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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爐在當時很受世人的重視,一直影響到清代都很流行,所以仿製品很多。存世的宣德爐雖然不少,但被確認為真品的實屬罕見,先生收藏的這款由於底部有一個很明顯的缺口,所以掉了很多價值。」
「哦?」葉飛輕輕將鼎倒轉,果然發現底部有一個頗為明顯的口子。
他皺起了眉。
「您是要收藏,擺在家裏頭闊闊景兒,還是打算實用,做炊具、祭祀?」老張好奇問道。
葉飛遲疑了兩秒,說道「我要拿來煉丹。」
「煉丹!?噗嗤!」
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嘲笑聲。
葉飛三人轉頭望去。
一個穿着昂貴西裝的富二代手持雪茄,滿臉譏諷的看着葉飛,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為滑稽的事情一樣。
在他身後,站着一名只有一顆眼瞳的中年男子,大熱天之際竟然套着一層厚重的軍大衣氣勢厚重。
「這不是攀公子麼?這就來取貨來了?」老張笑臉相迎,恭敬說道,「先生已經提前跟我交代了,我這就給您取來。」
「等一下——」富二代嘴角翹起,指着葉飛道,「這小子剛才不是說能用青銅鼎煉丹嗎?那就把我那個鼎拿出來,讓他給老子煉煉看!」
「這……」老張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拿啊!」
富二代見老張不為所動,催促道。
老張回頭看了葉飛一眼,發現後者正笑吟吟的對自己使了個眼色,這才邁着步子走進了對門的一間房裏,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個青銅鼎走了出來。
該青銅鼎大小與葉飛手中無二,鼎身上刻着一些頗為繁雜的饕餮紋路,四角由四頭貔貅承載,鼎口處有一隻張着「巨」口的犀牛,唯一可惜的是鼎身略有殘破,在陽光下襯托的並不算作精美。
但當葉飛看到這鼎時,心頭卻猛地顫動了一下。
他雙眸閃過一抹不尋常的淡藍色——
只見四周稀薄的靈氣,竟然悉數往犀牛口中匯聚,呈現了一種奇異的倒漩狀。
「妙啊,太妙了。」
葉飛低聲喃喃。
這種場面,他並不是第一次見。
曾經在大山中,他親眼見到胭月姐一手舉鼎,一手煉丹,鼎口處同樣呈現了此番場面。
「喂!小子,你丫不是會煉丹嗎?今兒你要是能讓老子長長見識,保你吃喝不愁!」被稱為攀公子的富二代猛吸了一口雪茄,將嘴裏的煙一口吐出,叫道,「你瞅瞅我這鼎, 花了五千萬才讓人搞來,比你手裏頭那個垃圾要好一百倍!」
「攀公子,此鼎極具收藏價值,若是擺在屋裏頭應景能鎮宅辟邪,可若是拿來……煉……煉丹的話,就暴殄天物了啊!」老張見狀,滿臉肉痛的阻止道。
「少他媽廢話!」攀公子瞪了他一眼,將雪茄踩熄,說道,「老子他媽的付了錢,這個鼎就是老子的了,老子想怎麼用就怎麼用,需要你指點?」
老張那滿面愁容的臉皺了皺,最終垂眸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你這人什麼毛病啊?人家好心提醒你,好歹客氣一點吧?」陳漁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冷哼了一聲,說道。
「喲,小妞兒,長得不錯啊。」攀公子餘光一瞟到陳漁,眉頭一挑,竟然直接從兜里掏出了一張金色的卡扔了過去,「你這半個月的時間,小爺包了,今晚來珉豪大酒店找我。」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陳漁直接愣在了原地。
「咔嚓——」
一聲清脆卡片斷裂聲傳來。
葉飛把玩着被自己兩根手指捻了一半的金卡, 擋在了陳漁面前,笑道「不如這樣吧,我跟你打個賭,要是我真能用你手裏的青銅鼎煉成丹,你就把他送給我,怎麼樣?」
「噗嗤——」攀公子絲毫不以為然,笑的更加猖狂了,打手一甩道,「你要是能煉成,老子不但送你這個鼎,還給你送十個妞兒,你要是煉不成,就讓你的妞兒陪我睡半個月!」
葉飛回頭看了一眼陳漁。
後者動人一笑,眼角彎成了月牙。
「沒問題。」葉飛微微點頭,對老張道,「老先生,麻煩您幫我去附近的中藥店挑幾味藥材,分別是川烏、草烏、桂枝、菊花、甘草各10克,蒺藜15克,透骨草20克。」
老張彎腰稱「是」,將手中的青銅鼎遞給了葉飛,迅速轉身離去。
「喲呵,這就裝神弄鬼了起來?」攀公子慢悠悠靠在門邊,拍了拍身後中年男子的肩膀,問道,「清叔,你家裏頭那個親戚不是開中藥鋪子的嗎?你來給本少說說,這些藥都有什麼功效?」
「均是一些提神醒腦,清肝解毒的常見中藥罷了,揉在一起效用不大。」中年男子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淡淡說道。
攀公子絲毫沒有掩飾眼中的嘲諷,甚至抬頭對葉飛挑了挑眉,挑釁意味十足。
葉飛只是低頭打量着青銅鼎,撫摸着它的每一寸細節。
手感冰涼,重量均勻。
絕非凡品。
……
四合院內唯一的二層閣樓處,邢歌靠在椅子上,透過縫隙,面無表情的目睹着大堂里發生的一切,並未及時出面阻止 。
……
十幾分鐘後,老張抱着半籮筐中藥材走了回來。
葉飛將它們盡數拿出,並裝模作樣的借了一個點檀香用的打火機生起了火,同時擺起了兩塊磚,將青銅鼎放在了上面。
這土到了極致的做法令攀公子臉上的嘲諷味更加濃郁了。
葉飛並沒有浪費靈氣來做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舉動,那很可能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將中藥一股腦的塞進青銅鼎,他盤膝而坐,雙手按壓在鼎上的犀牛口處,悄悄將靈氣灌注了進去。
當初在大山中,師父亦是如此煉丹,他花了很長時間才效仿完成,美名其曰「返璞歸真之法」。
隨着那不過手掌大小的火焰升騰,青銅鼎身上所傳回的熱量逐漸擴散,但鼎口依舊冰涼,十分奇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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