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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遠就見着夢寒忙前忙後張羅着,做事有章有法,想來也是二王妃精心調教過的。夢寒回頭,也見到不遠處的四王妃身穿勁服,有片刻詫異,隨即臉上便浮起一絲笑來,上前徐徐福身說道「奴婢見過四王妃,可是擾了王妃的清夢?」
「沒有,」楚妙爾含笑着上前,「多謝二嫂了,如此有心。」
她環視一周,湖邊已栽種了不少月月紅,開得正艷,而農夫正在栽種的那樹繁花怒放,色艷如火,嬌滴滴的甚是好看。
「那便是『有趣的樹』?」楚妙爾慢步走去,饒有興趣地問,「且說說是如何『有趣』?」
妖嬈艷麗的花散發撲鼻的香味,走近了,取一隻細細來看,千重花瓣兒正像美人含羞待放。
「此樹名為『安石榴』,產於西域,據說果實籽粒豐滿,所以被當地人稱之為『榴開百子多子多福』,那掌柜的知道我們王妃平日最愛擺花弄草,便從西域運了數月,昨日一京都,王妃瞧了花覺得討人歡喜,才命奴婢來四王府種上,」夢寒滿臉笑意說道,「也是二王府的一片心意,還望四王妃不要推辭。」
種都種上了,還如何推辭?不過想想潤嫩香甜的石榴肉,楚妙爾便覺得垂涎欲滴,也點頭笑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等來日結了果實再給二嫂送去。」
「夢寒,瞧着這樹上開了這麼多花,也會結這麼多果嗎?奴婢還不知安石榴是什麼味兒呢——」白桃看着滿樹的花,眼中滿是期待。
因產於西域,運輸極其費時費力,所以富貴人家也不一定掏錢就能買到,雖說在東陵時,外祖母家偶爾會採買安石榴,卻也是受寵的幾房才能分到,到楚妙爾這裏就只剩一些乾癟的,對於石榴的印象,也還停留在上輩子。白桃身為丫鬟,更是沒有機會能嘗到其中滋味。
楚妙爾笑着點頭,滿臉寵溺,平日向來穩重的夢寒聽後,也掩嘴笑道「白桃若是想吃,倒不如求求你家王妃分你一個,便可嘗個甜頭。」
「這倒是個好主意——」白桃嘿嘿笑着。
說話的間隙,那農夫起身朗聲說道「夢寒姑娘——已經種好了——」
「好,你且到外面等一下。」
那農夫連聲應道「好」,樂呵呵地轉身走去,一看便是樂觀憨厚的人。
「四王妃,那奴婢就回去了。」
楚妙爾含笑點頭,柔聲說道「好,你先去吧。」
亭中影子倒映在湖中,宛若鏡中美景,忽而一陣微風,水波蕩漾,猶如水晶簾幕輕輕擺動,陣陣香氣,沁人心脾。
待她離去,楚妙爾也轉身,腳步匆匆地往蘭院的方向走去,來不及細細欣賞這沿路的美景,與婉娘約的卯時,方才耽誤了些時間,現下已經辰時,可不能讓她等久了。
大門敞開,楚妙爾一眼便見到婉娘站在木蘭樹下舞着劍,身上卻乾爽清冽,應是早早就在院裏等着的。她站在院中,略有些歉意地笑着「方才有些事耽誤,婉娘可別介意。」
「無事。」
「王妃跟她有什麼好解釋的。」白桃微微皺着眉,臉上彆扭地嘀咕道。
楚妙爾斜睨了她一眼,便不再多話。婉娘習武自是聽見了的,不過也不在意,起身大步向她走來。
「婉娘左手拿劍?」
聞言,婉娘拿劍的左手不易察覺地微顫了一下,垂眼看向自己的右手說道「右手受過傷拿不起劍,便試試左手。」
那便是傅雲期昨日說的那般,為了救他,婉娘竟願意失去執劍的右手,這份情誼果真那麼單純嗎,楚妙爾不由得有些出神。
「結體聚力,感知身體狀態,方能及時穩定自身平衡,」婉娘平靜地說,「先扎馬步吧,王妃請移步這邊。」
頷首點頭,楚妙爾默默跟着她過去。
「雙腳向外打開與肩膀的寬度相同,微微蹲下,腳尖回到正前方,再慢慢蹲下去——」
深呼吸,楚妙爾耳聽八方,目視前方集中精力地做,這個對她來說並不是太難。
「還有一刻鐘——」婉娘起身來到楚妙爾身邊,滿意說道,「王妃比我想像中的好很多。」
輕微調整了下她的姿勢,雖是一些簡單的姿勢,可對於從不鍛煉的她來說,還是略微有點吃力,不由自主地喘了粗氣。
靜若無聲,唯有風嘯嘯。
整個白日,楚妙爾都在扎馬步和出拳,待傅雲期派人來傳話用午膳時才作罷,楚妙爾雙腿無力,差些直接跪在地上。
「王妃,奴婢就說您去遭這個罪幹什麼?如今路都走不了,今夜還不疼得要命,」白桃一臉怨氣道,「都怪那婉娘,練劍便練劍好了,扎什麼馬步!」
見楚妙爾在白桃的攙扶下艱難地走來,傅雲期趕緊上去接過,戲虐地笑道「喲,我們家四王妃怎的?練個劍倒是把腿傷着了?」
「可不是嗎——」還未待她說話,一旁忿忿的白桃便快速接了嘴,「扎了一天的馬步,能不傷着腿嗎——」
「白桃,不論練什麼武功都是要從扎馬步開始的,這道理我明白。」楚妙爾出聲制止,白桃雖有些不平,也只有往肚裏咽了。
