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婚之權少的私有妻 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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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顯政是在等着喬宇石給他一個答案,老父開口,他只有站在一旁等着一會兒再繼續他要說的話題。讀字閣 www.duzige.com

    「是,爺爺。」

    「爺爺,可以把那個孩子交給我嗎?」齊洛格顫顫巍巍地問。

    「爺爺,那孩子在喬家都習慣了,我願意把他認成是我的孩子,您就把他留下來吧。」跪在地上的喬宇石也請求道。

    「不可以!那孩子本來就是孤兒院的,必須送回孤兒院!你去!」老爺子再次對喬宇歡命令道,喬宇歡就離席去了嬰兒室,叫保姆抱着孩子,他開車,往孤兒院去了。

    齊洛格還想再求情,喬宇石給她使了個眼色。爺爺正在氣頭上,肯定是說不通的,孩子的事還是別急在一時。

    「喬宇石,在美國我就問過你,她是不是柳絮,你是怎麼跟我下保證的?」老爺子怒目瞪着喬宇石,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一個洞來。

    「你,還有你,你們合起伙來欺騙自己的弟弟,成何體統!」

    「爸,您別生氣,我去拿鞭子來。」喬顯政說着就站起身。

    「老頭子,別讓打呀,他們也是有原因的吧?小石子,你快跟爺爺奶奶說說為什麼要這麼撒謊,快說!」

    喬宇石忙開口,順着奶奶的話說道:「當時程飛雪和齊洛格都懷孕了,爺爺奶奶那麼高興。程飛雪的孩子本來就不是我的,就打掉了。齊洛格的孩子……」

    「她的孩子明明是喬宇歡的,你怎麼能動弟弟的女人?」奶奶這點也是想不通,沒辦法原諒的。

    「不知羞恥!」喬顯政冷哼出這幾個字,似乎是說喬宇石,更多的卻是指齊洛格。

    她的臉尷尬窘迫的通紅,低垂着頭,卻沒有辯駁。

    她從前跟喬宇歡出雙入對的,的確是事實。

    他本人沒在,說是假扮的情侶,誰信。

    「我們兩個老的本來是很喜歡你的,齊小姐,不過今天才知道你先跟了喬宇歡,現在又要嫁給喬宇石。這樣的婚事我們喬家不能接受,老江,送客吧!」老頭子沉聲說道。

    她畢竟還沒進他們家的門,說話還是要客氣的,他已經算是給足她面子了。

    「不!」喬宇石站起身,摟住齊洛格的肩膀。

    「她是我要娶的人,如果一定要把她趕出喬家,我會跟她一起離開喬家。」

    「大逆不道!給我跪下!你是瞎了眼,這樣下賤的女人你也要!」喬顯政氣的口不擇言了,他最討厭品行不端的女人。

    齊洛格是漂亮,也不至於把喬家的兒男都耍的團團轉吧?

    要是他知道喬思南也喜歡齊洛格,還不得當場氣暈過去。

    「請您說話注意措辭,爸爸。」喬宇石冷冷地說道。

    「爺爺奶奶,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如果爺爺奶奶願意聽我把話說完,我就繼續解釋。如果不願意,我現在就帶她走。她是我的女人,我在的地方,就有她的地方!」

    此話一出,也是氣勢非凡,那股執着勁兒讓兩個老的都覺得有些沒辦法了。

    「你說,就算滾蛋也要把話說完再走。」老爺子道。

    「齊洛格不像你們想像中的那樣,她是個非常純真善良的女孩。從頭到尾,她都只跟過我一個人。就是上次奶奶給她和喬宇歡下藥,他們也沒發生什麼。她和喬宇歡到我們家來,純屬是幫程飛雪的忙。她是程飛雪最好的朋友,程飛雪因為跟我是假結婚,不可以生孩子。她就騙齊洛格說她不孕,說老人的關注點都在她身上,她壓力很大。要是喬宇歡有女朋友,你們多一份希望,就不會盯着她一個人的肚子了。齊洛格不小心流產,孩子沒有了。至於後來撒的那個謊,也是她和我一樣的想法,爺爺奶奶以為有兩個重孫子,結果兩個都沒有了,怕你們太失望。何況我們也知道你們很難接受喬宇歡的女朋友變成了喬宇石的,才編了個雙胞胎姐妹的謊。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你們可以罰我,但是請你們不要誤解齊洛格的為人。她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人,我很愛她,她也很愛我。」

    「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問思南,他從頭到尾都知道我和齊洛格的事。早在兩年前,我們就開始戀愛了,她來我們家假扮喬宇歡的女朋友時,肚子裏就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思南?」老爺子問了一聲。

    「爺爺,大哥說的……」他不想做這個證明,安排的人為什麼還沒到?再不到,他就要開口證明他們是無辜的了。

    這盤棋一定要贏,必須得贏啊!

    好像上天聽到了他的呼喚,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飯廳入口一聲大叫。

    「齊洛格,我來了,你別怕,我來保護你了!」喬家的主僕同時把目光轉向門口,就見一個男人一瘸一拐地從外面走近。

    齊洛格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怎麼來了?這不是添亂嗎?

    本來就解釋不清楚了,他一來,喬家所有的長輩更要認為她是個不三不四的女人。

    喬宇石的目光從陸秀峰臉上移到齊洛格的小臉上,她的臉蒼白的,額上有細密的汗。

    她到底在搞什麼?為什麼要把他弄到這裏來?

    「你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跟你說過,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嗎?

    齊洛格結結巴巴的樣子,更加重了所有人的猜測和懷疑。

    「他是誰?」老爺子冷着臉,問道。

    「我是她男朋友!」陸秀峰堅定地說。

    他今天一接到齊洛格的信息就趕過來了,上次被喬宇石安排的人打了,他真是恨死他了。

    總在等待着時機,想要能報復他。

    「你你別瞎說,我和喬宇石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齊洛格怒目瞪着陸秀峰,斥責道。

    喬家每個長輩瞧的清楚,他一來,齊洛格就害怕。

    事情看起來很清楚,齊洛格本來有男朋友。就是眼前的這位。

    她一定是貪慕虛榮,找上了喬宇石,他卻還蒙在鼓裏。

    看他現在的樣子,也傻了吧?

    「你別怕他,我知道你是被迫的,是無奈的。小格格,跟我走吧,就算是他有通天的本事,他也不能公然的殺了我們,跟我走!」說着,就來拉齊洛格的手,卻被喬宇石搶上一步擋住了。

    「慢着!誰允許你到我們喬家撒野,到我們喬家來胡說八道的?」喬宇石的眼睛都冒出火來,他腿都給打瘸了,還不死心?

