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名夏與周炳坤不認識,地位也不一樣,今天來出席絕對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最後周炳坤也沒讓陳名夏失望,送上了高價收購來的米芾的一副字畫,這才讓陳名夏稍感滿意。
吃過飯後趙福祥將陳名夏送回了家,同時拒絕了陳名夏的邀請,畢竟陳家就那麼幾間屋子,趙福祥可不想與陳掖臣擠在一個屋子內。當然陳名夏如果肯讓出自己的小妾與屋子,趙福祥到可以勉為其難的睡上一覺!
等趙福祥回到南門外的南洋商號,天色已經很晚了,商號掌柜秦效忠還在門口等候趙老爺回來。
秦效忠心中對趙福祥那是感激的五體投地,如果不是趙福祥幫忙,他怎能從鳥不拉屎的石碌鐵礦調到六朝金粉地的應天府?在加上調到南京就成了大掌柜,手中的收入也跟着提高,秦效忠甚至還娶了兩房小妾,準備趁着自己還行,為秦家留下後代。
秦效忠看到一輛馬車停在門口,醉醺醺的趙福祥在范建的攙扶下走了下來,秦效忠趕緊迎了過去,說道:「東家,您回來了!」
趙福祥拍了拍秦效忠的肩膀,笑道:「老秦啊,在南京過的怎麼樣?」
秦效忠趕緊陪笑道:「小人多謝東家的提拔,這裏可比石碌強太多了!」
趙福祥嘿嘿一笑:「那就好,只要你盡心辦差,一個區區大掌柜算什麼,部門經理也當的!」
南洋商號的部門經理就屬於高層了,基本上只有趙家絕對信任之人才能擔任,秦效忠聽趙福祥這麼說趕緊表功道:「請東家放心,小人一定盡心盡力為東家辦差,小人只是東家的人!」
秦效忠是山東人,所以在南洋商號內部算是孔守貞的人,這次秦效忠這麼說算是準備跳槽跟着趙福祥混了,趙福祥哈哈一笑:「老秦啊,好好干,老爺我心理有數!對了,明天早上你過來找我,我有些事情安排你去辦!」
秦效忠聽後心中大喜,跟着東家混可比跟着孔守貞強多了,聽趙福祥說完趕緊攙扶他去了後院,並且把自己的院子到出來給趙福祥居住,同時咬了咬牙讓最喜歡的小妾魏氏過來照顧趙福祥的起居。
趙福祥喝的爛醉如泥,那有那種心思,被范建攙扶進屋後一頭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秦效忠趕緊招呼魏氏來給趙福祥梳洗換上輕便衣物。
趙福祥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到了快中午了,趙福祥才醒了過來,他一睜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處繡花床上,心中合計難道這是秦效忠女兒的閨房?秦效忠不是從山東過來的流民嗎,怎麼還有女兒跟着?
趙福祥轉醒,屋中發出了動靜,外面的魏氏趕緊進屋行禮道:「趙老爺您醒了,奴婢這就去打水服侍老爺梳洗!」
看着這個年輕女孩,趙福祥問道:「等會兒,你是誰?是老秦的家人嗎?」
魏氏一笑說道:「奴婢是秦老爺的侍妾,昨晚趙老爺喝多了,我家老爺派奴婢過來伺候老爺!」
原來是秦效忠的小妾,趙福祥看了看這個女孩子只有十六七的年紀,心中暗罵秦效忠真他娘不是人,這么小的女孩子初中都沒畢業,他也能下得去手!
