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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半個月綿綿的細雨,今日總算是放晴了,太陽斜斜的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格外的舒服。
沒有了茶園的操勞,沈商洛便也就閒了下來,家中的重擔一下子便是落在了阿珩的肩上。
每日帶着狼崽去後山逛一圈,便是有不少的收穫。
沈商洛也就開始沉下心來跟着季老繼續學習,甚至在季老的指導下,已經可以單獨為病人問診了。
甚至也跟着季老去了鄰村問診,按照季老的話來說,再過些日子,沈商洛便是可以單獨問診了的。
只不過季老說今日身體不適,便是讓沈商洛在家休息,也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他贈予的醫書。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日子似乎也就不那麼難過了。
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沈商洛懶洋洋的睜開了眸子,她便是看見狼崽邁開步子,直接越過柵欄躍到了沈商洛的面前。
只不過是半月的功夫,狼崽便已經是長得很大了,灰色的毛色發亮,那一雙眸子熠熠生輝 在夜裏是猩紅的血眸。
剛開始的時候 沈商洛還着實被嚇了幾次,不過後來也就習慣了,狼崽在夜裏也不會亂跑,只是乖巧的趴在沈商洛的床前。
沈商洛摸了摸狼崽的毛茸茸的腦袋,隨即輕輕落下一吻,「乖。」
得到沈商洛的獎勵之後,狼崽便是邁着步子走到了屋中的飯盆前悠哉悠哉的喝起水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長期和阿珩待在一起的原因,沈商洛總是覺得狼崽有些高傲的性子全是從了阿珩,尤其是盯着人的眼神,格外的滲人。
不過狼崽卻是沒有這樣瞧過自己的,若不是上次鄰居小孩子偷偷潛進屋中,自己看見狼崽站在暗處直勾勾的眼神,自己還是不願意相信那種眼神是狼崽的。
不過這應當就是狼血液里的東西吧。
阿珩在後頭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他的背上扛着野物,今日的收穫似乎也是不錯的。
雲霧村的天氣很養人,呆得久了,阿珩的膚色竟是比沈商洛的還要好上幾分,雖說不是吹彈可破,但是沒有疙瘩,這讓沈商洛鬱悶了許久。
「回來了?」
阿珩點了點頭,便是將背上的東西隨便扔在了角落,大大咧咧的在沈商洛的身側坐下。
看着阿珩的側臉,沈商洛不由得微微一愣,只覺得阿珩的喉結滾了滾,「看什麼這般認真?」
微微抬眸,隨即對上的便是那雙含笑的眸子,沈商洛連忙將自己的眸子移開,顯得有些不自在,「沒有,就好奇你的嗓子可有好些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半月以來沈商洛一直逼迫着阿珩服用清熱解毒的藥,但是他的嗓音卻是越來越嚴重,幾近張口說不了話。
也曾找季老瞧過,但是季老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因此還遭受了阿珩的好幾個白眼。
見阿珩張嘴還要說些什麼,沈商洛便是幽幽的說道「閉嘴,我今日再去季老那兒,總會尋出法子的。」
聽阿珩沙啞的時間久了,沈商洛幾乎已經忘記了他最初的聲音,只記得他的聲音如同他的長相一般,自己很是喜歡。
也許是休息夠了,狼崽慢悠悠的走了出來,在獵物堆中叼出了一隻野兔,便是走到牆角蹲下享用了起來。
這是狼崽該得的,也是沈商洛和阿珩默許的行為。
沈商洛正打算起身離開,便是瞧見李青蘭急急忙忙的朝着這裏趕了過來。
這些日子沈商洛還擔任着季老先生的角色,在不大的茅屋中,沈商洛教村中小孩識字,季老則在一邊打着瞌睡。
時間久了 沈商洛在村中也算得上是半個先生了,或多或少鄰居看其的神的也有了些變化。
唯一不變的便是李青蘭那個丫頭和四娘了,不過沈商洛很喜歡現在的樣子,似乎什麼都變了,又似乎什麼都沒變。
李青蘭臉色有些難看,「洛洛!」
每次李青蘭這樣出現在面前,沈商洛總覺得沒有什麼好事兒發生。
她皺緊了眉頭,「發生了什麼事兒?」
只見李青蘭伸出手指,有些顫顫巍巍的,「陸家……陸家那瘋子跑出去了!」
沈商洛第一個反應便是看向隔壁的陸家,只見那邊還是安安靜靜的,似乎並沒有什麼大事兒發生。
她不緊不慢的打開柵欄,讓李青蘭進來,「什麼時候的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好好同我講講。」
季老之前是講過的,只要陸應明不再受到什麼刺激,有一半的概率他會恢復,前幾日自己也去看過,他的意識大部分還是清醒着的。
但是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跑掉?
李青蘭看了看角落裏大快朵頤的狼崽,渾身不由得一顫,隨即邁進來的步子又往外縮了縮,「不了不了,我就在這兒說吧。」
對眼前的一幕,阿珩已經見怪不怪了,他自顧自的低頭擦拭着手腕和褲腳上的血液,一臉的冰冷,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今早還是好好的,但是我吃飯的時候便是瞧見陸瘋子飛奔朝着後山去了,還在不停的說着什麼我想起來了我記起來了之類的話,村長已經帶着人去找了,季老不在,便是讓我來尋你。」
沈商洛微微鎖眉,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什麼?那晚發生的事兒嗎?