    「喬宇石,你嚇唬不到我了。你對她,根本就沒有真心。她是受你劫持的,她親口告訴我的。」陸秀峰輕蔑地看着喬宇石。

    他有錢又怎樣,長的帥又怎樣,齊洛格還是不喜歡他,她真正愛的,依然是她的秀峰哥。

    所以站在喬宇石面前,陸秀峰是驕傲的。

    「我什麼時候親口告訴你了,你不要到這裏信口開河!」齊洛格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給我發信息說今天是喬家團圓的日子,你和喬宇石也該有個了結了。趁着他爺爺奶奶在家,不會勉強我們,讓我趕快趁機來,帶你走嗎?」

    「我沒有啊!」齊洛格慌了。

    喬宇石本來一直相信齊洛格的,可是聯想到前幾次她和陸秀峰的一些往來。

    她走到哪裏,陸秀峰都能跟到哪裏。就連她在街頭走失,也是他先找到的,他不禁有些懷疑。

    又想起前幾天她手機上的信息,說是想她,她閃爍其詞地說她不知道是誰發的。

    這可見他們一向都有來往,是他喬宇石傻了?

    還不知道齊洛格有這麼一手,頓時看向她的目光也冷了起來。

    「齊洛格,我處處護着你,我總是那麼信你。到底是為什麼?」喬宇石抓住了齊洛格的肩膀,聲音中含滿了悲傷和不解。

    他的心就像被她用利刃傷了,痛的難受。

    「我沒有!」齊洛格的淚不知不覺地從眼中滲出。

    他說過信她的,她真是被陸秀峰算計了。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這些,他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呢?

    此時,大腦中根本沒有思考的餘地。

    只能木然地看着喬宇石,她已經百口莫辯了,只想着依賴他,信他,信他可以保護她,可以保護她的名譽。

    「收起你的眼淚,齊洛格,別在我面前裝可憐了。你太好笑了,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做這麼多?你這樣,到底是圖什麼?報復我曾經傷害過你?是啊,我怎麼就不記得你說過永遠恨我,永遠都不原諒我呢?我還以為我這麼愛你,能感動你,是我太天真了。你既然讓他來了,就走吧,跟他走吧!」

    「你信我,喬宇石,我真沒有。是陸秀峰,是他自己一廂情願,我沒有跟他聯繫過。他說的什麼信息之類的,我沒有發過,我真的沒有發過。不信你看我手機,你看我手機!」她哭着,嘴唇不斷地哆嗦着。

    是啊,手機,唯有手機能幫她洗清冤屈了。

    「還有必要嗎?」喬宇石冷冷說道。

    「大哥,我覺得小嫂子不是那樣的人。你還是信她……」喬思南站起身,勸了一句。

    「還用看?這女人明明就是有備而來,就是耍着你玩兒的,無恥!滾,你們都滾!」喬顯政指了指陸秀峰,又指了指齊洛格。

    齊洛格淒楚的雙眸再次看向喬宇石,她說的很清楚了,沒有她的事,他為什麼還是不信啊?

    「別看我!你走!」

    「宇石……」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大哥,求你們別冤枉了小嫂子。」喬思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情。

    「不要冤枉她,小嫂子說手機能證明她的清白,說明她可能是受了冤屈。這個男人,不能他說什麼,我們就信什麼。大哥喜歡她,要是給冤枉着分開,那是一輩子的遺憾啊!」

    喬思南「句句真心」為了大哥做這麼多,長輩們都動容。

    喬宇石閉着眼,皺緊了眉,拳握的緊緊的,深呼吸了好幾下,才緩緩睜開眼。

    冷靜,他告誡自己,不可以再懷疑齊洛格,要給她一個辯白的機會。

    萬一真是冤枉了她,以後怕是兩個人沒有重合的可能了。

    從內心來講,他當然是希望她是被冤枉的,希望陸秀峰來是另有他人報信的。

    「好!我們不冤枉人,你手機,拿來!」喬宇石的眼神分明在告訴齊洛格,我還能信你一次,只要你真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手機在房間裏,我現在就去拿。」齊洛格慌忙說道,不管怎樣,她要清清白白的。即使是不能跟喬宇石在一起,也不能讓所有人認為她是朝三暮四的女人。

    「等等!」喬顯政喝令道。

    「你自己去拿,信息刪除了,誰還說的清楚?江嫂,你和李醫生去拿!」

    齊洛格只得站住了,不過她並不怕,她沒有發過那樣的信息。

    「喬宇石,你說過你永遠信我的。馬上就可以看到手機了,如果沒有信息,你會信我嗎?」她回到喬宇石身邊,仰着小臉滿懷期待地看他。

    所有人都看着喬宇石的表情,他低頭注視着自己愛了這麼久的女人。

    她的眼中全是純真,不會騙他的,對嗎?

    剛才他的震怒都是錯的,是他冤枉了她?

    每當看到她的眼睛,他就會選擇信她,這一次,是否還要堅持那個選擇。

    「如果沒有信息,我就信你!喬家的每個人都會信你!」他再次握住了她的小手。

    「謝謝!」她淒楚地哭了,不知道為什麼要受這樣的冤屈。

    好在,她心愛的男人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她冰涼的心再次暖和起來,相信他能鎮住喬家所有人。

    就算喬家的人都不信她,她心愛的男人信,也足夠了。為了他,就算她要受千夫所指,她也不在乎。

    誰叫她愛他,就是愛他。

    是他冤枉了她,看她哭的,多委屈。

    他伸出雙臂,把她圈進自己的懷中。

    「好了,不哭了,一會兒手機拿來了就會還你一個清白。剛才的事我們也解釋清楚了,爺爺奶奶都是明白人,乖!」柔聲哄慰着她,眼神卻冷冷地看向陸秀峰。

    看來他還真是找死,活的不痛快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真是沒有人通知他,憑他怎麼能把喬家的事摸的這麼清楚?

    難道是喬家的其他人?下人?

    正想着,懷中還摟着齊洛格,江嫂拿着齊洛格的包過來了。

    事情還沒有個結論,說不定齊洛格將來還會是喬家的主子,他們可不敢隨便翻她的包。

    「你自己拿出來吧!」喬顯政命令道,語氣就像對待一個犯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齊洛格的小手上了,她顫抖着手打開包的拉鏈,取出手機。

    剛要翻開,喬宇石伸出了手。

    「給我吧,他們會認為你會自己刪了。」

    「信我!」齊洛格說道,聲音在顫抖。心裏總覺得不安,會不會她的手機上真的出現那樣的信息?會不會?

    不會的,手機又不會出鬼,自己會編輯信息發出去嗎?

    她連陸秀峰的號碼都不知道,怎麼發的出去呢?

    喬宇石打開了發件箱,第一封郵件就是發給陸秀峰的。

    在她的手機里,陸秀峰的名字是「愛峰」,他的心再次被刺的鮮血淋漓。

    再查看,收件箱裏連續好幾封他發來的信息,其中有一條就是上次他看到的那條,想念你,你想我嗎?

    不過那時顯示的是一串數字,現在卻是帶了「愛峰」的名字。

    齊洛格,信你嗎?真的能信嗎?

