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東厥送個雲朵公主來京都,用意都心知肚明,只是明面上沒有說破。墨子閣 m.mozige.com楚妙爾站在太后的身後,對着傅雲期眨眨眼,眉目間不經意流露出的幸福,讓阿爾雲那瞳孔一縮。
太后也沒料到這個阿爾雲朵會如此率真,宮中從沒有敢這麼與她說話,倒也覺得有些新奇,連聲應了三個好。
「聽聞東厥女子善舞,今日雅興,不知朕有沒有這個眼福。」傅德佑帶着笑意提議,倒不是他故意為難,只是早就聽說東厥女子打娘胎里出來就會跳舞,尤其是這個這雲朵公主,早就聲名在外,這次既然有機會,自然想一睹風采。
在場的幾人面面相覷,明知皇上這話說得不合時宜,卻也不敢出言頂撞,楚芊芊方才遭遇了難堪,現在也不願意勸說,唯有太后出了聲。
「皇上,」太后皺着眉輕聲勸道,「您想看舞自有舞女獻上,雲朵公主遠道而來,哪有在這裏獻舞的規矩。」太后的言外之意就是阿爾雲朵獻舞,不合規矩。
阿爾雲朵好歹也是東厥可汗的寶貝明珠,輪身份地位,也是與皇后平起平坐才是,怎麼都不能在大臣面前獻舞。楚妙爾轉眸看向傅德佑面色無異,也不像是醉酒不省人事,怎的說出這種話來,引得大家腹疑。
「皇上想聽,雲朵當然願意跳了,」本就不是什麼難事,不知道他們為何面有難色,阿爾雲朵灑脫應道,繼而起身對着阿爾雲那喚道,「哥哥來為我擊鼓吧!」
東厥人最擅長的便是『鼓舞』,即舞蹈和鼓樂融為一體,可現下一眼望到底,四周並沒有什麼手鼓,誰又會將鼓隨身攜帶呢。
「檸兒學過一些鼓樂,不如由檸兒來為雲朵公主助興吧。」溫婉柔和的聲音響起,如涓涓細流,甘冽無比,眾人紛紛抬眼望去,這才注意到太后身後這位長身玉立的女子。
楚妙爾心頭略過一陣驚喜,按照地位來說,徐檸已經是准太子妃的人選,也是未來大金國的皇后,比阿爾雲朵身份尊貴,如今開口說願意為她伴奏,既沒有拂了皇上的面子,又給了阿爾雲朵台階,真是處理得恰到好處。
果然,太后也看了楚芊芊一眼,難掩自己對這個太子妃的稱心滿意,卻又不動聲色地吩咐道:「玉玲,快去尋手鼓來。」
京都幾乎無人會用手鼓,這一時半會兒上哪兒去找啊,一向沉穩的玉玲也難得露出了窘色。
「不用,太后娘娘,」徐檸在眾人的注視下款款向前走去,優雅地拿起茶盞中的金匙,微微一笑,「檸兒用這個就行。」
「這個?!」太后略顯驚訝,不知道這麼個小勺子竟也有奏樂的用途。
「她說得不錯,在我們東厥,手邊有什麼便拿什麼做樂器,並不一定要有鼓才行,」阿爾雲朵在東厥可能嬌橫慣了,對太后說話也沒有尊卑,沖徐檸揚揚下巴,張口便說道,「你先吧。」
這個雲朵公主性子大膽,若是真留在皇宮,也算是個活寶,那這皇宮之中的嬪妃以後也不怕宮中日子煩悶無聊。
楚芊芊輕皺眉頭,欲開口卻被太后制止了。他們圍着石桌坐了一圈,靜待曲舞合一,而楚妙爾並不想在此時出風頭,悄無聲息地退至一旁。
金匙在石桌上碰撞後,發出清脆的聲音,節奏亦快亦慢,歡快而熱烈,聽上去便讓人覺得熱情洋溢。
阿爾雲朵的手隨着鼓點輕輕抬起,在空中舞動,旋轉時舉起雙袖,輕如雪花飄搖,又像青草迎風轉舞,帶起無數嬌艷的花瓣輕翻,飛於天地之間,全然不同於京都的柔弱女子。阿爾雲朵此舞時而剛勁有力,時而軟弱無骨,有意無意露出不盈一握的無暇細腰,直直看得人熱血噴張。
傅雲期趁他人不注意,悄悄伸出手,一把將楚妙爾拉到自己跟前,俯身在她耳邊說道:「累了沒?」
「不累。」楚妙爾笑着搖搖頭,瞧着其他人都是目不轉睛地看着阿爾雲朵舞蹈,低聲詢問道,「聽母后說二王爺在回京的路上了,你可知他們到哪兒了?」
「想你的湖音姐姐了?」傅雲期望着她的眼中儘是寵溺。
楚妙爾輕輕頷首,心中認真盤算了一下才回道:「他們出去也有兩個月有餘了,自然是想念得緊。」
「應是快了,二哥昨日來信,說是他們已經到了西陵。」
西陵到京都也不過幾日車程,想着又快見到湖音,楚妙爾不由得揚起笑來。
「那可太好了。」她沖傅雲期偏頭而笑時,側顏的笑容分外明朗,唇角洋溢着暗花盛開的明媚之色,空氣里也仿佛浮動着馨香。
高興之餘,突然覺得有一陣徹骨的寒意突然從身後傳來,楚妙爾輕輕哆嗦了一下,下意識轉頭尋找那股寒意的來源。可環顧一圈,卻發現眾人皆是面帶笑容,神色無異。
