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現在我們可以繼續了,向道友。」
眼見背後的事情被暫時解決之後,趙昊也並沒有急着去處理此子。
反而是回過頭來之後,一把便將向之禮手中的書冊拿了過來。
來回翻看了幾下,確認無誤之後,這才繼續道。
「除了眼前的這本之外,向道友應該沒有另行藏私,將這冊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武道秘典》,額外的抄錄一份吧?」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向之禮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絕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向之禮聞言,直接連連否認道,一點猶豫都沒有。
「那我再請問,除了向道友之外,是否還有其他人參閱過此本秘典?比如,道友在這人間界裏的幾個好朋友,亦或者是,走的比較近的幾位門下子弟。」
趙昊此刻面帶微笑,與這向老頭看似是在普通的聊天說話。
但其實暗地裏,卻已經用上了催眠之術,並且,為之動用的精神力還不少!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對方是為功參造化的化神期高手,也不可能瞞得過他的視線觀察,堂而皇之的在其面前說謊!
「沒有沒有!自從得到過這本秘典之後啊,小老兒我可是寶貝的很,平日曆可都是隨身攜帶,以便時時參閱!根本沒有功夫去顧忌其他人!」
向之禮此刻,再次毫不猶豫地的否定了趙昊的猜測。
「哦,那就好!如此說來,現如今向道友,應該也是已經將這本《武道秘典》上的一應記載,完全瞭然於胸,並記在腦中了吧?」
「嘿嘿嘿嘿然也!小老兒我身無長物,自算也就是一顆腦袋瓜子還算是好使!一旦記在心頭的東西,這一輩子都是忘不了滴!」
「恩,既如此,那就麻煩向道友回去之後,就把這本《武道秘典》上的內容都忘掉吧!」
「好說好說!忘掉它其實也不是很難的!」
「在回去之後,請向道友昏睡一個星期。」
「好!小老兒我一定照辦!」
「另外,關於你收下我身後那個小子做弟子之事,在下也認為有些過於草率了,請道友在回歸之後,立刻放出話去,將他逐出師門。」
「沒問題!原本小老兒還以為,此子與趙道友這邊也算是沾親帶故,本身又不失為一良材爾,為了搭上道友這條線,才同意將他做弟子。
沒曾想,今日一看之下,才知這小子竟然如此不識時務,即算是道友不說此事,自今日之後,小老兒也沒打算再與之保持什麼關係!」
「好,如今向道友之事已畢,在下這邊也還有些私事要處理,就不招呼道友了,招待不周之處,日後在下定會有所表示,向道友請便吧!」
「好說!既然趙道友這邊有事要處理,那小老兒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完,這向之禮也不待趙昊,以及這院內的眾人回話。
縱身一躍之下,整個人立刻駕起了一道潔白的遁光。
在空中划過一條高高的拋物線之後,幾個呼吸間,便消失在了那天邊,夕陽西落的盡頭……
看着這向之禮離開的方向,趙昊也不禁是微微一笑。
其實他當然知道,真要徹底地收回這本《武道秘典》的話,最為保險的方法,自然是將這小老頭的人也給留下。
只不過。
一來,自己與對方沒有這麼大的仇怨,而且不僅是沒有仇怨,反倒是還有些恩惠交易上的情面。
二來,若照實了算的話,這小老頭還是秦秋月的師門長輩,也算是她的娘家人,真要下殺手的話,此事反而會變得不美。
再加上這向之禮平日裏的為人,其實也是有其可愛的一面,雖與之交往不算太密。
但與趙昊之間,卻也不失為是為萍水相逢的朋友。
所以,在退而求其次之後,利用這催眠術在潛移默化之中將之迷惑,才是最佳的處理方案!
在往後的人生軌跡中,只要這向之禮的實力,一天沒有超出趙昊如今迷惑他的程度,或者說,又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奇遇的話。
他這一聲就不可能,再回想起那本《武道秘傳》上的絲毫內容!
這就是趙昊在為人處世上的風格。
儘管在此之前,他也曾經因為做交易等事宜,與這向老頭透露過一些那秘典之上的內容,但那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像眼前的這種,通過什麼所謂拜師禮的方式,來一口拿下的情況,卻絕對不行!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我給,你才能要,我不給,你不能搶!
