他就想,什麼時候能和父親一起出去打獵呢?
想到有朝一日能親手獵殺平時吃下的獵物,星魂紅撲撲的小臉上便浮現出激動的神色。
羅奧微微一笑,把手中的書籍放在柜子裏,解釋道:「射箭是需要技巧的,力量大不一定能射中獵物,當然沒有力量覺得拉不開弓箭,今天晚上,你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跟我起來鍛煉,沒有強壯的體魄,就無法做一名合格的獵人。」
星魂賣力的點點頭,告別了羅奧,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羅奧等星魂睡了以後,一個人獨自走出竹屋,再次來到火靈河邊,聽着東流而去的河水聲。
視線再次停滯在河流對面,看着對面閣樓中行火光搖曳,喃喃的說道:「五年了,轉眼間又過了五年,你現在過的還好嗎?再過叫你個月,我們就能見面了,希望那個時候,叔叔阿姨不會像以前那樣對待我們。」
羅奧的聲音中帶着濃郁的情愫,甚至能感受到一絲無奈。
一水相隔,兩情皆傷。羅奧不止一次想渡水而過,但是一想到前去的後果,便生生的打掉了內心的想法。
秋季的夜風輕佛而過,吹動了羅奧身上的衣服,在紫色的星光下,他的身影極為蕭條。
「還有三年,三年之後,無論星魂是否離開這裏,我心裏再也沒有牽掛,到時候希望你能義無反顧的跟我走。」羅奧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他不禁嘆息一聲,轉身向竹屋走去。剛走幾步,便感覺地面為微微震盪,仿佛發生了輕微的地震。
羅奧心裏一緊,急切的朝竹屋內奔去。來到星魂所在的房間,看到星魂正酣睡着床上,鬆了一口氣。
夜風從沒有關閉的窗戶吹進,燈火在風中輕輕搖曳,羅奧走行窗前,剛想關上窗戶,卻看到萬里之外的夜空閃過一道藍色的光芒。耀眼的光芒把那片天空染成了藍色,如千年寒雪一般的深藍。
耀眼而又絢麗的光芒轉眼即逝,消散於漆黑的夜空。
羅奧疑惑的看了一眼藍色光芒所在的方向,準備關上窗戶。就在關上窗戶的一瞬間,一道藍色的光芒如流星一般從天際划過,由遠即近,快速的向竹屋的房間飛射來。
與此同時,星魂的身上散發出耀眼的紫光,紫光凝聚成線,快似閃電般從窗戶的縫隙中飛射夜空。在竹屋不遠處的天際同藍色光線碰撞在一起,一藍一紫的光線交織相印,形成一道千年罕見的絢麗景色。
良久,兩道光線才逐漸黯淡,化為點點星光消失在夜幕。
躺在床上的星魂突然睜開雙眼,眉頭緊鎖,一副痛苦的樣子。
第四章羅奧心中的痛苦
羅奧轉過身去,一個健步來到星魂的床邊,緊張的問道:「星魂,你怎麼樣了。」
星魂小臉蒼白,看不出一絲血色,嘴巴動了幾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的額頭上已經溢滿了汗水,臉上痛苦的神情更加嚴重了,發出陣陣###。
羅奧猛然抓住星魂的手,身上綠光一閃,一股淡淡的天能輸入星魂的體內。如此幾下後,皺起了眉頭,從星魂的身體內感覺不到任何異常,看着星魂越發蒼白的臉色,他覺得有種手足無措的無力感。
大約過了數了呼吸,星魂的臉色逐漸好轉,但沒有維持多久,他柔然的小手猛然掙脫羅奧,大力的抱着頭,痛苦的叫了一聲。隨即,頭一歪,竟然暈了過去。
羅奧不敢大意,再次拿起星魂的小手,輸入天能,確定星魂無事之後,才搬來一個椅子,坐在床邊。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匪夷所思。
天空莫名其妙的出現藍光,星魂的身上又出現紫光,兩道光芒又在空中交織。
難道,這預示着什麼嗎?
羅奧搖搖頭,清楚腦海中紊亂的思緒,靜靜地坐在床邊,看着昏迷中的星魂。
星魂雖然昏迷,但他臉色不斷變換的神情,好像在經歷着終生難忘的事情。
欣喜,無奈,奢望,絕望……
這些神情不但的出現在星魂的臉上,根本不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應該出現的。
深秋的夜晚較為寒冷,可是羅奧的額頭上卻佈滿了冷汗。
忽地,羅奧腦海中浮現出大膽的想法,星魂難道不屬於這個世界,又或者……
下面的種種猜測,羅奧已經不敢去想了,他覺得剛才的想法實在荒謬。如果,不是用荒謬的想法去猜測,那麼今天發生的一切有是如何解釋呢?
