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上就是這麼個情況。」
墨秋染很快就將事情的起因結果等等以「說來話長所以我們長話短說」的方式給楚天驕說了一遍。
「……天哪……」
楚天驕腦子裏的一大堆疑惑因為墨秋染的解答而消散,可隨之而來的便是濃濃的不可思議和不敢置信。
無論是仿佛睡了一覺之後就過了三年,自己的兒子已經長大,而且已經接觸到自己之前並不想要他接觸的世界。
還是自己變成了「奧丁」,然後還被這個叫做墨秋染的自稱是楚子航同桌好友死黨的男孩單刷……
只能說,幸運的是,墨秋染忽然冒出校董會可能會找藉口染指戰利品的想法,然後將面具給摘下來了!
不然的話,自己可真是死得冤枉啊!
這時唐紫她們也發現這裏的情況過來了,於是墨秋染就又給楚天驕介紹了一下,其中重點介紹的自然是目前楚子航的「緋聞」對象夏彌。
當然,墨秋染何許人也?他的各種詞彙運用極其得當,始終保持在沒有越線含糊其辭但是就是讓人覺得有那麼回事的程度上,而且句句屬實,讓楚子航同學沒有找到半點可以反駁的機會。
夏彌同學也是相當的上道,恰當地表現出一點臉紅還時不時看向楚子航,整個一標準的小媳婦見家長的感覺。
楚爹眼睛一亮,隨後用讚賞的眼光看向自己兒子,臉上表情不言而喻——「不愧是我兒子啊!這麼快就把人生大事給解決了!不錯不錯!」
楚子航:「……」
好在來自唐紫的發話無形之中幫他解了圍。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那些死侍就像是源源不絕的一樣!」
唐紫微微皺眉看向死侍群湧來的方向,臻冰風暴領域一直持續到現在,但凡進入的都會在一瞬間眼中黃金瞳熄滅,那是仿佛能將靈魂都徹底凍結的極寒,區區死侍自然沒有半點反抗掙扎的能力。
但這樣的能力又能夠維持多久?
唐紫自己本身便是言靈·冰之皇的擁有者,自然地,她對於這個領域的感受要遠比其餘人來得更多。
如果要她釋放出這種程度的低溫,除非是在全盛狀態,用盡所有能力,才有可能出現那麼一小會,還只能保證在一個極小的範圍……而現在,墨秋染釋放出來的,有這麼大,還維持了這麼久!
雖然從墨秋染的表現上沒有看出來什麼虛弱的跡象,但唐紫還是忍不住為他擔心,畢竟,為了裝逼而逞強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墨秋染真的能夠一直支撐住這種程度的消耗,唐紫也要提出撤離了, 尼伯龍根里絕對不是一個溝通的好地方, 具體的事情完全可以等到出去之後再說。
「死侍倒是小問題, 我更好奇的是,既然伯父是被控制了而化身為『奧丁』的話,那麼真正的奧丁會在哪裏?」墨秋染說。
「我大致上可能知道……但你說的沒錯, 這裏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先找到離開的路為好。」楚天驕說。
「那麼問題來了……怎麼找到出去的路?」夏彌提問。
眾人陷入沉默, 然後齊刷刷把目光投向墨秋染。
「……餵, 看我做什麼, 我又不是藍胖子不會芝麻開門!」
墨秋染理直氣壯地說,同時在投影空間裏面翻找起有沒有能夠找到出去的路的投影。
於是——
「芝麻開門!」
一個女聲響起, 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那是繪梨衣,此時的她雙眼之中是燃燒的黃金瞳,威嚴神聖的感覺讓人感覺和之前那個怯生生地抱着小黃鴨和熊貓公仔的女孩簡直不是同一個人!
而更加令人震驚的, 是這句話起到的作用。
序列號:111, 言靈·【審判】
這是一個到現在為止只是出現在教科書上但並沒有詳細描寫的言靈, 因為其強大的能力和稀有性。
審判, 效果就如同這個言靈的名字,使用者代表着天國懲戒的使者, 口中所吐出的所有話語都將成為審判,帶有切割、冰凍等等屬性……類似於「我說你死你就得死」的因果律類攻擊,卻又常常以外在物理形式表達出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這個言靈的使用者是全能的!
