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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極目望去,只瞧得那黑影勢如飛電,越來越近,一個蒙面男子的形影映入了眼眸。
提圖斯屏住呼吸,身體躲在軍團大盾之後,死死盯着來人此人臉蒙面巾,卻清晰可見其臉龐黝黑,劍眉入鬢,臉線分明,雙眸炯炯有神,右眼角上有條長約兩寸疤痕,與自己左頰下的細長刀疤交相輝映,身後兀自背着一口黑色的大鐵匣子,不知何用
提圖斯也從未見過中原的輕功,只覺來人行動之快,匪夷所思,一時不敢大意,心臟狂跳不止,握劍的掌心,滲出了許多汗水。
眼看雙方距離漸近,那人突然瞳孔放大,一個轉身,掉頭就跑。
提圖斯心中駭然,持劍欲要追擊,孰料身後傳來無數腳步聲,他轉首一看,只見數十名頭戴奧古斯都護頸盔,身着分節式板條胸甲,腰間佩戴美因茲短劍的羅馬僱傭軍跑了過來。
提圖斯還劍入鞘,問道「發生何事?」
帶頭士兵,用略帶有西西里口音的拉丁語急促說道「長官,商隊遇到沙匪突襲,馬克里努斯百夫長,正在組織抵抗,讓您迅速回援。」
提圖斯將盾牌背在身後,轉首望着那個漸行漸遠的黑影,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他鋼牙一咬,手臂揮落,一時間,所有羅馬士兵,跟隨他消逝在了風沙之中
再說那黑影,用乘風蹈海的輕功,一口氣行進了數十里,隱見錫柳古城遺址後,方才停下腳步,取下蒙面頭巾,赫然是楊霆風本人。
早有三人馳馬在前方接應,正是史萬歲、賀若弼、蕭狼三人。
牒雲陌則是帶領蹶張營士兵埋伏在錫柳古城四周,除留下十人看管馬匹,其餘人皆身背鐵胎弓,各自隱藏身形,靜靜地觀察着古城周圍的敵情。
四人在古城碰頭後,楊霆風抹了把臭汗,便將提圖斯的軍團配重式標槍往地上一插,讓眾人觀看。
他的眉目,早被沙塵模糊。
雙手又不停拍打着領口袖口,只見,細細的黃沙不斷從他身上落下。
天氣熱得緊,風沙又大,着實不好過。
蕭狼迅速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水囊,拋給楊霆風。
楊霆風微一猶豫,將水囊接了過來,抿了一小口,便旋緊壺塞,將水囊擲還了回去。
大漠乾旱,他們攜帶的清水有限,飲水的次數,被作了嚴格規定。
楊霆風用水潤利潤喉嚨,吐出嘴裏的沙子,忽然說話了「你們,認得這標槍嗎?」
眾人圍着那杆標槍,上下打量一陣,只見標槍前端有四點五英尺的金屬長杆,附有一個鐵槍尖,後端為五點四英尺的木製長杆,上面繞有一根繩索,樣式與中土的標槍不同。
史萬歲道「好奇特的標槍,之前從未見過。」
賀若弼上前一步,抽出地里的標槍,說道「我當初遊歷天下,曾聽熱那亞的商人們說過,此乃羅馬配重式標槍,即可近戰,也可遠距離使用,連接的部分,使用木釘固定,為使重標槍增加貫穿力而在槍頭增加了重量,一般使用鉛制物灌在槍頭,在投射的瞬間拉動繩索,使標槍旋轉前進,可刺破盾牌或盔甲,起到打亂敵軍陣型和削弱敵人的作用。」
楊霆風失笑道「果然與中原的標槍不同,等我閒了,必然好好研究。」不知為何,說起標槍,楊霆風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曹無名的身影,二人最後一次相見,曹無名便是身背一十三支標槍
蕭狼問道「這標槍看起來,也只是製作精良些,看不出有何特別之處。」他話音剛落,眾人也紛紛附和。
賀若弼則搖頭道「你們,可別小看了這種標槍。據熱那亞的商人們說,他們羅馬軍團,全軍都裝備有這種標槍和戰劍大盾,軍官與士卒的裝備差別很小。戰鬥開始,由青年兵組成的第一橫列首先推進,將標槍擲出。同時,軍團在標槍擲出之後便完成疏散;第一橫隊的士兵開始衝鋒,前兩列士兵與敵人用短劍進行近身格鬥。後面六至七列士兵再投擲標槍。接着,由壯年兵組成的第二橫列替換,第一橫列後撤休息。軍團精銳士兵負責掩護軍團的兩翼與背後,同時還要找回可使用的標槍,補充給撤回的第一橫列。一場戰役通常進行數輪替換,而最精銳的老兵,只有在戰局僵持不下與軍團撤退時才得親自上場。」
他娓娓道來,眾人專心致志聽着。
楊霆風則是忽然想起,師父曾經給他講過,在三國時期,西涼軍閥馬超,手下便有一支羅馬軍團。
據傳,馬超跟曹操對戰的時候,有一部分兵士用的是西方的羅馬方陣,即櫓盾,又用可以投擲的標槍,這都跟以前的羅馬帝國兵團戰法類似。
