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不是她喜歡吃糖。
是她沒想到這裏的條件會這麼差,來得匆忙,沒時間給孩子們準備見面禮,本想着到了這裏再給孩子們買點啥的,哪知這貧困的山溝里連個小賣部都沒有。
所以剛才在鎮長家裏看到奶糖,她第一反應就是想把桌上的奶糖全揣兜里,明天好發給孩子們。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明目張胆的問洪大嫂要,便只能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拿。
然而一頓飯下來她才偷了幾個,遠遠不夠。
還不幸被嚴謹堯發現了她的「偷竊」行為,想想都覺得丟人。
她剛才還在想,實在不行的話明早她厚着臉皮去問洪大嫂,從她那裏買半袋奶糖好了。
沒想到這討厭的男人竟在這會兒拎來了一袋糖。
哎呀呀!
想到明早給孩子們的見面禮有着落了她就開心。
所以看在奶糖的份兒上,歐晴頓時覺得眼前的男人一點都不討厭。
不止不討厭,她甚至還覺得他前所未有的高大偉岸,簡直是英俊瀟灑魅力無邊……
沒錯!他就是帥極了!!
在小女人眼巴巴的目光中,嚴謹堯拆開糖袋,抓了一把奶糖遞給她。
歐晴的小臉笑得像朵盛開的花兒,立馬歡天喜地伸出雙手接過糖。
然後捧着糖跑到牀邊,放在枕頭下,壓着。
把糖藏好之後,她又蹭蹭蹭跑回他的身邊,微仰着小臉對着他笑了笑,接着又把一雙蔥白小手伸到他的面前。
嚴謹堯挑眉睨她。
「還要。」她微微嘟嘴,一雙波光瀲灩的大眼睛眨啊眨,嬌滴滴地說。
看着對自己撒嬌討要奶糖的小女人,嚴謹堯的心啊,癢得不要不要的。
「吃太多會蛀牙。」他對她輕輕搖頭,柔聲輕哄。
她死命搖頭,「不會不會,再給我一點嘛!」
嚴謹堯受不了小白兔這樣的央求,把整袋糖遞給她,「全部給你。」
「好呀好呀——呃……」
她欣喜若狂地伸手去接,哪知手指剛要觸上奶糖,他卻又突然把手舉高。
讓她不管怎麼蹦啊跳啊都夠不着。
「先回答我兩個問題。」他垂眸看她,深沉的目光隱隱透着一絲危險。
「好啊好啊,你問你問。」歐晴這會兒正高興呢,對危險毫無察覺,聽他說要把整袋糖都給她,樂不可支,一口答應。
一副為了奶糖上刀山下油鍋都在所不惜的模樣。
「吃飯之前你跟鎮長太太聊什麼了?」
嚴謹堯轉身朝着小女人的牀走去,然後在牀邊坐下,銳利的目光極具穿透力地射在她的臉上。
聽似隨意的語氣,壓迫性十足。
歐晴悄悄咽了口唾沫。
怔愣不過一秒,她咧嘴一笑,「沒什麼呀,就瞎聊。」
「我很老?」他斜睨着她,陰測測地哼道。
「……」歐晴呼吸一窒,啞口無言,甜膩的笑靨僵在嘴角。
我去!!
又被他聽到了?
他那耳朵到底是什麼構造的?
怎麼每次她說他的壞話都能被他聽到啊?
歐晴驚悚。
「嗯?」他催促。
「我不是……」她蹙眉撓頭,乾癟癟地笑了兩聲。
歐晴想,沒什麼是比想狡辯卻又詞窮更虐的了。
「過來!」嚴謹堯對兩米開外的小女人輕喝一聲,不滿意彼此的距離這麼遠。
為了糖……不!應該說是為了三四十個孩子們,歐晴蹭蹭蹭朝着嚴謹堯跑過去。
嗯,歐晴覺得自己很偉大!
