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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因着前兩日出門被偷襲,再想出府且不說難不難,光是翠芝成日在耳畔根子邊嘮叨,陳南風也知道壓根兒出不去。
索性靜下心來,設計脂粉盒和面膜盒的款式。
還要找材料製作柔軟的粉撲和刷子。
這不一忙起來,自然顧不上攻略太子。
系統也難得安靜了幾日,陳南風也樂的清閒。
陳南風敷着厚厚的面膜試成效,楚霽就來了。
連連擺手。
「殿下莫怕。」
陳南風含糊不清道。
「你在做什麼?」楚霽受了驚,面上還算鎮定。
「敷面膜。」
陳南風這才吩咐侍女打來了溫水,徹徹底底清洗乾淨。
「敷面膜?」
這些稀奇的事從陳南風口中說出,楚霽竟然不覺得意外。
「殿下,快瞧瞧臣妾的臉。」陳南風冷不丁湊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一股果香混合着蜂蜜香味襲來,甜甜的……楚霽不動聲色的放緩了呼吸。
她的臉頰泛着一層淡淡的水光,幾乎看不見任何的瑕疵,氣色極好。
「瞧什麼?」
楚霽語氣仍是淡淡的。
雖然一直知曉太子妃對他曲意奉承,不僅是順從,也有為陳家爭榮光的意思。
可是這麼久以來,她並未為陳氏做過什麼,連長孫氏私下的拉攏也不見她提。
她救過他,救過母后,光是憑這些她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向他求一些保障。
「殿下,臣妾的肌膚是不是水靈靈的?」
陳南風滿臉期待。
「嗯……」楚霽如實點頭。
「那殿下是喜歡的吧?」
陳南風眼神晶亮,她說話又輕又快,如珠玉落盤。
「嗯?」
楚霽趁機拉開兩人的距離,斂下眸。
「你父親最近請奏封你的堂兄陳蕭為副衛尉,父皇讓本宮批覆,你以為如何?」
楚霽話鋒一轉,忽然提起了公事。
系統立刻告知陳南風衛尉負責守衛皇宮,副衛尉負責守衛殿外與太子府。
「臣妾是不懂這些的。殿下是臣妾的夫君,您做什麼決定,臣妾都覺得很好啊。」
陳南風與楚霽在一條船上,又怎麼會幫助陳氏說話,她又不傻。
「本宮想着陳蕭是你的堂兄,又算得上家事,所以想問問你的意思?」
楚霽不緊不慢的說道,視線卻牢牢的落在她的臉上,並不會放過一絲破綻。
長孫熾私下約見她,想必也是為了這件事,意圖讓太子妃插手,欲讓陳氏的眼睛光明正大的放到太子府來。
既然太子妃一直沒找着機會,不如由他來開口。
他,不受任何人擺弄!
「朝堂的事殿下做主就成。臣妾都聽殿下的,何況臣妾以為只有太子府的事才算家事。」
楚霽一怔。
她當真什麼都不求?
還是以退為進?
面對陳南風晶亮的眼睛,楚霽鬼使神差的道,「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求本宮的?」
「當然有了!」
果然,她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你們通通下去!」
楚霽負手而立,心思已然飄遠了。
陳南風一臉喜色,舉起兩個琉璃盞,「殿下,您聞聞這個面膜香,還是這個香?」
「……」楚霽。
「殿下,您一定要細細的聞……」
趁着殿內無人,陳南風說道她與陳氏撇了的乾淨,「日後朝堂上的事殿下就不必與臣妾說了,那必是對牛彈琴了。」
復又轉身調理她的面膜去了。
楚霽心中的那根弦稍微松泛了一些。
她果真這樣想麼?
出了太子妃的寢殿,天色已暗。
衛淵這個時辰卻選擇登門拜訪。
「殿下,您知道嗎?富平侯到了梁城,直接進了大理寺,任何人不許探望。」
衛淵自然是知道羿嘯在太子心中的位置,得到這個準確的消息,便心急如焚趕到太子府。
「老師回來了,那北疆……」這又是一層隱患,楚霽的眉頭一蹙。
「殿下暫且不必擔憂,據可靠的線報,涼國與北魏暫且同意了休戰,以三座城池要挾,讓大晉出和書。」
衛淵頓了頓,「殿下先想想如何救富平侯吧。」
羿嘯生性耿直,一向不喜與朝中之人來往,如今一落難,怕落井下石的人不會少。
這就是人性。
縱使平日裏並無齟齬,可是功勞多了,難免有人眼饞。
「本宮知道了。」
扣在老師頭上的是重罪。
救他談何容易?
何況既然是押解進京,必是證據確鑿無疑!
「殿下,陛下急召您入宮……」
內監的聲音尖細冗長,讓楚霽心浮氣燥
他斂下心神,不敢耽擱換了衣衫匆匆入了宮……
「良娣,聽聞富平侯被降罪,押解回了梁城,如今在大理寺關着。」
蘭若作為貼身侍女,本就一榮俱榮。
太子許久不來,見良娣並不心急,她少不得也得去打聽打聽,若是能為殿下分憂,良娣復寵也不是不能!
「什麼?」
張媛終於露了一絲驚訝的情緒。
富平侯羿嘯是殿下的老師,在殿下心中非比尋常。
張媛與楚霽一起長大,雖然羿嘯與他們相差五六歲,不過少年持重,如今在戰場八年,怕是更穩重了不少。
「良娣您可有什麼法子?」蘭若道。
什麼法子?
她不過是一名女人,還是一名妾室,能在朝廷上為富平侯說上一句話嗎?
這件事需要家父去進言,還得讓兄弟查清事情始末,為富平侯脫罪,才能真正為殿下分憂。
殿下如今心思更深了,兩人之間的少年情誼在他的眼中怕是愈來愈蒼白無力了吧。
既然成為了他的良娣,她自然也明白美色侍人,能有幾時好?
她知道終究會有這麼一日,卻不曾想來的這樣快!
如今殿下的冷落,讓她明白想要做一顆不可缺少的棋子。
除了心甘情願的為他鋪路,更要在棋盤上舉足輕重,不可替代。
張媛如今又覺得重新振作了起來。
與其用年少情誼來維繫二人的感情,還不如做一枚乖覺有用的棋子,地位才會穩固。
太子妃家世強大,且囂張了一時,卻囂張不了一世!
她若是不籌謀,嬌花很快就會凋零枯萎,再也得不到一絲憐惜。
她起身掐了一朵花,默默地蹂躪在手中……
花開花落,總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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