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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環傷成那樣,她每日都命人不離不棄的照顧着,自己還在跟前溫言細語的安慰着,不管蕭明環如何發怒生氣面色如何難看,她都未曾改變。
慢慢的,蕭明環也不整日一副快要被恨意淹沒的樣子了,在李氏跟前倒還有了好臉子。
而李氏在三個月後就傳出了身孕。
皇帝想到蕭明環現在的樣子,又看在李氏懷有身孕的份上,把蕭明環晉封為了平郡王,李氏則又由三皇子妃成了平郡王妃。
至於從前頗受蕭明環寵愛的萬秋雨則成了府中他最厭恨的妾室,在府中過的日子還不如下人。
萬秋雨不是沒有回鎮國公求助,但府中待見她的人不多,每次也只有趙姨娘把省下來的銀子接濟給她。
待李氏成功生下一子,便也不再搭理蕭明環,從前對他無微不至的關心都沒了,一心一意的開始養孩子。
反正蕭明環不會說話,府中權柄都在她手上,當初萬秋雨這個侍妾在她這個正妃進府時做的那些事她都還記得,也是時候報復回來了。
她安排萬秋雨去侍寢,兩人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蕭明環恨她把自己害成這個境地,萬秋雨恨他沒用,還遷怒她,害她以後再也不能生育。蕭明環說不出話,手也無力的垂着,但一雙腿還是好好的,兩人打的激烈極了,萬秋雨這個弱女子靠着健全的四肢和他打了個旗鼓相當。
時不時李氏就會安排上這一場,每次兩人都狼狽至極,她就當是看樂子了,反正倆人都不能奈對方何,也不擔心會出事。都不用擔心蕭明環去宮裏告狀,他這副鬼樣子都沒臉出門,生怕別人笑話,連宮中的年宴都沒去過,李氏自然是放心的折騰兩人。
當然,這都是後話。
歷時幾個月,青州境內已被清除乾淨,皇帝這一年都沒有過閒暇的時刻,在十月末時才把早就提上日程的冊後大典辦了。
萬貴妃成了萬皇后,也是皇帝陛下最為寵愛的人。
十一月中旬,蕭灃回了京。
從宮中回來時天色都暗了下來。
府中已經備下一桌熱菜,梁秋月笑意盈盈的將人迎了進去,親自把他的大氅接過放在置衣架上。
兩人這幾月都是通過書信往來,算下來也有半年未見了。
一場異常激烈的情事過後,桌上的膳食都涼了。
收拾過後,蕭灃摟着她突然道「那日皇家寺院裏是怎麼回事?」皇帝自是把刺客的事給他說過,讓他注意青州王與匪軍的動靜。
青州王派去的刺客雖然可能不是全都落網了,但也差不了多少。審訊的結果他看過,蕭明環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動的手,但那日,她也在場,這讓他不得不想太多。
梁秋月起身看着他,狀似開玩笑的說道「我要說是我乾的,夫君會把我供出去嗎?」
蕭灃看着她瀲灩着波光的眼眸,輕撫她的鬢角,「你明知我不會。」
梁秋月笑着晃起他的手,「那夫君何必問那麼多。」
蕭灃看着她修長又白嫩嫩的手指,眼中有幽光一閃而過,雖然他知道她是為何那麼做,但她不對他說實話代表什麼?代表她並沒有多信她,並沒有把他當成真正的夫君。
莫非她還在等着蕭灃如書中那樣死去?
