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古看他就像黑暗裏長着獠牙的怪物一樣,他為什麼能輕易的說出這樣毫無人性的話來。筆下樂 www.bixiale.com
對於梁古本身來說,他從未碰過人命。對於面前的九個人說,他們是暮天寒的手下,而暮天寒對自己有恩,所以於情於理梁古對這些人都下不去手。
梁古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道「我不做這種事,從第一天見面時就說過,你們要實在看不下去,就把我殺了吧」
小兵盯了他良久,不屑的「切」了一聲,冷冷道「真是個廢物,來人把這些人頭帶走,省的咱們的梁先生看了會做噩夢」
接着他拍了拍手,門外有個丫鬟端着一碗粥和一些菜進來。
「先生吃了早飯,一會兒帶先生去個地方」
被關在這裏已經一整天,梁古鐵打的身子也有點兒經不住,他端起粥狼吞虎咽,一掃而光盤子裏的菜。
小兵看向梁古的笑容逐漸瘋狂,甚至變態,看到所有碗都見了底才拍手大笑道「好!這碗飯香吧,可都是人肉做的,也就只有梁先生才有這種待遇」
梁古在聽到人肉二字瞬間生理反應飈上心頭,扣着嗓子眼吐了出來大半,他用力咳嗽着,嗓子火辣辣的疼,他睜大猩紅的眼睛怒罵「你就是個變態」
「得到梁先生的評價,不勝榮幸」小兵笑道。
不過一剎那,他變了臉色,冷冰冰的抽出一條黑布粗魯的蒙在梁古的眼睛上,拉起他的手臂往前推着他走。
梁古在七拐八繞之下差點兒暈倒,那股剛壓下去的反胃的感覺再次湧上嗓子。
只聽一陣刀劍碰撞的聲音,轟隆隆的石門被打開,梁古被推着走了進去。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小兵把他眼睛上的黑布取下,朦朧之間燭光閃着他的眼睛。
「以後這裏就是你居住的地方」小兵說罷往裏走去。
梁古環繞着四周,這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地方,牆壁都是土,看上面的痕跡,看樣子是新挖的地下場所,暗無天日,只有幾根蠟燭在燃燒自己的生命。
他跟着小兵走進下一個屋子,剛跨過門檻,一股強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他下意識的捂住口鼻,警惕的觀察四周。
屋裏很多木桶,走近一看充滿了血水,在表面還漂浮着白色的東西。
梁古捂住嘴巴跑回第一個房間,找個角落蹲下狂吐。
「既然身體不適就先歇會兒,等一會兒緩過來自己逛逛,不過我可提醒你,千萬不要想着逃跑,外面的死士可不認你」小兵說完,瞬間消失在了黑暗中。
林姬昂本來準備送貨的人已經全部被替換成了君家的人,他們抬着箱子來到宮門口,門口的士兵查了他們的牌子,沒有問題就放人進去。
這群人也相當守禮,走在小路上頭也不抬,跟着宮裏的侍衛來到了丞坤殿,這裏是今年用來準備大年的地方,離皇帝皇后的宮殿較近。
宮裏的太監打開箱子,琳琅滿目的珠寶和布匹晃着他們的眼睛「呦,林老爺又備了怎麼多好東西」
為首的人拿出沉甸甸的錢袋塞到牛公公的手裏「一點兒心思,不成敬意」
牛公公掂量一下點頭「不錯不錯,懂事」
每次林家的人出手都很大方,這一袋子錢都夠他在宮裏半年的俸祿了,而且林家的東西從來沒有出現過問題,公公粗略的看了一眼,在冊子上登記一下,算是檢查完成。
「這會兒時間還早,你帶兄弟們去外面的亭子歇會兒,雜家讓他們給你們帶點兒茶」
「謝謝公公了!」
君家的人心裏的石頭落了一大半,只需等待時間過去,就算是完成了這次的任務。
「例行檢查!」忽然一陣大喝,驚得殿裏的公公宮女都跑了過來,君家的人也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站起來哈着腰。
「什麼風把齊大將軍吹來了」管事的牛公公夾着嗓子走過來。
做侍衛的最看不上的就是這些公公,齊戰養着下巴不屑的說道「例行檢查」
牛公公一拍腿道「瞧瞧雜家這腦子,你快請」
牛公公也不在意齊戰的看法,齊戰可是除了暮將軍以外,皇上身邊的大紅人,誰能得罪他呢。
齊戰在屋子裏看了一圈,指着林家送來的箱子說「就這個吧,都帶走!」
門外君家的人看着齊戰手指的方向,瞬間立起了腦袋,都在暗暗祈禱千萬別
但箱子被抬出來的時候,他們個個大腿發軟,重心不穩,幾個人相互攙扶着才沒讓別人看出明顯的異樣。
齊戰就像是一陣風一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李哥,這可怎麼辦?那群侍衛看着就不好惹」
「沒事,你們在這等着我」被叫做李哥的人強裝着鎮定走到牛公公的身邊問道「他們是什麼人啊?」
拿了他們一大筆錢,牛公公心情還不錯就多嘴回了幾句「龍虎衛,皇上的親兵,看到那個鼻子都楊到天上的人沒,他就是齊戰齊大將軍,皇帝安危都歸他管,這不最近送來的東西太多,不定時就來抽查,生怕出什麼問題」
