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天空沒有一絲血色,車站裡冷風陣陣夾着冰涼的雨絲不時地從她的脖子腳底竄進,就像入了冰窖凍澈心扉,一如她此刻的心情。但,用力握緊那旅行箱的杆,必須止住那顫抖的身體以及眼裏就要掉下來的水,雖然手已凍到僵硬,因為旁邊有她的弟弟。
「姐,。。。。。。」轉過頭望着那張皮包骨卻低垂的臉,她勉強地笑了笑「我已經跟那邊的老闆說好了,包吃包住,等我們坐車到sh,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要你把那東西戒了,我們一定可以重新。。。。。。」身體倏然向前倒去,然後因為撞擊形成一個完美的拋物線落地,伴隨着一陣劇痛,身體裏的暖流慢慢地溢了出來,她拼命地想爬起來抓住,抓住一個實物,告訴她:這不是真的,這一切不是真的。。。。。。,卻只有司機開車逃跑,一個慌張並越來越模糊的背影以及伴隨大雨的驚雷一句「姐,對不起,我不想戒了,她說只要你死了就給我充足的貨源。。。」那不像是她的身體終於停止了動彈,強忍的晶瑩隨雨滑落了她的眼角。
「媽媽,媽媽,好痛」一個長得很漂亮精緻卻留着板寸頭的女娃從床上哭着跳起來「蝶舞,不哭,不哭,這只是個夢」,美少婦安慰道,因為除了這句,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自從她的女兒被人推到河裏險救回來就一直是這個樣子老發惡夢驚醒,說是在夢中總是莫名的被突然衝出的車撞,而她卻怎麼也躲不了。所以雅森挺想叫自家婆婆幫女兒「補膽」《補膽,也叫壓驚,一般在晚上八九點家中女性長輩帶着受驚的兒童坐在自家門檻對着月亮念着不知名的咒文並拍打兒童心臟,直至其睡着,才算成功,當然這種「技藝」不是誰都擁有的只有在家中女性長輩滿意自家現娶的媳婦承認其能堪當大任才會傳下去,這也是女性地位在家不俗的象徵之一,很明顯蝶舞的媽目前條件還不夠》但偏偏蝶舞是個女的,本身就不受家裏的歡迎,如果再說她天天發着一個不祥的夢,只怕女兒到時候連立足之地都將失去。看看時間才下午兩點,趁還有點時間得趕緊,雅森急忙幫女兒穿好衣服開始教她數學「1+1等於。。。。。。」「2」蝶舞想都不想答道。
「1+2等於。。。。。。」「3,」
「1+3等於。。。。。。」「4,」
。。。。。。
「7+1等於。。。。。。」「8啊,媽咪這很簡單耶,為什麼你老問這個」這清脆的回答及抱怨讓雅森直接目瞪口呆,畢竟自己的女兒情況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一向對這些都不感冒,硬壓她學,多數情況都是才教完就又忘了或者教完這題學習下題回頭又不會了,甚至換一下位置也一樣,都不知是小孩都這麼笨還是自己的教學有問題,有好幾次打得蝶舞見了她就躲,不肯回家。如今竟然開竅了,這怎麼能讓她不驚訝「咚」的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該死,四點了,叫女兒自己收拾好東西,雅森匆匆忙忙開始準備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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