    你可害的我真苦啊!他捏緊了拳,想把手機往地上一摔,讓她和陸秀峰立即滾出去。

    可是意識到所有人都盯着他手上的手機看呢,他這麼一摔,就徹底摔掉了齊洛格在喬家所有人面前的形象。

    即使到了這樣的時候,證據確鑿,他還是不忍心所有人看不起她。

    他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舉起手機揚了揚。

    「她的手機里,沒有任何發給別人的信息。陸秀峰,你再對她不死心,也不該跑到喬宅撒野,江東海,把他給我扔出去!」喬宇石沉聲說道。

    喬思南沒說一句話,他心中暗想,好個喬宇石,還真是個痴心漢子。

    這樣的情況,還能想着為她轉面子。

    不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斷然不會再信她,不管她怎麼解釋。

    喬宇石是只相信他親眼所見的那種人,可憐的小洛洛,前途堪憂。

    齊洛格的心湧起狂喜,她沒有被冤,她的名聲保住了!

    伸手想拉住喬宇石的胳膊,他不着痕跡地拒絕了她,上前一步對主座位上的爺爺奶奶說道:「爺爺奶奶,很顯然是他纏着齊洛格。你們看她從外形到氣質,哪一點不讓男人心動?有些死纏爛打的人想揪着不放,也是正常的。我信她!還有剛才的事,我也說明白了。我們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說完,就扯着齊洛格的手往外走。

    「站住!」喬顯政再次喝道。

    「由他去吧,這可真夠折騰的了。」老太太嘆道。

    「散席!」老爺子不悅地冷冷命令一聲,氣呼呼地回房了。

    他並沒有帶她回他們的新居處,而是拉着她去停車場。

    「宇石,我們這是去哪兒,離開喬宅嗎?」她問,以為是剛才那麼多人對她不好,他生氣所以要帶她走呢。

    「別這樣,他們都是為你好。我們還是留在這裏堅持一下,我相信爺爺奶奶會想通的。」

    喬宇石能站在她這邊,她是很欣慰。

    但她並不想讓他為了她背棄整個喬家,她會為了他努力表現,爭取獲得所有人的認可。

    好在剛才的誤會已經澄清了,否則她就是想表現,也很難被他們相信。

    見喬宇石緊抿着唇,依然皺着眉,她小跑着跟上他的腳步。

    輕聲問他:「還生氣呢?別生氣了,不是都解釋開了嗎?」

    喬宇石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沒說話,喬家不是吵架的地方。

    他既然開口幫她解圍了,為了自己的面子也要讓喬家人看不出端倪。

    女人,依然是那麼會演戲,滿眼的無辜之色。難道她真認為他眼睛瞎了,連那麼明晃晃的信息他都看不到嗎?

    「我們到城外去散散心,有點悶,其他的事以後再說。」他終於放下了憤怒的表情。

    她要演戲,他配合。

    他會讓她為她的欺騙付出代價!

    不是想跟姓陸的雙宿雙飛嗎?把她關在籠子裏,看她怎麼飛出去!

    「嗯,我跟你去散心,謝謝你這麼相信我。」齊洛格微笑着,放開小手,換成挽着他的手臂。

    小小的腦袋瓜靠在他手臂上,從前的他多喜歡她這樣,讓他覺得自己滿腹豪情。

    他現在卻覺得噁心,這麼個朝秦暮楚的女人,讓他徹頭徹尾的厭惡噁心。

    拿了車,往城外飛馳。這條路,齊洛格有些熟悉,好像是他曾經帶她去,把她關起來的地方。

    「怎麼去那兒呢?我有點害怕。」想着他上次把她囚禁起來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日子,她到現在還覺得異常無助。

    「別怕,那裏清靜。今天實在是太吵了,你說是不是?」他的語調極其溫柔,和他平時跟她說話一個樣。

    齊洛格根本沒有懷疑他,她是那樣信他,就算他有那麼一瞬間懷疑了她,後來還是親口幫她說服大家。

    他是她的男人,他說去哪裏她就跟去哪裏。

    他都信她了,她又怎麼會不信他呢?

    想着他可能還是為家裏這些事煩惱,她沒有說話打斷他的思緒。

    上次來這裏,和這次來這裏情形完全不一樣。她跟自己說,齊洛格,別怕。那時他不知道自己愛你,現在他愛你比愛他自己還多,定會處處保護你的。

    到了別墅,老王夫婦接到喬宇石的電話忙給開門。

    見到他和齊洛格兩人前來,有些意外。

    「大少爺,齊小姐。」今天齊洛格可不是被押着來的,他們想,應該是來度假的吧。

    「嗯,我們到這裏小住一下,午飯吃過了,你們忙你們的。」喬宇石對老王夫婦說道。

    「走,我們到房間去看看,看你對那間房滿意不滿意。」喬宇石說着話,拉着齊洛格的手進了他上次住的主臥。

    不是進那間黑屋子,那間黑屋子給她的陰影太大了,她連看也不敢看一眼。

    「覺得這裏怎麼樣?」喬宇石溫柔地問。

    「很好啊,不是黑屋子就好。」齊洛格答道,他的表情不是憤怒的了,她揪着的心也才能放下來。

    「你滿意的話,從今天開始就住在這裏,老王夫婦會看着你的。」喬宇石冷漠地掀了掀嘴角。

    上次關黑屋子不是怕嗎?好像也是殘忍了一點兒,那麼這次,就換一個亮堂的屋子。

    「看着?什麼意思?你不會是又要關我吧?」齊洛格這才想到他的異常,都怪她太相信他了,就這麼傻乎乎的跟着他來了。

    這就相當於是被人家賣了,還在幫人家數錢。

    齊洛格,你是傻,還是下賤?為什麼你連懷疑也沒有懷疑他一下?

    心,忽然涼了起來,如墜入萬丈深淵。

    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的眼,他眼中全是狠絕,全是對她的失望,還有冷漠。

    「為什麼?你不是相信我嗎?我手機里沒有信息,我是清白的。」

    「你自己看!」他用力扯過她的手,把手機重重的拍在她手上。

    齊洛格看了看他,又看看手中的手機,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難道手機里真的有信息?難道他剛才都是騙喬家的人,是故意沒把她手機上有信息的事說出來?

    顫抖着手按開發件箱,她的頭嗡的一下,寫的清清楚楚,和陸秀峰說的一模一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不是我發的,真不是!」

    「難道是我發的?」喬宇石狠厲地問。

    「不是,肯定也不是你。我不知道是誰,總之不是我,真不是我,你相信我喬宇石!你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我很想相信,可我他媽的信不了!你再看看,再看看收件箱裏,你跟他都勾搭了這麼久,你還想騙我!」他氣的手指也在顫抖,激動地指着她手中的手機,讓她親眼看,他冤枉了她沒有。

    齊洛格再次打開收件箱,曾經的陌生號碼,都變成了「愛峰」。

    她直覺得頭皮發麻,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嫁禍,喬宇石,這是有人故意要拆散我們,你信嗎?我真沒有發這些信息,上次我不是給你看過嗎?這信息本來是陌生號碼發來的呀,怎麼就變成了這麼個稱呼。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我都不知道,真不是我自己改的。」

    「編吧,齊洛格,你繼續編吧。如果你真認為我喬宇石是個傻子,你就一直說下去。」他悲哀極了,他什麼時候對女人這麼好過?

