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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文景瑞向南潛行出一段路之後,兩人在那岸邊,各找了一塊大石頭。凝神片刻之後,月白低聲道好吧,我先扔——
月白一運勁,那塊大石頭劃出一道弧線之後,「撲通——」一聲巨響,濺起陣陣水花。
「哦,是誰?」一個侍衛的聲音響起。
「不好,有人來偷襲?」另一個侍衛這樣吆喝道。
「嗯,那兩個小鬼頭——」另一個聲音穿了進來。
「撲通——」又是一聲巨響!
這是文景瑞扔石頭下水時發出的聲音,霎時將那第三名侍衛的聲音打斷了。
眾侍衛畢竟是久經戰陣之人,緊急聚攏之後,連忙兵分兩路一路循聲跑向那偏南的水邊,一路火速轉向那兩個「小鬼頭」的住處,一探究竟。
再過了一會兒,就是「撲通」「撲通」幾聲,自然就是幾個侍衛跳下水去,要弄清那水裏的情況了。
借着這機會,原本就向偏北處跑出一段路的月白和文景瑞,也悄悄潛入水中,在對方水聲的掩護下,奮力向對岸游去。
月白來自江南水鄉,此刻又急於脫險,這數丈寬的水面,自不在話下。
至於文景瑞,本來就出自農家,從小就喜歡下河游泳捉魚,這一刻要游到對岸,自是駕輕就熟。
游到對岸之後,兩人自知不可久留,看準了偏北的方向,然後快步向前走去。
走出了好一陣子之後,一時也聽不到追趕的吆喝聲以及奔向自己一方的腳步聲,兩人就稍稍鬆了一口氣。再過了一會兒,再把腳步,稍稍放緩了些。
「哦,景瑞啊,你說說看,那幫傢伙眼下在忙些什麼呢?」月白這樣說道。
文景瑞邊走邊回應道一方面,他們自然要嚴陣以待,把那小島搜它個底朝天了。另一方面呢,水下的那幾個傢伙,既然找不到人,自然要發泄一番,捉點大魚小蝦回去,說不定還能弄點夜宵,犒勞一下自己——
月白見他說得詼諧有趣,撲哧一笑之後,接着說道「景瑞啊,你說說看,我們為什麼不往南邊走呢?」
文景瑞皺了皺眉頭當初,我們是在宜山城以北的下梘河一帶遭到襲擊的。哦,特別是那張船夫,聽出了我師姐風清姑娘的當地口音。這樣一來,找不到我們之後,那張船夫,自然要把搜尋的重點,轉向偏南的宜山城一帶——
「嗯,有道理。不過,所謂『兵不厭詐』,再過一些時候,如果再沒有什麼線索,那張船夫多半也會擴大追趕範圍的。」
「嗯,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先走出一段路,離他們遠一點才好——」
「月白姐姐,你堅持得住嗎?」
「沒什麼,我從小就是做農活兒的。這點腳力,還是有的——」
再簡單交流幾句之後,兩人調整好呼吸,一路北行。
所行之處,多半是山邊小路。大約走出一個時辰之後,文景瑞指着前方說道「月白姐姐,看,有燈光——」
月白打量了一下,暗自思忖道從離開那水邊到現在,我們一路向北,也算走出近二十里路了吧?這一路上,從來就沒聽到人聲狗吠的。這,這大體上也可以斷定,那一座孤島,確實是極為偏僻、人跡罕至的。哦,既然已經走出了這麼遠,這附近,有點人煙,倒是不足為奇了。嗯,雖然我也不敢肯定,那是什麼樣的燈光?不過,從常理看,這樣的燈光,應該與李先生、張船夫他們一夥無關。這,多半就是某些山村人家的燈火了。只要不是跟那幫傢伙有關的,一切都還好商量——
「走吧,過去看看——」月白低聲說道。
文景瑞「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兩人壓低步子,向那燈火處走去。
走近一看,眼前只是一間簡陋的茅草屋。
望着那只是虛掩着的簡易門板門,門外的月白和文景瑞倒是有點遲疑起來了。
「鐵錘哥,過了這麼久,我,我也該回去了——」一個聲音飄了出來。
門外兩人一愣哦,裏面有人!