夜深了,羅奧在複雜的思緒中回想着剛才發生一切,希望能理出個頭緒。
這一夜,註定有許多人無眠。
清晨的陽光,透過周圍的參天大樹,散發在地面上,新的一天開始了。
「啊!天都亮了?」星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下床,看見父親正準備飯菜,「父親,怎麼沒有喊我去床學習射箭?」
昨天晚上經歷的那一幕,羅奧覺得星魂隨時都會離開自己,看到星魂在床上睡的很香,便打消了喊他早起射箭的念頭。
羅奧微微一笑,和藹的的說道:「來,吃飯吧!吃完了帶你去學習射箭。」
星魂乖巧的點點頭,洗刷之後,便坐在羅奧的對面小口的吃了起來,樣子極為安靜。
羅奧沒有吃,他一直注視着星魂。當他看到星魂清澈的雙眼中沒有一絲雜念,心裏更是疑惑,難道昨天晚上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切,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想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星魂,你昨天晚上睡的好嗎?」
星魂抬去頭,見父親一臉肅然的看着自己,雖然很奇怪,但還是說道:「父親,我睡的很好啊!怎麼了?」小眼睛一眨一眨的,天真而又可愛。
「沒什麼,吃飯吧!」羅奧微微一笑,便吃起飯來。他沒有提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因為他不想星魂的的童年留下任何陰影。
飯後,羅奧從房間裏拿出一把小巧的弓箭,遞給星魂,「給,這就是你以後要用的弓箭了。」
弓箭不大,星魂拿在手裏也不吃力。
握着小巧的弓箭,星魂興奮的舞動幾下,拿起一隻竹箭對着門外的樹林比劃着。
從粗糙的竹製弓箭上便可以看出,這是羅奧親手做的。
看着星魂興奮的樣子,羅愛微微一笑,愛憐般的撫摸着星魂的頭,「星魂,這是你第一把弓箭,你取個名字吧!」
星魂轉過身,看向羅奧,「父親,你的弓箭有名字嗎?」
羅奧微微一塄,顯然沒想到星魂會如此一問,搖着頭笑道:「沒有,我的弓箭是在外面買的。」
星魂想了一下,邁來小步快速的跑到門外的空地上,把一支竹箭搭在弓弦上,直指蒼穹,「父親,書上都說天無邊無際,你說我能不能把天射下來。」他稚氣的聲音中帶着疑惑,仿佛在想這把弓箭能不能把天射下來。
羅奧再次愣神,走到星魂的身邊,解釋道:「天是虛無的存在,怎麼可能射下來呢!」
星魂點點頭,道:「父親說的對,天是射不下來的,那我這把弓箭能射什麼呢?」
落魂覺得這個兒子的確很愛問一些奇怪的事情,不過他還是耐心解釋道:「弓箭當然是獵物了,你說是不是?」
星魂皺起眉頭,似乎對父親的回答並不滿意,「除了射獵物就不能做別的事情了嗎?」他頓了一下,繼續問道:「父親,你的弓箭除了射殺獵物以外,最想做什麼事情?」
「保護心愛的人。」羅奧幾乎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羅奧才意識到不應該向星魂說這樣的話題,畢竟他還是個孩子,過早的明白愛情,對他以後沒有太多的好處。
「來,我教你拉弓與射箭。」羅奧連忙轉移話題,做出一副拉弓的姿勢。
星魂並沒有按照父親的動作去做,而是好奇的問答:「父親,我見書上寫為了了心愛的人可以付出一切,愛,真的那麼偉大嗎?」童真的臉上帶有好奇的神色,顯然很想明白書上所寫的愛情究竟是什麼感覺。
星魂這麼一問,羅奧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一時間尷尬無比。
「父親,你有心愛的人嗎?」星魂再次問道。
羅奧眼神中閃過深深的情愫,他抬提仰望蒼白,喃喃的說道:「有,只是他不在身邊。」
由於羅奧頭抬的很早,星魂並沒有注意到羅奧的臉上浮現出懊悔與無奈。
星魂小手放在鼻子上,似乎在思考父親剛才的話。
「父親,她為什麼沒和你在一起呢!我看書上寫的,相愛的人最終不都是長相廝守的生活在一起嗎?」星魂皺起眉頭,疑惑的問道。
