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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太需要這樣的好貨了。
他不辭辛勞來到彩石鎮,也是因為聽說這裏的聚成閣背靠齊河王氏,是方圓百里內數一數二的獵物往來大店,故而才想求一合作。
可若是他能夠自己結交一個甚至多個江溪這樣的優質獵戶,那聚成閣合不合作與他而言,便沒有了任何意義。
馬巴巴雙手在褲子上狠狠擦了擦,然後輕輕撫上了那隻白狐的毛。
只見其手指所過之處,毛絨綿密,雪銀至底,峰針錯落有致閃閃泛光。
「上等品!」馬巴巴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白狐難遇,上等品的更是少之又少。他今日這是出門遇菩薩了呀!這樣的貨他絕對不能錯過!
「夫人,馬某願出五兩白銀,不!十兩!馬某願以十兩白銀收夫人這隻上品白狐和……」
「且慢!」
馬巴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粗獷的聲音打斷了。
隨着聲音而來的,是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
只見他垂眼掃過剛被馬巴巴撫觸過的白狐,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精光。
「這位夫人是先來我聚成閣交易的,馬公子怎可半路攔貨?難道是不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
「這樣吧,我們聚成閣願意以十三兩的價格,腆收夫人的白狐與狼王,您看如何?」
十三兩,這對普通百姓來說,相當於一家人兩年的開支!
圍觀的百姓都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站在一旁的王海艷和店小二也急了。
「不可!掌柜不可呀!這小娘們的白狐和狼王都是假的!肯定是褪了色的病狐不是純種的……」
「混賬!胡言亂語!若是病狐,皮毛鋒針哪有這等光澤!剛才是不是你這豎子把夫人阻在了門外!今日差點失去貴客,還不快給夫人磕頭認錯!」
掌柜聲威並在,店小二臉色當場就嚇白了,趕緊拉起了親情關係,「叔叔……」
可是以往都管用的招數,今日卻像撞在了鐵板上。
「閉嘴,我不是你叔叔!今日若是夫人因你而怪罪於我聚成閣,你就給我捲鋪蓋走人!」旁系遠支的親情哪有利益來的重要。
這話一出,店小二便知再無轉圜,膝蓋一軟結結實實跪在了地上。
他家祖輩雖跟齊河王氏有些關係,可畢竟已是遠親,當年為了能到聚成閣來打下手,他家裏不知使了多少銀子,才得到了掌柜叔叔的天大恩賜。
若是被趕回去了,他可怎麼向家裏人交代。
身後的王海艷還在急的跺腳,店小二卻已對着江溪咣咣咣連磕了三個響頭。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是個沒見識的二貨,還望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小的……」
「夫人這……」眼看自己先看中的貨物馬上要被聚成閣搶走,馬巴巴整張臉都擠成了苦瓜。
他自然知道兩件獵物的珍貴,尤其是那白狐,渾身上下無一傷處,足可見獵它的人技藝之高超。
可儘管如此,十兩銀子已是極限。
聚成閣出高價,也不過是想穩固他的壟斷地位,放長線釣大魚。
此種緣由江溪自然也心裏清楚。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安慰馬巴巴,就又聽地上啪啪啪的傳來了一陣脆響。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滿嘴噴糞,我有眼無珠!」
那店小二一句一個巴掌,轉眼間把自己扇成了個豬頭,誠意不可謂不足。
此時日已西斜,江溪也不想再繼續再此停留下去。
「好,既然你這般誠心道歉,我便接受了。不過,你剛才也侮辱了這位馬公子,是不是也該向他道歉才是?」
此話一出,聚成閣的掌柜臉上頓時一喜,抬起一腳就踹到店小二身上,「道!夫人說該道歉那就必須道!」
話落,那店小二立馬又給馬巴巴磕了兩個頭,這才作罷。
「夫人您看,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們就說說正事吧……」聚成閣掌柜眼見事成,一隻手已經開始伸向小雨懷中的白狐。
「好,多謝掌柜深明大義,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江溪一轉身正擋在了小雨身前,馬上要到手的白狐一下子被人擋起來了,聚成閣掌柜頓時有些茫然。
「這邊人多眼雜,馬公子不若找個安靜的地方與我交易比較好。」
眼前的人滿臉污垢,若是沒有系統的及時提醒,恐怕江溪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樣的一個人竟會是多年以後的第一皇商!
不過既然讓她遇到了,她自然不會為了三五兩銀子,讓這樣一棵大樹溜走。
「好!好!」馬巴巴失而復得一陣激動,但眼中的光瞬間就又黯淡了下來,「不過,在下今日銀錢帶的不足,不知可否先給二十文……」
「哈哈哈哈哈!!二十文!」此話一出,聚成閣的掌柜登時就大笑了起來。
「夫人可不能上當,這小子不是本地人,二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他若跑了你可找不到他!不如賣給我聚成閣,我們當場結清!」
「無妨,我信你。」
江溪連看都不看聚成閣一眼,從小雨手上抱過那白狐,轉手交給了馬巴巴。
系統推薦的人,她當然信。
「江溪,你是個腦子進水了嗎?!放着好好的聚成閣高價不賣,竟然把宋雲好不容易獵的狼王白白送給一個不認識的外地人!」
這下,別說是聚成閣的人,就是王海艷都有些不可置信。
「我……」馬巴巴顯然也沒有想到,江溪竟然會如此信任他一個陌生人,「我一定不會辜負夫人的信任!」
「我這裏有一塊家傳玉佩,價值百金,我把它先託付給您,三日之後,我一定帶着二十兩銀子登門拜訪。」
看着江溪當真把地址告訴了馬巴巴並送他離開,王海艷扭着身子跟看智障一樣地看了江溪一眼。
「老娘見的玉比你多,就你手上那黑黢黢的石塊,別說價值百金,三文錢都沒人要!」
「我王海艷也不怕把話撂在這,三天之後他若是真能出現在旮旯村,老娘當場表演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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