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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的幾天時間裏,李先生先是為月白租下一個四合院。緊接着,又緊鑼密鼓地為月白操辦起婚宴來。
這一天適逢農曆八月十六,午後時分,看看一切準備就緒,李先生這樣說道「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着客人們來賀喜了。哦,月白啊,幾天之前,就是把這座四合院買下來,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月白微微一笑當時,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也沒有決定,要不要在此長住,因此,就決定先是租賃了——
「嗯,這樣也好,」李先生接過話語,「俗話說『船小好掉頭』,這樣也比較現實一些。哦,如果哪一天你另有打算,不妨跟李叔叔明言——」
「到時候,就只能再次煩勞李先生大駕了——」文景瑞這樣說道。
李先生微微一笑「文公子不必客氣,你李叔叔就怕到時候不在這古城裏,耽誤了你們的時間——」
月白微微一笑是啊,就怕到時忙不過來。嗯,不管怎麼樣,李先生的古道熱腸,我和文景瑞都會銘記於心的。
再閒聊一陣子之後,客人們就陸續到來了。
由於李先生地位不低,這幾個月要主要在燕山一帶奔走,以此,北平城裏的要員,一些社會名流,再加上張船夫及其手下,到得開宴時分,整整坐了八桌人。一個時辰之後,眾賓客均已是酒足飯飽,這時候,古城裏的一位大將軍這樣說道李先生啊,這十幾年來,這些婚宴喜酒,末將也見識了不少。不過呢,恕末將直言,那些酒席,就是吃吃喝喝的,多半落了個俗套,如今的這個夜晚,不知李先生能否另闢蹊徑,讓末將和各位來賓,就此開個眼界?
「好!」
「全憑李先生安排——」
「新娘子是李先生的得意門生,新郎官又是當年文丞相的後人,這點小事,可難不倒他們——」
「是啊,李先生,俗話說『名師出高徒』,你就讓我們見識一下吧?」
一時間,各種呼叫聲此起彼伏,真可謂「人聲鼎沸」了。
李先生皺了皺眉頭,暗自思忖道要說吃喜酒的次數,要說所見過的世面,這些賓客們自是言之成理。是啊,再多再好的美味佳肴、陳年佳釀,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個問題。如今的問題倒就是,如何堵住他們的嘴巴?如果硬是置之不理,所謂「客從主便」,他們也不至於就此拂袖而去。只是,這樣一來,這大好婚宴,就顯得有點美中不足了。
眼看「眾怒難犯」,李先生就將頭轉向月白,輕聲說道月白侄女啊,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你李叔叔大概平時也是浪得虛名吧?這一刻,賓客們叫嚷着要翻出一番新意來,這,這可怎麼辦呢?
皺了皺眉頭之後,月白這樣說道嗯,賓客們所說的,也自有道理。哦,也不知小半個時辰之內,能不能叫來一個戲班子?
李先生輕聲說道叫一個戲班子,自不成什麼問題。只是,也不知你要表演些什麼呢?
月白點點頭,輕聲說道叫戲班子的時候,最好是找一個對「霓裳羽衣曲」比較熟悉的,你就告訴他們,只要懂得彈奏即可。其餘的,到時我和景瑞自由安排——
「哦,有把握嗎?」李先生這樣問道。那語氣,似乎有點不放心。
是啊,如此重要的場合,演砸了可不好辦。
月白堅定地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來準備,應該不成問題了。李叔叔,找一個會演奏「霓裳羽衣曲」的戲班子,就交給你了?
「這,這好辦——」這樣說着,李先生叫來張船夫,讓他馬上去落實這件事情。
看看張船夫帶着幾個手下領命而去之後,李先生站起身來,朗聲說道各位賓客,你們能夠在百忙之中擠出時間,參加我月白侄女的婚宴,我李某人感激不盡,深感榮幸。至於各位想要看一下一個別開生面的節目,那也是人之常情。剛才呢,我跟月白侄女商量過了,我的這個侄女,倒也是極為爽快,一口答應了——
「好!」
「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這個酒宴,就是不一般!」
一聽到有節目看,眾賓客一時歡聲雷動。
歡叫聲稍稍止息之際,李先生接着大聲說道等下呢,我們就把桌椅擺到大院裏,大家喝點清茶,啃點瓜子,用一下小食,半個時辰之後,好戲正式上演!
眾賓客大多原本只是鼓譟一番,以圖看個熱鬧,沒想到李先生如此爽快的答應了,當下,他們也顧不得自己來賓的身份,奮袖出臂,和幾個下人一起,將桌椅往大院方向般。
「這李先生,還真有一套——」喝茶等待的時候,一個賓客這樣說道。
那位武將洋洋得意的接過話「要不是末將大膽的說出這個主意,你們哪來這樣的眼福?」
「是啊,衛將軍,還是大膽的好!」另一個賓客附和道。
那位衛將軍依然掩飾不住心中的得意,眉開眼笑地說道到時候,可不要忘了鼓掌喝彩啊!
