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商謝家老爺是謝明。
他年輕的時候雖然風流債不少,但是絕對不會將這些爛帳收入家裏。
因為謝明老爺有個彪悍的夫人周文嫻。
當年周文嫻的親生兒子謝清文因染病病故,她看着院子裏的兩個姨娘又都有兒子,這個時候越發覺得自己的地位不安穩,才將當初那個被拋棄在鄉下的謝清言接了過來。
謝清言畢竟不是周文嫻周氏親生的孩兒,在對管教和要求方面周文嫻對謝清言當真也是非常的苛刻,但是這些年謝清言也很給周氏爭氣,該說的就說,不該做的絕對不做。在謝家的三個兒子裏,勉強算比較出色的。
他的性子喜歡隱忍,更結交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周文嫻對這個倒是不關心,她只要謝清言不做讓她頭疼的事情,便覺得知足了。因為周文嫻也明白,若是謝清言太過於出眾,那麼接下來的日子,她的壓力會變大,而謝清言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但是這個四年一次的鑒茶會不同,周氏考慮到自己的兒子不愛出風頭,所以便靠着自己是正妻的地位,在謝明哪裏去爭取了機會讓謝清言來主持這場鑒茶會。這些年謝明也知道自己的夫人要的東西也越來越少,便點了點頭同意了。
畢竟周家的實力擺在哪裏,謝明就算和周氏一樣痛失愛子,也不能太過於怪罪周氏。這正好,謝明一直覺得愧對了謝清言的母親,給他一個機會也不可。
只是今日謝清言一早便就知道自己這個三哥會來,所以沒有太多的驚訝,比起已故的大哥謝清文,二哥謝清盛就會老實很多,做到一個該做庶出的身份。但是在謝清文死了之後。三哥謝清淵就漸漸的不老實了起來,就算周氏將謝清言接回來當做自己所出的兒子繼續養着,私下謝清淵依舊給了謝清言不少小鞋穿。
剛開始謝清淵針對謝清言的次數不少,每次謝清言就裝傻充愣,然後暗地裏又結交了不少人,表面上個優秀卻又懶惰的少爺,私下裏卻又做了不少不錯的事情給謝明看到。這些年謝清言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所以無論是什麼事情,最壞的結果他早就做好了打算。
老忠看着自己家的少爺不着急的樣子,也有點不明白。但是更多的是怒其不爭,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又喊了一句:「少爺。這......」
謝清言乾脆將手裏的果子放在了老忠的手裏:「潤潤嗓子。」
老忠一愣頓時就羞愧的不行,他無論說多少次,他家的這個少爺也是全部的聽下去,然後也會偶爾點了點頭。但是點了頭是點了頭,可是他依舊按照自己的性格做事情。無論老忠怎麼說,謝清言依舊是聽,就是不做。很多時候周氏都會怪老忠不去點醒謝清言,一個男人這樣懶惰以後哪裏會有女子嫁過來。可惜無論說了多少次,謝清言還是那個樣子,幾乎讓將老忠每次都急的跳腳。
謝清淵開始一個個招待來到的人。這個第一個就要開始的就是要展示茶藝。謝清淵作為主人,他自然不客氣的先給大家展現他的技術,不得不說剛才周圍的人在看了曾月娥的茶藝之後。又瞧了瞧謝清淵的,一下就覺得剛才曾月娥的淡了下去。
尤其是謝清淵這個人很懂禮儀,就算貴為謝家三公子,他依舊是親自讓奴才們將自己沏好的茶讓周圍的人一個個送下去。然後笑臉迎人的面對眾人,露出一副自信的微笑:「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今日若是誰能猜的出來在下泡這個茶放了那些東西,然後還能泡的出來在下這個味道。那麼這茶藝的第一名就歸他了。」
雖然只是個虛名,但是周圍的人都蠢蠢欲動。因為這個虛名這些人非常的需要,他們不缺銀兩但是缺這樣的名聲。尤其是宗月喜整個人眼睛都亮了起來了,她瞧了一眼遠處的曾月娥,而正好曾月娥的眼神也對了過來,兩個人頓時就黑下來臉,看着別的地方。
曾月娥今日別提多掃興了,她來這裏的目的為的就是謝家的公子來的。這三少爺謝清淵和四少爺謝清言在她眼裏都不錯。但是若是做夫婿的話,她的父親告訴她還是三少爺謝清淵好一些。因為謝清言雖然生的俊美,也被大夫人撫養長大,但是那個人骨子裏就是懶惰的性子,所以以後是做不成大事的。
曾月娥看了一眼在一邊悠然自得的謝清言,淺淺的笑容里是清淡的得意,他的樣子頗為疏懶又冷漠,但是不得不說謝清言是俊美的讓人挪不開眼。曾月娥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手絹,若是謝清言和謝清淵的特點能融合一下,她也不會如此難抉擇了。