「那都是書上寫的。」羅奧半響才回答道。
星魂追問道:「書上寫的和現實不一樣嗎?」
「呵呵!」羅奧苦笑道,「書上寫的都是騙人的,現實中的愛情要經歷太多的束縛,太多的世俗,不是書上寫的那樣簡單。」說到最後,他幾乎憤怒的喊了出來。
星魂身體一震,下意識的後退兩步,不知父親為何無緣無故的大發脾氣,在他的印象中,父親從來沒有用這樣的口氣和自己說話。
羅奧雙眼通紅,大吼一聲,「蒼天,難道你看不到我心中苦嗎?」雙手緊緊的握着,指甲深入掌心,鮮血隱隱溢出。
良久,羅奧才從憤怒的情緒中緩過神來,看到星魂一臉驚慌的望着自己,意識到剛才的衝動。兩步走到星魂的面前,道:「去休息一會吧!下午我才教你射箭。」他嘆息一聲,有些沮喪的向房間內走去。
來到房間,羅奧無力的躺在床上,一臉痛苦的樣子。
星魂走到羅奧的面前,道:「父親,你怎麼了?」
羅奧睜開雙眼,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星魂小眼睛眨了兩下,道:「是關於你心愛的人嗎?」
羅奧點點頭,道:「是的。」
星魂坐在羅奧的身邊,嘴巴動了兩下,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片刻後,他鼓起勇氣,道:「父親,你能和我說說嗎?」他聲音不大,帶着商量的語氣。
羅奧嘆息一聲,道:「孩子,感情這東西,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前,最好不要涉及,否則……」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良久才接着說道:「以後,如果你遇見一個很愛的女孩,一定要對她好,不要辜負了人家。」
星魂似洞非懂的點點頭,「父親,你能和我說說愛情是什麼嗎?」
羅奧搖搖頭,「你現在還小,不要問這個問題,等你長大了,自然會明白的。」說完,又加了一句,「以後,不要再問這樣的問題。」他心裏疑惑,以往星魂從來不會問這些話,為何今天有些反常,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那道藍光嗎?
想到星魂被藍光射過後,臉上浮現不是他這個年齡應該出現的表情,心中更是不解。
星魂沒有繼續問下去,告別了父親,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房間坐了片刻,隨手拿過一本書,卻無心看下去。星魂覺得心裏莫名的煩躁起來,雖然沒有經歷過感情,但是腦海中卻閃過一些奇怪的片段。那些片段雖然模糊不清,但心中卻異常的壓抑,甚至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星魂快速的走出竹屋,大口的呼吸着秋風從密林內吹來的新鮮空氣。
「愛情究竟是什麼感覺,為何父親如此痛苦。」星魂疑惑的看着天空,回想着書中所說的愛情故事,他隱隱覺得父親住在這裏和那個心愛的女孩有關。可是,五年以來,他沒有見過一個人來到這裏,心裏不免對從未謀面的女孩產生了好奇。
就在這時,原本晴朗的天空驟然變得黯淡,烏雲遮蔽了太陽的光線,低沉的烏雲從遠方滾滾而來。一時間狂風大作,飛沙走石,讓人無法睜開雙眼。狂風卷着密林內的枯葉呼嘯而來,光禿禿的樹上發出瑟瑟的聲音。
星魂吃驚的長開嘴巴,怔怔的站在門前,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怎麼了,怎麼突然起風了。」
「轟隆……」
一聲驚雷划過長空,驚醒了呆滯中的星魂。星魂突然想起什麼,連忙轉身向房間內跑去。
第五章神奇的天控術
驚雷過後,溫度頓時冷了下來。
星魂收起曬的衣服,快速的跑到羅奧的房間,「父親,外面的天氣突然變了。」
羅奧已經從床上站了起來,當他聽到驚雷時就醒了。聽見星魂的話,他同樣好奇,想起昨天晚上的奇異一幕,頓時不覺得奇怪了。
「走,出去看看。」羅奧說着,快速的向門口走去。
房間外的溫度頓時冷了許多,眼看就要下雪了,這種天氣原本在深冬時節才會出現,現在只是深秋,怎麼會下雪呢?
