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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不解地看向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她的頭髮怎麼了嗎?
乾澀的唇瓣動了動,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沙發上的看向她的男人,又出了聲,
「你要是不洗,今天晚上就別想上我的床。」
轉頭看了看身後的那張大床,她壓根就不想上去!
看她站着不動,沈辰彥俊美的容顏上,閃現出冰冷,眼睛斜睨向她,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給你十分鐘時間。」
呂晴兒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警告之意,垂着腦袋,默不作聲地進了浴室。
又是令她窒息絕望的熟悉,按捺住心中的苦澀,她找到洗髮水,打開水龍頭,開始胡亂地伸手洗着。
沈辰彥給了她十分鐘,她僅僅用了五分鐘就洗好了頭髮。
從浴室出來,她一眼就看到他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份商業雜誌在看,看到她出來後,他視線從雜誌上移開,朝她看了過來。
「沈先生,我洗好了。」她低着頭,忐忑不安地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男人的視線落在她滴着水濕漉漉的頭髮上,好看的眉微微蹙起,隨即抬起手指,指向床邊的桌子,淡淡道,「那有吹風機,把頭髮吹乾。」
呂晴兒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這張桌子有三張抽屜,沈辰彥並沒有告訴她,吹風機在哪張抽屜里。
以前她和他還沒有離婚時,吹風機擺放的位置是第三個也是最下層的一個抽屜里。呂晴兒彎下身子,伸手拉開第三個抽屜,裏面赫然躺着一把吹風機,她神情一怔,但也僅僅只愣了兩秒,便回過神。
一言不發拿出吹風機,插上電,開始給自己吹頭髮。
剛才在浴室洗頭髮時,沈辰彥不在,裏面只有她自己,她可以稍微放鬆下,但這會兒那男人就在遠處的沙發上坐着,她神經緊繃起來,吹的心不在焉。
吹好後,她將吹風機小心翼翼地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沈先生,我吹好了。」
吹風機停止的那一剎那,沈辰彥就從雜誌上抽回了視線,漫不經心地掃向她。
他只是看向她,什麼都沒做,但只要一想到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就會條件反射地僵直身體。
不過還好,他的目光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多久,她正想鬆口氣時,沙發上的男人忽然放下手裏的雜誌,站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隨着腳步聲的漸漸靠近,她緊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一晚上,他一反常態地讓她洗頭髮吹頭髮,這讓她的心變得更加惶恐不安。
忽然,那雙黑色的拖鞋站定在她身側,即便不用抬頭,她都能感受到頭頂上的目光正在注視着她。
垂下眼睛,睫毛遮住眼底的恐懼,雙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緊緊握住他的折磨,終於又來了嗎?
過了大概三十秒,籠罩在她身上的那道黑影漸漸消失,她慢慢抬頭看過去,那男人正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手裏還拿着把梳子。
「跟我進來。」清淡的聲音,從男人的薄唇中溢出,呂晴兒身子一震,抬腳跟了過去,心中愈發的惶恐。
他今晚到底想要做什麼?她是真的看不懂這人。
「咚咚咚」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走在前面的男人步子沒停,頭也不回地說了一聲,
「進。」
管家推開門,走到浴室門口停住,手上拿着一堆東西,畢恭畢敬地衝着沈辰彥開口,「先生,您要的東西我給您拿過來了。」
沈辰彥淡淡掃他一眼,抬手指了指梳妝枱,「放那吧。」
「是,先生。」管家恭敬地應了一聲,抬腳走進浴室,按照沈辰彥的吩咐,將手裏的染髮劑,一副白手套和一張滑順的絲布,放在了梳妝枱上,然後非常有眼力見的往外退去。
經過呂晴兒身邊時,管家悄悄瞥了她一眼,似乎帶着滿腹的不解,最終什麼也沒說,退出了臥室,關上了門。
從管家進來時,呂晴兒就低着頭安靜地站在牆角,管家臨走時看她的那一眼,帶着探究,她感受到了,抿了抿乾澀的唇瓣,她把頭垂的更低。
「坐。」頭頂上一道清冽的男音響起,呂晴兒一抬頭,就看到沈辰彥正指着一把椅子,雖然不知道他讓她坐在上面是想幹什麼,她還是慢吞吞的坐了上去。
身側的男人,伸出手拿起桌子上的絲布,就朝椅子上的女人走了過去。
他手裏拿張絲布做什麼?
