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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頂上的燈光,仿佛更明亮了,呂晴兒卻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稜角分明,那樣的好看,卻也那樣的令她感到害怕。
「姐姐,求你幫我向先生求求情,不要辭掉我」她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面前就跪了一個人,是剛才那個犯了錯的女傭。
呂晴兒瞳孔驟然一縮,死寂麻木的臉終於有了一絲表情,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下跪!
「求求你了,姐姐,真的求求你了……「女傭跪在地上,仰着頭看向她,「我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了,離開了這裏,我真的不知道可以去哪裏」
呂晴兒緩緩抬頭看向沈辰彥,他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只是戲謔的看着她。
他這是故意的他明明將她看作是一個害了他心愛女人的罪人,卻又讓女傭過來求她有誰會相信一個「罪人「說的話?
「看來她並不想幫你。」男人開口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嘴裏的話是衝着女傭說的,視線卻目不轉睛看着呂晴兒,「你現在可以走了。」
病號服的衣服下擺,陡然被一隻瘦弱的手抓住,呂晴兒低下頭看過去。
「姐姐,求求您了,跟先生說說吧,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想被趕走求求你了姐姐」
呂晴兒面上一片死寂,內心卻極不平靜。
她若不開口,這個女傭肯定會被趕走。
她若是開口了……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她以前就看不透沈辰彥這個人,現在更看不懂了。
呂晴兒閉了閉眼,遮掩住眼裏的酸澀和痛苦。
站在一旁的林娜,見呂晴兒遲遲不說話,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直接衝上去甩呂晴兒一巴掌。
憑什麼不說話,讓先生等她開口!
這個卑賤的女人!
「你可以滾了。」一直注視着她的男人,完全沒有了耐心,一雙黑眸,危險的眯起。
這個女人,以前可是十足的菩薩心腸,但凡別人有求與她,她很少會拒絕,除非是辦不到的事。
現在這個女人竟然能做到無動於衷。
她的心腸果然變了還是說,她以前在自己面前的那些單純善良,都是裝出來的?
「等一下。」
呂晴兒微微彎腰,伸手輕輕拿開女傭抓住她衣擺的手,然後緩緩抬頭,緩緩看向沈辰彥。
抿了抿乾澀的唇瓣,她嘶啞着嗓子說,「沈先生,求你饒過她這一次吧。」
終究,被三年牢獄折磨的麻木的心,還是軟了一分。
大概是這個女傭跟她的經歷有些相似,那種被父母拋棄無家可歸的痛苦,沒有幾個人受過,也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住。
「你憑什麼這麼說?」椅子上的男人,臉上閃過一抹冷厲,薄唇吐出的話,鋒利無比,「你算個什麼東西,又有什麼資格這麼做?嗯?」
最後一個尾音被拉長,伴隨着極致的危險。
呂晴兒面色瞬間蒼白,垂落在大腿旁的手,猛然握成拳頭,她果然猜到了,他就是故意要羞辱她。
「沈先生,我錯了,我不該說話。」三年的牢獄之災,已經讓她怕死了這個男人,不能惹他生氣,否則就要受到懲罰。
可偏偏,他不放過她,「一句我錯了就想了事?」
呂晴兒抬起頭,暗淡的眸子看向他,卑微的求饒,「沈先生,我真的錯了,求你饒了我吧。」求你不要懲罰我,因為我已經害怕得快要活不下去了……
「可以。」男人冷笑出聲,挑了挑好看的眉,伸出一隻手,指向她面前的地板,衝着她勾唇冷笑,「跪下來求我,我就可以放過你們。」
這個女人剛才不是很卑微嗎?他就要看看這個女人能卑微到什麼程度。
呂晴兒看着一塵不染,恍若明鏡的地面,臉色又白了一個度,慘白的唇瓣,動了好幾下,也沒有說出來一個字。
椅子上的男人,一雙幽深的眸,將她的痛苦,掙扎,絕望,全都盡收眼底,俊美的臉上,冷酷的沒有絲毫表情。
「是不是我跪下了,沈先生就可以放過我,也不會辭掉她?」
沈辰彥喝了一口咖啡,面無表情道,「你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眸子一縮,呂晴兒震驚的看着沈辰彥,雙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握的緊緊的,她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眼底漸漸染上一抹猩紅。
「不是想求饒嗎?」沈辰彥不放過她每一個舉動,愉悅的欣賞她的絕望和憤怒,「連這點都做不到,還不自量力的想要去救別人,是該說你太傻還是該說你太天真,竟把我當成一個好說話的人。」
「砰」的一聲。
呂晴兒埋着頭,在一餐廳人的注視下,匍匐在了地上,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沈先生,求你饒過我們吧,求,求你了。」
為了不受懲罰,為了不再回到那個地獄般的地方,自尊算什麼?她現在只想要好好活着,然後攢一點錢,離開這裏,去海市,尋找那個治好她眼睛,讓她重見光明的人。
男人俊美如斯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僅一秒就快速消散,隨即恢復成面無表情,「沒想到從那個地方出來後,你連尊嚴都沒了。」
快要埋在地上的呂晴兒,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沈辰彥你說了,我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難道不知道,那個地方別說尊嚴了,就連活着都是一種奢侈嗎?
