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的眼睛朝李冰淼身上看了看,嘴角向上三分之一翹起一笑,帶一點陽光般的氣息,雄性荷爾蒙的隨着汗液的蒸發鑽進李冰淼的鼻孔,絲絲縷縷無處不在,想躲也躲不開,讓平靜如一汪湖面的心突然躁動起來。
這就是男人味嗎,李冰淼心亂如麻。
李冰淼黑色的衣服遮不住波濤洶湧的曲線,微彎着腰時,一片滑膩雪白若隱若現,讓謝言的目光欲擺不能,強抑住心理的衝動,用理智將目光移向別處,卻看到她下身穿着一件深色的緊身牛仔短褲,臀部飽滿挺翹,褲管在纖細筆直大腿處截止,露出兩條白花花的細腿,系在腰間的皮帶是白色的,黑色中帶點白色光澤有種妖異美感,腳上罕見的沒有穿三寸高跟鞋,而是黑色的帆布鞋,難怪跑路不怕扭腳。
李冰淼感受到謝言大大方方,毫不掩飾的目光,羞憤難絕,最後剜了他一眼,謝言才訕訕的收回目光,她拉一下領子遮住那飽滿的美好,用手挽一下被汗水打濕的雲鬢,秀髮黏在雪白的脖子上,嫵媚動人。
一時間兩人有些尷尬,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轉,謝言倒沒什麼,李冰淼覺得不是一件好事,她這個老師在謝言的眼中一點威嚴都沒有,但奈何剛才是謝言救自己的,總不能板着臉說他吧。
街道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密集的人流讓人眼花撩人,各種叫賣吆喝,琳琅滿目的店鋪,讓謝言和李冰淼有種置換時空的錯覺。
「先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謝言聳肩平靜的道。
「哦。」李冰淼在謝言的眼神下竟然無力反駁,最後只得依他回個哦字。
並肩走在碎細的小道上,高大的樹木遮住了太陽射下來的光和熱,偶爾有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落在地面上樹影斑駁,少年的青澀模樣在李冰淼的眼中有種小男人的味道。
兩人一路走過來靜默無言,各自懷着心事,不知不覺就快到了石街廣場的地方,入口處有一個售賣雪糕的甜筒機,李冰淼扭頭對謝言說一聲等我,然後就走過去買了兩個雪糕回來了。
石街廣場位於h市區中心,面積為6836平方米,綠草茵茵,鮮花艷艷,在經濟較為落後的x縣,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也算是政府拿得出手一道面子工程,石街廣場西面是一座古老的皇城寺,廣場北面是外地商人投資的家畜養殖場,廣場的南面緊鄰的百貨商場,連接着東南西北四條老街。
謝言和李冰淼坐在石街廣場的石台邊沿,任由微風吹着臉頰,嘴裏舔着粉紅色或白色的雪糕,和平鴿在黃昏的襯托下飛起,落下一地潔白的羽毛。
「謝言,謝謝你。」李冰淼看着謝言棕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澄淨的色澤,心裏有些恍惚。
謝言擺了擺手,笑道:「多大的事啊,再說你不是請我吃雪糕了嗎,就當是謝過了。」
「今天的事情可不可以保密,不要在學校里說出去。」李冰淼擔心謝言會在學校里說出去,雖然他知道謝言不像那種口無遮攔的人,但是難保會有意外,這樣的事情,對於一個實習的老師老師是一件影響非常不好的事情。
「李老師,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可以向你保證不說出去,但是你要告訴我,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說出來比憋在心裏要好得多,也許我能幫上忙也說不定啊!」謝言微側過身子,沉穩,說話有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李冰淼心如亂麻,這幾天確實壓力很大,也想找個人傾訴,謝言雖然是青澀的大男孩模樣,卻不知道為什麼在她的心裏的感覺是很可靠很溫暖,再加上謝言話的引導,她逐漸打開心防,向他傾訴娓娓道來。
原來李冰淼是住在她表姐家裏的,她表姐在縣裏開了一家小服裝店,表姐初中沒畢業,沒有經營頭腦,所以經營慘澹,但勉強可以混個溫飽,再加上她姐一直單身一人,和李冰淼兩人也過着平淡而相對切實的生活,這樣平凡的日子每過多久就被打破了。
她表姐家的這個店鋪處在黃金地段,一是鋪面租金比較貴,二是比較這片混亂,社會上的青年比較多,因為新來的所長新官上任,一些場子酒吧都被停業整頓,小青年們只能呆在家裏,在家裏呆多了就會閒不住,四處走動,就覬覦上了李冰淼表姐家。
她表姐孤單一人,又美貌動人,在這裏又沒有什麼親戚,所以很容被幾個小青年惦記上了,成為下手的目標。平常白天李冰淼是在上班,恰巧那天李冰淼提前下班,遇到了表姐被幾個小青年糾纏,就上去幫她表姐。
小青年平常做的都是偷雞摸狗的行當,最喜歡的就是欺軟怕硬,一開始有個囂張的小青年掐着李冰淼的脖子,她下意識就是一腳踹在小青年的命根子上,嚇得其餘的幾個小青年集體捂住褲襠,又不敢聲張,只得灰溜溜離去,李冰淼的表姐才躲過一難。
而李冰淼脖子上有紅色的抓痕,這也是李冰淼為什麼戴黑色薄紗上課的原因。
事情的經過被李冰淼說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言先是一皺眉,然後舒展開來,說:「小青年的事情就交給我們。」
李冰淼一驚抓住謝言的手,說:「你們不會是要打架吧?我不允許!」
「疼!」謝言的手被李冰淼緊緊的攥住,因為抓的過分用力,指縫陷進他的肉里,她直到謝言叫了一聲疼才慌張的鬆開手,咬着粉紅的嘴唇,說:「對不起。」
謝言甩了甩被攥的手,說:「放心,我們有自己的處理方式,不一定是打架。」
「那就好。」李冰淼展顏一笑,迎着黃昏最後一絲陽光看起來有種特別的美。
「回家。」謝言起身拍了拍褲腿。
李冰淼吃完雪糕最後一片碎屑,點頭說:「我的家就在十字街附近,離這不遠,自己走回去就行了,你坐幾路車?」
「4路車啊。」謝言回答道。
「嗯,往這邊左拐再直走100米就有一個站牌你在哪裏等車就是了。」李冰淼伸手指出一條道路。
「拜拜。」
「路上小心,還有,明天的考試加油,英語給我考好一點,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李冰淼促狹的笑道。
謝言苦笑搖了搖頭,最終還是說:「知道了,儘量。」然後謝言就揮手和李冰淼再見,走到左拐消失不見了。
李冰淼愣在原地,心裏沒由來的一陣寂寞如潮水湧上心頭,好在有一點溫暖及時照亮了她的內心,溫熱中帶着淡淡微涼,如那一剎櫻花如那一縷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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