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劉英的話,文德生細細思索起來,以前沒往這方面想,現在一想還真像那麼回事。
尚家沒有長輩,當家的是哥哥尚一,尚一打獵的本事是數一數二的,以後誰要是嫁給他絕對不會餓飯的。
「老婆子,你看我們懷福都十四了,到現在還沒有定親。」文德生此時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劉英心裏本來便着急文懷福的婚事,心裏本來就很滿意尚一,他們兩家離得又近,以後文懷福嫁過去受了什麼委屈也有娘家幫着。
想着自己嫁到文家,最初受了婆婆多少冤枉氣,死也不要讓女兒走她的老路。
「尚明不是說他們只是跟父母走散了,以後他們父母說不定還會找來的。」劉英很擔心,如果文懷福嫁給了尚一,以後尚一的父母回來會不會給文懷福氣受。
聽見這話文德生滿不在意的撇了撇嘴道:「這個年代走散了哪裏那麼容易回來,依我看要回來早就回來了,到現在都沒回來估計是回不來了。」
一旁劉英贊同的點了點頭,是啊要回來早就回來了,說不定尚一的父母早就遇難了。
文德生跟劉英就在屋裏商量起文懷福跟暗一的婚事,還說等下次暗一再來的時候他們暗示暗示。
文懷福過了今年就十五了,再過幾年就是老姑娘了。
晚上吃飯時文越瞧文懷福的眼神很奇怪,文越想着她和文懷福一樣大,長得比文懷福要好,為什麼有好人家要給文懷福,她也到了適嫁的年齡啊。
今天下午她看爺奶關在屋裏說話,心裏好奇便湊在房門外偷聽,把爺奶的談話聽了個清。
飯後文越老是想起暗一來送東西的場景,越發覺得暗一長得魁梧,待人又溫柔人又有本事,要是她嫁給他以後一定會過上好日子,要是等爺奶給她張羅婚事,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她可沒忘大伯想賣家裏女娃的事。
爺奶不喜歡爹家裏人都知道,以後給她找婚事肯定不會上心,要是找個好賭的或打人的,以後她的日子可怎麼過。
這世道如此艱難她得為自己尋條活事才是,文越心裏琢磨着,心裏打定主意便往文喜福房間裏去。
畢竟是臉皮薄的姑娘家,文越到了房門口叫出了陳桃卻吱唔半天說不出話來,一張臉漲得通紅。
「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你就說,我們娘倆難不成還有什麼秘密不成。」陳桃一看文越的神情便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想她當年不也是這樣。
「娘,我,我……」文越狠狠吸了口氣,話到喉嚨徘徊好幾圈卻還是咽了回去。
知道女兒臉皮薄,陳桃問她:「是不是看上誰了,這有什麼不能說的,你都那麼大了,再過兩年說不定就要當娘了,到時也這樣害羞嗎。」
看見娘親猜到自己想說的事,文越終於不在害羞。
「娘,你覺得尚家大哥怎麼樣。」文越說完一張臉紅得就快滴血,趕緊跑回了自己房間,留下陳桃一人覺得好笑。
回房後陳桃便開始琢磨文越的話,尚家大哥說的是尚一,她跟尚家兄弟沒什麼交往,但在她看來尚家兄弟能支撐起一個家,無疑這兩個孩子都是個好的。
陳桃回房便坐着不說話,臉上也看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文喜福見狀連忙從床上爬起問她:「怎麼了?」難道是大嫂又給桃兒使絆子了?
聽見文喜福說話的聲音,陳桃才從深思中回神。「你說尚一為人怎麼樣?」
文喜福瞧陳桃不是受了委屈,心裏鬆了一下,坐直了身體照實說道:「為人肯定是好的,又勤快而且尊重長輩品性也不錯,來這裏大半月了就沒聽見有人說他不好,還挺樂於助人的,怎麼了,你問這些做什麼?」
陳桃聽見文喜福對尚一的評價,越發同意文越跟尚一的婚事,瞧文喜福一頭霧水的模樣,陳桃責怪道:「你呀,天天就知道上山砍柴,也不知道關心關心女兒,越兒過了今年可就十五了,過了十五可就更不好找人家了。」
聽見是關於文越的事,文喜福也上心了,知道陳桃是看上了尚一,細細想了想越發覺得尚一不錯。
「明天我就去問問他,看他對我們越兒是什麼態度。」文喜福想着自家女兒長相乖巧為人勤快,尚一沒道理會看不上,說不定尚一早就看上他女兒了,不然怎麼常來送東西。
越想越覺得開心,文喜福便和陳桃討論起來,文越的陪嫁該陪多少,尚一出多少聘禮才合適。
第二天一早文心便覺得家裏跟往常很不一樣,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二伯沒有上山砍柴。
以前二伯天天飯吃完便會上山,風雨無阻,今天突然歇在家裏,難怪她會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飯後文德生要出門去翻地,被文喜福攔住了。
「爹,我想跟你說件事。」想着女兒就要有一個好的歸處,文喜福十分開心,說話聲音都比往常要高。
文德生急着出門便讓文喜福就在院裏說,文喜福想着都是家裏人,文越跟尚一的事早晚家裏人都會知道,也沒什麼不可以說的。
「爹,越兒年紀也不小了,您覺得尚一怎麼樣,我們兩家離得又近,以後越兒嫁過去還能有個照應。」文喜福說完便發現不對勁,為何爹臉色會那麼奇怪。
「爹,你怎麼了,是不是兒子說錯了什麼?」女兒大了要說親事,他沒有說錯啊,難道是因為沒有請媒婆?
不知道文德生為何生氣,房門口的劉英趕緊從那裏走了下來,對文喜福說道:「喜福,你爹昨天才跟我說要把懷福許給尚一。」
聽見這話文喜福愣了愣,是啊他的妹妹懷福今年也十四了,也是該說親了。
「原來是這樣,那我去問問尚明。」這話剛說完文喜福便被文德生狠狠踢了一腳,右手指着文喜福便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你是缺心眼還是沒心眼,懷福是文越的姑姑,兩人怎麼能一個嫁給尚一一個嫁尚明,這不是亂了輩份嗎,這以後我們文家的臉還要不要,出去還不得被人家的唾沫淹死。」
文喜福一時間沒想到這些,這下聽見文德生這樣說也覺得這樣不妥,只好說道:「那我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好人家。」
文喜福心裏清楚,文越跟文懷福搶是一點勝算也沒有的,也不去做那些廢力沒有結果的事,等他出去好好打聽打聽,憑着文越的長相和品性,他才不信找不到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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