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書雙絕,機智過人。一窩蟻 m.yiwoyi.com茗素姐姐的這位夫君,當真了得。」林冰清笑視左右,不再提心弔膽。
「嗯嗯。」吳婉君連連點頭,凝視談笑自若的韓復,由衷說道「羨慕茗素姐姐了呢。」
「那你就去做妾。」顧花朝出言調笑,惹得吳婉君陣陣白眼。
適才場景,三人一直擔憂,此刻撥開雲霧見青天,趙子謙奸計被韓復三言兩語戳破,未能得逞,三人總算鬆了口氣。
吳婉君轉頭,見王洛荷神色鬱悶,不由說道「某人一直幸災樂禍,現在怕是失望透頂呢。」
王洛荷睨視而來,也不言語,自鼻腔發出一道嬌媚之音。
「哼。」
陸知魚已是蹙眉許久,某個問題一直在腦中縈繞,揮之不去。
韓復能來荷園文會,皆因她托哥哥陸子淵弄到請帖。
今日趙子謙趁機發難,顯然是蓄謀已久。
如此一來,作為送帖之人,她的嫌疑難以洗清。
然而,陸知魚與今日齷齪並無瓜葛,她只是驚艷於韓復詩才,謀求一面罷了。
被人利用了念及於此,陸知魚以手撫額,頓覺怒氣上涌,陣陣眩暈襲來。
「不好,她要出來」陸知魚大驚,迅速轉身離開,神色匆匆。
韓復挺拔如松,淡然含笑,無視趙子謙鐵青臉色,與文清涓作揖說道「欲借筆墨紙硯,還請文老成全。」
此刻真相大白,再去辯解顯得多此一舉,與其強調詩詞歸屬,不如落井下石來的痛快。
身處險境而臨危不亂,從容不迫破解困局,文清涓愈發重視韓復。
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心機手段,倘若不是贅婿,將來成就難以估量。
當然,文清涓並未因贅婿身份而輕視韓復,今日之事,足以讓他正眼相待。
聞得韓復言語,文清涓爽快點頭,遂吩咐左右,說道「速去。」
左右聽命迅速離開,文清涓睨向趙子謙,眸含慍色。
今日文會,雖說開始不久,但已是毀於趙子謙之手。
稍後塵埃落定,定然無法繼續下去。
因此,哪怕知曉韓復送字定無好心,也非好字,他也欣然同意。
與其憤懣散場,不如一觀韓復親筆書寫新奇字體,算是聊表安慰。
「趙文豪傷勢無礙,得字再走也是不遲。」文清涓沉聲說道。
趙子謙速速離開此地的想法破滅,站在原地局促不安,滿眼驚恐久久不散。
此時此刻,落在身上的每一道目光,都叫他忐忑不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三位大儒靜坐不語,不時打量韓復,眼含讚賞。
心計氣魄皆有,屬實令人咋舌。
如此青年才俊,世間少有。
「敢請大儒。」一位文人忽地上前,作揖說道「韓復之字,得大儒盛讚,定有獨到之處。學生毛江平,書社成員,尤愛書法,早已心癢難耐,懇請大儒成全,讓學生一觀。」
話音一落,眾多文人看向錢愈,面露渴望。
「那怎麼行。」詞稿正在錢愈手上,他頓時瞪眼,說道「詞稿並非老夫之物,怎可擅自做主?且爾等人數眾多,傳閱之時不慎毀壞,算誰之責?」
說罷,錢愈低頭賞字,怡然自得。
毛江平頓時語塞,知曉錢愈不願示出。
雖耍無賴,卻也言之有理,他無可奈何。
諸多文人無言以對,不得已看向詞稿主人。
韓復笑道「莫急,稍後我贈字趙文豪,諸位大可盡情閱覽。」
眾人無奈,只得點頭回應。
又過片刻,文家侍從去而復返,身後跟着其餘侍從。
一人手端筆架,一人手捧墨紙硯,四人抬高案,攏共六人,一路小跑而來,風風火火。
待到近處,擺桌鋪紙,倒水研墨,一氣呵成。
不愧是豪門望族,侍從之素養,遠非別家下人可比韓復暗暗驚嘆。
「老爺,墨研好了。」研墨侍從躬身稟報。
「嗯。」文清涓點頭,遂起身笑道「韓小子,快快動筆,讓老夫見識見識。」
一聲韓小子,叫諸多文人羨慕不已。
看似無禮,實乃親近,更是文家族老的肯定。
錢愈三人也相繼起身,圍在桌案四處,等待韓復書寫。
韓復淡定自如,取下一支大小適中的毛筆,蘸墨凝神,遂執筆行書,一揮而就。
放下毛筆,韓復笑道「晚輩不才,讓前輩見笑了。」
文清涓四人圍在桌案處,旁人不敢上前,只得伸長脖子,卻是難見一撇一捺。
而在此時,四人凝神細看,疑惑擰眉。
「字是好字,與詞稿之上一般無二。」
「可這七字是為何意?老夫不甚明了。」
「怪哉怪哉,老夫一生閱卷無數,卻是從未讀過這段話。」
「老夫枉稱大儒,竟也不知其意。」
「前四字倒是可以勉強理解,後三字屬實雲裏霧裏。」
四人面面相覷,滿眼茫然。
而在紙上,赫然寫着七個大字。
『不搖碧蓮,敲里哇(
)』
錢愈說道「看來得請教韓小友了。」
孫安民搖了搖頭,說道「不急不急,此處才俊眾多,且先考考他們。」
許詩點頭,欣然說道「善。」
孫安民回身笑道「爾等且上前來,就近一觀。」
眾多文人大喜,遂紛紛上前。
不過並非所有,亦有部分文人,近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這些文人,多數為適才幫襯趙子謙之人,少數為抨擊嘲笑韓復之人。
他們如鯁在喉,不過較之趙子謙,卻也只是小巫見大巫。
文家兩位侍從上前,各捏一邊,將紙張橫展,字跡面向諸多文人。
眾人看去,瞬間怔住。
錢愈說道「紙上所寫,誰人知其本意?」
無人回應,顯然無人知曉。
又看須臾,眾人面露迷茫,低聲議論起來。
「字體結構獨特,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且形美骨力。怪不得能得大儒盛讚。」
「自成一派,真的是自成一派」
「不搖碧蓮,是指不要搖動碧綠蓮花麼?敲里哇又是何意?」
「敲里哇,敲里哇,敲里哇到底何意啊。」
人群之中,吳子用雙手瘋狂結印。
劉士林與佟樂幾人與他相交莫逆,已然形成默契,都懂他的手勢。
「好字啊好字,假以時日,他定是書法大家,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入贅,吾心甚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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