只是,這個世界並不存在完美的東西, 越是強大,也就越有嚴重的弊端。
比如, 使用審判言靈對於普通混血種而言基本上都會導致壽命減少,因為以體內的龍族血脈支撐不起那所需要的龐大代價。
但繪梨衣並不在這「普通」的混血種之列, 她經受了【群星祈願】的洗禮,血脈得到了淨化,動用言靈對於她而言頂多只是會累一下罷了。
累一點的代價,得來的,是格外明顯的成果。
那如同兒戲一般的一句「芝麻開門」,在現實之中展現出令人難以置信的成效,無形之中一道利刃出現,鋒銳的寒芒穿透了天與地……那是將空間都切割開的銳芒!
從天空到地面,滂沱大雨如同鏡面一般被斬開,一邊是夜空,一邊是朦朧灰霧,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時間點的同一個地方被連接到一起,給人錯亂詭異又震撼的複雜感覺。
楚天驕震驚的目光投向繪梨衣,這樣的能力……這年頭的年輕人都這麼厲害了嗎?
「繪梨衣好棒!」
墨秋染剛要開口誇讚表揚就聽到唐紫的聲音,還一個閃身過去抱住繪梨衣玩貼貼。
墨秋染:「……」
可惡,我明明也很強的,為什麼不和我貼貼!
但是吃繪梨衣的醋總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墨秋染只好跟上一句誇讚表揚的話,然後悻悻將目標轉移到一臉正經的楚天驕身上:「哈哈,伯父,沒必要這麼驚訝的啦,咱們這裏三個s兩個a啊!」
楚天驕:「??!」
他的記憶保留在進入奧丁的尼伯龍根之前,所以很快就明白墨秋染指的是血統等級……但是……三個s,兩個a??
這年頭s級這麼泛濫了嗎?說好的幾十年一遇呢?怎麼現在擱這批發大白菜似的?a級還沒s級多是認真的嗎??!
等等!
谷壟
楚爸很快意識到一個關鍵問題,他看向楚子航,滿臉期待:「兒子,你是……」
「……我是a。」楚子航臉色略黑。
好了我知道我是這裏的吊車尾了, 老爹你能不能不要重逢之後要麼就是揭黑料要麼就是戳痛點?本來應該是歡快激動的情緒氛圍沒了啊,徹底沒了啊!
其實很少有人知道在三年之前楚子航雖然話不多但也還不至於到徹底沒話面無表情的地步,直到那件事發生才導致他逐漸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無論是誰,在面對一個傳說中的神作為必殺仇敵的情況的時候, 恐怕都很難還能談笑風生。
墨秋染除外,這傢伙開掛的。
總之, 在時隔三年之後,楚子航的心理活動因為楚天驕還活着還被救回來了這件事而重新活躍起來。
畢竟是在二哈領域下待了三年的人,眾所周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稍微被影響那麼一點點,掌握在內心吐槽說爛話的技能,也是很正常的對吧?
楚天驕聽到楚子航的回答之後明顯一愣,但隨後還是哈哈大笑豪邁地說「不愧是我的兒子啊!」
可惜他的演技……也不知道是本來就不好,還是因為在面具下面待太久放飛自我了,總之就是相當的僵硬,讓人一眼就能夠看穿,明白是言不由衷的那種。
楚子航:「……」
說真的,要不然還是把他塞回去當奧丁砍了算了吧,怪心累的……
……
有道是,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想」的存在,意義就是留給人一個緩衝的餘地,否則,直接省略掉「想」這一個步驟,直接就是「做」的話,那問題就會相當嚴重了。
所以楚子航並沒有將楚天驕塞回到那奧丁甲冑和面具裏面幹掉……想想嘛,又不犯法!
撤離是相當簡單的,反正尼伯龍根和現實世界的大門直接被打開了,還能被關上,稍微需要花費點力氣的事情大概就是將奧丁甲冑、八足天馬等大型又重要的物件帶出去了。
於是正準備自告奮勇出點力表示自己其實已經有了行動能力能夠拖着這些東西追上汽車的楚天驕就看到墨秋染揮揮手製造出一隻活脫脫比運輸機還要大的冰晶巨鷹,毫不費力地將那些物件抓了起來。
好吧,別人是s級,能夠單刷奧丁還能夠隨便製造這樣的揮動的靈體也相當正常……個屁咧!為什麼大家同樣是s級差距就那麼大啊!