星魂抬起頭,看到父親眉頭緊鎖,忍不住問道:「父親,天怎麼冷了,是不是要下雨了?」他沒有想到下雪,在他看來,秋天下雪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羅奧搖頭道:「不,快下雪了。」
星魂再次張來了嘴巴,驚訝的眨了眨眼睛,「秋天也會下雪嗎?」
羅奧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走吧!去房間內生點火,等會溫度還會降低。」
半個小時後,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空飄落下來,巴掌大小的雪花沒有停歇了樣子,一直下到後半夜,還在繼續着。
由於天氣太冷,羅奧怕星魂一個人睡覺會凍着,便讓他來過來一同睡。
星魂緊緊的抱着被子,見父親依舊沒有入睡,道:「父親,雪花為什麼有巴掌大小?」
雪花雖然有巴掌大小,但是很薄,如蟬翼一般,即使了幾個小時,也不會砸壓壞竹屋。
羅奧看着一臉疑惑的星魂,卻不知如何解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匪夷所思了,根本不能用常理去理解。開始,他以為是強大的天控者在施展天控術,但是雪花並不是只有他這片區域下,整片森林,甚至整個大陸都在飄落。
除了天地以外,即使在強大的天控者也沒有這樣的能力,這並非人力可以做到的事。
「睡吧!至於為什麼會下雪,不要想了,也許你長大以後,到大陸上遊歷,才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羅奧又一句話沒有說,也許這輩子你都無法查出事情的真相。他隱隱覺得,天空為何會下雪,同昨天晚上那道藍色的光線有着密切的聯繫。
翌日清晨,雪已經停了,下了一夜的雪已經堆積半人多高,天地間披上了一層銀色的外衣。
天地林園。
百米外的房屋中,老人推開門,凝望着聖地方向,疑惑的說道:「五年前,聖地發生異常,僅僅是局部地區。這次同樣發生了異常,卻波及到整片大陸。突如其來的大雪,不知道要造成大陸上多少損失。」他嘆息一聲,開始清掃着門前的積雪。
這場大雪讓大陸提前進入了寒冬,星魂穿着厚厚的衣服,小小的身體看起來向一個企鵝,一步三晃的向門外跑去。看着比自己還要高出半頭的積雪,童年心性的他快速的抓起一把,握着雪球,奮力的向前方仍去。
雪球在空中划過一道美麗的弧線,落在積雪中,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深坑。
星魂以前也玩過雪球,但這麼大的雪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越玩越興奮,不知不覺就玩了半個小時。小手被凍的通紅,全然不覺,仿佛玩雪對於他來說,是一年之後最快速的事情,甚至比新年還要重要許多。
吃過早飯,星魂看到父親拿出弓箭,疑惑的問道:「父親,下這麼大的雪,你還要去打獵嗎?」突然,想到父親為了讓自己吃上肉,沒過幾天就要出去打獵一次,怕自己長時間吃肉會厭,偶爾還背着獵物去十里之外的小鎮上換取食物。
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星魂心裏一陣感動,覺得父親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
羅奧咂摸着弓箭,點頭道:「把你的弓箭拿着,今天我帶你出去打獵。」
「我?」星魂吃驚的用小手指着自己,而後興奮的揮動着小手,「父親,真的嗎?你今天真的要帶我出去打獵。」
對於打獵,星魂有着極高的興趣,以前求過幾次羅奧帶他前去,羅奧都以他年齡太小拒絕了。
興奮歸興奮,星魂還是疑惑的問道:「父親,這麼大的雪,能走出去嗎?」
羅奧微微一笑,並沒有解釋,「你去把自己的弓箭拿來,等下就知道能不能出去了。」
星魂懷着疑惑的心情,向房間跑去,不到片刻就把弓箭拿了出來。
弓箭在手,星魂的心裏更是激動,「父親,我們什麼時候出發。」他的聲音有些急切,似乎已經迫不及待。
羅奧來到門前,把狩獵需要帶的東西放在一個包裹內,而後背在身後,包裹內有刀,肉等等。
手腕在身前虛空一揮,羅奧的眉心處光芒一閃,浮現在一株深綠色草木。草木一閃即逝,身前驟然浮現出一株完全由能量形成的小草。小草只有巴掌大小,卻散發着驚人的氣勢,周圍仿佛有一股無形的能量真在向小草內匯聚,不過匯聚的能量十分微弱。
星魂吃驚的看着突兀出現的小草,隨即又看向父親,他甚至可以感覺到,那株絢麗的小草落在身上,即使不死也會重傷。
「這是什麼?」星魂顫顫巍巍的指向浮現在羅奧身前的小草,驚懼的問道。
羅奧微微一笑,道:「不要怕,這是父親施展出來的天控術。」
天控術?
