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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對沈嫿臨危不亂,又敢不畏懼官權的舉動非常讚許,加之上次相救了溫恪敦恪公主,匆忙之間還沒有來得及賞賜,因此兩下一起,賞了沈嫿許多金銀財物和綾羅綢緞,並將貼身的紅珊瑚手串也給了沈嫿,表示親熱。
康熙厚賞盛讚沈嫿的消息,一陣風似的傳遍了整個京城,一時間沈嫿聲名大噪,各方跟風賞賜之物堆山填海似的佔滿了大半個長樂院。
「我之前還在擔心自己的俸祿都用來修長樂院,沒錢買鋪子買布料,給夥計發工資,沒想到不僅出了口惡氣,還平白得了這麼多賞賜!」
沈嫿把自己埋在那一堆賞賜之物里,就像枕着錢睡覺一樣。
「這些都是福晉該得的。」吳蘭若和子衿子佩都替沈嫿感到開心。
「說起來,昨天要不是十四爺,事情也不會解決的這麼順利。雖然本小姐現在跟他沒什麼交情可言,但是我這人從來不佔別人便宜,子衿子佩,挑一半值錢的你們去送給十四爺,就當我還了他昨天出手相救的人情。」
沈嫿示意子衿子佩把她從錢堆里拉出來,頗為大方的揮手說道。
子衿子佩也不看,隨意挑了一部分就準備送往十四爺院落。
「哎哎哎,這個白玉鐲子我喜歡,不給他。那個白山茶花的簪子也不行,多襯我這張臉啊。這個櫻花白(瑪)瑙纏絲碟子也不行,盛鮮荔枝好看,給我放下。還有那個……」
沈嫿看來看去最終認認真真思索道「你們評評理,我是他老婆,如果我被人欺負了,他臉上是不是也挺難看的。」
眾人紛紛點頭說是。沈嫿摸着自己的下巴故作深沉道「所以,他救我,其實他還應該感謝我給他提供這個機會的,不過呢,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不用他謝了,就此扯平,扯平,哈哈哈。」
說完沈嫿不等眾人有反應,把那堆賞賜之物用布蓋上,然後背着手晃悠悠的走進了屋裏。
「好像是這麼個理。」眾人一致點頭。
……
達哈蘇看着自家主子發了一天的呆,暗暗在心裏腹誹道「這福晉也真是的,爺替她掙了這麼大的臉面和這麼多的賞賜之物,連來謝個恩都不知道。」
「你說,福晉是不是在給我籌謀什麼大的驚喜。」胤禎想起前幾次沈嫿頗費心思的勾引他,滿臉洋溢着得意之情。
「真是個小機靈鬼,其實來和我說句話就行了。」胤禎越想越覺得開心,忍不住大笑起來
……
翌日。
沈嫿喜歡這些賞賜之物是真的,但是吧,沒錢也是真的。於是沈嫿在經歷了一晚痛苦的抉擇後,選了一包袱的物品,準備拿到當鋪去當掉。
胤禎聽說沈嫿拿着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又出了門,覺得一定是她要出去置辦給自己的驚喜,忙跟了上去。
「唉,小寶貝們別怪我忍心把你們當出去,我也是沒辦法。等我賺了錢,我一定把你們通通都贖出來!」沈嫿念念不舍的用臉蹭了蹭包袱,灑淚走進一家當鋪。
「當鋪?」胤禎又搓了搓自己的大腦門。
沈嫿從當鋪走出來,迎面便撞上等待許久的胤禎。抬頭不見低頭見,還是打個招呼吧。沈嫿喊了聲十四爺,頭也不回的就準備回府。
這就完了?這是什麼意思?她以前看到自己不是都挺開心的麼?哦,他懂了,這丫頭現在開始欲擒故縱了。
胤禎忙走了過去,在沈嫿身邊故意清了清嗓子。
沈嫿疑惑的看向胤禎「怎麼,十四爺嗓子不舒服嗎,不舒服就去找府醫,我又不會看病。」
呵,小樣,還裝的挺像,看你能撐到幾時。胤禎繼續陪沈嫿走了一段,以手叉腰,示意沈嫿可以挽着他的胳膊。
誰知沈嫿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就走了過去。
胤禎有些生氣,攔在沈嫿面前道「差不多就行了,見好就收,你那點技倆爺早就看出來了。」
沈嫿將手背貼在胤禎額頭,又貼了貼自己的,嘟囔道「也沒病啊,怎麼感覺瘋了一樣。」
胤禎拿下沈嫿的手反手握住有些不耐煩「我知道你去當鋪是為了當錢,給我買禮物,別裝了。」
「啥?十四爺你未免想太多了吧,我去當鋪是因為我要盤下那間店鋪,還要去買布料雇夥計什麼的,我缺錢。」沈嫿甩開胤禎的手,翻了個白眼繼續朝前走去。
「你缺錢為什麼不和我說,要去當鋪。這個道理說不通。」胤禎仍在垂死掙扎。
「這話說的好笑,我為什麼要問你要,你是我什麼人,我和你關係難道很好麼。十四爺,麻煩你搞清楚,我們現在的關係,不過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而已,你要是介意,我可以每個月付租金給你。等我掙了錢,我就搬出去住。」經過上次的事,沈嫿早就對胤禎失望透頂,要不是因為不能破壞歷史,她都恨不得休了胤禎。
胤禎如遭雷掣,臉上笑容頓時消失,怔怔的愣在原地。
原來在她心裏,他們已經是形同陌路了嗎?
胤禎覺得自己的心變成了曠野里的風,如果沈嫿能站在這裏,便能聽見它破碎的迴響。
……
「蘭兒,我數學不好,你幫我算下現在咱們需要多少錢,看這些夠不夠。」沈嫿初中數學就不及格水平,算盤更是不會用,幸好還有吳蘭若這個十項全能選手。
吳蘭若按着沈嫿寫的單子開始撥動算盤,看了單子後,吳蘭若面露難色的對沈嫿開口說道「福晉,您要是實在不會寫字的話,下次您口述吧。您這字,蘭兒實在是看不懂。」
滿文和蒙文沈嫿是不可能會寫的了,唯一會寫的漢字還是簡體字,偏偏清朝用的是類似繁體字那種,她認都認不全,更別說寫了。
「要不,我先去學認字和寫字?」想她堂堂一個985畢業高材生,到這裏幾乎成了文盲。
「您要是願意學就更好了。」吳蘭若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
「剛剛去廚房的時候,聽見廚房管事說,最近京城不太平,讓咱們福晉出去小心些呢。」徐姑姑提着食盒進來,子衿子佩忙幫着一起布菜。
「福晉,吳姑娘,可以吃飯了。」子衿子佩行禮提醒道。
「徐姑姑你剛說什麼,京城怎麼了?」沈嫿學了半天的字,早就餓了,大口大口的扒飯。
「聽說是黃河又發大水了,很多災民無家可歸,所以都流浪到京城來了,咱們爺已經被宣進宮議事了,估計是真的。」徐姑姑將聽到的都告訴了沈嫿。
沈嫿聽了這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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