    即使是從前喜歡丁心荷,跟她有過一段時間的交往,也沒有對她那麼好過。

    齊洛格,他是疼她疼到骨子裏去了,她就是這麼回報他的滿腔熱情的。

    「我真沒有,今天我手機一直放在包里,根本就沒碰過。你看看,信息發出去的時間我是在廚房幫忙來着,我怎麼可能一邊在廚房一邊又在臥室呢?」

    「這隻有你自己知道,你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我到廚房去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見到你?」喬宇石抓住她的手臂,逼視着她問道。

    「我……」

    「我去洗手間了啊!」

    「誰能證明?」

    「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誰留意我出去了。」她去洗手間是想跟誰打個招呼的,大家都在忙,她就自己去了,話說回來就算是有人知道她出去,又沒跟着她進衛生間,也不能給她做證明。

    「沒詞了?齊洛格!你為了讓我成為整個喬家的笑柄,真是煞費苦心。上次我們可以去領結婚證了,你不肯去,原來是在等着這一天。你真是深藏不露啊你!」

    她還用無辜的眼神看着他,他就是被她這副純真的樣子給騙了!

    在美國,她的行為多可疑,她病了,他放下所有的成見還跟她道歉來着。

    一次又一次,他忽略她所有的可疑,終於再也沒有辦法相信了。

    齊洛格再次感覺到百口莫辯,他們不是經歷過生死的愛侶嗎?不是該無條件的相信對方嗎?

    愛情真是脆弱的不堪一擊,有心人的安排原來就可以輕易擊碎他的信任。

    「喬宇石,你摸摸你自己的心再說這些!你難道感覺不到我是真心愛你的嗎?你感覺不到嗎?我愛你!我從沒有任何一刻欺騙了你。」

    「別說了!」他看着她的眼又要動容了。

    他不要再相信,不要繼續當傻瓜,不想再被這個有心機的女人反覆傷害。

    「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留在這裏。我永遠都不會讓你有機會跟任何人走,你就算不愛我,至少你接近了我,就必須永遠都是我的女人!我也不要你的心了,我只要你的身體!」說完,冷冷地從她的頭打量到她的腳。

    是他這麼久以來想錯了,這女人本來不就是他買回來暖床的嗎?

    不是買來的,是他投資鴻禧的附贈品。

    兜兜轉轉繞了一圈,不過是回到了最初。

    他沒有什麼好難受的,他沒有損失什麼。要是難受正好如了她的願,他要高高興興的,比任何時候都要瀟灑。

    「何必呢?既然不信任了,連這身體也是噁心的。放我走!喬宇石,今天你不信我,一輩子都別信我。永遠都不要和好!」她對他吼道,心都在滴血了。

    喬宇石,薄情的喬宇石,他的心果然是石頭做的。

    她的心也死了,她解釋的夠清楚了,不信,多說無益。

    他冷哼一聲,嘲諷地彎了彎嘴角。

    「和好?你想的倒美!以前我總對你心軟,這是我的軟肋。放心,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心軟了!」

    「對,別心軟,永遠也別心軟!」她忍着心裏的劇痛,淒楚地笑了笑。

    以為她這個樣子,他就心軟?再不會了!

    她越是要這麼裝可憐,他就越要撕毀她的偽裝。

    大手一伸,她被扯過來,用力一甩,她跌進了柔軟的床墊里。

    「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奴隸!我會終身囚禁你!當然了,我還會有別的女人,我還會跟別人結婚生孩子。而你,就只能暖床,再也見不了光!」

    咬牙切齒地說完,他血紅着雙眼,撲上她的身。

    她極力地扭擺,推拒,他伸出一隻手制服了她兩隻手,將她兩隻手攥的緊緊的置於頭上。

    另一隻大手一扯,她身上一陣冰涼,裙子應聲而碎。

    她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個不停,她恨!恨極了他,張開口使勁兒咬上他的手臂。

    他眉頭也沒皺一下,手還控制着她的雙手。

    她比任何一次都痛,痛徹心扉。

    閉上眼,淚順着兩頰緩緩地流淌。

    「哭!哭的很好看,你不知道流淚的女人讓男人更有感覺嗎?使勁兒哭!」他殘忍地說着。

    不流淚,不哭。齊洛格,你是被冤枉的,總有清白的一天。

    到時候讓他後悔死,讓他永遠都沒有機會接近你,永遠不原諒他,他會為他此時的不信任付出巨大的代價。

    身體給他早已經習慣,即使再怎麼心痛,她還是有反應。

    他輕蔑地冷笑:「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不喜歡我,不愛我,卻還是喜歡我這樣對你!」

    她閉着眼,不看他,讓自己沒有任何的回應。

    「這麼好的條件,不去賣,可惜了。」

    她的臉因羞辱變的通紅,紅的發紫。

    「喬宇石,我恨你!我恨你,這一次我真的不能原諒你。你記住了,我會一輩子不原諒你,就算有一天你跪在我腳下,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記住!你永遠記住!」她冷聲說完這句話,再不開口。

    他要羞辱嗎?讓他羞辱,看看將來後悔的會是誰。

    「無所謂!」他冷道。

    她覺得在他的摧殘下,她快要累死了。

    假如累死了,也好,就讓他一生一世去懊悔。

    喬宇石,以後他再痛苦也是活該。

    是他選擇了背棄,是他選擇了不信,她不該難過,可為什麼她就是心痛就是難過?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他才停下來,迅速閃身進了衛生間。

    洗了澡他就要離開這裏,除了要她,他不會來這裏。

    來了也不會跟她交流,滿嘴謊言的女人,他不會跟她說一句話。

    「老王,王嫂!你們看好了她,不允許她離開這裏半步。要是看不住,有困難的話,我會派保鏢來的。」

    齊洛格真想追出來沖他吼一句,放她走!

    但她連衣服都沒有,都被他撕碎了,她怎麼走的出這個門?

    「喬宇石,你給我進來!你敢走,我會死給你看!」她對着門叫道。

    喬宇石終於又回到臥室,四處看了看,沒有她能自盡的地方。

    窗子上有柵欄出不去,房間裏面沒有任何利器,不能割腕。

    她再壞,他也不允許她死。

    「齊洛格,我留着你的身體還要慢慢享用,所以我會保住你的小命。按時吃飯,不吃,我會讓人伺候着灌下去!」喬宇石說完,搶走了她的手機。

    不理會她的表情,他又囑咐了王嫂一句。

    「她叫的時候,你去應門。不過她說的話,你只聽聽就行了,不能讓她有機會跑出來。」她沒穿衣服,他過來的時候會帶兩件性感的睡衣給她穿。

    她的角色不就是該穿的清清涼涼的任他享受感官的盛宴嗎?