魏氏出去很快將熱水打來,趙福祥在魏氏的服侍下洗了臉,換了身衣服,感覺神清氣爽又活了過來。
這時秦效忠已經接到消息,從外面走進屋中,看到趙福祥正在洗臉,秦效忠笑道:「東家,您醒了,昨晚您說有事情安排,請東家示下!」
趙福祥一聽才想起來昨晚的事情,他坐在一邊說道:「對,老秦啊,天地會在南直隸發展的怎麼樣了?有多少會眾?」
秦效忠明為南洋商號的掌柜,其實也是天地會赤火堂的香主,現在天地會共有兩個堂口,在廣東活動的青木堂,還有就是剛在南直隸開展業務的赤火堂。
秦效忠聽趙福祥問起這件事,揮手讓魏氏出去,然後才說道:「總舵主,屬下按照總舵主的吩咐,現在已經在應天府初步站穩腳跟,現有會眾一百六十一人,分佈在各行各業,都是忠貞之人!」
赤火堂起步太晚,能發展到一百多人已經很不錯了,趙福祥很滿意:「不錯,老秦你要再接再厲,除了在應天府發展會眾外,其他府縣也不要落下,特別是府衙縣衙里的衙役書辦,沒錢可以直接申請,如果事態緊急你可以動用南洋商行的錢,但記住時候一定要補齊手續,孔守貞可是執法長老,讓他發現你有什麼違法之事我也護不住你!」
天地會雖然與南洋商行是兩套班子,但因為趙福祥現在太缺人手,所以這兩套班子是一套人馬,孔守貞既兼任天地會的執法長老,還是南洋商行審計司的掌柜,負責兩個部門的錢財審計工作。
秦效忠聽趙福祥說完趕緊點頭說道:「請總舵主放心,屬下知道怎麼辦的!」
「好,現在你幫我去辦幾件事,第一件就是去打聽清楚阮大鋮的確切住所!第二件事就是在本地找一處莊園,要能住下一百多人的,我這次估計要在應天住上半年,你去準備一下!第三件事就是找幾個木匠去金川門碼頭找船長老喬,將他的船改造一下,他的船原本是貨船,坐的實在不舒服,將貨船改造成客船,你去安排一下!」
秦效忠點頭答應,轉身剛要出去,趙福祥又問道:「對了,今天下午我要去拜訪一個長輩,老秦你說送什麼禮好?」
趙福祥與陳名夏相約下午去拜訪錢謙益,自然不能空手而去,但趙福祥不知道送什麼禮,如果在後世那就好辦了,直接送軟妹幣誰都喜歡。可是這時代這幫當官的一個個表面道貌岸然其實一肚子男盜女娼,弄得趙福祥也不敢直接送錢,要讓錢謙益這個偽君子攆出來可就丟大人了!
秦效忠聽說後問道:「東家,您要去拜訪誰?」
趙福祥嘆了口氣說道:「就是錢謙益,也是我二哥的老師,你知道這幫文人一個個性情古怪,如果送禮逆了他們的好惡,豈不起了反作用?」
秦效忠點頭表示了解,想了想說道:「東家,應天府現在流行高價收購一副事主的字畫,然後在送給事主,這樣既全了事主好名的心思,也達到了咱們的意思,東家看這樣可好?」
趙福祥一聽來了好奇心,問道:「老秦,錢謙益確實寫了很多字畫,但他怎麼知道咱們是高價收的?萬一只是花了幾兩銀子呢?」
「東家您這就不懂了,市場上的字畫行與這些達官貴人都有聯繫,他們販賣的字畫都是人家寄放在行里賣的,等賣出高價後,自然這錢也就到了那些達官貴人手中了!」
趙福祥聽完後馬上明白怎麼回事了,原來這幫讀書人愛好面子,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收取金錢賄賂,所以弄了這麼一個脫褲子放屁的一出,搞的表面上只是普通字畫往來,其實內地里與直接送錢沒什麼兩樣。
秦效忠說完問道:「既然東家要去錢閣老家,那小人這就去求購兩幅錢閣老的字畫,就是不知道東家想要花多少錢?」
趙福祥想了一下,送的少了面子上不好看,既然這個老錢這麼重要,那就多送一些吧!
趙福祥從懷裏掏出五千兩的匯票,交給秦效忠說道:「你去辦吧,就五千兩!」
秦效忠點點頭,他接過匯票一看還是南洋商行發的匯票,心中苦笑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到頭來還是要自己出這份銀子!
秦效忠離開後,趙福祥開始在魏氏的服侍下吃早飯,南京的蟹黃湯包果然味
道不錯,還有這香米粥,大城市就是比瓊州那鄉下地方強。
魏氏知道面前這個是大老闆,看這架勢比秦效忠還要地位高,所以魏氏準備抓住這個機會,跟着這個大老闆不比跟着秦效忠強多了?
雖然魏氏做出種種挑逗趙福祥的動作,但趙福祥卻不為所動,當然不是趙福祥搖身一變成了衛道士,而是他實在對這種十六七的小女孩沒啥興趣。
明代女人本來就長的弱小,在加上這個魏氏還沒成年,這種小小的女孩有啥可玩的?在加上趙福祥坐了一個月的船,昨晚上又喝了一晚上酒,沒有心情也沒有意思跟這個魏氏扯淡,所以趙福祥吃過飯後就將這個魏氏打發走了。
趙福祥坐在屋中休息了一下,看看外面天色大概是中午了,他出門叫來自己的長隨范建與方世玉,問道:「黃三他們住在那裏?」
昨晚上范建跟着趙福祥去吃的酒席,方世玉跟着黃三等人來到南洋商行,他說道:「老爺,三爺他們住在商行的庫房裏,雖然條件不怎麼樣,但點的火爐子多並不怎麼冷!」
趙福祥點點頭,說道:「有空你告訴他們,讓他們忍耐幾天,我讓人去找莊園了,到時候船上的兄弟也一起過來,在給他們放幾天假去城裏樂呵樂呵!」
方世玉點頭答應,趙福祥這才帶着這二人出門,今天是他與陳名夏約定好的日子,準備去拜訪陳名夏的老師,東林大佬錢謙益,也就是後世網絡上出名的水太涼、頭皮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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