他心中輕呵一聲。
這個女子,你看她對你笑的挺甜,臉說紅就紅,眼中情意綿綿,看起來對你情深義重,實際上呢,真相讓他想打人。
既然如此,他就得用些手段了。
年關過後,一月末,齊王蕭灃又去了冀州。
梁秋月早就習慣了蕭灃不在的日子,每日悠哉悠哉的想什麼時候起就什麼時候起,天天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唯一的煩惱就是太后總是讓人給她送補藥。
每次進宮都敲打一遍讓她快些有身孕的事,就連鎮國公府都是如此。
不過她自己沒往心裏去就是了。
三月里,冀州傳來噩耗,齊王被人刺殺,在火中被燒成了一團焦黑。
十日後,齊王的屍身被送回了京城。
齊王妃萬氏當即哭暈了過去,她也不想暈,但不暈她得哭好久的,那多累。
太后差點沒哭死過去。
梁秋月醒來後愣愣的,她有點不敢相信蕭灃人就這麼突然的沒了!明明兩日前她還收到了從冀州寄回來的書信。
她消沉了幾日就恢復了過來,心裏不斷安慰自己反正就是奔着當寡婦王妃來的,如今也不算在意料之外。
不過半月她就緩了過來,但在太后等人面前是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
遠在冀州境內的蕭灃看到只漲了五點的數值抽了抽嘴角,她可真是沒讓他失望呢!
半月後,被傳出死訊的齊王蕭灃又奇蹟般的回到了京城。
齊王府中,梁秋月愣愣的看着蕭灃。
蕭灃唇角勾出異樣的弧度,似笑非笑,「怎麼,我回來了,你不高興?」
梁秋月「哇」的一聲哭出來撲進了他懷中。這表演唯妙唯俏,然而數值分毫未漲,讓他拳頭都握緊了,面上分毫未現,還溫柔的將她抱緊。
蕭灃回來後,最高興的莫過於是太后。
老人經歷這一次大喜大悲,身體都不比從前了。
要說她現在還有啥願望,那就是想看到自己的小兒子多生幾個孩子。
於是,兩月後,太后往齊王府中塞了人。
梁秋月看着站在堂中面容秀美身段窈窕的兩個女子,對齊王道「王爺看着處置吧,妾身疺了。」她心裏想的是人還不如就死在外面呢,這樣她也落得一個清淨。如今倒好了,皇家婦哪能輕易和離,就只有被休的份。
蕭灃眼睜睜的看着他努力了許久的數值在一日掉了二十點,如今只有區區三十五,比上一世界結束時還不如!
他面色看起來雖然還算溫和,但周身的冷意明明白白的,「既然太后將你二人送進了府中,那以後你們便是王府的人,本王記得京郊的莊子上還缺少奴僕,你們二人便去吧。」
二人臉色大變,她們是來給齊王做妾室開枝散葉的,不是來當奴僕的。正欲開口,兩人就被齊王沒有絲毫笑意的眼盯的心中發毛,不敢再言語。
蕭灃進了屋,就見她斜躺在榻上看話本子。
見他進來,梁秋月面上看不出怒意的說道「以後這裏就是妾身單獨的院子,王爺以後還是回自己的院子就寢吧。」
蕭灃心裏憋了一肚子氣,坐到軟榻邊,溫聲道「人我已經讓人送去了京郊的莊子上做活,你何必生氣。」
「王爺說笑了,妾身未生氣。王爺今日送走這兩個,以後還會有無數個。」她依舊還看着話本子,淡淡道「妾身忍不了這個,若王爺非要妾身忍,你要麼休了妾身,要麼咱們和離!」
「沒有別人,也不會有別人,你可以放心,本王心中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人。母后那裏,我會去說,你安心就是。」他聲音和緩,面上的溫潤眼中的溫情很有欺騙性。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梁秋月面上雖然好看了些,心裏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她就是覺得自己失策了,本來打算的好好的,到現在竟然有種進退維谷的感覺。
但她心底打定主意,若蕭灃真的不讓她滿意,那她是怎麼樣都要和離的,萬皇后應當能助她一臂之力。待和離後,她也能繼續過她的好日子,嫁不嫁人別人說了也不算了。
蕭灃心中在磨牙,他都如此保證了,那數值竟然沒有絲毫起色。
更讓他一言難盡的是,這一個世界結束後,他獲得的數值比上一個世界還低了十分。
幾十年的不離不棄,府中只她一人,帶她看盡山川河流,世間萬般景色,說句好到了極致也不為過,但這麼長時間的陪伴竟然只漲了五分!
他心中極為不甘心,決定和她死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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