所以曹操手下才說「關西兵強,習長矛,非精選前鋒,則不可以當也!」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當年,羅馬帝國「三巨頭之一」的克拉蘇,大軍向東入侵帕提亞,遭帕提亞的軍隊圍殲,六千羅馬軍隊又向東面突圍,逃至哈薩克汗國。
後來,西漢將領陳湯(喊出那句著名的霸氣語錄「敢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的出處人)和甘延壽,在康居與匈奴的郅支單于戰鬥時,這支羅馬軍隊正在當匈奴的僱傭軍,跟漢軍打上了。
最終,羅馬軍隊戰敗被俘。
而當時的漢朝,相當強大,在西域都護陳湯和甘延壽的要求下,對這支文化迥異的軍隊給予了極為寬大的處理。
漢朝不僅允許該軍自行築城駐紮,並為大漢保衛邊防,於是,這群倖存的羅馬人,在河西走廊西端建立的自己的城市,名叫驪靬。
而馬超的先祖『伏波將軍』馬援正是那一代的軍事長官。
所以,在馬超軍團中,擁有羅馬人的後裔軍隊,也並不稀奇。
而在遙遠的羅馬,在執政官蓋烏斯·馬略軍革後,軍團中不再有這種不同橫列兵種的區分,但仍使用這種交替輪換進行作戰的方式。
也就是依靠這種戰術,羅馬軍團掃南盪北,無可阻擋,滅了無數的國家,版圖西起西班牙、高盧與不列顛,東到幼發拉底河上游,南至非洲北部,北達萊茵河與多瑙河一帶,地中海則成為了帝國的內海。
全盛時期的羅馬,控制了大約五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是世界古代史上國土面積最大的君主制國家之一。
便在這時,忽聽古城外殺聲大作,箭矢的破空聲此起彼伏,牒雲陌急匆匆的進來,匯報說古城外圍有情況。
楊霆風低喝道「出去看看!」其他統領也無不色變,隨他一同出去。
眾人一路行去,一面說着話,一面穿出了錫柳城中心廢墟,這座土城已看不到什麼完整的民居,只有幾百堵被火熏黑了的泥牆,還兀自挺立着。
楊霆風先令眾人伏下別動,然後,他像是一頭豹子一樣,向前奔去,奔到了一堵泥牆之後,伏了下來,再招手令史萬歲、賀若弼、牒雲陌、蕭狼等四人過來。
當四人也來到了泥牆之後時,看到楊霆風把手掌緊貼在泥牆上,喃喃地道「看來,盯上阿扎多赫特的,可不止我們啊!」
他一邊說着,一邊緩緩地露出一對招子來,向泥牆的外面看去。
他雖然沒有探頭出去,可還是可以把前面的情形看得十分清楚。
那應該是兩隊人馬在廝殺,商隊一方約有二百來人,以駱駝為牆,羅馬僱傭軍為輔,圍成大圓陣,陣中燃起火盆烽煙,數十名亞麻布裹頭,身穿克赫帕什板甲,腰佩圖坦卡蒙鐮狀劍,手持阿努比斯長弓的弓箭手們,正蹲伏在火盆前,點燃裹滿瀝青的箭矢
另一方,則是一群沙匪馬賊,數量不下三百,各個黑衣勁裝,頭巾蒙面,胯下騎着哈薩克黑走馬,身背強弓馬刀,正圍着大圓陣疾馳,時不時地射出冷箭殺傷敵軍。
沙匪中有一女子,操着急速的古突厥語,指揮着馬賊們,圍攻商隊。
楊霆風一眼望去那女子紅衣輕紗裹體,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臉上也有一襲面紗,想是為了阻擋風沙所蒙,她腰裏掛着一盞燙金鑲寶水囊,一隻相貌英武毛色純白的隼,停在女子肩頭,英武不凡。
雙方一通亂戰,各有死傷。
那千頭駱駝,間隔三尺,用褡褳彼此連結,褡褳上綁了無數的荊棘倒刺,兩端還掛滿鹿角拒馬,一旦撞上,頓時便會人仰馬翻。
可馬賊們若是衝刺荊棘,又會發覺馬匹牽扯在倒刺之上,進退不得。
那些埃及弓箭手們,看到馬賊在荊棘里掙扎,紛紛張弓搭箭,亂箭齊發。
頃刻間,沙匪馬賊一方死傷慘重。
但這些賊匪們極是悍勇,雖處如此不利境地,仍有數十人冒着箭矢,拼命翻過駱駝,紛紛拔出佩刀,一頓亂砍亂殺。
就在這時,忽而駱駝陣中,衝出一隊羅馬士兵,分作三隊,一隊持劍舉盾,組成龜甲陣;一隊手持長矛,來戰漏網之魚,最後一隊抽出標槍,對突破駱駝之人,一頓射殺。
賊匪們也分為三撥,一隊下馬,迎上羅馬士兵,混戰在一起,他們身手敏捷,武藝高強,頃刻間將羅馬士兵砍死七八人;另一隊則張開漁網,阻擋弓箭,罩住那些投射標槍之人;剩下一隊則解下背上強弓,從外圍車懸而射,片刻間就射殺數十名埃及射手——法老之鷹
此時沙風陡起,雙方喊殺聲,響徹長空,慘叫聲不絕於耳。
忽然間,一道矯健的身影,掠眾而出,直撲那紅衣女子,手中勞瑞亞坤單手劍揮地密不透風,劍光霍霍,無人能擋,瞬間刺倒數名馬賊沙匪。
楊霆風識得此人,正是羅馬之子提圖斯,見其神勇無比,不覺大吃一驚,輕聲道「好傢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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