    齊洛格縮在床上,扯過床上薄薄的毯子給自己蓋上。

    毯子上也是他的味道,她恨他的味道,討厭他的味道。

    從前的迷戀顯的多麼可笑,這一次她真的死心了。

    她不要再被他關,她要逃出去。她知道這樣根本就沒有機會逃出去的,她得想辦法。

    喬宇石,在她生病的時候不是會心軟嗎?


    剛才親熱過,她正虛弱着,想起上次的傷寒,她決定再嘗試一次冷水。

    李幕晴好像說過她已經不會再得這樣的病了,不過她的體質每次碰冷水都會發燒的。

    就讓自己發燒,燒到無力為止。

    他還會來的吧,一定會來的,只要她反覆的這樣傷害自己,他會放她走的。

    她走了,就再不會跟他和好,永遠永遠!

    「喬總,今晚您和謝總吃飯的事,還去嗎?」喬宇石離開城外別墅時,林秘書打電話來問。

    「去!以後每晚都給我排上飯局,一天也不要空!」他最近再忙都要陪齊洛格吃飯的,以後他要把這些時間佔滿,再不留一點點餘地去想那個該死的女人了。

    齊洛格沖了冷水,果然和自己預料中一樣,又開始發燒。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溫度在攀升,她的頭越來越暈。

    享受着那種暈沉沉的感覺,仿佛自己要死了,死了好,死了再也不會去想那個讓她憎恨的人。

    晚上,喬宇石很守時的到了飯局上,和姓謝的吃吃談談,因有上次的事,他沒再喝酒。

    席間,他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的時候,心裏還在想着齊洛格。

    沒有留意到對面走過來一個女人,他一不小心撞到了對方,那女人的錢夾被撞掉地上,翻開了。

    一張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照片太眼熟了,他定睛一看,真是幾年前他和丁心荷照過的,帶着疑慮緩緩抬頭一看。

    夏宛如沒有看喬宇石,她假裝只是偶遇,彎身下去撿自己的錢夾。

    「對不起!」她輕聲開口。

    「丁心荷?」喬宇石帶着疑問的語氣開口,的確是她,比幾年前要成熟了很多。

    他以為還會恨她的,面對她的時候卻發現不恨了。

    也許是時過境遷,也可能是因為把那些恨都轉移到了齊洛格身上,才對這個女人完全不在意了吧。

    聽到了他的話,夏宛如慌亂地撿起地上的錢夾,就要逃跑。

    「站住!」

    「把照片還給我!」喬宇石冷聲說道。

    她是曾經背叛過他的女人,留着他們的合照實在是太過於矯情和虛偽。

    她說不準就是齊洛格的姐姐,看來姐妹都一樣。

    夏宛如沒說話,繼續往前快步的走,喬宇石兩步追上,一把扯住她的手臂。

    「沒聽到?把我的照片還給我!」

    「留給我做個紀念行嗎?」她低低地開口,眼中有淚在眼圈滾動。

    楚楚可憐的模樣和齊洛格如出一轍,不過她要更嫵媚一些,齊洛格更清純惹人疼。

    又一個來他面前演戲的人,他一使力,她的錢夾到了他手裏。

    「你是不是也不記得從前發生了什麼事?」他問,她要是記得她怎麼在他面前跟別的男人擁抱,還好意思留着他們的照片?

    看來是她跟那個男人分開了,今天才處心積慮地接近他,故意撞他,好讓照片掉出來被他看到。

    丁心荷,這麼拙劣的手段,你也用?

    還是她也打算像齊洛格一樣,在他面前表演失憶。

    「我記得!我當然記得,你把錢夾還給我!」

    他不還,打開錢夾,抽出那張照片。

    「給我!求你了,把那張照片給我。我並沒有想接近你,我只是想留下那張照片做個紀念。」她淒楚地說着,上前來奪,他卻閃身躲開。

    毫不猶豫,他把那張照片瞬時變成了碎片,往空氣中一揚。

    碎片紛飛,像飄舞的雪花,在酒店大廳里飛舞。

    很快,地上便一片凌亂。

    夏宛如蹲下身,顫抖着小手,一片一片地去撿拾。

    「夠了!你這樣有意思嗎?」喬宇石低吼一聲,扯起夏宛如,眼睛像要冒出火。

    他出來就是為了躲開齊洛格那該死的女人,為什麼她又到他面前演戲。

    「你給我滾出去!我在這裏,你就不許在這裏!」

    他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想要親手把她丟出這個酒店。

    讓她死了這條心,他喬宇石再不會被這樣的女人給矇騙了。

    「你別這樣對我!不要這樣對我!」夏宛如無助地地喊着。

    「你以為我不解釋就是我的錯嗎?喬宇石,我只是不想說,因為我知道你身邊已經有了別人。」

    「別說那些沒意義的話!」他繼續扯着她,打開玻璃門,把她甩的跌倒在酒店門口。

    轉身就要進門,卻聽到夏宛如再次說道:「當年你看到的並不是真相,我是為了你才跟了別人!」

    「為了我?」他扭頭,冷冷一笑。

    「這理由編的可真好,為了我,你就給我戴綠帽子?」

    「你倒說說看,你是怎麼為了我的。」是不是姐姐比妹妹更會編瞎話?

    齊洛格至少還沒跟他說這麼不可思議的理由呢,他倒有了點興趣。

    「算了,我不說了。你的表情告訴我,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她淒涼地一笑,爬起身,走了,看也不看他一眼。

    喬宇石也不看她,只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轉身回到飯局,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

    席間,王嫂打來了一個電話,向他匯報齊洛格的情況。

    「大少爺,晚飯的時候,我敲她的門,她不說話。我說給她送飯,她也沒說話。後來我讓老王守在門外,我用鑰匙打開門把飯菜放在了門口。過了半個小時以後我去拿飯盒,飯菜原封沒動,她沒吃。您看……」

    「餓着!這樣的事不用問我了,連着一兩天不吃飯沒問題。要是到了四十八小時還沒吃,你就告訴我一聲。」

    「大少爺,這樣不好吧?」

    「按我說的做!」說完,按斷電話。

    「喬少,是什麼事讓你這麼不高興啊?」謝總笑呵呵地問。

    「沒什麼,繼續聊吧。」他雲淡風輕地說道。

    那個女人跟他用過多少次苦肉計了?她愛怎樣怎樣,他再不會管她。

    只要不餓死,還能留一口氣讓他發泄就行了。

    正好這時,放在他身上的齊洛格的手機響。

    打開一看,是她母親打來的。

    「我接一下電話。」站起身跟謝總打了個招呼,他幾步走出門站在門外才按下接聽鍵。

    「阿姨!我和小洛洛在外面吃飯,她在洗手間裏。她都很好,需要我晚些讓她打給您嗎?或者有什麼事我可以轉告。」

    「不用了,我就是有幾天沒跟她聯繫了,想問問她好不好。她要是好就行,順便幫我告訴她一聲,她爸爸又工作了。」

    「好的阿姨,我一定轉達。」

    他就算再生她的氣,也不會讓她的父母跟着操心。

    去找她的時候,也會讓她打電話報平安。

    也許內心潛在的還存着一些希望,將來還有可能跟她結婚,不能破壞了他跟她父母的關係。就像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他還是保護了她在喬宅的形象一樣。

    不過這些都是潛意識的,他沒有仔細去想。

    夏宛如很快回到了喬思南的公寓,一進門,就被他攔腰給摟個正着。

    「你們幹什麼了?」他在她耳邊輕問。

    她的心竟沒由來的喜悅了一下,這樣緊張,是代表他在吃醋,是說明他在乎她嗎?

