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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地圖看了良久,終於理清了思路,瞬間下筆如有神,對着地圖多處都打上了記號。樂筆趣 m.lebiqu.com
隨着記號的增多,林景倫的眉頭越皺越深,司敬的嘴巴也張大的能塞下一個雞蛋,雖然縱橫整個地圖來看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可是這是京都,天子腳下,若說有遺漏的可以理解,但是不該幾乎每隔幾條街就會有一處乞丐的藏身之處。
許久,男人的速度逐漸放慢,又檢查了一邊確定沒有遺漏的,恭敬的舉起炭筆,帶着討好的笑容說道「差不多就這些了」
他此刻的心情極好,因為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摸到炭筆,目光鎖定炭筆,還有點兒不舍。
「京兆府的人沒有管過你們嗎?」司敬記得那時皇上親自下令要給流民一個養家餬口的工作,但
「害,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當時確實是給找了個活兒干,但是很快就把我們趕出來了」男人擺擺手道。
「那為何不報官?」司敬問完就覺着自己這話多餘,於是改口「為何不去皇宮面前鬧?」
男人誇張的張大眼睛,撇着嘴角說「還沒到那就被人打死了,誰還敢去,在這裏雖然吃不飽,但也不會死,誰閒的沒事跟自己過不去啊」
「多謝」林景倫又給他塞了一把錢。
「誒呦,謝謝謝謝,以後還有什麼問題可以再來啊」
「你讓人把這些地方都查查,看看是否屬實」若是完全屬實,只怕這俞國的問題比他想像的還要嚴重,或許可以說那些勢力已經深入到了皇宮,連皇上都被蒙蔽。
兩人剛走出巷子,迎面撞上了林昭昭。
「哥!查的如何了?」林昭昭略帶興奮的問着。
林景倫看向身邊的司敬,他連忙搖頭道「不是我說的」
「不是他,在茶鋪附近的巷子就那麼幾條,一猜便知」林昭昭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
「哼,你倒是聰明,邊走邊說」
兄妹兩個走在街道上,林景倫一直沉着臉在思考什麼。
「哥,到底發生什麼了?」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聰明的很,將軍沒什麼教我的了,我就回來了」她聳肩道。
「行」說完又沉默了。
林昭昭鼓着腮幫子堵住他的路問道「哥,你不說清楚我就不走了」
「嘶你可知你去戶部任職是哪一方面的?」
她不知問這作甚,但還是思考了一下說道「皇上問的都是一些稅負的問題,可能是財政方面的吧」
「如此那哥確實是需要你的幫忙了,是這樣的」林景倫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以及當年國家應對流民所做出的的措施都與她說了一遍。
「哥可是想讓我幫你查查國家的帳?尤其是關於流民的這些支出?」林昭昭一下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既然他們沒有為流民發放白粥,也沒有為流民分配任務,那這筆錢一定是用在了別處。
「正是,不過你剛去可能有點兒難,所以不用慌,先取得信任,慢慢來,也不是一下就能找出來的」
「明白了,交給我吧!」
……
暮天寒看着來信,諷刺一笑道「宰相不是閉門思過麼,怎麼就到了啟陽的地界?看來在府上的不一定就是宰相啊……咱們是不是很久都沒有拜訪過宰相了?」
雷軍會心一笑,拱手道「確實是有一段了」
「那走,去會會宰相」
他們來到宰相府,是宰相夫人劉梓熙接待的。
「暮將軍,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劉梓熙大方的笑着,還吩咐了下人準備點心。
「有些問題不解,想要問問宰相大人」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見到他的人。
「這樣啊,您隨下人去書房稍等片刻,我去通知宰相」
「好」他官方的點了點頭。
劉梓熙不緊不慢的離開,在他們的視線中消失之後加快腳步來到宰相院裏的一個偏房。
「暮天寒來了,怕是故意試探你的,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可記住了?」劉梓熙關緊大門略帶緊張的問道,她方才在前面是強撐着沒有露出端倪。
「夫人請放心,屬下記得清楚」
「去吧,隨機應變,小心他試探你」
''''宰相大人''''很快便到了書房。
「有失遠迎,暮將軍快坐,我整日在房間裏反省,怠慢了您,您可不要放在心上啊」他哈哈一笑。
「宰相大人折煞我了,我乃小輩等您是應該的」暮天寒作揖行李。
低頭的瞬間和雷軍對視一樣,面前這人竟然和宰相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走路的形態和說話的語氣都與宰相相差無幾。