星魂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語,聽父親說沒有危險,膽子也大了起來,仔細的看着那散發着綠色光芒的小草,道:「父親,天控術是什麼,很厲害嗎?」說完,他恍然想大了什麼,吃驚的問道:「難道,用這個小草可以清除積雪?」
羅奧點點頭,手腕輕輕一動,小草在他的控制下,在空中划過一道深綠色的弧線,驟然向門前的積雪飛去。
小草碰到積雪,仿佛碰到火焰一般,瞬間融化成水。
小草的速度不減,依舊快速的向前方飛去。雪快速的融化,小草的形態逐漸變小,直到飛出三十米以後,才化為點點星光,消失在空氣中。地面上,出現一道三十米,寬半米溝壑,旁邊的積雪在水的融入下,還是緩慢的融化着。
「這……」星魂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吃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過了片刻,星魂才從驚駭中緩過神來。剛才發生一切,實在難以置信,他原本就料到小草內擁有強大的能量,但是這能量也太強大了吧!
星魂的心猛烈的跳動着,小手也放在胸前,「父親,這是什麼能量啊!為什麼這麼強大?」
羅奧並不着急去打獵,耐心的解釋道:「我剛才施展在天控術,剛才的能量叫做天能,天能中蘊含的能量極為強大,不僅融化積雪,還能殺死飛禽走獸。」說出這話的時候,羅奧的語氣滿是自豪。
確實,他有自豪的資本,能成為一名強大的天控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像他這樣的神秘天控者,不是努力之後就能成為的。
翻手之間,便能毀滅積雪,星魂被眼前的一幕深深的震撼了。
星魂原本平靜的心跳又加快了許多,甚至比剛才還要快,心裏除了震撼以外,還有羨慕、嚮往、渴望、崇拜……
星魂無比複雜的思緒一閃而夠,清澈的雙眸中似乎多了某種東西,「父親,你能不能教我天控術?」
羅奧不知此刻在星魂明天顯示出強大的天控術是否正確,昨天晚上他想了一夜,覺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多多少少和星魂有些關係。否則,那天晚上不會從星魂身上散發出強烈的紫光。紫光,對於他來說,同樣是渴望崇拜的存在。
既然遲早都會知道,還不如早點告訴他。
羅奧最終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無論是對是錯,他都不後悔,多一點知識,多一些常識。無論將來星魂是否能成為強大的天控者,對於他來說,都沒有任何壞處。
看着星魂興奮的光芒,羅奧鄭重的說道:「星魂,能否成為強大的天控者,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努力之後就會有結果。」
說到這裏,羅奧看到星魂的眼中明顯閃過失望之色,接着說道:「如果你真的想成為一名天控者,三年以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到那裏以後,一切都聽天由命,無論將來是否能成為天控者,都不要沮喪,都不要有負面情緒。生活,並不是只有擁有強大的能量,才會充滿樂趣。」
羅奧說到這裏,苦苦一笑,雖然成為了大陸上人人羨慕的天控者,但是在沒有遇見星魂之前的十多年生活,可以說是索然無味,如行屍走獸。
星魂不知天控者是如何成為的,也沒有繼續問這個話題,畢竟父親剛才說了,三年以後會帶去成為天控者的地方。他沒有問下去,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可不想在滿懷希望的了解天控者之後,突然面對殘酷的現實。
「父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星魂看着父親在施展天控術清除道路上的積雪,忍不住問出心裏的疑惑。
羅奧手腕上綠光連連閃動,一道道天控術被他釋放而出,「怎麼,有什麼問題?」
星魂道:「既然父親擁有如此強大的天控術,為何還帶着弓箭去狩獵呢?」他認為父親能殺死獵物,肯定施展了天控術。
羅奧停了下來,眼神微微有些暗淡,道:「因為我答應一個人,不會施展天控術攻擊任何生物。」想到這個承諾,他再次覺得有些可笑。
羅奧已經清除出一條通往密林的道路,帶着星魂向密林內走去。
星魂畢竟是五歲的孩子,很快就把天控者的事拋到了腦後,好奇的看着滿是積雪的密林中。雖然密林內除了樹木以外就是積雪,並沒有什麼可愛的東西,但第一次來到密林的小星魂還是看的有滋有味。
星魂本認為起碼等十歲以後,或者學會一些簡單的箭術,父親才會帶自己前去密林狩獵。卻沒想到,盼望許久的夢想這麼快就要實現了。
一路上,星魂看到什麼都要問上一番,哪怕是一些高大的樹木。話語幾乎沒有停歇過,嘰嘰喳喳,像是飢餓時問父母討要食物的鳥兒。
羅奧對於星魂過於寵愛,凡是星魂問起的話題,他知道的都會耐心解說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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