……
「呼!那接下來,就該處理一下這邊的事了。」
趙昊此刻輕輕呼出了胸中一口濁氣。
轉過身來,重新將目光看向了,那個正被老將黃忠踩在腳下的那個人。
眼眸中也不禁閃過一絲寒光,慢慢地踱步過去。
只是還尚未等他說話的時候,之前一直都未曾說過什麼的任盈盈,竟也是悄然間來到了他的身側。
一手握住了趙昊的手,另一手則輕攬住了這廝的胳膊,細聲漫語的規勸道。
「好了,這都一百多年未見了,怎麼現在一見面就要把氣氛弄得這麼僵呢?」
看着身側一臉巧笑嫣然的任盈盈,趙昊也不禁是在此女的手上稍稍捏了兩下,示意她稍安勿躁。
誰道剛要上前,一旁巾幗不讓鬚眉的馬雲祿,此時又立刻走了上來。
雙膝一彎,跪在了他的眼前,面帶淚花,臉上帶着一絲悲痛之色,對着趙昊懇求道。
「還望主公能夠手下留情,留下我這孩兒一條性命,海山之所以有今日,都是被雲祿自小嬌慣出來的!請主公責罰我吧!」
趙昊見此,也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看了看眼前本是英氣十足,意氣崢嶸,如今卻哭成了一個淚人的馬雲祿。
又看了看一旁,本是活潑可愛,如今卻又自始至終都不言不語,只知黯然垂頭,雙手攪在一起的黃曉魚。
暗自輕嘆一聲,沉默地將跪在自己面前的馬雲祿扶起,又對着面前的黃忠示意了一下,要他將那廝放開。
沉吟了片刻之後,便對着這個將門虎女問道。
「雲祿,我問你一個事情,你教出來的這個小子,是不是自始至終都不識得我是何人,從來未曾在他面前講過我的事情,也未顯露過我的影像與樣貌?」
馬雲祿聞言一怔,淚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之色。
「雲祿怎敢如此,自收養了海山這孩子開始,雲祿便已帶着他,每日參拜主公的畫像,也曾拿着主公往日種種之功績,教導於他,足有十餘年之期。
這百多年間,海山雖然常年在外歷練,也曾拜入過一些修真宗門之內進行修煉,但卻也萬不能不識得主公當面!」
「哦?那這可就奇怪了,既然此子認得我,那為何此前初一見面之下,便會不問緣由,突然喊打喊殺呢?」
趙昊說着,眼眸中忽而閃過一絲精芒,目光一轉。
看向了一旁已經緩緩站了起來,身上雖顯狼狽,但面上卻依舊是帶着幾分倔強和不服的馬海山。
而此子詐聞趙昊之言,面對着他的注視,眼底深處也立時閃過一絲躲閃之色。
隨後卻又很好的掩飾起來,咬着牙,換成了一臉的不屑與剛硬的面孔,冷聲諷刺道。
「哼!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了!我們之間,究竟是誰一見面就不問緣由,喊打喊殺,你自己心裏清楚的很!
娘,魚兒姐!人家這是根本就不待見我們,我看咱們還是早點離開為妙!不然的話,恐怕說不得哪個時候,咱們就會糟了什麼人的毒手呢!」
「放肆!」
「大膽!」
「混賬東西!
「唉,此子,還真是不知所謂啊。」
……
一片呵斥之聲驟然在場中響起!
眾人紛紛與之怒目而視。
就連一旁原本沉默的小魚兒,此刻也是猛然抬起來頭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仿佛是第一次認識了此人一般!
身邊的馬雲祿見此,更是眉頭高蹙,一臉極度失望地看着此子,眼中淚水再次止不住的滑落下來。
不過一雙玉手,卻又也還是拉住了趙昊的胳膊,看過來的眼神中,全是哀求之色。
「呵呵呵呵,看來,此子在離開了雲祿之後,的確是從這世間學到了不少本事啊!不過可惜了,一顆心卻沒往正處長!
小虎!把之前我來之時的影像,放出來與他看看吧,省得他再去費這個氣力,與我面前說什麼委屈!」
「好的,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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