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一手把十萬零一千的籌碼,全都擺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我面前的籌碼,卻少的可憐,只有一千。
荷官開始洗牌,他先是隨意打亂,之後對角疊洗。
這種洗牌方式,除了你能開天眼,否則根本看不到任何一張。
牌一洗好,荷官便衝着我倆做了個請的手勢:
「二位,請切牌!」
這個時候切牌,除非是偷牌或者打捻子的方式,才能出千。
可面對着這麼多千門高手,誰也不敢輕易動手。
我們兩人乾脆直接搖頭,示意荷官發牌。
三張牌一發,我們兩人分別下了底注。
千一手也不看牌,他的手指在籌碼上快速划過。
籌碼便像有生命一般,紛紛翹起又嘩啦啦的落下。
而他的手中,也同時拿起一個一千的籌碼。
捏着籌碼,千一手傲慢的看着我,說道:
「初六,你給自己封了個關東千王的稱號。但不知道你這個千王,是否懂得一個道理。這個世界千不是萬能的,但錢卻是」
話音一落,他手指一彈。
「鐺」的一聲,籌碼便在牌桌上,像個陀螺一樣轉了起來。
而千一手不緊不慢的把桌上一百的籌碼,撿在手裏,繼續道:
「我的籌碼是你的百倍,我把把梭哈。讓我成一局,我就能把你淘汰。這一局,我和你賭的不是千術,而是運氣」
千一手說着,衝着牌桌上一指,挑釁的說道:
「我梭哈你了,跟還是不跟?」
我並沒着急,而是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
再一摸,我才發現我沒帶火。
回頭剛想喊洪爺,張凡忽然遞過來一包火柴。
只是她的神情漠然,看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
我接過火柴,「刺啦」一聲,點燃了香煙。
深吸一口,看向千一手,我緩緩說道:
「千一手,我七歲學藝,九歲跟着師父浪蕩江湖。二十歲出師,走到現在未嘗一敗。你知道為什麼嗎?」
千一手不說話,眯縫着眼睛盯着我。
我則緩緩的把口中的煙,慢慢吐出,繼續道:
「因為我千術比你們好,運氣更比你們強!」
話音一落,我把面前的九個籌碼,用手指一擺。
九個籌碼「嘩啦」一下,鋪在了賭枱上。
「你聽好了,我不但要在這八荒村里,留下你的手指。凡是柳雲修旗下的千手,一個也別想跑。我跟你了,開牌!」
話音一落,我便緩緩的站了起來。手搭在我面前的三張牌上。
隨着我這一舉動,眾人便死死的盯着我的手。
開牌之際,也是最容易出千的時刻。
誰都想在這個時候,分一杯羹。
一時間,整個場子裏雅雀無聲。
而我的手快速的打開三張牌,「啪」的一下,牌亮在了桌上。三張牌分別為雜色的q、9、6。
我的運氣並沒有我說的那麼好,第一手我便拿了一手雜色的散牌。
「到你了!」
千一手也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他呵呵冷笑着說道:
「我還以為你的運氣能有多好,不過是一把散牌而已」
說着,他輕輕的把三張牌亮開。
看到牌面的那一瞬,我身邊便傳來一陣嘆息之聲。
千一手的運氣不錯,三張牌分別是雜色a、j、10。
雖然不算大,但贏我卻足夠了。
看清自己牌面的那一瞬,千一手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很大,一時間根本停不下來。
好一會兒,他才撫着心口處,用一副匪夷所思的樣子看着我說:
「好一個七歲學藝,未嘗一敗。還有什麼千術好,運氣更好。你就給我弄了這麼一個好運氣?」
說着,他朝着我身邊的信猜一指道:
「信猜,替我斷他三指。我要他關東千王,變成禿指千王!」
千一手一邊說,一邊放聲大笑。
信猜的泰刀,寒光乍起,已然出鞘。
刀尖比劃着我的眉心處,信猜用蹩腳的普通話問:
「選吧,哪三個手指!」
一時間,眾人都注視着我。
就連向來冷漠的顧子六,此刻也表現出一種惋惜的神情。
「等一下!」
我忽然開口說道。
千一手冷笑,嘲諷道:
「等什麼?我明告訴你,今天就是大羅神仙來,也救不了你!」
我也笑了,反問了一句:
「可你要是出千了呢?」
一句話,說的千一手一愣。
他看着我,像看着一個傻子一樣,忍不住的狂笑了起來。
「死到臨頭,還在這裏嘴硬。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出千了?」
我轉頭看向了張凡,說道:
「裁判,他出千了,身上藏髒了!」
我的話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大家都不由的看向了千一手。
千一手勃然大怒,他衝着自己身上的唐裝,用力的拍打着。
「藏髒?我看是你的腦子裏有髒吧」
話音未落,千一手忽然停止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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