她的心中不由得一緊,安生哥那夜發生的事兒他是不是也想起來了?
想到這裏,沈商洛神色更難看了幾分,「去那日發現他的地方找找,莫要驚嚇到他了。」
李青蘭點了點頭,「我們找到人就給你送過來!」
說完這句話她便是飛快的跑開了,沈商洛也顧不得這句話是不是有什麼不妥之處了。
她看着一臉冷淡的阿珩,「你要不要也去找找?」
阿珩抬起無辜的眸子,可憐兮兮的看着沈商洛,還指了指自己的手腕,隨即便是把袖口往上捋了捋。
只見那裏冒着鮮血,赫然是一道頗深的口子。
沈商洛不滿的嘖了一聲,「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大個人了,痛了也不知道說一聲?」
一邊嫌棄,沈商洛一邊往屋裏走,好在自己家中也放了不少的金瘡藥,為的便是阿珩,三天兩頭的總是受傷。
看着沈商洛草草進了屋,阿珩臉上的委屈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從懷中摸出一截斷指,拿在手中把玩了起來。
上面的血跡還沒有干,似乎是小指,斷指微微彎曲着,阿珩將斷指放在自己的鼻尖下聞了聞,笑得一臉的詭異。
當沈商洛端着金瘡藥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阿珩將什麼東西扔到了狼崽的面前,但是還沒有看清楚,便是被狼崽一口吞了下去。
「你方才餵狼崽吃了什麼?」
阿珩將自己的手腕遞了過去,「哦,就是野兔的斷掌,狼崽不肯吃,我又給它扔過去了。」
沈商洛也沒有放在心上,便是蹲下身專心的為其處理起傷口來。
看着阿珩手腕上的口子,沈商洛有些無奈,「你這是怎麼弄的,怎麼給自己劃了一刀?」
跟在季老身邊的時間久了,又加上自幼沈母的耳濡目染,這些東西沈商洛還是看得明白的,明顯就是刀子劃傷的,但是好在不深,沒有傷到經脈。
阿珩無奈的聳了聳肩,「身後來了野豬,我沒注意,狼崽撲過來幫我,為了躲避,不小心撞在樹上把自己劃傷了。」
沈商洛不由得有些好笑,「我該說你厲害還是不厲害呢?」
說是厲害吧,這樣也可以把自己傷到。說是不厲害吧,每日回來依舊是收穫滿滿。
看着沈商洛微微翹起的眼睫毛,阿珩另一隻手撐在膝蓋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張秀麗的臉,「自然是厲害才是。」
「你還好意思說,都已經是滿身的傷痕了,你還是這般的不小心,真的是要被你氣死了。」
「嗯哼。」
「你還應答?是不是不知道疼啊?!」
沈商洛不悅的抬起自己的頭,卻是剛好對上阿珩那一張俊俏放大的臉頰,她剛想要說出的話便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微微紅了臉,「好了,三日內還是不要碰水了。」
阿珩看着手腕上的繃帶,帶着笑意點了點頭,「聽你的便是了。」
「洛洛!」
這一次外面傳來的不是李青蘭的聲音,而是劉順的。
似乎是第一次見到劉順着急忙慌的樣子,沈商洛也意識到事情似乎是有些嚴重,連忙打開柵欄走了出去。
「村長,可是尋到了?」
她說的當然是陸應明,倘若那夜的事兒被陸應明散播出去了的話,所有的人都會懷疑安生,也就是現在的阿珩。
劉順許是跑得有些急了,一時之間有些喘不過氣來,沈商洛也懂事兒的上前拍了拍劉順的後背。
「到底是找到了沒有?」
劉順卻是一個勁兒的擺手,喘了半天才說道「找到了……人……人死了……暴……暴斃!」
沈商洛的身體一僵,滿臉都是不敢相信,「怎麼會突然暴斃?哪裏找到的?」
「就是在他發瘋的地方尋到的,到處都是血……小指也不見了,我們還不敢動,等着你去看看呢。」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沈商洛隱約也察覺到了什麼,想必劉順也覺得這一次不是意外了吧。
看着沈商洛沉重的臉色,劉順又說道「要不還是等季老回來再說吧,你一個小女孩子見到血腥的場面也不太合適。」
沈商洛卻是搖了搖頭,順手關上了柵欄,「無妨,我現在是醫女,季老的徒弟,總歸是要去看看的,你現在帶路。」
見沈商洛神色堅定,劉順也不再說些什麼,便只是點了點頭朝着後山的方向走了過去。
沈商洛看了看院中的阿珩,「我去去就回。」
看着沈商洛匆匆離去,阿珩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起來,整個身子猶如定在了原地,只剩下一雙手在微微的顫抖着。
終於是忍不住了,阿珩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臉色又是蒼白了幾分。
他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有吱吱呀呀的聲響,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躁動,痛意瞬時傳遍了全身。
狼崽看到了阿珩的模樣,連忙走了過來,將自己的腦袋放在阿珩的手下,似乎是想要將他攙扶起來。
過了半天,阿珩才緩緩起身,他摸了摸狼崽的腦袋,便是搖搖晃晃的進了屋。
狼崽聞了聞方才阿珩吐出的鮮血,又抬起幽藍的眸子往裏屋看了看,隨即便是躍出柵欄,朝着沈商洛離開的方向飛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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