聽這聲音,柔和中帶着一絲嗲氣,應該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的聲音。
「秀花妹子,好,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再聊一陣子吧?」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的聲音。不難想像,這就是「秀花妹子」所說的那「鐵錘哥」的聲音了。
「再不回去,明天我爹追問起來,我怎麼回答呢?」只聽秀花這樣說道。
再過了一會兒,只聽鐵錘哥這樣說道你,你就說,到隔壁村表姑家玩兒去了——
「那,到時候,我爹真的到了我表姑家,對不上話,那可要糟了?」
「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到你表姑那兒去,要她幫着圓這句話——」
「這,這萬一露餡——」
「放心吧,只要你願意留下,其餘的,就包在我身上——」
茅草屋裏的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是頗為入港。而板門外的月白和文景瑞,卻是暗暗叫苦不迭從那孤島游泳逃脫,兩人身上的衣服,自然早就濕透了。雖說趕了一個多時辰的路以後,那衣服也幹了些。不過,如果不能換一換干透的衣服,依然是很容易着涼的。春寒料峭,穿着一身濕透了的站在外面,還真讓人受不了。
對視一眼之後,月白大聲說道鐵錘哥、秀花妹子,叨擾了,有人路過!
那鐵錘哥儘管有點不情願,不過,念及自己畢竟是偷偷地約會,若是讓外面的人知曉了,傳了出去,後果不堪設想。這樣想着,他就來到門邊,接着把那木門打開。
月白忍住笑,抱拳作揖道鐵錘哥,民女和小師弟路過寶地,叨擾之處,還請多見諒。
見月白如此說,文景瑞也抱拳行禮道鐵錘哥,請多擔待——
這鐵錘哥見對方說話文雅大方,也就鬆了一口氣,接着這樣說道好說,好說,屋子裏坐坐吧?
進門之後,寒暄幾句之後,月白這樣說道鐵錘哥,民女有一事相求?
聽到「相求」一詞,鐵錘倒是顯出幾分靦腆來我,我就一間茅草屋。姑娘,姑娘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文景瑞接過話嗯,是這樣的。我,我跟師姐外出尋親,天黑路不熟的,一不小心就落到了水裏。現如今,人總算是沒事了,不過,這一身濕漉漉的,總不是個辦法——
月白掏出一兩銀子,接着說道這樣吧,你拿着這兩銀子,給我和我師弟,找一套換穿的衣服?
那鐵錘哥一下瞪大了眼睛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
原來,這一兩銀子,是頗為值錢的。如果按集市上的價格,買它個十套八套新衣服,都不成問題!
「這,這,這麼多的錢——」鐵錘哥倒有點遲疑了。
月白淡淡一笑拿着吧,我們過路人,如此叨擾,已是深感不安。如果還有結餘,就給,就給你的秀花妹子,添點新衣服吧——
說着,掃了那秀花一眼。
那「秀花妹子」一下羞紅了臉,不過,很快就向她的「鐵錘哥」點了點頭。
看到心上人如此的神情,鐵錘不再遲疑,接過銀子,交代了幾句之後,到外面去了。
茅草屋裏,秀花手腳麻利的生起了一堆火。
月白和文景瑞也不再客氣,圍在火堆旁,跟秀花攀談起來。
聊了一陣子之後,月白和文景瑞也就了解了一些情況。
原來,這鐵錘哥時常要到山裏種樹圍獵找草藥的,就在這山腳下蓋了一間茅草屋,有時天晚了,不想再回村子裏,就在此將就一宿。這個夜晚,閒着無事,就約了心儀已久的秀花出來。兩人正為着要不要及早回去商議着的時候,屋子外就多了兩個過路人。至於回村要兩套換穿的衣服,由於此處離村子也不過兩三里路,以鐵錘的身手,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
「哦,這位姑娘,到時候鐵錘哥拿了衣服來,你,你只能將就些了——」秀花這樣說道。
月白自然知道她的意思,自己從風清那兒出來的時候,穿得頗為光鮮,以至於對方把自己當做大戶人家的姑娘了。
「沒,沒什麼的,農家姑娘的衣服,以前,以前我也是時常穿着的——」月白微微一笑,這樣說道。
月白的這句話,說的倒也是實情在十一歲離開家之前,在那村子裏,她所穿的,確實就是農家小姑娘的衣服。
「嗯,那就好,」秀花接過話,「剛才我還在擔心,鐵錘哥拿了這麼多銀兩去,只拿來兩套農家的粗布衣裳——」
「有粗布衣裳換穿,也不錯了——」月白微笑着說道。
「嗯,這衣裳嘛,合適就好——」文景瑞幫襯道。
「是啊,如果不是天下太平,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真的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穿不上!」秀花說着,語氣中頗有感慨之意。
「是啊,咱們老百姓所盼的,還不是安居樂業?」月白接過話。
「嗯,衣服來了——」,板門外,鐵錘哥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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