她低眉順眼地站在他的身邊,像個乖巧聽話的小媳婦兒。
嚴謹堯滿意。
「我哪點老?」他又問,淡淡的語氣咄咄逼人。
「呵呵呵,我胡說八道呢,你不老,一點都不老!真的!!」歐晴咧嘴笑,一個勁兒地死命搖頭,就差對他舉手發誓了。
「你喜歡的人是誰?」他的聲音突然就像三九寒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其實這才是他最在意的!
嫌他老什麼的他尚能忍,但她心裏有別人可不行!
「啊?」歐晴眨了眨眼,裝茫然。
「比我年輕?」他黑眸微眯,寒光四溢。
「呃……那個……」
「比我帥多了?」他盯着她,渾身上下都瀰漫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歐晴被他陰森森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
「那是我瞎掰的……」她認輸,低着頭小聲吶吶。
「嗯?」他懶懶輕哼,對她這樣的解釋並不滿意。
她抬眸與他對視,一本正經地澄清,「我沒有喜歡的人。」
直覺告訴她,這樣的回答能讓他開心。
別問她為什麼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直覺,反正她就是知道。
嚴謹堯果然滿意了!
但他不想如此輕易就饒了她,她的「瞎掰」可是讓他氣悶了一個晚上。
氣得他都多喝了兩杯,這會兒腦袋暈乎乎的,好像有點上頭了。
偏偏他氣得要死,她卻像個沒事兒人似的,該吃吃該喝喝,沒心沒肺的樣子特別欠揍。
「你跟鎮長太太可不是這樣說的!」嚴謹堯冷哼,一臉不善地瞥着小女人。
「我騙她的。」
「為什麼要騙她?」
「因為……」她目光閃爍,欲言又止。
大腦在急速轉動,想為自己惹下的禍端找一個完美的藉口。
嚴謹堯,「嗯哼?」
被他逼得心慌意亂,她一急之下張口就道:「因為我覺得洪大嫂她好像很喜歡我,我怕她一高興就把她家三姑六婆大姨媽的什麼兒子啊侄子啊孫子啊挨個挨個介紹給我,畢竟我天生麗質長得這麼可愛。嗯,我還小,不想這麼早談戀愛。」
她大言不慚加一臉苦惱的樣子逗得嚴謹堯忍俊不禁。
「你哪點兒小?」他目光灼灼地瞟了眼她的(月匈),意有所指。
明明挺大的……
「我才二十!」歐晴忿忿道,全然不知男人話裏有話。
「可以生孩子了。」他輕飄飄地冒出一句。
「噗……咳咳咳……」歐晴被口水嗆了。
她一壓(月匈)一手掩嘴,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邊咳邊在心裏罵,混蛋啊!臭不要臉的!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他也不幫她拍背,就似笑非笑地勾着唇角,好整以暇地看着狼狽又可憐的她。
歐晴咳了半晌才緩和了點,她喘着氣紅着臉,抬起頭來狠狠瞪他。
她杏目圓瞪,正想發飆讓他滾,卻見他淡定從容地垂着眼瞼,狀似隨意地拎着奶糖在手裏墊了墊……
如此明顯的威脅,歐晴怎會不懂?
她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蔫了。
她垮着肩,冷着小臉低着頭,生悶氣。
嚴謹堯眼底的笑意不由更深了一分。
雖然才見過幾次面,但他發現這小東西表面看起來很溫順,實際上她的脾氣卻犟得很。
她是屬於那種沒事兒就沒事兒,一有事兒就是大事兒,一般不發火,發火就燒房的那種性子。
所以逗逗她可以,但不能真的把她惹毛了。
還有她有時候會犯迷糊,如果想要算計她的話必須要快狠准,不能給她太多時間的思考,否則她一旦反應過的話就很難得手。
今天在車上他忍不住抱了她,導致她現在已經對他有了心理防備。
嚴謹堯想,嗯,差不多了,他該出手了……
歐晴低着頭,心裏怨氣深重,在默默衡量自己該不該為了一袋奶糖而一再對他低聲下氣……
「唔……」突然一顆奶糖塞進了她的嘴裏。
她抬眸看他,一臉不解。
奶糖絲絲潤滑,甜入心脾,非常的好吃。
「好吃嗎?」嚴謹堯目光灼灼地看着嘴裏包着糖的小女人,唇角勾起愉悅的弧度,柔聲問。
「嗯。」她如實點頭。
「甜不甜?」他又問,炙熱的目光落在她輕輕蠕動的唇上。
「嗯,甜……」
「我不信!」他挖了一個巨坑。
歐晴微微蹙眉,下意識地咕噥,「不信你自己嘗一個唄。」
他說:「好!」
歐晴還沒來得及去理解他所謂的好是什麼意思,手臂就倏然一緊,接着被他狠狠拽到了他的懷裏去。
她猝不及防,整個人撞在他的身上,撞得頭暈目眩大腦迷糊,正想罵他發什麼瘋,下巴卻突然被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捏着,往上一抬,她便被迫仰起了小臉。
然後她就那樣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唇,落、了、下、來……
「唔……」
唇與唇相貼,她如遭雷劈,驚得呆如木雞。
他他他……在幹嗎啊?