楚天驕忽然有了一種自己錯過的不是三年而是三十年的感覺,短短三年自己好像就跟不上時代了,要作為前浪被後浪推出去拍死在沙灘上了……要不然還是回去當奧丁吧?
開玩笑!怎麼可能!自己兒子都長這麼大了,甚至兒媳婦都要有了,這種情況下再回去的話當個奧丁守着全是死侍的尼伯龍根過日子?
而且現在新生代這麼牛逼的情況下再去當奧丁的話……等着作為惡龍被前來的勇者單刷嗎?
楚天驕的腦袋還沒壞,所以也只是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很快就自己否決了。
幾人就這麼帶着戰利品和『奧丁』離開了這裏,隨後尼伯龍根的大門又被外界的繪梨衣用「芝麻關門」合上。
完成芝麻關門的繪梨衣耗費了大量體力,又被心疼的唐紫抱住。
看得墨秋染一陣羨慕心想我不該在車裏我該在車底……不對,他確實不在車裏,因為他需要負責運送那一堆戰利品正在天上坐着冰晶巨鷹號運輸機飛。
……
隨着這些人的離去,力量源頭處於另一層空間之後……那場仿佛能夠恆古長留的臻冰冰川風暴終於逐漸消散,暴風雨逐漸散去,尼伯龍根內的世界逐漸變得灰濛濛的,黑麻麻的死侍群逐漸散去,也不知去往了何處。
整個尼伯龍根內逐漸恢復原本的模樣……除了那些仍然被臻冰包裹的死侍,以及那一條五十來米的,取代了原本水泥鋼筋橋面的臻冰長橋,代表着那獲勝者留下的痕跡。
很快,本來趨於平靜的尼伯龍根內,風雲再起,天空下起滂沱大雨,水元素再度密集起來……厚重到幾乎不可視物的水流散去之後,一道身穿暗金色甲冑的面具人站立在原地!
他看着那些臻冰死侍冰雕,以及臻冰高架橋橋面,陷入沉思。
道理他都懂,即使是隔着很遠的距離,他也感知到這方尼伯龍根處那恐怖的威壓和幾乎能夠摧毀一切的能量波動。
而眼前這堅不可摧又極度寒冷的冰塊,更是讓他明白,這一次到來的敵人是何等的強大……能夠將這裏的英靈擊敗帶走,這並不奇怪。
這冰塊,他都沒有把握破開,也沒有把握抵擋住,所以擁有自己七八成實力的英靈被擊敗,真的很正常。
但是……
他四下環顧,心中茫然。
我槍呢?
我馬呢?
這是哪來的土匪?把人帶走就算了,槍和馬也一起帶走是怎麼回事?!
天空閃動起雷霆,他沉默良久,身形最後還是消失不見。
他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感覺好像打不過的……畢竟,他可是傳說中的眾神之王,奧丁啊!
這樣的怪物出現,先讓那些死敵頭疼去吧!
人類……
太過分了!
退一步越想越氣,但又不得不退……這到底是哪裏跑出來的怪物?!
……
「我猜測,之前的我,很有可能就是奧丁的『英靈』。」
室內,楚天驕捧着一杯熱茶,吹了吹之後說:「無論是從神話的角度來看,還是從事實的角度來看,都能夠解釋為什麼我會成為奧丁。」
「這面具上的龍文簡直是世間罕見……我從未見過如此複雜的煉金法陣,而且是濃縮到這樣的一張小小的面具上!」
芬格爾拿着那面具,翻來覆去,搖着頭驚嘆道,「上面的絕大多數東西我都看不懂。」
「沒有關係!我認識一個人,曾經是我在卡塞爾學院就讀時的導師,他可是鍊金術大師,只需要去找他就好了!」楚天驕哈哈笑了聲說。
此言一出,客廳里安靜下來,楚天驕發現,所有人都用一種複雜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的表情看着他。
「……怎麼了?哪裏有問題嗎?」楚天驕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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