「這,這是肯定的!」幾個賓客異口同聲地說道。
談笑風生之中,半個時辰的時間,悄然過去了。
天上那一輪銀盤,將滿天清輝傾注而下。突然間,絲絲縷縷的纖雲輕飄而至。那滿院的月光,似乎就此黯淡了些,然而,那些賓客很清楚,皎潔之中鑲上些許暈圈,卻別有一番動人之處。也就在這時候,悠揚的竹笛聲響起,那聲音,直貫雲霄,像是要去仙界迎接着什麼。眾賓客意識到,大幕已然揭開,接下來將是難得一見的精彩,於是正襟危坐,凝神觀賞起來。
伴着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琵琶聲,一位盛裝宮女翩然而至。此時此刻,那月光在絲絲縷縷的暈圈的映襯下,隱隱透出幾分縹緲與婆娑來。而透過那雲絲傾灑而下的清輝,似乎給這片土地披上了一層薄紗。迷離恍惚之中,那宮女輕舒長臂,廣袖飄舞着,恰似那雲蒸霞蔚中的仙子。只見她明眸如水,似乎在傾訴着什麼;再仔細看時,那明淨的眼眸里,分明又飽含着些許期待與憧憬。就在賓客們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她的身邊,卻又閃出一個俊秀少年來。仙樂飄飄,雲霧邈邈,這一對年輕人舞姿翩翩,極盡俊逸與曼妙之美。
他們在回眸,回望那祥雲之下的萬丈紅塵,多少的依戀與深情。
他們在仰望,望向那雲霧縹緲處的瓊樓玉宇,多少的希冀與神往。
他們在徘徊,凝視着清輝下那綽約的影子,多少的遲疑與躊躇。
這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切自然,於是,不經意間,賓客們內心最深處的那一根琴弦,就此觸動起來了。嗯,他們是旁觀者;與此同時,他們又是親歷者院子中央的這一幕幕,也曾經無數次,掠過他們的夢境,迴蕩在他們靈魂的最深處。哦,這一切,對於大千紅塵的每一個人來說,或像陣陣漣漪,或像驚濤駭浪,或像月夜清泉,總是那樣迴響着、澎湃着、激盪着短暫與永恆、有限與無窮、渺小與偉大哦,那蓬萊仙境看似雲霧縹緲,凝眸之際眼前似乎展開一條幽靜小路;那瓊樓玉宇看似遙不可及,定睛細看之時,分明又覺得,舉手投足間那飛檐斗拱就在一步之遙。萬丈紅塵與天宮仙界,就這樣緩緩鋪展着,讓人沉迷、沉醉不已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有那麼一個瞬間,賓客們突然湧上一種一樣的感覺那仙樂一般的聲音,戛然而止了。
不錯,無論他們怎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要凝神靜聽時,還真的再也聽不到一絲聲響了。
回過神來之時,他們總算看清楚了大院中央,一對青年男女正在鞠身致謝。
過了還一會兒,他們這才醒悟過來原來,這表演已經結束了!
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掌聲中,月白和文景瑞悄然退場,找地方換裝去了。
這些賓客們,自不乏見多識廣之輩,看到這「霓裳羽衣舞」,也不乏其人。只是,他們從來沒體會到,這一晚的這一曲「霓裳羽衣舞」,能夠如此打動人心,能夠如此讓人陶醉不已,能夠如此拉近舞曲與人心之間的距離。
再過了一陣子,眾賓客紛紛向李先生致謝。
「李先生,這一次,還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聞』了!」
「李先生,你真的是神通廣大啊,哪兒找來的這麼好的戲班子?」
「是啊,我在這古城裏也有好些年了,以前怎麼都沒看到這麼精彩的演出!」
「李先生,跳這一曲『霓裳羽衣舞』的那兩個年輕人是誰,讓他們出來,讓我們見識一下——」
面對着這如潮的好評,李先生先只是微笑而已,並不答話。
再過了一陣子,看看眾賓客也說得差不多了,李先生這才朗聲說道月白侄女,文公子,快點出來吧,他們想見識一下——
「嗯,這就來——」月白說着,領着文景瑞,款款走到院子中央,同時抱拳說道獻醜了,請多指教!
眾賓客一看之下,更是大惑不解這,這不就是新娘子和新郎官嗎?剛才的演出,剛才,剛才是——
李先生哈哈一笑各位貴客,我李某人剛才吩咐手下,只要求請一個能夠演奏「霓裳羽衣舞」的戲班子。至於那些名角嘛,帶去的銀兩少了些,請不動人家!情急之下,只好勞動新娘子和新郎官的大駕了——
眾賓客自然聽得出來,「銀兩少了些」不過是李先生一種幽默的說法,於是,一些不敢相信這一切的人,就把目光轉向張船夫和戲班子。
李先生微微一笑好吧,張船夫,你就把所請來的戲班子的全體人員,全到院子中間來,讓我的貴賓們看一看——
這戲班子的成員一聽此話,隱隱覺得可能會有額外的賞銀,於是,不等張船夫下令,全都一擁而上,站在了院子中央。
眾賓客面面相覷,原來,此時上場的這些吹拉彈唱之人,全都是一些三四十歲以上的「台柱子」,哪來的那兩個舞姿動人的年輕人?
在這種場合,李先生自不會信口開河,於是,幾個深諳此道的賓客,立即換了個口吻,這樣說道嗯,這樣吧,能夠彈奏出如此神曲之人,我們自當另有所賞——
說着,向場地中央丟出幾個銅板。
其餘的賓客見狀,也紛紛掏出碎銀或銅板,賞給那戲班子。
那戲班子的人員,領了賞銀,歡天喜地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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