「聽我夫人說,你們是有什麼問題要問?」宰相撩起衣擺,隨意的坐在一邊。
「是有些問題」
雷軍將紙張呈上,這問題有些難度。
''''宰相''''看着題目,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從善如流的為他解答。
「可還有問題?」
「不知宰相可還記得兩年前我剛拿到護國大將軍的榮耀時,您對我說的話嗎?」
「自然記得,和別人說的可能真的記不清,但是對你這個年輕有為的護國將軍說的話那可是要記一輩子的,當時我說的是後生可畏,為國效力,不過你問這個作甚?」他微微一笑問道。
「沒什麼,只是您說的話我一直記在心裏」他拱手道。
「既然這樣,那晚輩就不多做打擾了」
「好,改日有空了,一定要來府上」
兩人出了宰相府,雷軍開口問道「此人一點破綻沒有,但咱們的線人傳來的消息也一定不會有錯」
「或許這是一個線索,咱們這些天查刺客的事情一直沒有進展,他或許就是一個突破口」暮天寒微眯眼睛。
「您是說,此人帶着人皮,面具?」
「不錯,能做人皮,面具的人不多,又被官家禁止,去查查黑市上有沒有這種交易,順藤摸瓜,但小心不要打草驚蛇」暮天寒的心微沉,那人一點兒破綻都沒有露出,那就說明宰相早就意料到他會來,且會問這些問題。若真的是這樣,那宰相的心機要比他想像的還要深沉。
與此同時御書房內,皇上聽着太監讀着信上的內容,有一聲沒一聲的敲着桌子。
「宰相的本事越發大了,還敢違逆朕的命令,一人跑去啟陽了,這……動作有點兒大了啊」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讓人看不出喜樂。
「皇上,宰相此去定然是想說服良親王反叛,要不要阻止?」太監捏着嗓子小心的問着。
「不必,朕倒是想看看他能搞出什麼亂子,不過他一人必不敢隨意離開,定是有人在背後指點,你給朕說說,會是誰啊?」皇帝的眼神虛無的看向遠方,合上嘴巴的一瞬間,忽然爆發出肅殺之氣。
太監立馬跪在地上,一直跟在皇上身邊,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皇上指的是誰,但那個人也不是他能說的。
「奴才愚鈍,還請皇上指點」
「走,隨朕去看看太后!」皇上一拍桌子,大步走向後宮。
「皇上還知道來看看哀家」太后正對着鏡子,讓宮女為自己梳妝打扮。
「母后說笑了,朕這不是一得空就來了」皇上坐到一旁看着。
太后年過半百,卻還是三千青絲,未見一根白髮,皇帝讚嘆道「母后還是年輕,等朕這般年紀,能像母后這樣就已經滿足了」
太后抿嘴一笑「你就會逗哀家開心」
宮女幫她盤好了發,彎着身子行了一禮,退出殿內。
「其實朕有件事想要找母后商量商家」
「哦?說來聽聽」
「朕這些日子思來想去,覺着對宰相的懲罰是否過於輕鬆了,只是罰了他一些俸祿,停職三月,朕倒覺得就不像是在罰他,更像是給了他機會休息」皇上的目光緊緊跟隨者太后的一舉一動。
太后挑選簪子的手頓了頓,笑着說道「皇上自己決定就好」
「怕是不行,上次母后都幫着他了,所以這次要跟母后商量商量」皇上接過太后手裏拿的簪子,親自為她帶到了頭上。
「皇上應該明白哀家的意思,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且他貴為一國宰相,該留點兒面子,但若是皇上覺得不妥,罰他也無妨」她盯着鏡子裏的皇上的眼睛說道。
「母后說的有理,只是不知有什麼辦法既不讓他丟面子,又能讓他知道自己錯的法子」皇上詢問着。
「這……哀家年紀大了,不想再考慮這些問題了,皇上自己想想」她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露出疲憊之意。
「那朕就不打擾母后了,母后保重身體」
回到御書房的皇帝冷哼一聲「好一個年紀大了,來人!把美人都叫到朕的房間去,一會兒就去欣賞欣賞~」
走在路上的太子瞧見又是一批新的美人正朝着皇上的宮裏走去,腳下的速度加快去了坤和宮。
「母后,父皇又叫了一批女子去了宮中,母后就不管管嗎?」太子憂心的說道。
他這位置看似牢固,其實只有他知道,父皇對他並不滿意,但凡有皇子展露出頭角,他這位置就會不保。
皇后怎麼會聽不懂他的意思,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嘆氣道「皇上的事本宮也管不了,再說也只是玩玩,她們沒有身份,翻不起什麼波浪,你的血統是最純正的,只要做好你當下的事,他們沒資格頂替你」
太子揮手,丫鬟們自覺退出房間「可不僅僅是這樣,現在朝中有人在傳父皇荒淫,整日泡在美人堆里,正有人要提筆逼迫父皇將這些妖精殺掉,以正風氣!這種說法一傳十,十傳百,還不知道後面會把父皇說成什麼樣子」
「你覺得呢?」
「嗯?」太子不解。
「你覺得你的父皇是一個會為了女人放棄一切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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