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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男子掀起眼皮子慵懶的掃過四周,薄唇微啟「想活命嗎?」
「想想想。」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饒命啊,大爺,大爺!求求您可憐可憐小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不能死。」
「大爺饒命!」
「饒命啊!」
求饒聲不絕於耳,眾人試圖抓住黑暗前的最後一抹曙光,一個個跪地呼喊,腦袋瓜子磕在甲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也就這點出息。」
男子只輕哼了聲,四周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天殺的土匪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若是惹他厭煩了,保不齊又會做出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出來。
男子的目光轉啊轉啊,終於落在最後一排的那個穿着白衣的女子的身上。準確來說,他是盯住了那女子的腰間,陰鷙的雙瞳驟然緊縮。
只見他闊步朝人群中走去,雙腳踩在甲板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宛若死神的召喚。
最後,男子停住了。
一片陰影落在暮雨的面前,她聽見頭頂傳來冰沉森寒的男聲。
「把你的荷包給我。」言簡意賅。
要我荷包作甚。
暮雨不明所以的取下腰間的荷包遞過去,不小心挨到男子冰涼的指尖,下意識縮回手。
呵,也就這點兒出息。
男子舉起荷包仔細端詳一番,上頭繡着只威武的老虎,四肢強健立起,獠牙猙獰,做出攻擊狀。這看上去不像是女兒家佩戴的東西。
打開,裏頭裝着一袋子瓜子,倒還真是她的風格。
「你叫什麼名兒?」
暮雨抬頭,撞見男子的深黑的眼瞳。他個子極高,身材筆直,一頭墨發用根木簪子高高束起來,倒是利落。他的臉被黑色面巾遮住,只露出那雙寒光凜凜的黑色眸子。
斂了目光,她低頭道「小女子名喚李二……」
「別隨口扯個假名,」男子提前預判了她的想法,先是將荷包塞進自己的袖子裏頭,隨後舉起手中那把沾着鮮血的大刀,面無表情用刀背挑起她的下巴,「名字。」
她心頭一緊,長睫微微顫了兩下,回道「暮雨。」
冰冷的刀抵住下巴,濃重的血氣縈繞在她的鼻尖,心中異常不適。
「暮雨。」男子重複二字,忽而笑了,收回大刀架在自己的肩上,一副不羈狂狷的模樣,聲音往上一挑「你可知道我是誰?」
她擰擰眉,心道你在發什麼瘋?我怎得知曉你是誰?
「您,您是土匪。」
男子的臉色沉了沉,眼中閃過戾氣「在場人但凡有個眼睛的都知道小爺我是土匪!」他盯着小姑娘的臉龐,而後一字一句問「本小爺問的是,你可知道我叫什麼?」
這人八成是個瘋子吧。第一次見面,我怎的知曉你叫什麼,有病不是。
暮雨定是不敢在這暴躁的小土匪面前說出心裏話,只好睜着迷惘的大眼睛,輕輕搖首。
難道是因為帶着面巾的緣故麼?
男子大掌一揮「全都給我閉上眼睛!」
暮雨也跟着閉眼,誰料前面的瘋子又把大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語氣森冷「你除外。」
她的心頭驟然發緊。據說山上的馬匪為了躲避官兵,一般都是不會讓人知曉他的真面目,若是有人看見了,基本上見不上明日的太陽。
「睜開!」他的語氣不大好,暴躁的很。
小畜生,就曉得嚇人!
暮雨顫巍巍睜開眼睛,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土匪長的着實驚艷。
高鼻樑,丹鳳眼,分明的五官格外硬朗英氣,面部線條自然流暢,下顎弧度分明,雙眸攏皺,給人一種不好惹的感覺。他那緊密的薄唇透着一絲不耐煩,問「看清了麼?」
「看,看清了。」
呵,這女人還是那副迷茫不明所以的樣子。他莫名惱火,用力將手裏的刀往船板兒上一插,提高音量「小爺叫朝揚。」狂妄又不怕死的聲音。
說罷,他低頭睨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奶奶個腿兒,咋個她的眼中流露出的懼怕之意外,沒有半點驚訝又或者欣喜的樣子。
朝揚咬牙,你,完了!
暮雨從來沒遇到過土匪,聽到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後是一頭的霧水。心底又怕他發瘋一刀砍了自己,只好回道「爺的名字很好聽。」
朝揚彎腰,扼住她的下巴,「就這?」
見她嚇得小臉慘白,眼瞳中淚光粼粼,他突然有種報復到的爽意,戲謔的勾起唇「想哭?」
她摸不清土匪的心思,因此沒有應答。杏眼中含着汪淚水,搖搖欲墜。
「不敢?」他笑了聲,眸色沉的不見底「哭出來我就放了你。」
自從記事以來,她哭泣的次數屈指可數。似乎只在小娘離世的時候她悲傷的不能自已,其餘時刻,她的眼淚水就跟金子似的,從來不會輕易掉落。
現下為了保命,流淚又算得了什麼呢。
大眼睛眨了兩下,再眨兩下。
完了,眼淚再次乾涸,她現在根本哭不出來!自小到大,暮雨的內心都是堅強的。雖說她的外表是個溫溫柔柔的小姑娘,可說到底不是那種輕易屈服的人。
眼淚這種東西,說流就流是真的做不到。
「我,我來哭……」
阿蜜強撐着自己坐起來。方才睡在小姐的腿上,隱隱約約聽見了那些對話。她自小跟着暮雨一同長大,知曉她平日裏很少流淚的情況,便祈求道「大爺,讓我代替我家小姐哭可以嗎?」
說着,她仰頭對着天空「哇」的哭出聲,整個小臉糾結成一團,怪丑的。
主僕二人是兩個極端,一個哭不出來,一個說哭就哭。
「哈哈哈,老子第一次見哭的這麼丑的女人。那臉皺的就跟菊花似的。」
周率吊兒郎當的走過來,看着哇哇大哭的阿蜜忍不住捧腹大笑,前仰後合。
阿蜜噤住聲,臉頰掛着淚珠子。
「吵死了。」
朝揚臉上泛着冷意,僅三個字就讓所有人安靜下來,愣愣看着他。
周率摸摸鼻子,輕聲說「老大,方才我已經將所有裝着黃金的箱子都搬到岸上去了,我們現在就可以打道回府。只是……這船上也有百來號人,他們不過是過江的無辜人,不如,,放了?」
空氣再次寂靜下來,所有人屏氣凝神,手心熱汗不止,等待着這個黑衣男人發號施令。
朝揚慢條斯理的帶上面巾,「把這兩女的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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