    「什麼也沒幹,他根本就不信我。」她想早點做成這件事,早點讓喬思南從仇恨中解脫出來。

    可是喬宇石也不是那麼好騙的,不縝密地計劃,這樣出現在他面前只會讓他起疑心。

    「沒關係,這只是第一步,他肯定不信。對付他這個人,任何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像拆開他和齊洛格,他從前很相信她。一次兩次,三次,他都能信。最後這一下,他就會覺得他從前的相信都是假的,他會否定自己的看法。而你,他會從第一次的不信,第二次的不信,第三次的不信,變成最後的相信。」喬思南滿有把握地分析道。

    今天他和齊洛格離開了喬宅,他知道他定是故技重施把她給關起來了。

    小洛洛也是有骨氣的,從前幾次的折騰她都能原諒,次數太多了,她必然就不會原諒了。

    費勁心思讓夏宛如這個時候出現在他面前,出現在齊洛格面前,那是有深刻意義的。

    從前她們那麼如膠似漆的時候,夏宛如出現,喬宇石只消輕輕解釋兩句,她就會信。

    可現在呢?他們之間的信任都被他喬思南精心佈置的局給毀的完全沒有了,沒有信任,誤會就會越來越大。

    最終會有一個鴻溝橫在兩人之間,就算想跨過去,恐怕他們都沒有足夠的力氣。

    喬宇石,你終究會毀了的,毀在我手上。

    錯就錯在你是喬家的長子長孫,錯就錯在你有一個無恥的父親,還有一個虛偽的母親。

    就連兩個老的,內心裏也是看不起他的,他會讓他們知道以後誰是喬家的主子!

    「你要想清楚了,我這麼做,也許遲早有一天會跟他發生實質的關係。」夏宛如嘆息着開口。

    為了幫他,她這麼做是不是對的?

    她對喬宇石沒有什麼感覺,自己又怎麼上的了他的床?

    喬思南的心有一瞬間的滯澀,仿佛手中握着一個玩具,又被其他的孩子盯上了一樣。

    不安的感覺很快就沒了,他又不喜歡夏宛如。

    「該發生的時候就發生,只要能迷惑他,讓他遠離齊洛格就行!」

    她以為她剛進門的時候,他那樣說是在乎她。看來是她想多了,她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還是那枚棋子。

    為了他的復仇,他可以把她拱手讓人,就像她是他穿膩了的一件衣服一樣。

    他的目標是可愛的小洛洛,只要她離開喬宇石,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喬思南,別人根本就無所謂。

    「我知道了!」夏宛如很平靜地答應道。

    「什麼意思?不願意?」

    「沒有。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知道。我就是想告訴你,一旦我上了他的床,從此以後我和你,我們就再也不可能了。你們是兄弟,我不會下賤到再回到你身邊。喬思南,以後我都打算好了。幫你完成這件事以後,我會走的。我會開始自己的新生活,那時候我也不會有遺憾了。也不會有牽掛,我不會再愛你了!」

    他是無所謂的,她愛不愛他,他從來都不稀罕。

    他現在要的是齊洛格,齊洛格,單純善良的小洛洛。他要彌補她,利用了她這麼久,他真的要好好補償她才行。

    齊洛格才該是他的最愛,為什麼他聽到她說再不愛他了,有點難受呢?

    這麼多年了,從前她是根本就不敢說愛。

    最近,她就常常把愛掛在嘴邊,如今又說不愛了。

    女人,果然是狡猾善變的。

    「不愛就不愛,我也沒說過要你愛。」他極冷淡地說。

    「你走吧,最近別經常出現在我這裏,要是讓他撞上,就什麼都完了。」

    「好。」她簡簡單單一個字。

    不再悲哀,不再心痛。

    痛的太多了,悲哀的太多了,已經不需要了。

    時間也許不會太久,很快她就能放手,瀟灑地離開了。

    「等等!」她答應的太痛快了。

    她不是該不捨得他嗎?他在她心裏都住了多少年了?他以為她永遠都不會走的,以為就算她走,他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她說,她跟他再不會聯繫了,意思是連身體也不給他了?

    「還有事嗎?二少爺?」她轉回身輕描淡寫地問。

    「脫了!」這就是他的事,以後不許他碰,沒有機會碰,那就趁她還沒有爬上喬宇石的床之前,讓他好好的享用一番吧。

    夏宛如沒說什麼,淡淡一笑,手伸向自己的拉鏈。

    淡紫色的裙子往腳邊滑落。

    一邊緩步朝喬思南走去,她邁着優雅的步子,眼神中滿是魅惑。

    這說不定是他們的最後一次了,她不會要什麼矜持。

    在他面前,她也從來沒有過矜持。她的第一次是主動給他,這一次,也要主動。

    她多麼希望他能迷戀上她的身體,迷戀上她這個人。

    多希望他能夠為了她,為了不願意她跟別的男人而放棄一切復仇的計劃。

    即使是不可能,她也還是想竭盡全力一試。

    「南,要我吧。」她大膽地發出邀請,踮起腳尖,另一手環住他的脖子。

    她主動仰頭湊近他薄薄的嘴唇,那張合間只會說出讓她傷心的話的唇,卻是她連做夢也渴望親吻的地方。

    他接住了她的唇,幾乎是在撕咬她。

    許是他也認為這是最後一次,並不想囫圇吞棗。

    像所有男人對待心愛的女人那樣,第一次發現她的唇舌間竟有股淡淡的香氣,越是認真地親吻,那味道越清晰起來。

    喬思南好像從小到大從未有如此的滿足過,一瞬間,仿佛所有的仇恨都不存在了。

    世界上只剩下兩個原始的男人和女人,用身體訴說着彼此的依戀。

    夏宛如心滿意足地流着淚,很溫柔地靠在他的肩頸處。

    「我很幸福,剛剛我真的很幸福。」她輕聲地喃呢。

    他的大手摸着她嫩滑的臉蛋,其實他心裏有一刻也幸福來着。

    很快,他的腦海中又出現母親的臉。

    她死的不明不白,他不能只顧自己的歡愉而忘記為她報仇。

    「你起來走吧!」他輕聲說,不是以往的冷漠,而是一種無奈。

    「南,一定要報仇嗎?不報不好嗎?我們離開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去一個全新的地方生活。我會努力工作,我也會做一個賢妻良母。我會給你生孩子,等你看到我們的孩子,你就會忘記那些不快樂的事了。」

    她總覺得喬思南的心不像他自己想的那麼冷,那麼硬。

    他在他母親墓前說的話就已經泄漏了他自己的心事,為什麼他還非要勉強自己去做那些他不願意的事呢?