嚴謹堯沒給小白兔緩神的機會,吻上她的唇就急不可耐地撬開她的牙齒……
長驅直入,攻城略地。
她的唇……
果然如他想像的那般柔軟香甜……
不!比想像中更加好吃!
他並非純情如白紙,到了這個年紀,該經歷的一切他早就經歷過了,但只是一個吻就讓他全身沸騰還真是頭一遭。
嚴謹堯很激動,心跳幾乎比平時快了一倍。他一手箍緊她的腰肢,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吻得肆意妄為……
本身就對她心有不軌,加上晚上多喝了兩杯,這會兒他真是有種不管不顧的狠勁兒想要盡數使在小女人的身上。
一股如願以償的滿足感在胸腔里肆意蔓延,他將她緊緊扣在懷裏,逮着她的舌就是一通胡攪蠻纏……
激狂又兇狠。
歐晴瞠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顏,整個大腦成了漿糊,什麼也思考不了。
大白兔奶糖在兩人的唇舌大戰中慢慢融化,絲絲縷縷沁入心底,甜進了彼此的心坎里。
終於吻到他的小兔子了,嚴謹堯的心,盪得不行。
歐晴不知道自己到底發了多久的愣,直到自己的舌根被他(口允)得又痛又麻,感覺就快要不是自己的了,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意識到他正在對自己做什麼,她羞憤欲絕,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就開始掙扎,想要狠狠推開他。
可她卯足了勁兒,他卻依舊紋絲不動。
甚至揪住她更加兇狠地(口允)……
她紅了眼,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
可能都有吧。
這個吻,她真是始料未及,加上這是她的初吻,什麼經驗都沒有的她面對他如此激狂的進攻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他凶得像是恨不得把她吞進肚子裏。
羞憤又委屈,她推不開他就攥緊拳頭在他身上亂捶。
捶得他不能再好好的繼續。
怕她這樣亂動會傷着她自己,嚴謹堯無奈,只能依依不捨地結束。
「你幹什麼?!」
他的舌一離開她的唇,她就掙扎着從他懷裏退了出去,退到兩米開外,紅着眼苦大仇深地瞪着他,怒不可遏地大叫。
她一邊叫一邊抬起袖子使勁兒擦着已然微腫的紅唇。
仿佛對這個吻有多麼嫌棄似的……
嚴謹堯臉色微沉。
歐晴的確很嫌棄。
混蛋啊!
這是她的初吻啊!
他怎麼可以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奪走了呢?
經過她同意了嗎就親她?
還這麼……火辣辣的!
她的舌根疼死了……
太過分了!
土匪!強盜!臭流、氓!!
歐晴快氣哭了。
「親你。」
面對她憤怒的瞪視,他卻依舊淡定從容,沒有絲毫的心虛或愧疚,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
「你——」她氣結,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而暈死過去。
嚴謹堯一瞬不瞬地看着抓狂的小女人,囂張又霸道地慵懶輕吐,「在車上我就說過了,我要親你!」
「嚴謹堯你——」歐晴羞憤欲絕,真想變出一把刀來將他大卸八塊,「你無恥!!」
做錯了事還敢這樣理直氣壯?
