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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因為他們吵架的聲音很大,沒多久就有下人將錢老夫人給請了過來,而後又下了一道封口令,這事才這樣混了過去。」
「看來結合之前秋風、還有那個綠衣丫鬟和青衣小廝的證詞,還有你打聽到的消息來看,應該是錢浩然拿錢浩宇的身世說事。」雲雅茹分析道。
「這樣的話,李姨娘和錢二公子錢浩然殺人動機也就非常清楚了。」
「只不過讓本縣有些疑惑的是,當桃紅已經將自家夫人被人下毒之事說了出來,余嬤嬤卻出言阻止桃紅的時候,為什麼這個錢家大少夫人盡然沒有說一句話。」
這點她覺得有些可疑,畢竟誰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可是當雲雅茹想起上次見到錢大少夫人時的情況,讓她又有些疑惑,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大人,要不我們回去再去問問這個錢大少夫人?」展昭提議道。
雲雅茹想了想,「我們還是先去見見她和錢浩宇所生的女兒吧,本縣想問她幾句話。」
「大人,小孩子的話恐怕不足為信。」蕭捕頭一臉不贊同。
畢竟那孩子歲數不大,正是貪玩的年紀。
雲雅茹卻不這樣認為,因為她覺得在這些大戶人家出生的孩子遠比普通人家的孩子心智更加成熟。
「先去問問再說。」說完,雲雅茹還是讓蕭捕頭帶路,眾人一起便去了小孩子所住的院子。
「大人,要不還是卑職讓人將那個小孩給叫過來?」蕭捕頭頷首道。
雲雅茹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了,這樣反而打草驚蛇。」
蕭捕頭一想馬上反應過來,知道了縣令大人這是在擔心什麼。
如果讓錢大少夫人知道,她萬一提前給那小女孩說上幾句,那可就遭了。
雲雅茹幾人很快便來到了錢大少夫人所住的院子。
這裏環境清幽,時不時還能聞到一些花香,看來這錢大少夫人應該是一個愛花之人。
雲雅茹揚了揚自己的下巴,「蕭捕頭,你親自去將小孩子給帶過來,千萬不要讓她跟錢大少夫人單獨談話。」
「大人,你是想從她的嘴裏知道些事情吧,但是我總覺得她這么小的歲數應該知道的並不多。」展昭看了看雲雅茹,還是有些不贊同。
「這個還可不好說。」雲雅茹搖了搖頭,畢竟這裏面是有特例的。
就在這時,蕭捕頭已經帶着小女孩來到了明堂,他後面還跟着這個小女孩的奶娘。
「你應該就是她的奶娘吧!」雲雅茹轉頭看向這個年齡大約有二十五六左右,長相普通的婦人。
「回縣令大人,奴婢正是小小姐的奶娘劉氏。」這個劉奶娘一下便撲通跪在地上,說道。
那個小女孩自從來到明堂只抬頭看了雲雅茹一眼,便將頭微微垂了下去,看起來有些怯生生的,一點也看不出是個嫡女,反而更想一個庶女。
「小孩子,你叫什麼名字?」雲雅茹故意將聲音放柔,就怕嚇着這個小女孩。
「我叫錢……紫婉。」小女孩柔聲細語的說道。
雲雅茹這時覺得自己剛剛的判斷可能過於武斷了一點,因為當她問她話時,她並沒有像一般嚇着的孩子那樣不敢說話。
「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的娘親,還有你的爹爹?」雲雅茹輕柔的說道。
「不知這位大人,你想知道哪些?」錢紫婉抬頭看向雲雅茹。
只不過她的表情看起來還是有些怯生生的,這讓雲雅茹怎麼都覺得和她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對等,感覺有些違和。
「說什麼都好!」雲雅茹並沒有具體要求這錢紫婉說什麼。
「我爹爹和娘親對我都很好,只是那個討厭的李姨娘;剛來的時候,偶爾還會來找爹爹,不過還好,聽說我爹爹平時好像都沒有人去理會她。」
「後來我就沒在娘親院子裏見過她了,只是有天聽府里下人說,她為我爹爹生了一個小妹妹。」
「小紫婉,你爹爹當真沒去過李姨娘的房間?」雲雅茹說着,眼睛卻始終沒從錢紫婉身上移開。
她發現自己並沒有在錢紫婉的臉上和眼神中看出任何說謊的痕跡。
「好像……在祖母強迫父親娶李姨娘的時候去過一次。」錢紫婉想了想。
劉奶娘扯了扯錢紫婉的衣袖,想阻止她繼續講下去,但是對上雲雅茹冷冰冰的眼神,又不由自主的收了回來。
雲雅茹發現這個叫錢紫婉的小女孩說話條理清楚,看來自己之前還是將她看輕了。
「你怎麼會知道?」雲雅茹有些好奇。
「這事可不是秘密,我經常聽府里的下人私底下談論此事。」錢紫婉露出一副她很笨的表情。
「小紫婉,你不用將自己的主觀感情加進去,只需要告訴我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其他的我自會去分辨。」雲雅茹連忙出言打斷了錢紫婉的說話。