    「走!」他的表情恢復了從前的冷淡。

    她只有默不作聲的起床,她依然是改變不了他。

    是他不愛她,要是他愛她,她的話也許就能起作用了。

    夏宛如走後,喬思南接到了他大哥喬宇石來的電話。

    「思南,上次讓你查的丁心荷的事,有消息嗎?」吃完飯,喬宇石想了想,還是打電話給他問問。

    他不該冤枉了一個好人,也不該放過像齊洛格那樣的壞女人。

    「查到了一些,正想給大哥說呢。你在哪兒,方便見面嗎?」

    「嗯,走,去上次的酒吧。」喬宇石說道。

    兄弟兩人在酒吧見面,喬宇石黑着一張臉,喬思南就知道他和齊洛格會鬧到不可收拾。

    他要是不吵架,姓謝的還沒有跟他吃飯的分量,怕是他為了打發時間才要去。

    「查到了什麼?」見喬思南仔細研究他的臉,喬宇石就知道他想要問問他和齊洛格的事。

    不想跟任何人提起,他總勸他要跟齊洛格好好相處,不想再聽他勸了。

    「她不叫丁心荷,她真名叫夏宛如。其實……」他說到這裏頓了頓,賣了個關子。

    「其實什麼?」

    「我不知道怎麼說,她可能是真心喜歡你的。」他試探性地說,偷偷在看他表情的變化。

    「不可能!她那時候當着我的面跟別的男人抱在一起,我是看的清清楚楚。」

    「從資料上來看,她當時應該是為了接近你,特意改的名字。是劉松派她到你身邊的,想從你這裏套取一些情報。後來劉松還是在那場角逐中敗給了你,劉松本人狂熱地追求了她很久。就連後來劉松的死,好像都跟她有關係。我想,要不是因為她喜歡你,她就會把你這裏套取的情報告訴劉松,但是她沒有。還有你當時看到的她和別人擁抱的事,很有可能是劉松逼迫着她那麼乾的。」

    喬宇石沉默了一會兒,抬眼看喬思南。

    是巧合嗎?今天夏宛如接近他,喬思南查到了資料給他,如此的詳細。

    還是他和夏宛如有關係?

    「這是你的猜測還是事實?」喬宇石問,有一瞬間是懷疑自己弟弟的,不過後來還是覺得他沒有理由騙他。

    「推斷,大哥。不過也不能說明事實就像我說的一樣,我沒見到她本人,並不能確定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很奇怪的是,這個人跟小嫂子長的還真有幾分像。」

    「像嗎?你也覺得像?我猜這女人就是她姐姐。」喬宇石說道。

    「大哥,你跟小嫂子到底怎麼樣了?昨天你說她手機上沒有信息,可我看你臉上還是不高興。你還是不相信她嗎?」夏宛如的事,喬思南不能反覆遊說,只能點到為止。

    有些事非要喬宇石自己去慢慢琢磨,說多了,他會起疑心的。

    「其實她手機上有那些信息,她跟我辯稱說是有人想要離間我們的關係。我以前是懷疑林秘書,今天林秘書根本就不在。那麼如果有人離間,也只能是喬家的人。喬家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她和陸秀峰的關係呢?很多事情就說不通,除非是她自己發的信息才說的通,因為她恨我。」

    「大哥,聽我一句話,多信她一次。她是那種很單純的女孩,我看得出來。你看她在美國你對他那麼不好,她都有機會跟陸秀峰走,她還是沒走,不照樣留在你身邊了嗎?」看似在勸他,實則是加重他對齊洛格的懷疑和憎恨。

    「她不走,那是因為時機不到。她恨我,非要當着喬家所有人的面侮辱我,再走,才算數!」

    「好了,大哥別想那麼多煩心的事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乾杯吧!」說完,舉起杯,和喬宇石碰了碰。

    喬宇石輕啜了幾口,並沒有喝太多。

    他的腦海中始終是齊洛格的身影,她的乖巧,她的溫柔,她的背叛,她的一切……

    「我接個電話,大哥。」喬思南打了招呼後,掏出自己的手機一看,是李幕晴打來的。

    「幕晴,什麼事?」

    「很重要的事,你在哪裏,我現在就去找你。」很重要的事?很有可能是說他進喬宇石房間的事吧。

    「我在陪大哥喝酒,你要來嗎?在帝曼酒吧。」為了表現他心底坦蕩,他特意說了是和喬宇石在一起。

    「好,我現在過去!」李幕晴說完,發動車子。

    她始終不能相信,她最愛的人會是破壞大少爺緣分的人。

    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他喜歡齊洛格?還是別的什麼?

    「李幕晴要來?」喬宇石問了一聲。

    「是!」

    「我走了,你們兩個慢慢聊。」喬宇石這時不想見到任何人,更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們卿卿我我的樣子。

    他會想起那個該死的女人,他的心早被她給佔領了,想要趕出去,怎麼就那麼難?

    「幕晴聽說我們在一起,特意趕過來的。大哥不要因為她現在是我女朋友就這麼疏遠,她始終還是你看着長大的小妹子呢。」

    「不是,我心情不大好,不想多呆了。」

    「我陪你吧,現在就打電話讓那丫頭別過來了。」喬思南看喬宇石臉上表情很是鬱悶,樣子很懇切,語氣很仗義地說道。

    「不用,我去看看那個女人!」

    「別勸我,我不會再信她了。」喬思南剛要張口,喬宇石攔住了他。

    從酒吧出來,喬宇石開着車往齊洛格所住的別墅開去。

    走到一半,他還是轉了個方向,為什麼要去看她。

    是再去聽她滿口謊言嗎?去看的多了,她更覺得他喜歡她,離不開她了。

    就算心裏再怎麼想着她,他也要讓自己冷,對她不聞不問,任她自生自滅。

    轉了個方向,把車開到城南去。

    連他自己也沒想為什麼是城南,或許是因為聽了喬思南的話才想去的吧。

    那裏,是丁心荷,應該是夏宛如曾經去過的地方。

    喬思南的話他一向是信任的,夏宛如,真的是有苦衷的嗎?

