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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宮女連忙去扶,也同款左腳絆右腳,朝前傾斜。
德妃的臉與泥土地來了個親密接觸,還沒等她爬起來,宮女摔到她身上,讓她的臉又嵌入泥土地幾分。
旁邊的宮女都傻眼了,甚至忘了剛剛德妃讓她們餵毒酒的事情。
這種有趣的場景是她們不用命就能看到的嗎?
德妃「!!!」她狼狽地爬起來,剛想發怒,一聲太監的唱和傳來「皇后娘娘駕到!」
與皇后同來了很多女人,看着德妃的樣子皆低下頭忍着笑意。
德妃一向最重視外表,她們還是頭一次看到金釵歪了,臉上都是灰,衣着狼狽的德妃!
德妃「!!!」里子面子都沒了!
德妃的宮女先對皇后和嬪妃行禮,季靈蓉聽着那一串的稱呼用心記下來這些人的長相。
場面忽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季靈蓉。
季靈蓉好似才從震驚中回過神,表情變得驚慌失措,眼裏皆是茫然。
她跪到地上,眼裏積攢着淚水「民女參見皇后娘娘,參見諸位貴人,民女……」
她頓了頓,淚水洶湧而出,為她的話增添了幾分真實性「民女不是故意闖入這裏的……民女應該是被嫁禍的……民女明明在皇后娘娘分配的地方睡覺等待明日選秀啊!求皇后娘娘開恩,求皇后娘娘明查!」
皇后、德妃及其餘宮妃「?」民女?嫁禍?選秀?
皇后眼神帶着探究「季才人平身。」
季靈蓉一動不動,好似是真不知道皇后在跟她說話。
直到……她聽到了幾聲鳥叫。
光顧着演戲把錦鯉運忘了,這些人害她下跪會得到霉運啊!
她連忙道「皇后娘娘在跟民女說話嗎?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封民女為才人了嗎?民女……不對,妾謝皇后娘娘恩典,妾這就起身。」
她剛剛站起身,一群鳥飛了過來,沖向皇后等人。
前一秒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嬪妃下一秒就被鳥捉了頭。
以皇后為首的宮妃抱着頭在宮女太監的保護下離開。
回到宮殿皆亂了髮型。
唯一沒被波及的德妃心情舒暢的看着這一幕,還饒有興致的跟在皇后後面看戲。
鳥兒再加一把勁!多捉幾下興許就禿了?
哪裏還記得想對付季靈蓉的事情!
皇后回到乾坤宮氣的把宮殿裏花瓶都摔了,本想抓德妃的把柄,沒想到丟了顏面。
晦氣!
這群鳥來的真不是時候!她若能問出德妃想再一次賜季靈蓉毒酒,不滿上天對季靈蓉的保護,再加上季靈蓉為了活命參德妃一本,德妃必定受到懲罰!
如今以皇上對德妃的袒護,光憑季靈蓉喝德妃賞賜的毒酒未死,頂多被皇上說一頓罷了。
但季靈蓉是真失憶了嗎?怎麼會那麼巧?
季靈蓉早已習慣錦鯉運的報復,只是心疼的揉了揉膝蓋,為了活過二十五歲,她忍了!
等二十六歲就假死出宮,逍遙自在去!
一個時辰後,為了再次證明失憶,她打開門,隨意選了一個方向走,好不容易見到一位宮女,立即拿出演技,單純無辜地問「宮女姐姐你好,我是季才人嗎?」
宮女愣了愣「季才人您說什麼呢?您不是季才人還能是誰啊?」
季靈蓉興奮地瞪大雙眼,露出喜悅的笑容「我真是才人了!我真是才人了!」
她樂不可支,顧不得與宮女繼續搭話,邊走邊笑,好像中了五百萬大獎似的。
直到走入一個小樹林,這才收了笑容,要不是演戲是融入她骨子裏的血液,換個人得累死。
開心不過三秒,「咕嚕嚕」的叫聲勾起了她吃飯的欲望。
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感覺能吃下一頭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順着香味前行,看到了一座小木屋。
——
冷墨澤帶着三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勢跪坐在佛像前,手中拿着毛筆,凜冽桀驁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奏摺。
他高挺的鼻樑下薄唇緊抿,無情又冷酷。
剛剛寫了幾句話,毛筆忽然間斷了。
見怪不怪地扔出窗外「換一隻。」
窗外的徐公公道「皇上,您午膳就未用,吃一點再繼續批閱吧?」
冷墨澤眉心微蹙「遞進來。」
徐公公把飯菜從窗戶遞了進去,冷墨澤拿起筷子和空碗,還沒等吃,空碗碎成無數渣渣,掉在飯菜里。
「拿出去。」英俊的面容染了一層寒霜,就算習慣依然會影響心情。
他自小運氣不佳,不但每隔六日就會倒霉一日,還不能與嬪妃親密接觸。
只要他宣嬪妃侍寢,上床時腳底打滑都是輕的,坐在床邊床塌了,拉開帷幔房梁掉了,甚至宮殿都塌過,要不是母后幫他掩飾,皇位都坐不上。
登基第一年,他遇到個老和尚,老和尚說讓他在這個樹林裏修一佛堂,佛像後面擺一排花瓶,每到運氣不好之日就跪坐在佛堂里,他所求之事就會得到化解。
天知道他堂堂天子所求之事竟然是後繼有人!
後宮佳麗近三百,他竟一個碰不了……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噼里啪啦」的聲音接踵而至。
他站起身,走到佛像後面,看到一地的花瓶碎片,倍感挫敗。
難道他的霉運已經可以隔空釋放了?他沒接觸這些花瓶,花瓶就碎了?
不對,窗戶被人打開過!
他冷了臉,喚了一聲徐公公,打開窗戶追趕樹林中那抹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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