跟活着比起來,尊嚴太微不足道了。
「沈先生教訓的是。」
沈辰彥半眯起眸子,看向頭都快埋在地上的女人,眼底醞釀出怒意這個女人,當真變得這麼的卑賤了嗎?
以前的她,雖然出身不好,卻一點都不卑微,處處都閃耀着不卑不亢,骨子裏也是驕傲的,她的身上,沒有一點窮人會有的自卑影子。
現在為了一個傭人,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跪就跪。
「滾!」沈辰彥心中怒氣難掩,看到這個女人卑微的樣子,一向冷靜自持的他,控制不住想發火,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的生氣。
呂晴兒連忙從地上站起來,快速拉着女傭奪門而逃,像是後面有什麼野獸在追她。
身後的男人,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心中的怒火更甚,煩躁的從兜子裏摸出一支煙,點燃。
他這副活閻王的樣子,旁邊的傭人都嚇得不輕,紛紛找藉口匆忙離開了。
林娜沒走開,她踩着高跟鞋,走上前,臉上掛着笑容,近乎痴迷的看着被煙霧籠罩的男人,「先生」
就在幾分鐘前,先生讓呂晴兒那個低賤如泥土的女人決定女傭的去留,她還以為呂晴兒在先生的心中,有什麼不一樣呢。
結果呢,先生只是討厭她而已!
「滾出去。」
林娜臉色瞬間一白,不敢再多言,轉身衝着門口走去。
餐廳安靜下來,沈辰彥的心卻安靜不下來,一雙泛冷的眸子,緊緊盯住呂晴兒剛才跪下的地方,一陣心煩意亂。
呂晴兒拉着女傭出了主房屋的客廳,就鬆開了她的手,一句話都沒說,一瘸一拐的衝着後面的傭人房走去。
「姐姐。」女傭追了過去。
呂晴兒的腿腳不利索,剛才又在冰涼的地上跪了那麼久,此刻疼痛難忍,走得不快,女傭很快追上了她,「姐姐,謝謝你幫我求情,我叫春兒。」
呂晴兒沒說話,腳步也沒停,低着頭,兀自朝前走去。
站在後面的春兒,看着前面想走快但明顯走不快的女人,微愣了下,又追了上去。
「姐姐,我想謝謝你。」
「姐姐,你能和我說說話嗎?」
「姐姐,你怎麼不和我說話啊?」
任憑春兒怎麼說,前面女人走的遲緩的步子,一步沒停,一瘸一拐回到雜物間後,女人當着春兒的面,關上了門。
門一合上,女人終于堅持不住,後背靠着門板,猛地滑落下來,全身宛如被抽乾了力氣,摔在冰冷的地上。
過了一會兒,聽到春兒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女人才敢大聲喘氣。
今天是陰雨天,她的膝蓋上又傳來了鑽心剌骨的疼,那種疼,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肉里狠狠攪動,連帶着骨頭都痛。
即使她已經疼的習慣了,可今夜疼的十分厲害難熬。
抬手揉了揉發疼的膝蓋,等到疼痛緩和一些後,女人才慢慢爬起來。
在小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默默把沙發又移到了距離窗戶最遠的地方,躺下,閉上再次醒來,天還朦朧着。
呂晴兒被林娜帶到後院的一個洗衣室里。
「這些衣服都是先生的,都給我洗乾淨了,要是有一點不乾淨,你就等着挨罰吧。」
林娜雙手抱着胸口,居高臨下的看着呂晴兒,滿眼的不屑和嘲諷。
她本來就看不上這個女人,經過昨晚,她就更看不上了。
其實林娜不說,呂晴兒也知道這些衣服是沈辰彥的,他的衣服永遠都是黑灰色的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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