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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從解衍昭的眼睛裏面看見自己可笑的樣子。
原來,解衍昭根本就沒有喜歡自己,是她一廂情願,是她以為以為錯了。
她捏緊了手中的香包,還是不甘心的問道「三番四次為我解圍,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救我,說那些好聽的話這些難道都不算什麼嗎?」
解衍昭冷眼看着她,面無表情的樣子仿佛從來沒有對冬至笑過一次。
「冬至,你是我請來的術士,僅此而已,我們之間不會有這以外的交情。」解衍昭有些驚詫,似乎還有些無所適從。
不會存在嗎?
冬至覺得自己鼻子特別酸,只要一動就會馬上哭出來的,她掐着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哭出來,否則只會更加狼狽。
可是明明一開始是解衍昭來招惹她的不是嗎?
他說了好多惹得她臉紅的話,還總是管着她,她以為這就是喜歡,她以為解衍昭和她一樣是喜歡着自己的。
全錯了,都錯了,原來都只是她多想了。
手上的香包不重,可是這一刻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也許是因為被拒絕了的難堪又或者被周圍合家歡笑的聲音刺激的無力了。
香包猛地從手指尖滑落掉在地上,冬至沒有撿起來,解衍昭也沒有多看一眼。
冬至動了動乾澀的喉嚨強迫自己開口說話,道「嗯!好,我知道了,我一個剛下山的小術士,哪裏敢肖想」話還沒說完,委屈的哭腔就憋不住了。
她轉過身把臉上的眼淚擦掉了,咬着舌頭想把那些哭腔憋回去,可是越是如此臉上的眼淚就越多。
「冬至」解衍昭不忍。
冬至卻忽然轉身,伸手阻止他再靠近過來,抽噎道「既然什麼都說清楚了,王爺就不要再來撩撥我了,我知道是我想錯了,那王爺以後就不要再來說那些奇怪的話了。」
說完這話,冬至立馬癟嘴轉身跑走,她怕再待下去自己肯定會在解衍昭面前哭起來的。
她已經夠丟臉了,一點也不想在解衍昭面前露出那麼醜陋的樣子。
冬至跑了,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王府有解衍昭,她暫時不敢見他,可別的地方她又不知道能去哪裏。
原來她以為自己和解衍昭也算親近了,她覺得自己什麼都算的明白,可是卻一點也不懂解衍昭在想什麼。
他對自己從來都是忽遠忽近,既不過分親昵也不顯得疏遠,可自己卻像是着了魔似的一心想撲在他身上。
解衍昭有太多的秘密和不解,那是她不敢動用玄術算的,她不想做窺探別人傷疤的小人,可是他也從來不願意讓冬至參與到他的過去未來里。
說到底,冬至一點也不了解解衍昭,只是被他對自己的好給唬住了。
他們之間只是僱主和被雇的關係而已,是自己想太多了。
冬至一邊擦着眼淚一邊靠着柳樹坐了下來,望着閃爍着燈光的河面,冬至終於能放聲出來大哭,她其實也不是特別的難過,但她第一次告白就被拒絕了,丟死人了。
師父說的對,山下的人都不是好人,解衍昭也不是!誰都不是!
解衍昭還說她好看,放屁!
要是真覺得她好看,怎麼會拒絕她?
想着,冬至忽然伸手猛烈的擦起自己額頭上的花鈿,也不知道擦掉沒有,可她都快把自己的皮擦紅了擦疼了才停手,然後將撥到一邊去的劉海重新抓下來擋住額頭。
以後他說的每一句話,冬至都不會再相信了!
等她哭累了終於流不出眼淚來了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河邊,不知道坐了多久,冬至忽然在空氣中聞到一股血腥味。
對於術士的專業來說,她很快就感覺不對勁,因為血腥味里還帶着一股騷味。
一轉頭,只見一個青色的影子向自己撲了過來,冬至下意識接住,可卻低估了這人體重也高估了自己的力氣,直接被他撲倒在地。
冬至看着青傘嘴角溢出的鮮血,還有肩頭背部的爪痕皺緊了眉頭。
「青傘?青傘你醒醒!」
青傘還殘留着一絲神志,睜眼看見是冬至立馬捂着自己的傷口大呼疼痛。
冬至立馬攙扶着他坐到樹下查看他的傷勢,還好都只是皮外傷,可也看着怪嚇人的。
擔憂道「怎麼回事?你怎麼成這樣了?」
青傘累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氣惱道「是黃皮耗子,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到處找人借氣運,結果這腦子有坑居然找上我了,你說我能忍嗎?我直接就跟她打起來了!」
說完猛烈地咳嗽幾聲,未料扯疼了背後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放心,她也沒討着好處,估計最近也不會出來了。」
黃皮耗子借氣運,便是一隻黃鼠狼修煉到一定地步,會找上凡人問他自己是像人還是像神,無論這個人說什麼都一定會死於非命,而這個人所有的氣運都全歸黃鼠狼了。
冬至面色嚴肅。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那黃鼠狼怎麼敢在那麼多人面前出現?而且還一度盯上自己。
冬至看着他的傷皺眉「你還好嗎?」
青傘擺手「我別的沒有,挨揍還行。」說完,虛眼看了幾眼冬至,忽然愣住,湊近看見冬至臉上晶瑩的淚珠,眨眨眼「你哭過了?」
冬至一怔,伸手擦了擦自己臉,搖頭「沒有,剛剛下了點雨。」
「下雨了嗎?」
「嗯!你沒注意到而已。」
青傘真的懷疑起自己來了,難道他跟黃鼠狼打得太難捨難分連天氣都沒注意到?
但這雨怎麼光淋她臉啊?
冬至怕他再問,低頭從包里拿出一顆丹藥遞過去「這是我師父練的元氣丹,吃了好得快,這些天你好好養傷。」
青傘盯着丹藥的眼神放着光,立馬奪過塞進嘴裏。
然後看向冬至「那內個黃皮耗子怎麼辦?」
「我自己會對付,相信你姑奶奶我的本事!」
青傘當然相信,只是自己身體真的快撐不住了,話還沒說就已經一溜煙的回到荷葉裏面去了。
冬至在岸邊呆坐了一會兒才拍拍屁股準備起身。
再難過也不能苦了自己吧?
她還有解衍昭給的銀子,去開一家客棧住個幾天綽綽有餘,反正暫時她是沒臉再看解衍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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