「那為什麼還要帶走?」李哥來之前聽君學愷說過,他們到了宮裏會有龍虎衛的人來檢查,想來應該是君學愷安排的人。他心底的緊張消了大半。
「你那箱子大,有夾層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也不用緊張,他們就是看着嚇人,不敢亂來的」牛公公還以為他是被齊戰的冷臉給嚇到了,安慰了一句。
「原來如此,多謝牛公公」李哥又拿出了一個元寶悄悄塞到了牛公公的手裏。
牛公公眼睛都要亮了「誒呦!走吧,雜家隨你們跑一趟賬房」
李哥點頭,給了亭子裏的兄弟們一個放心的眼神,跟着牛公公走去賬房。
皇家雖然給的費用低,但也不會缺斤少兩,他們領了一大筆錢後安全出了皇宮。
等腳落在宮外的石板路上,他們才覺得心裏安穩了。
暮天寒下了早朝,便去了朴祿的宮裏。
這會兒線人來報告「齊將軍把林家的箱子都搬走了」說罷就退了下去。
「原來君家的勢力都已經滲透到了龍虎衛的頭上,只是不知道那個才是他的人……」朴祿冷冷的笑着。
然而二人心照不宣,其實大概能猜得出是誰,只是吃驚為什麼他會聽命於君家。
「師傅,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君家想對皇上不利,儘管我現在還沒有證據……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皇上?」
朴祿抬手示意不用「你沒找到證據就妄言,會讓皇上與君家生了嫌隙,如果屆時他們沒有任何動作,豈不是白白惹了一身麻煩」
「是徒兒思慮不周」
「你也是一心為皇上好」朴祿拍拍他的肩膀。
「最近和林姑娘相處如何?」
在如同自己父親的師傅問到私人感情問題,慕天寒沒有來的一陣侷促。
但是又覺得奇怪,他師傅好像很贊同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師傅,您對昭昭……好像挺期待的?」
朴祿哈哈大笑「那是當然,她可是我為你挑選的夫人」
「您早就見過她?」
「偶然一次機會見過,她很不錯,比宮裏的公主都養得好,最重要的是適合你,當然我挑中也沒什麼辦法,要你自己喜歡才行,看來天意如此,你們兩個本就該在一起」
暮天寒還是覺得雲裏霧裏,哪有見過一次就能確定她適合自己的。
線人再來報時,齊戰已經派人把箱子都送回了承坤殿。
夜間,暮天寒悄悄來到承坤殿,門口守着的侍衛都昏昏欲睡。
他毫不費力的走進存放物品的屋子,找到林家的箱子仔細檢查一番。
果然發現了一些端倪,這些物品都只放了一半兒,中間還有個隔板,他敲了敲,是空心的。
暮天寒尋找按鈕,但好像沒有機關,他只好拿出匕首,尋找一個縫隙將隔板翹了起來。
但是裏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不過撲鼻而來一陣濃郁的香味,好像在刻意隱瞞什麼一般。
在黑暗的光線里,暮天寒看不清細節,上手摸了一圈,在縫隙處還有未乾透的水的痕跡。
他把手放在鼻前,仔細聞了聞,在濃郁的香味之中還隱藏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這味道很熟悉,他再次想聞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忽然消失,再也沒有出現。
雖然不知道裏面隱藏着什麼,但至少可以證明一定放過東西,既然這東西在宮裏,那就不會憑空消失。
暮天寒將箱子收拾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裏。
但他沒有直接去龍虎衛的地盤,那是禁軍的地方,戒備森嚴,哪怕他武功再高強也不能在他們手裏全身而退。
那就只能通過暗中盯梢來尋找線索了,這麼大一批東西,想要運出去一定會有很大的動靜。
幾日過去,林昭昭陪着弟弟林祁祁在院子裏玩耍,她手裏拿着一個鼓,有節奏的敲着,林祁祁學着舞獅的動作跳來跳去。
很久過去,林昭昭的胳膊敲得都酸了,林祁祁還興奮的不得了。
「祁祁,姐姐累了,咱們先歇會兒」
林祁祁看到林昭昭臉上薄薄的一層汗水,乖巧的點點頭。
「我最喜歡姐姐了!父親母親整日忙着都不來陪我玩……」林祁祁坐在林昭昭的身邊,抱住她的大腿笑着說道。
「姐姐也最喜歡祁祁了~」她揉了揉林祁祁的腦袋。
但意識不自覺的又跑到了賬本上,這麼些天她苦命研究賬本的問題,實在想的頭疼,就來陪林祁祁放鬆放鬆。
她盯着林祁祁的腦袋發呆,忽然一個想法蹦到腦海里,她簡單的做了一下推算,覺得可行,激動之意湧上心頭。
「祁祁,姐姐有點兒急事兒,你乖乖的啊」林昭昭捏捏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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