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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布莊扯一匹粗布,餘下錢給甘十一甘十二各買一個撥浪鼓,再給五郎到十郎每人一個十文的紅封,一千文花了乾淨,一文都沒花在自己身上。
兩人大包小包的回家自然受到家裏人的歡迎,其實三郎四郎先回來,鄒小戲和唐錢兒都知道孩子們今日分錢,兩個小的也光棍,除了只留五十文自己零花,餘下二兩銀子四百五十文都交給了母親。
雖說旁人家十一二歲的孩子也能掙錢了,但是甘家並不指着孩子掙錢,這會還在學堂用功呢,能賺來錢花是本事。劉三娘早就在廚房裏準備,做些費時間的肉菜獎勵孩子們。甘家雖不少肉吃,但是家裏人多,平日裏還是菜多肉少,今日打定主意要讓孩子們把肉吃飽。
春姐在灶下生火,對劉三娘誇說,「這做老大的到底不一樣,賺了錢就想着全家人。」
「總要上行下效。老大做的好,底下孩子們才都跟着學呢。」劉三娘也高興,比起子孫興旺更高興的就是子孫有出息還感情好。
甘文理知道自己娘要給爹納妾,捧在手心的錢一下就冷了,唐錢兒兀自不知還夸兒子能幹,「你舅舅同我說,原本想着做五百對放在鋪子裏賣也是夠了,沒想到從你手裏就賣出了有一百對,還有源源不斷從別處到鋪子裏買的,現下這個東西賣多少賺多少錢都是其次的,重要的給鋪子揚了個好名。」
「也不全是我賣的,大哥,三郎四郎也一同使力。」甘文理說。
「總歸是我兒子想的好主意,挑的頭。」唐錢兒笑說,「生一個你這樣能幹的娘就知足了,再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甘文理看她娘,「可是爹要納妾?我去同他說。」他能擔事了,絕不看着娘受委屈。
唐錢兒拉住他,「你爹沒那個膽子呢,是娘自己要納的。」
生產那日甘文理闖進來看了,之後對他爹一直沒個好臉色,唐錢兒喜兒子貼心,但也不想見他們父子關係愈加惡劣,便說,「說是納妾,其實就是買個人回來做事,旁的理由怕阿翁阿婆不同意。」
「再說,娘這母老虎的名聲也得改改,不然再過兩年,你要說親了,誰願意將女兒嫁給你?」唐錢兒含笑說。
「說那麼遠的事作甚?」甘文理皺眉,「娘一點都不母老虎,是爹對不起你。」
「你爹當然是做錯事了,但是娘也不是一點錯沒有。」唐錢兒說,「你爹知道錯了,娘冷眼看着他這一年多認錯態度良好,準備再給他一次機會。」
「但娘那一次差點就死了。」甘文理低聲說。
「娘現在不還好端端在你面前嗎。」唐錢兒說,「娘平日裏對你爹大呼小叫的,但是在娘心裏,你爹並不是一個沒本事,要靠老婆岳家生活的男人。說句不好聽的,但凡你爹沒這麼能幹,你這幾個弟弟中就少不了要有幾個姓唐的。」
甘文理沒說話,他常去舅舅家,自然知道外祖的心思,但是他爹有本事和他爹讓他娘傷心是兩回事。
「娘的好兒子,你懂得心疼娘,娘很高興。但是大人的事,現在同你說,你也理解不了,只有你也大了,也成親生子了,才能明白爹娘為何會這麼做。夫妻間哪能沒有虧欠,你爹是給了娘一個大委屈,但細數平常,娘給你爹受的委屈也不少。」唐錢兒說,「只怕到那時,你就心疼你爹了。」
「我不會。」甘文理喊道,他悶悶不樂的把錢放到唐錢兒手中,「娘,我不想上學堂了,我又不科考,現在學的夠用了,我想去舅舅鋪子裏當學徒,學着做生意。」
「那你去你爹的酒樓,」唐錢兒的建議還未說完,甘文理就打斷她說,「那酒樓愛誰要誰要,我不要。」