她知道這些年來曾家的生意越來越不如謝家了,所以這兩家聯姻是非常有必要的。曾月娥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遠處的謝清淵,他雖然也生的不錯,但是比起謝清言來說就差了太多了,今日的她雖然是為了謝清淵來的,但是目光依舊是落在了謝清言的身上。
那個男子太吸引人了。
這個時候一個華服小公子站了起來,說道:「這莫非是碧螺春?」
謝清淵搖頭:「公子說錯了,不是碧螺春。我記得有句話這樣說的「碧螺飛翠太湖美,新雨吟香雲水閒 」碧螺春它嫩綠隱翠、葉底柔勻、清香幽雅、鮮爽生津的絕妙,這茶你瞧瞧色澤,雖然不如碧螺春鮮嫩,但是絕對比碧螺春鮮美。而且,這茶葉里我還加了別的東西,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一些。」
謝清淵一句話說完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華服小公子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三少爺果然才識廣博,這我是獻醜了獻醜了。」說完就尷尬的坐下,而宗月喜瞧了一眼華服的小公子,心裏嘆氣覺得這個人簡直是蠢材。
這茶葉味道她也品不出來,但是起碼可以根據前面的人說的猜出來,越是早說的人越是等於是問路的石子一樣讓人踩的,宗月喜可不會這樣笨就跑到前面去。尤其是她絕對不會做沒有把握的時間,這個茶藝有三盞茶的時間,如此一盞茶也不到,她根本不急。讓下了茶盞,宗月喜看着不遠處的傅雲,他也是皺着眉頭,顯然傅雲也是不明白這個茶葉是什麼。
謝清言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這個茶葉是他親自準備的,怎麼可能如此簡單的就被猜了出來。不過他三哥謝清淵既然喜歡去搶這個風頭,那麼一會也不知道這個風頭他能不能扛的下來,因為她瞧着不遠處那個粉色的人影,早就放下茶盞繼續分神了。
老忠看了看自己少爺過去的目光,忍不住提醒:「少爺你當真不出去見一下這些貴族公子小姐麼?這茶葉可是你精心準備的,你怎麼能讓三少爺搶了你的風頭。老夫人若是知道你這樣妄自的做,肯定會生氣的。」
謝清言笑了笑:「她才不會生氣呢,老忠你想的太多了。你瞧季家的人也來湊熱鬧了,今年可比往些年有意思的多,你就別擔心這個了。你若是口渴了,也去嘗嘗,這個茶葉你說的對,是我精心準備的。」
這次季家嬤嬤親自送了一株老山參給周氏,而謝清言在母親的房間內發現這個老山參的時候,自己的母親正在和他商議,能否請一下季家的人。謝清言不動聲色將老山參拿了起來,頓時就想起了這些年來被他忽略的某個人。
那個人既然願意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也非刻意為之,謝清言想想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瞧那個人長大後的樣子。這些年季家一直在出高價錢聘請那些茶藝世家的高人,尤其是最難得的是號稱松山的杜悅,居然都被季家請動了。
當年杜悅曾經靠着一杯茶取悅了先帝得到了郡主的封賞,當時周圍的人都以為杜悅只是靠着運氣而已。可是那日見過那個情形的人都驚訝的說:天啊,若不是我親自看到,我一點也不相信茶杯里居然會開出花來,好多好多的蓮花。
但是杜悅成了郡主之後,就甚少的出門,而杜悅性子頗高,一直也沒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就更別提孩子了。她這些年一直在自己的府邸里研究茶藝,若是有空也會進宮一趟去瞧瞧新帝,不過杜悅去的也不會太多,幾乎是幾年一次。
新帝忙於朝政,對這些頗為不注意,所以杜悅的名字,也就在這些懂茶的人嘴裏比較神奇而已。畢竟現在的杜悅是郡主,一般人怎麼可能見的到她。
不過這個消息,謝清言也是無意聽到自己的一個朋友提起的,說杜悅這樣自視甚高的人居然還願意教一個小女孩子茶藝,說起來也當真是太奇怪了。最後這個朋友說,當年能從那場宮亂里走出來的老嬤嬤,這個人脈關係太廣博了一些。
不過杜悅那邊不止是人脈關係,她的性子清高,若是那個丫頭沒一點本事,杜悅是絕對不會輕易收徒的。
想到這裏謝清言忍不住笑了笑,又瞧了一眼角落裏的那個女子,她早已經如同含苞待放的梅花一樣,隨時隨地可以綻放她最誘人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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