難道是自己的直覺出了問題?楚妙爾忍不住往傅雲期的懷中靠去。
而阿爾雲那望着亭中,看起來並無異常,可細細看去,一雙深邃的眼眸里此刻全無笑意,只有冷冽的寒意,唇角卻含着一絲狂妄的笑。
阿爾雲朵在急促的擊樂中越轉越快,不停地旋轉動作中,已經難以分辨出她的五官。
樂聲乍停,阿爾雲朵穩穩地站在原地,下巴抬得高高的,滿臉自傲:「雲朵舞得可好?」
傅德佑看得意猶未盡,腦中那抹熱辣的身軀還在盤旋,所以絲毫不在意她的無禮,撫掌大笑道:「雲朵公主跳得極好——」
「多謝皇上!」阿爾雲朵的臉上光彩照人,毫不掩飾的傲慢,再轉向徐檸,對她輕輕頷首。
在場的女子皆投去羨慕的眼神,阿爾雲朵的大膽熱烈是她們想都不敢想的。而對於她的這份禮貌,徐檸倒是有些受寵若驚。
太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明艷的女子,心中暗自盤算着。待眾人離去後,便單獨將傅德佑留了下來。
「皇上,你覺得東厥將這阿爾雲朵送來,是有何用意?」
傅德佑轉過身來,尋了塊石凳坐着,動作看似隨意,眼中卻有閃過一抹盤算:「自然是想與我大金國有些牽連。」
「哀家也覺得如此。」太后慈愛地點點頭。「母后,」傅德佑試探地問道,「對她可是有何打算?
「哀家今日看她,覺得性子與顏鑠如同一撤,極是般配,」太后含笑說道,「這麼多年來他身邊只有葉知秋一人伺候,雖然他們二人一直相敬如賓,未發生過矛盾,卻也未能為皇室添得一男半女,哀家為此很是感到遺憾。」
見皇上表情淡然不吭聲,她繼續說道:「所以哀家想啊,把她賜給顏鑠如何?」
太后也不是不喜歡葉知秋,可是她身為二王妃整日養花種草的,沒有趣味不說,顯然是不把傳宗接代當作回事,這哪能行。
「可是母后,」傅徳佑只是看着她,笑着說道,「據兒臣所知,二弟一直有一位紅顏知已,名為『湖音』,感情甚篤,您貿然為他賜婚,二弟那個性子隨心所欲慣了,怕是不會答應。」
「呵,他不答應又如何,」太后佯作慍色,看了皇上一眼,「哀家好歹也算他的母妃,難道會害他不成。」
「母后自然不會,那兒臣等二弟回宮再與他提一嘴,」看出她有些不高興,傅徳佑趕緊補充道,「莫要因為女人而讓二弟心有嫌隙。」
此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之前搶自己兒子女人的時候未見得有任何愧疚之意,太后看着面前的皇帝,心中雖暗自思量,卻也不好再重提舊事,只點了點頭,叮囑他千萬記得此事。
日落西山,紅霞滿天,傅徳佑踏着碎石小徑慢慢走着,不發一語,身後的曹公公亦步亦趨地跟着,也緊閉雙唇。
「皇上——」曹公公輕聲喚道,見他沒有反應,又接連喚了幾聲。
終於,傅徳佑應聲停下步子,回頭不解地問道:「何事?」
曹公公快步走向前去,滿是褶子的臉上堆着討好的笑:「皇上,該翻牌子了。」
見到他雙手端着明晃晃的盤子,裏面整整齊齊放着牌子,傅徳佑這才回過神來。
「去陽貴人那兒吧。」傅徳佑腦中忽然浮現出方才的一抹妖嬈身姿,淡淡回道,「你派人去跟雪妃說一聲,今夜朕就不過去了。」
「可泠宣殿的夏荷,晌午才——」
「朕想去哪兒便去哪兒,怎麼,」傅徳佑不悅地沉聲喝道,「你還想置喙不成?!」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曹公公立馬應道,戰戰兢兢都將托盤遞給一個小太監,回頭笑着說道,「奴才這就派人去泠宣殿。」
「等等!」
曹公公低頭呆在原地,靜靜地等着吩咐。
「若是雪妃問起,」傅徳佑頓了頓,才說道,「就說朕是因為接待東厥小可汗,分不得身,明白了嗎?」
見慣了尋常女子的故作矜持,今日見了阿爾雲朵的舞姿倒想起來,後宮中丫鬟出身的陽貴人也熱情如火,楚羨雪媚是媚,可畢竟是大戶人家的掌上明珠,對於某些事情始終有些放不開,不像這陽貴人這般大膽。
隱約記得上次去陽貴人那裏了還是一年前,可此刻卻能想起她嬌媚眼神,遊走的手指來。想到此,傅徳佑不由得加快了步子。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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