甘小棠玩着撥浪鼓逗甘十二,看到甘文理出來立即脆生生喊二哥,甘文理一時沒收住,轉頭時臉色難看,見甘十一嚇住了就抹一把臉,擠出個笑容過來,「十一想二哥了?」
「想。」好在甘十一還是伸手讓他抱,小小的手在他眉間摸摸,「二哥別生氣,生氣不好看。」
「二哥沒生氣。」甘文理說,他顛了顛懷裏的小肉糰子,「讓二哥看看十一重沒重?」
甘小棠摟住他的脖子被顛的咯咯直笑,劉三娘從廚房窗戶看見了忙喊,別逗她笑,仔細吃了風,等會肚子疼。
甘文理就不顛了,甘小棠湊在他耳邊悄悄說,「二哥別生氣,嬸嬸納妾是要氣外面的壞人呢。」
「你知道二哥氣什麼?」甘文理挑眉看她,「你又知道是氣外面的壞人?」
「我知道,外面的壞人壞,嬸嬸流血。」甘小棠說,甘文理知道當初娘早產的時候,甘十一就在邊上了,怕她想起當時的場景害怕忙哄她說別的。
甘小棠又神神秘秘的說,「嬸嬸選的人,嬸嬸也喜歡她呢。」所以少年,不必鬱悶,都是你娘的划算。
甘文理看她擠眉弄眼的小八卦勁失笑,伸手刮她的鼻子,「伯娘不防着你,你倒好,偷聽大人們講話到處當耳報神。」
甘小棠怒了,我這不是看你心中鬱悶,說來寬慰你的嗎,「不是二哥,我才不說呢。」說完扭扭屁股,不讓甘文理抱,放下地一溜煙就跑了。
甘文理看她矮墩墩跑起來的背影笑,妹妹果真和弟弟不同,敏銳又貼心。說話的早,只怕懂事的也早。甘文理皺眉,看來得提醒伯娘,以後當着十一的面可不能什麼話都說。
晚間甘屠戶喝着孫子買的酒,心中美不滋的,聽唐錢兒說二郎想去舅舅家鋪子當個學徒也沒說什麼,「你舅舅是個有本事的,跟着他好好學,你自己要去當學徒,就要擺正心態,不要把自己當小孩。」
「知道的。」甘文理回。
甘二就有些鬱悶,他的酒樓不好嗎,他沒本事嗎?甘文理是他的長子,理當承繼他的酒樓,跑到他舅舅家當學徒算怎麼回事?
但是他不敢說,他還記得錢兒生產那日,甘文理推他的那一個跟頭,媳婦他知道如何哄,這孩子,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解心結。
劉三娘知道甘二心裏鬱悶,就溫和開口道,「先去外頭學着些為人處事也好,以後回自家酒樓也容易。」
「我不去酒樓。」甘文理說,「我的前程我自個去掙,酒樓留給老四吧。」
飯桌上的氣氛徒然冷了下來,甘理理捧着一根棒骨啃的正起勁,這話題中心就落在他身上,他滿嘴是油,混不吝的說,「現在說這事也太早了吧,等到爹老了干不動了,看兄弟間哪個願意就喊哪個去嘛。」
不過二哥整這一出讓人為難了,原本想着家裏的酒樓留給二哥,其餘人要不就依附着酒樓生活,要不就另找前程,怎麼說着這酒樓就落在他頭上了,他可還沒想好去當一個掌柜的。
「你們都不要,那正好,等我做不動了,我就全賣了,落個清淨自在。」甘二恨恨道。
甘十二聽到耳熟的字眼,還以為喊自己,就巴巴的望過來,甘二讓幼子這麼一看,眼淚都要掉下來,「爹不賣,爹留給十二也使得,十二是個乖孩子必不會讓爹傷心。」
「喝了幾杯酒就說渾話。」甘屠戶喝道,「四郎說得沒錯,他們還小,你如今正當年就想挑個繼承人替你分擔不成?」
「家裏孩子多,也不能個個都安置妥當,若是自己想闖一闖的,儘管去闖,家裏能托一把的就托一把。」甘屠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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