呂晴兒疑惑不解,還沒等她想明白,那人就已經走到了她身後,兩隻大手抓着絲布,圍着女人的身前輕輕一揚,絲布就嚴絲合縫圍在了女人身上。
「沈先生,你」她驚慌不已,下意識就想要站起來,卻被他按住肩膀,「坐好。」
身後的男人,見她乖巧的坐好,薄唇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轉身,他抬起腳衝着桌子上的染髮劑走了過去。
呂晴兒垂着眸子,眼角的餘光悄悄地朝他看過去,但他是背對着她的,高大修長的身子,將他身前的一側遮擋的嚴嚴實實。
她完全看不到他在做什麼,只能聽到細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在桌子前忙活了一陣的男人,轉過身,手裏拿着染髮劑來到女人身前,一言不發地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就滑進她的發間。
她整個人忍不住抖了一下,頭髮里的觸感,清晰又令人頭皮發麻,他的動作其實算得上溫柔,但她完全被恐懼緊張充斥滿,壓根就沒有察覺到。
慌張之下,她顫着音開了口,「沈先生,你給我染頭髮做什麼?」
男人微微按住她亂動的腦袋,聲音染上些許凌厲,不容抗拒,「別亂動。」
「我不想染頭髮,我的頭髮挺好的。」
她本來的黑髮挺好的,雖然現在已經乾枯粗黃,還出現了不少分叉,但她也沒想過要染頭髮。
男人手中的動作未停,充耳未聞,骨節分明的手指穿梭在她的發間。
呂晴兒更加焦急,「我真的不想染頭髮,沈先生,求您別再給我染了」
男人專注地注視着她的頭髮,連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
呂晴兒見他這般不為所動,鐵了心地要給她染頭髮,心裏沒來由地升起一抹憤怒。
為什麼!為什麼他想讓她怎樣她就得怎樣!
三年前,他將她送進監獄,她無法阻止得了,她自己的身體,他又有什麼資格來給她做調整!
那是她自己的身體!是她自己的頭髮!
垂在身體兩側雙手猛然收緊,呂晴兒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語氣更是從所未有的堅定,擲地有聲,「沈先生,我不想染頭髮!」
不想!不想!她一點都不想!
他總是這般不顧及別人的意願,只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樣做!
他總是這樣!!!
發間穿梭的動作倏然止住,身後的男人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薄怒。
突然。
男人長臂一伸,拽住椅子上女人的一隻胳膊,就把她往鏡子前拽去,然後將人狠狠往前一推。
冰冷的嗓音,冷得像是掉進了冰塊里,「不想染?看看你現在有多少白頭髮!」
呂晴兒身體一僵,連呼吸都忘了!
她有了白頭髮?
沈辰彥的話,就像是一顆炸彈,炸響在她耳邊,她腦子「嗡嗡」一片,晃住了神她什麼時候長出了白髮?
像是不敢置信那樣,她緩緩地艱難地抬起頭,面向鏡子。
只是一眼,她就愣住了……她已經三年沒有照過鏡子了,儘管已經知道自己變得很醜,但鏡子裏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是誰?
發白分叉的頭髮,粗糙蠟黃的皮膚,皺紋橫生的眼角,暗淡渾濁的眼睛,乾澀裂開口子的唇瓣,佝僂萎縮的眷背這個時候,她腦海里突然蹦出來「遲暮老人「四個字。
腦海中的老人就是她自己!
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注視着鏡子中的自己,眼眶突然變得異常的酸澀。
可能人在某種剌激下,會不自覺地去找參照物,她此刻就特別想回憶起自己三年前的樣貌。
但腦子卻亂成了一團麻線,無論怎麼用力去想,眼前三年前的樣貌,都是黑暗模糊的。
再看看現在的自己她用了三年的時間,把自己變成了如今這般醜陋人見人厭的模樣。
她顫着手指摸向耳後的短髮,這短髮還是在監獄裏剪的,隨着乾瘦的手指一點點的撥開,隱藏在黑髮下的白髮完全暴露出來,白茫茫的成大片。
就像是漂浮在海洋里的冰山,裸露在外面的只是冰山的一角,隱藏在水面下的冰山才是巨大的。
撥開的越是深,露出的白髮越是多,明顯又剌眼!
女人在撥開白髮的同時,身後的男人也在目不轉睛地看着呈現在鏡子裏越來越多的白髮,幽深的眸子晦暗不明。
他原本是想把這女人的白髮剪掉的,但隱藏在黑髮下的白髮太多了,剪不了,只能染了。
「這樣挺好的,就這樣吧。」寂靜的連呼吸都可以聽得到的浴室,鏡子前的女人扯着嘶啞的嗓子,慢吞吞的開了口。
她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人看上去也很平靜,淡漠毫不在意的語氣,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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