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像他這麼不要臉的!
他深深看着她,唇角抿着淡淡的笑,一臉「嗯,我就是這麼無恥」的欠揍表情。
歐晴紅着眼猶豫,要不要因為一個初吻而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可是她還不想死啊!
她別的沒有,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所以她太清楚就自己這副小身板根本就不經揍,他只要一拳她就會碎成渣了好麼。
而且是撿都撿不起來的那種。
「你出去!」
衡量再三,她指着門對他喊道。
她的心亂得很,一時想不到該怎麼為自己討回公道,只能先把他攆出自己的房間再說。
嚴謹堯沒說話,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見他不動,她氣急敗壞,口氣更加兇狠地沖他大喊,「你滾出去!」
滾……
嚴謹堯臉色微冷。
然而他還來不及責備她的出言不遜,就被她紅通通的雙眼給惹得心疼不已。
「不許哭!」他皺眉輕喝,語氣霸道又嚴厲。
哭什麼?他不過是親了她,有什麼好哭的?反正早晚都是要親的。
他不止要親她,他還要……吃了她!
嗯,早晚要吃!
歐晴內心是崩潰的。
她想哭也不行?
他管得也太寬了吧?!
欺負了她還不讓她哭?他什麼人啊他!
「你走不走?」她紅着眼沖他吼,又氣又傷心,已是忍無可忍。
嚴謹堯又不說話了,就淡淡地看着她。
見他就是賴着不走,她沒轍,氣得轉身自己往外走,「你不走我走!」
嚴謹堯連忙起身追上去。
「去哪兒?」趕在她拉開門要出去的那一瞬抓住她的手,他擰眉喝問。
「去死!」她賭氣地大喊,聲音已帶哭意。
嚴謹堯好笑又好氣。
重重一嘆,他投降,「好好好,別鬧了,我走!」
他的聲音特別溫柔,像是認錯又像是誘、惑,聽得歐晴心裏更加委屈。
眼看着淚水就要掉下來了……
「不許哭!你敢哭我就不走了!」嚴謹堯心臟狠狠一抽,連忙出聲威脅。
歐晴狠狠吸了吸鼻子,把眼淚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看着她一副巴不得他立馬滾蛋的樣子,嚴謹堯略幽怨。
這個不識貨的小東西,多少女人想他親他還不親呢,他這麼喜歡她她倒還嫌棄上了?
真是欠收拾!
依依不捨地走出門外,他轉身想跟她道聲晚安,哪知話還沒出口她就呯地一聲當着他的面把門狠狠給關上了。
大力摔門的行為分明是在發泄對他的不滿。
嚴謹堯盯着關閉的木門看了兩秒,然後慵懶地靠在門框上,從兜里掏出煙點上一支,狠狠吸了一口。
苦澀的尼古丁在嘴裏蔓延,卻怎麼也驅趕不走舌尖上那殘留的甜……
小東西太甜了!!
糟,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嚴謹堯一邊抽着煙,一邊情不自禁地回味兒着剛才那個吻。
越回味兒,心就越是不能平靜……
怎麼辦?
不過才一個吻而已,他好像已經開始食髓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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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晴失眠了。
一整晚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一面哀悼自己被掠奪的初吻,一面在心裏將那個臭不要臉的男人痛罵了十萬八千遍。
不要臉不要臉臭不要臉!!
居然不經過女孩子的同意就干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兒,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所以他是不是慣犯?
歐晴想到嚴謹堯有可能對很多女孩子都這樣做過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為了一袋糖,居然失去了寶貴的初吻,她可真是虧大發了!
若早知道會這樣,她寧願不要糖的好伐!
歐晴抱着被子後悔了一晚上。
次日一早,她頂着濃濃的黑眼圈起牀,無精打采地拿着水盆到屋外取水洗漱。
正好付千波也在水缸邊打水。
「小歐老師,早上好。」付千波笑米米地跟歐晴打招呼。
「早上好。」她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地回應。
打了一盆冷水正要回屋,哪知剛一轉身就看到迎面走來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
歐晴一張俏臉瞬時冷若冰霜。
「早。」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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