「如果你有懷疑的對象也可以告訴我。」雲雅茹語氣略顯嚴厲。
錢紫婉被雲雅茹這語氣明顯嚇了一跳,可是卻又倔強的將眼裏的淚水給收了回去,不讓自己哭出來。
雲雅茹雖然也心疼這個這么小就失去親爹的孩子,但是卻沒有出言相勸,畢竟她必須要經歷,這是別人無法代替的。
雲雅茹恍惚間又想起了慘死在家中的兄長和奶娘,讓她呼吸不由急促起來,眼角間也微微有些濕潤。
但她還是最終忍住了,並沒有在眾人面前流出眼淚。
錢紫婉好像也知道了這一點,只是用衣袖隨意的擦了擦眼角的淚珠,便開口說道「我有一次偷偷躲在樹後,看見余嬤嬤從李姨娘身邊的江嬤嬤手裏接過一袋銀錢。」
「劉奶娘,你可以帶着你家小小姐下去了。」雲雅茹見沒有什麼可以問的了,便對一旁的劉奶娘示意。
劉奶娘見此又低頭對着雲雅茹行了一禮,這才上前抱起錢紫婉。
「對了,剛剛本縣忘了提醒你,本縣今天所問的內容,希望你不要像外透露。」雲雅茹冷眼看了看劉奶娘。
「縣令大人,奴婢曉得。」劉奶娘有些顫抖的說道,只不過此時的她已經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感覺縣令大人有雙洞察人心的眼睛,盡然這麼快就能猜到了自己此時心裏的想法,實在是太可怕了。
「蕭捕頭,一會兒你讓人今天找到的將所有證據、還有人證都帶回衙門,我和展兄還要去一趟於掌柜的家裏了解一下情況。」雲雅茹凝眉。
「大人請放心,卑職一定會將事情辦的妥妥帖帖。」蕭捕頭頷首道。
……
「大人,你為什麼不等着蕭捕頭搜完錢府,到時候我們一起再過去。」展昭有些好奇。
「蕭捕頭,這裏剩下沒什麼需要,本縣再在這裏守着了。」雲雅茹想了想,「我料想錢老夫人也不敢從中作梗。」
「既然這邊沒我什麼事,本縣覺得還不如去於掌柜家裏看看,畢竟李姨娘、於掌柜、衛仵作之間的關係,都不得不讓我親自去一趟他家。」
展昭想想也是,便點了點頭。
……
「雲夢飛的背景調查的如何了?」穆澤浩看了一眼,突然出現在屋裏的寒冽。
「回稟王爺,這是你要的關於盂縣縣令雲夢飛所有與他有關的資料。」寒冽抱拳道。
「將那些資料都拿給本王。」穆澤浩將手伸了出來。
寒冽上前將那份資料遞給穆澤浩,而後又緩緩將他扶起,讓他坐好後,才退到一邊。
穆澤浩拿起這份資料,認真的開始翻閱起來。
原來這個雲夢飛還有一個同胞妹妹,她的名字叫雲雅茹,兩人長得還有八九分相像。
「屬下查到,照顧雲夢飛和雲雅茹的奶娘突然死亡,只不過原因村裏的人都不知道。」
「對了,他們一行三人到安平縣的時候是小姐雲雅茹,還有一個丫鬟和一個小廝,並沒有看見雲雅茹的身影。」
「但是離開安平縣之後,卻變成了公子云夢飛,還有兩個小廝。」
「屬下猜測現在的雲縣令其實是雲小姐假扮的,而真正的雲大人恐怕早已經死了。」
「你說的這事,本王已經知道了。」穆澤浩點了點頭。
寒冽沒想到自己王爺知道,遇雲雅茹這個縣令是女扮男裝的。
「屬下還打聽到,當年好像是奶娘帶着雲夢飛和雲雅茹兩兄妹逃到她們村上的。」
「寒冽,你有查到雲夢飛和雲雅茹的親身父母是誰沒有?」穆澤浩忍不住問道。
「當時奶娘和村長說,雲夢飛和雲雅茹的爹考上功名以後,便了無音訊。」寒冽想了想。
「後來雲夢飛和雲雅茹的娘賣了家裏僅有的田產,懷着身孕,獨自跋山涉水去京城尋找自己的丈夫。」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丈夫,可是她卻發現自己的丈夫早已另娶了高門千金,過上了富裕的生活,將她這個糟糠之妻忘在了腦後。」
「聽說,後來那人為了自己的名聲,只得將她接入府中。」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這才有了奶娘帶着那對雙胞胎姐弟逃到那處偏僻山村。」
穆澤浩不禁在心裏想着——原來她是生長在這樣的家庭當中,如此說來她現在女扮男裝也就不足為奇了。
看來她的兄長應該是和奶娘一起死的,而且死因一定不簡單。
畢竟一個女子的身份想要報仇確實不容易,而她利用兄長的身份,一步步朝上爬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找到殺害其兄長的幕後兇手。
寒冽餘光瞄了一眼自家王爺,也不知道他滿不滿意。
穆澤浩眼眸深邃,「寒冽,你回京城查查雲夢飛和雲雅茹的父親到底是誰,他後來又娶了那哪家的高門千金,這些事情本王都要知道。」
良久,寒冽雖然沒有明白自家王爺為什麼還要繼續調查,但還是點了點頭。
「對了,這個雲縣令身邊多出來那個會武功的江湖中人,你有查出她的身份沒有?」穆澤浩沉聲問道。
「查到了,此人在江湖中還挺有名的,被人稱為南俠。」
「和本王具體說說這個展昭。」穆澤浩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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