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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內,一名身穿灰色襯衫的人一動不動躺在小床,就像死了一般。
寧廣勝見到此景,感同身受。
自己親身體驗過魏家強的感受,一個特工招供之後的狀態就和現在他的樣子差不多,一種虛脫的感覺遍佈身體每一處。雖然少了皮肉之苦,可背叛後的心裏掙扎會一直持續。
特別是軍統家法的嚴厲,會讓一個背叛的人誠惶誠恐很長一段時間。
被守衛推進了大牢房後,寧廣勝見梅花靠着牆坐在草甸子上,便趔趔趄趄地走到他身邊。
坐到梅花身旁,背靠着牆,問道「老哥,傷好些了嗎?」
「想死也死不了,將就活着唄。我倒是想死,少遭些罪。」梅花自言自語道。
「好死不如賴活着,還是不死的好。老哥,咱們一起住這麼長時間了,我還沒問過你,你是因為什麼被抓來的?」寧廣勝見今天梅花有了言語便問道。
梅花似乎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道「我?冤枉的唄,稀里糊塗就被抓進來。你呢?又是因為什麼?」
聽到梅花的問話,寧廣勝心頭一喜,這麼多天了,梅花終於和自己搭話了,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自己可要把握住了。
於是道「我才是冤枉的呢。
有一天我去裁縫鋪做衣服,沒想到到那個裁縫鋪是地下黨的聯絡點,正趕上那天日本抓地下黨,我就不明不白地被抓來。日本人就說我是地下黨,我說不是,就往死里打我,下的手那個狠啊。
我要是真是地下黨,我早就招了,何必受這苦。可我真的不是,想招都不知道招什麼。」
說着,寧廣勝的眼淚嘩嘩流了下來。
「聽你這麼說,是夠冤枉的。」梅花淡淡道。
「老哥,那你又是怎麼被抓進來的?」寧廣勝見梅花有了回應,忙問道。
梅花沒有馬上回應,直了直身子,道「差不多吧,反正就是不明不白被抓來了。看這樣,估計要死在這裏了。」
「是啊,搞不好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寧廣勝嘆聲道。
本以為梅花能繼續跟自己搭話,未料到梅花卻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
寧廣勝見狀,也只好不再說什麼了。
閉上眼睛的梅花同志,看起來面無表情,可心裏卻如翻江倒海一般。剛才,地下監牢又進來一個人,經過牢門時,他看的很清楚,進來的人是被他喚醒的地下黨員魏家強。
而魏家強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明明看到了自己,卻像根本不認識自己一樣。難道他是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裏,故意被日本人抓來,來見自己的?
還有身邊這個寧廣勝,從進到牢房那天起,就有意無意與自己接近,他又是什麼身份?
是日特間諜還是自己的同志?到目前還無法判斷。
自從被日本人抓到之後,梅花早已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
不過,他清楚,上海地下組織很多機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很多隱秘戰線同志也只有他能喚醒。要是死在了這裏,很多機密就石沉大海,很多同志也成了斷了線風箏。特別是剛剛聯繫上的沈千舟,整個上海地下組織只有他一個人清楚沈千舟的真實身份,自己要是死在這裏,那上海地下黨與沈千舟的聯繫也就斷了。
那樣的話,對黨組織將是巨大的損失。
不過,梅花更清楚,現在這種局面下,自己不能跟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哪怕是知道自己身份的魏家強,自己也不能輕易去聯繫。整個牢房,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自己,稍不留意,就會被日本發現破綻。
「看來,也只能靜觀其變,等着魏家強來聯繫自己了。」梅花暗忖道。
……
南京,於府,客房。
今天,是沈千舟見過於保民後的第三天。
於保民答應配合沈千舟查找伺從室內奸後,次日沈千舟和於春曉便見到了侍從室警衛連郭連長,把他們所掌握的山田佑一資料全部提供給了他。
從那時起,沈千舟和於春曉白天在狀元附近茶館品茶聽曲,觀察着狀元樓那邊的動向,晚上就去郭連長那邊打聽有沒有山田佑一的消息。
可是三天過去了,狀元樓這邊不見山田佑一的蹤影,郭連長那邊也沒有任何進展。明天就是於保民的五十大壽,也是他們定親的日子,後天就要離開南京了。
本以為有了於保民的幫助,借這個機會,能挖出潛伏在侍從室的大魚,沒想到,還是事與願違。
「團長,今天是第三天了,侍從室警衛連跟蹤的嫌疑人都沒有接觸過外人,你說,山田佑一來南京要見的會不會不是侍從室的人?」於春曉輕皺眉頭道。
沈千舟凝神片刻,道:「春曉,我想有兩種可能。」
「團長,哪兩種?」於春曉問道。
「第一種可能,就是山田佑一要見的人,並不在侍從室,郭連長自然沒有收穫。
第二種可能,山田佑一要見的人在侍從室,這個人反偵查能力很強,發現最近有人跟蹤他,便取消了和山田佑一的見面。」沈千舟道。
聽到沈千舟的話,於春曉點了點頭,道:「團長,你說的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如果是第一種情況,我們現在做的,非但毫無用處法,反而會打草驚蛇。如果是第二種,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
「春曉,你說的有道理。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
至少敲山震虎,能讓日本人在侍從室的眼線老實一段時間,不敢肆意妄為,肆無忌憚地竊取情報。明天晚上就是你爸的五十大壽,白天要是沒有什麼發現,後天我們就回上海了。」沈千舟道。
「明天我爹大壽之後,家中至親還要留下接着參加我們的訂婚宴。雖然大戰臨近,一起從簡。不過,有些繁文縟節還是要走的,團長,到時候你要多擔待一些。」
「春曉這個,我知道。」
「其實,定親之後,好處也是很多的。到時候,我們就是未婚夫妻,以後再一起進出執行任務,就不會被人質疑了。」於春曉淡淡道。
聽到於春曉的話,沈千舟想到之前對葉曉晚的承諾,不想就這個話題深談下去,便岔開話題道「春曉,晚上你爸有時間嗎?有些事我還想跟他說說。」
「我爸?應該有時間吧。後天我就回上海了,他這幾天只要沒有要緊的事,都會很早回家的。」於春曉道。
「那我就再見見你爸,有些事還想跟他說說。明天又是他的大壽,又是我們定親的日子,忙起來,估計就沒時間了。」
「好啊。團長,今天晚上,你我和家人一起吃頓晚飯,吃過飯後,跟我爸一起坐坐。」
「行,我聽你的。」沈千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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