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辦公室。
白色的骨瓷杯里是泛着光暈的茶,旁邊的骨瓷碟里換成了撒上玫瑰露的鬆餅。
在卡塞爾學院,能夠和校長一起喝下午茶對於學生們來說是莫大的榮譽,儘管從時間上來看這次的更應該說是早茶,但重點本來就在校長而不是下午茶上。
此時被留下來和校長喝茶的芬格爾卻是一個異類,對於他來說這件事倒更像是酷刑而不是享受,這一點從他額頭上不時冒出的豆大汗珠就能夠看得出來。
他的視線完全不敢和昂熱校長對上,一直在自己面前的骨瓷杯以及校長手邊上的那個厚厚的牛皮紙文件袋上徘徊。
墨秋染和楚子航已經不在這裏,校長辦公室里現在只有校長和芬格爾,主要是墨秋染一直嚷嚷着快要餓死了,於是校長便體貼地讓他們先行離開……雖然在芬格爾看來估計是這個鬼精鬼精的學弟又看出來了些什麼東西然後找的藉口。
「芬格爾同學。」校長喝了口茶說。
「在的在的!」芬格爾立刻連連點頭。
「一年級課程,全a,二年級課程,全a,三年級課程,全a,」校長將文件從牛皮紙文件袋中取出,放在桌子上一一擺開,抬頭看向芬格爾,「這是歷史上很少有學生能夠達到的成績。」
「哈哈,年輕的時候精力旺盛……」芬格爾撓着頭打着哈哈說。
「在一個一百三十多歲的老人面前說自己老了可不是一個很好的主意。」校長低頭,將那成績單分成了兩堆,「你後面這三年的成績也同樣是很少有學生能夠達到的成績,我的意思是,全部都是最低的e……哦,還有一次是曠考,理由是……一不小心睡過了?」
「熬夜嘛……」芬格爾訕訕地說着。
「作為一個教育家,我對我的學生一向很關注,所以注意到這一點之後我立刻調查了一些東西……還用我繼續說下去麼?」校長似乎也不打算再和芬格爾繞彎子了,注視着他緩緩說道。
「不用了。」芬格爾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不知是到底想到了什麼。
「很好,我不喜歡壓迫學生,既然你想要留在學校,自然有你想要留在這的理由,只要這理由不是為了破壞屠龍事業,我就不會去追究,」校長點頭,「但作為不追究的代價,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我有什麼地方能夠幫得到校長您的?」芬格爾心裏鬆了口氣,心情放鬆下來似乎也就能夠說爛話了,「我在新聞方面特別在行!要是校長你有什麼想要洗白或者造勢之類的操作的話只需要一句吩咐就好!免費業務,絕對盡心盡力的那種!」
「那倒是沒有必要,」校長笑了笑,「我需要你留到八年級,幫我照看一個新生,作為一個校長我不太適合去做這種事情。」
「八年級……」芬格爾眼角抽搐,「校長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對吧,那是墨秋染和楚子航的再下面一屆?一年多之後的事情?」
「沒錯,說起來墨秋染同學和那個人也有一些關係,」校長點頭,「我覺得你們應該會很聊得來。」
「聽校長你的意思……」芬格爾試探着問,「他是您的私生子?」
「不,我和他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我只是認識他們的父母。」校長說。
「關係戶!」芬格爾瞭然,「校長你放心,當狗腿……啊不是,照顧人這種事情我最在行了!保證從身體到心靈一應俱全!」
「這個照看,並不完全是照看,」校長搖搖頭,低聲說,「保護他的同時,監控他。」
……
「那,校長再見?」芬格爾起身準備離開,也不知道在剛剛的交流之中校長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麼。
「再見,芬格爾同學,還有,記住,關於你所看到的,3e考試的試卷內容,不要外傳。」校長微微點頭。
「校長你放心,我們做新聞的最知道的就是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芬格爾點頭如搗蒜。
目送芬格爾離開並且順手關上辦公室的大門,校長的目光便停留在楚子航和墨秋染留下的兩張3e考試試卷上。
「神王奧丁……」校長緊皺着眉頭。
停頓一會,也不知到底想了些什麼,校長將那張圖畫翻過,看到了墨秋染的答卷。
那是一副內容看上去甚至有些溫馨的圖,一個身穿厚重鎧甲的壯漢正在火堆上烤肉,自豪的表情像是在炫耀自己烤肉的技術,他的旁邊是一個看上去垂涎欲滴的男子,臉上期待的表情完全沒有任何掩飾。
如果忽視掉他們身邊那山一樣巍峨的巨龍屍體以及上面那個明顯的創口的話。
校長是看着墨秋染將這幅畫畫出來的,但是他有一種預感,自己無論是多少次看到這幅畫,都會心生震撼。
於是他摸出手機,撥打電話。
片刻之後,電話接通,裏面傳來一個明顯有些醉醺醺的聲音,「餵?你這個老騷貨大早上的給我打電話幹嘛?」
「我有一些關於龍族的問題想要諮詢一下你。」校長說。
「連你也不知道的?什麼問題?」電話那邊的副校長往嘴裏面灌了口威士忌之後說道。
「龍肉,」校長一字一頓地問,「能吃嗎?」
電話那邊瞬間安靜下來,死寂般的沉默,隨後響起兩聲腳步聲,接着老牛仔副校長的聲音再度傳來,「今天也不是愚人節啊?」
「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校長有些無奈。
「你個老騷貨終於想不開準備自殺了?那我豈不是可以上位了?我要天天舉辦泳裝比賽!」副校長興奮地說。
「墨秋染,」校長說,「他的靈視……是兩個人正在烤龍肉。」
「……」副校長那邊又沉默了下,然後乾巴巴地說,「哦……那還真是年少輕狂。」
「其中一個人是他自己。」校長說。
「會不會是他亂畫的?」副校長給出一個自己都覺得荒謬的猜測。
「他的同伴楚子航畫的是奧丁。」校長沒有管他,接着說。
「有前面的鋪墊聽到這個消息我居然覺得好像也就那麼回事,」副校長狠狠地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只不過這一次不像是酗酒而更像是為了壓住內心的震撼,「把圖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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