    一邊行進一邊想着和夏宛如之間曾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他是曾經喜歡過她的。

    她的雙眸中有些哀傷,很淡,就像是齊洛格一樣。這樣的女人最容易招惹男人的疼惜,他第一眼看見她,就被她那樣的氣質吸引。

    他工作的時候她也曾經在旁邊,當時他和劉松的確是競爭一塊地皮。

    底價什麼的,他並沒有瞞着夏宛如,她應該是知道的。

    假如她把底價透漏給劉松,劉松一定會在那件事中獲勝。

    這一點她的確是沒有背叛,仔細回憶起當時她和那個男人摟在一起的樣子,的確是很不協調。

    他是被氣昏了頭,根本沒去想過事情是真是假。

    車到了別墅區緩緩而行,馬上要到自己別墅前面。

    喬宇石忽然看見山坡上坐着一個女人,遠看多像是齊洛格,穿着淡紫色的裙子。

    這才想起來,夏宛如也喜歡穿淡紫色,更覺得她們應該是親生姐妹。

    夏宛如坐在山坡上,頭低的很低很低,一直埋到膝蓋上。

    整個身體弓的像一個蝦米,看起來無助而又脆弱。

    要說是她故意出現的,她總該知道他會來才行。

    他今天要來這裏,是臨時起意,沒跟任何人說。為什麼卻在這裏見到了她呢?

    是她常常來,還是巧合?

    她不知道今晚喬宇石會不會來,喬思南叮囑她,從今晚開始每晚都要到這裏坐上一會兒。

    他來了!他還真的來了!

    他會是怎麼對待她呢?像兩個小時前那樣把她扔到門外,還是會相信她和喬思南編造的謊言?

    夏宛如沒動,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車聲。

    本來車聲就很輕,她裝作沒聽見也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依然低着頭,繼續她的偽裝。

    喬宇石在路邊停了車,打開車門走下來。

    她才「警覺」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站起身。

    「別走,就坐在那裏。」喬宇石說道,幾步走上山坡,在她身邊坐下來。

    「說吧,不是說有些事情想告訴我嗎?」喬宇石輕聲開口,沒有什麼情緒。

    她沒再矯情地說怕他不信什麼的,緩緩的開始訴說早就倒背如流的台詞。

    「是劉松讓我接近你的,他說拿到那一單他就可以繼承他父親的公司了。我接近你以後發現自己喜歡上你了,所以我不想把從你那兒知道的情報告訴給他。他發現了我不忠於他,很是震怒,他說如果我不離開你,他會殺了我。不僅是這樣,他還要對付你。我很想把這些事都告訴你,可是我又怕。你知道了我是有意接近你的,會怎麼看我?他那個人你是知道的,不學無術,淨使些下三濫的招數。喬家雖然是很大,很有勢力,到底是君子怕小人,我怕你鬥不過他。後來我只得順着他的意思,在他投標失敗以後在你面前假裝和別人親熱,他才出了一口氣。」

    「他喜歡上我了,我因為心裏喜歡你,就不願意跟他。他再次那樣威脅我,還差點把我強暴了。我最終是我設計殺了他。」

    說到這個,夏宛如眼睛是有些凶光。

    那個該死的劉松,的確是差點強暴了她。她所說的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倒也讓人很難分辨。

    當時喬宇石也曾經懷疑過劉松的死,他那人那麼自私,不大可能是自殺的。

    他殺的可能性較大,只是他們是敵對的,他死了,對喬氏來說無疑是好事。

    「我怎麼信你?」喬宇石問,他不想輕信一個人了。

    即使所有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他還是要問個仔細。

    「怎麼信?呵呵,我是手上沾了鮮血的女人,我把這些都告訴你。你要是還不信我,可以報警。等我因為殺害劉松坐牢了,你就知道我沒有說謊了。」

    「好,那就報警!」喬宇石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作勢要按110,眼睛卻一直在看着她的臉。

    夏宛如沒有一絲緊張,她很坦然地微笑。

    「喂,您好!」電話那端是甜美的聲音,喬宇石就要開口講話了,她還是沒有慌張。

    喬宇石最終還是按斷了電話,不過他對夏宛如還是不能很肯定地相信。

    「你今天出現在我吃飯的酒店,還有這裏,是誰告訴你的?你又有什麼目的?」他的語氣還是有幾分冷漠。

    「我正好認識謝總,是他告訴我的。」她淡淡地說。

    「也就是說,你是處心積慮要接近我,是嗎?」他的預料沒有錯,哪裏有那麼多的巧合。

    「對,喬宇石,我故意接近你。我想看看你,跟你說實話。我要走了,我要出國,以後永遠都不回來了。」她並沒有說什麼要留在他身邊之類的話,那樣會招致他的反感,她明白。

    「祝福你以後的生活幸福!」他輕聲說。

    對於這個女人,是真的沒有什麼感覺了。

    她說的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他都不想追究,只想着過去了的就過去了。

    「如果你需要錢」雖然他從沒有用錢去擺脫女人的習慣,不過有可能事情是真的,他就對她還有些愧疚。

    「不需要!多謝了!我這就走,再見!」夏宛如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枯草,準備走了。

    喬思南說喬宇石一定會信她的,他肯定也做了鋪墊,可他還是不信。

    她對自己有些沒信心,何況從內心講,她根本就很排斥和他相處。

    夏宛如沒有開車,她是打車來這裏的。

    此時天色已晚,在郊外根本就打不了車,她倔強地一步步往回走。

    喬宇石沒有動,他一直坐在山坡上,看着她的背影。

    他要看看她是真的走,還是假的走,也許一切都是做戲。只是他還看不透這個女人出現的目的,是想要和他重修舊好嗎?

    她說喜歡他,喜歡到為了他可以出賣她的僱主。

    從前他也許還能感知到她的喜歡,為什麼他現在在她眼中看不到對他的柔情還有愛慕?

    回想起齊洛格,她看他時總是痴痴的模樣。

    也許從前的夏宛如也不喜歡他,只是他覺得她喜歡他罷了。那是他第一次動情,只在意自己的感覺,倒忽視了對方的投入度。

    這麼說,倒是齊洛格喜歡他更多嗎?

    齊洛格,其實她是愛我的吧?否則她的那些謊言怎能說的那麼逼真?

    他坐在山坡上,正是六月份的天,晚風徐徐的,跟那個夜晚是多麼的相似。

    想起曾經在他身下苦苦哀求的齊洛格,他有些不忍。

    又心軟了,喬宇石,你又心軟了!

    腦海中回想起陸秀峰闖進喬宅的情形,又憶及在靈覺山時陸秀峰的出現,還有在美國他抱着齊洛格出現的一幕。

    這一連串的記憶讓他再次狠了狠心,齊洛格,我不好過,你也別想舒服!

    喬宇石和夏宛如在城南別墅外聊天的時候,齊洛格的溫度越升越高。

    她躺在床上頭暈的抬不起來,除了暈,還痛,頭痛欲裂。



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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