浮雲期將她扶到桌前坐着,伸手替她按捏了兩下,手法嫻熟,不輕不重,令楚妙爾舒適低合上了眼。
「練武之事切勿操之過急,應循序漸進。」
聽他一本正經的口吻,不用睜眼,楚妙爾也知道此刻他一定是表情嚴肅,濃眉緊蹙,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的臉,想到這,楚妙爾便忍不住笑了開來。
「你如今怎麼和白桃一樣囉嗦了?」
「我?」傅雲期一手捏住楚妙爾一半臉,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敢嫌夫君囉嗦,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白,白桃,你先下去——」楚妙爾口齒不清地沖站在一旁的白桃說道。
白桃出了屋,輕輕將房門關上後,便氣呼呼地靠在門柱上,話也不說。
本就守在門外的亭風見她一臉委屈的樣子,悄悄地移到她旁邊,用劍柄戳了戳她的手臂,小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白桃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過頭不理他。亭風便又追上去問,白桃又換了另一面,依舊不理他,亭風還湊上去。終於,白桃忍無可忍,低聲吼道「你幹嘛啊!」
語氣哀怨又兇狠,嚇得亭風后背一陣涼意,他訕訕笑道「王妃罵你了?」
「哼,竟然幫那個婉娘說話,王妃以前最疼我了,」白桃委屈地低下頭,「王妃還說我囉嗦,我真的太難受了,嗚嗚——」
她哭得猝不及防,一聲「不許過來」令亭風呆怔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握劍的手緊了又緊。白桃的哭泣就像是夏日突下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抬眼看向一旁的亭風,噘着嘴,嘴裏振振有詞「姑娘哭了也不知道安慰,真是個榆木腦袋,活該孤寡至今。」
亭風望着她留給自己的後背,雙瞳震驚,隨即仰天長嘆女子難養!
屋內兩人正規規矩矩地用着膳,今天運動量過大,楚妙爾早已餓得暈頭轉向,加上剛剛與他鬧了半晌,差不多已體力透支,自顧自埋頭吃飯,聽傅雲期說着朝中大大小小的事,也不說話。
「對了,」楚妙爾放下手中筷子 ,輕聲問道,「太子今日還是沒有上朝嗎?」
說起太子,傅雲期感慨地笑了笑「太子今日不僅來上了朝,而且將那些彈劾他的大臣們說得無地自容,我都感覺自愧不如。」
太子昨日還頹廢不堪,今日便能重整旗鼓,背後定是有人去指點他,楚妙爾看着傅雲期神情自得,不由得想起昨日他說起太子對他閉門不見,而皇上這時候更加不可能上門找氣受,楚羨雪沒有皇上的允許,估計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私下去見太子了。那剩下的便只有楚芊芊。
「是楚芊芊。」楚妙爾肯定地看着他說道。
「對,妙妙就是聰明,」傅雲期將魚翅放在她的碗中,「太子如今才是楚家最後的籌碼。」
除妙爾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楚芊芊是個可憐人,楚公不入朝,她就是孤身一人。」
「嘖——」傅雲期搖搖頭,「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話鋒一轉,「今日得知,楚公的病情剛有些好轉的眉目,梅千柔又倒下了,如今兩人都病倒,按禮法來說,我們是應該前去探望一程才是。」
梅千柔如何做上出家主母之位,楚妙爾也是知道得一星半點兒,但她畢竟不是真正的楚妙爾,無法感同身受,所以對她,楚妙爾也沒有多少恨意在。
「哦?」除妙爾不懷好意地看着她,「那按照家法該怎麼說?
聞言,傅雲期囅然一笑,一雙桃花眼帶着笑意看着她「按照家法,自然是妙妙說如何便是如何了——」
「想是為了楚羨雪憂思成疾吧,最該去探望他們的是宮裏那兩位始作俑者,」楚妙爾一挑眉毛,俏皮地笑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既然可恨,就別平白無故給自給兒添堵了,夫君可認同?」
「妙妙說的任何,夫君都認同。」
楚妙爾眼睛一彎,心口淌過一陣暖流,忽然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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