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楠心皺着眉頭看向手裏的流光鏡,搖頭道:「生得一點都不像鳳女,跟她那死鬼爹倒是長得一個模樣。」對榮慧卿一點都不感興趣。
看完之後,將鏡子放回腰間的乾坤袋,魏楠心舀出一個紙鶴,對着紙鶴說了幾句話,就將手指一彈。那紙鶴似乎活了過來,在空中伸了伸脖子,舒展翅膀,慢慢揮動兩下,轉瞬就衝出屋子,往落神坡那邊的夜空飛過去。
……
落神坡村口的要道之上,魏楠心帶去的一群黑衣人手下正在清理自己的戰果。
「頭兒,這裏的人都死光了。連房屋帶屍首都燒得一乾二淨,我敢保證,就是神仙來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幹的。」一個手下諂笑着恭維領頭的黑衣人。
「嗯,都清點乾淨了?——王爺說了,要一個不留,就要真正的一個不留!」那頭兒威嚴地說道,抬頭看向落神坡後面的山路。他好像記得,他們下山的時候,貌似看見有一個人正在上山……
他們要不要上山再去搜一通呢?
正猶豫間,他們的頭頂傳來一聲清脆的鶴鳴。
黑衣人一齊抬頭看向天空,就看見一隻碩大的白鶴正從雲霄直衝下來,目標正是站在中間的領隊。
周圍的黑衣人發一聲喊,連忙抱頭蹲下。
中間站着的黑衣人領隊叫苦不迭,只覺得被一陣威壓罩住,動彈不得,想躲都躲不了。
那白鶴越沖越近,眼看快要撲到那站着的黑衣人領隊身上的時候,突然將身一變,化作一隻小小的紙鶴,飄飄蕩蕩的落了下來,正好停在黑衣人領隊的肩頭。
那黑衣人領隊就聽見王爺魏楠心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他的腦子裏,「管鳳女之女藏於對面大石之後。將紙鶴拋之,可破陣法。殺榮女,除後患……」
「原來還少了一人!」那黑衣人領隊暗道,想起山道之上後來往上跑的那個少年,覺得反正要上山搜尋,正好一道手將他們兩人同時解決。
「王爺有令!——跟我上山!」那領隊大手一揮,驅馬又往山道上衝過去。
王爺說是管鳳女的女兒藏身在對面大石後面,那就應該是剛才他們找到管鳳女的那個地方。黑衣人領隊當時在那條山道上來回奔跑了很多遍,記得很清楚,那裏的山道兩邊各有一塊大石頭。管鳳女是從右面的大石頭後面出來的,她的女兒,應該就是藏在左面的大石頭後面。
「這裏的人分成兩撥,一撥去找那個穿着土黃色衣裳的少年,就是咱們先前下山的時候,在山道上撞見的那個人。你們記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黑衣人領隊停在半山腰,勒馬問道。
有兩個黑衣人站出來道:「屬下記得。」
「那好。你們倆做頭兒,帶着這八個人去搜山。——剩下的人跟我來!」黑衣人領隊回手往馬背上抽了一鞭子,繼續驅馬往山上跑。
這一行人騎着馬來回奔突,聲勢浩大。若是在以往,肯定會驚得山上夜宿的飛禽走獸四處奔逃。
可是今天晚上,山上卻安靜得出奇。
除了他們的馬蹄聲,笑罵聲,和呼喝聲,聽不到任何別的聲音,就連飛鳥,似乎都從這個山林里絕跡了。
搜山的黑衣人喊累了,一時住了嘴,突然發現山上靜的滲人。
這些人本是習慣夜晚出來行動的,此時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個夜晚,實在是太安靜了。
……
大牛和百卉躲在離這些人不遠的山洞裏面,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百卉緊緊地靠在大牛身後,死死拉住他,不許他探頭出去。
這個山洞門口被百卉使了個障眼法,暫時封住了洞口。可惜她年紀還小,還只是練氣期一級,剛剛入門而已,不能使出別的法術,不然的話,光她一個人就能輕而易舉地收拾這些黑衣人。——不能殺了他們,但是把他們趕走是沒有問題的。
可惜現在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像老鼠一樣躲在這個山洞裏面。
外面搜山的黑衣人的聲音逐漸遠去。
大牛低聲問道:「他們在找誰?是不是在找慧卿?」
百卉忙捂住他的嘴,聲音壓得更低:「別管他們找誰,我們只要躲過今晚,就萬事大吉了。」
大牛有些不安,「不如我們還是出去,把慧卿找回來,一起躲起來,不好嗎不跳字。
百卉乜斜着眼睛打量大牛,暗忖這個慧卿到底在他心裏到底是什麼地位,酸溜溜地道:「你真的想去找榮慧卿?就算你會因此送了命也在所不惜?」
大牛瞪圓了眼睛,「這些人會要了慧卿的命?!——不行,我一定要去救她!」說着,推開百卉的手,拔腿就往山洞外面衝去。
百卉沒法子,只好跟在大牛身後沖了出去,心裏一時酸甜苦辣咸嘗了個遍。
這個大牛,這樣重情重義,自己真是沒有看錯他。至於那個榮慧卿……
百卉一時舀不定主意,不知道到底要把榮慧卿怎樣。
……
榮慧卿一個人靠在大石頭後面,抱頭坐在地上,茫然無措。
一夜之間,滄海桑田,她就從一個有父有母的幸福孩子,變成家破人亡的孤女。
她的心痛得要死,她想報仇,想去把娘救回來!——可是她也知道,她娘不惜犧牲自己,也是要保全自己這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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