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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出的理由也很充分,顧念卿又做出新詩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只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洗刷霹靂火的恥辱。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這首詩掛在顯眼的位置,被請來的人,一進門就可以看見這句氣勢恢宏的詩。
直夸主人家的小姐才氣斐然,甘拜下風。
顧凡之笑的見牙不見眼,紅光滿面的誰也看不出來他是一位已經八十三歲的老人了。
見人就嘻嘻哈哈的像是十八歲的自己,非要拉着人灌酒。
顧念卿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實在阻擋不住老祖宗的熱情,便把這等差事交給了喜不自勝的顧瑜,自己一個人偷偷的溜了出去。
方家顯得很平靜,不管外面發生了多少大事,在方家來說都不是大事。
他們家現在的大事就一件,準備迎娶顧念卿過門。
日子已經定在了下個月初五,算算時間,整整十五天的時間。
家裏馬上就有了主母,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沒大沒小的沒個規矩。
隨着方家的人數增加,各個部門之間都有了管理者,管理者根據方卓寫的條條框框來約束眾人。
雖然裏面沒有強制性的規定,但是,每個人都很守規矩,氣氛一片輕鬆。
他們希望主母過門之後,也能保持現在輕鬆的氛圍才好。
方卓剛想喝一口下午茶,來消遣一下一天在衙門口的疲憊,誰料想一根野草在他的臉上划來划去的奇癢無比。
沒有睜眼就知道是顧念卿來了。
「你看誰家的姑娘還沒有過門的時候,就往夫君家裏跑的,也就是你這個野性子丫頭。」
「家裏亂糟糟的心裏鬧騰的慌,就想過來和你說說話,心裏才能平靜一些。」
「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怎麼做到的?」
「別和我裝糊塗。」
方卓呵呵一笑,道「那天我突然得到了上蒼的指引,上蒼說這裏很危險,讓我趕緊離開,誰知道剛一離開,那裏就被神靈降下雷霆,炸了個粉粉碎,說來還都是你的功勞呢。」
顧念卿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麼又成了妾身的功勞了?」
「那是我遇到了你這樣一位賢良聰慧的妻子才能化險為夷,要不然也被天雷炸死在朝元閣了。」
「你胡說!」
顧念卿不是小孩子,顯然不相信這樣的鬼話。
方卓無辜的攤攤手道「千真萬確,比真金白銀還真,不信你摸摸我的良心。」
說着就要把顧念卿的手往他懷裏放。
顧念卿順勢一倒,兩人就躺在同一張躺椅上了。
顧念卿的臉紅到了脖子根上,羞愧難當的把頭埋進了方卓的臂彎。
方卓哈哈大笑的聲音,飄出去很遠……
果然,做女人的英雄能得到很多實質性的好處,至少一門好的姻緣就是實在的獎勵。
……
李二放下方卓寫給他的奏摺之後,大發雷霆,覺得他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神靈降罪,百姓遭難。
把一切的罪責都推的一乾二淨,讓虛無縹緲的神靈背了黑鍋。
不過案子辦的無可挑剔,只是炸毀了皇家道場,是在計劃範圍之外的事情。
這麼大的建築,頃刻間就被摧毀,這樣的神力又該如何解釋呢?
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神靈存在?
一時間,旱雷,天火,這些和神靈有關的詞彙在李二的頭腦中迅速閃過。
搖了搖頭,又將這些念頭全部驅趕出大腦。
他是神靈的創造者,肯定不會相信有神靈的存在。
這時,刁豎覲見。
李二問道「有什麼線索?」
刁豎彎腰稟告道「是大號爆竹所為。」
李二一驚,問道「什麼樣的爆竹有這等威力?」
「狀如圖樣。」
說着,刁豎獻上一幅畫,畫上正是前幾天從方卓那裏得到的爆竹圖樣。
他不敢拿進宮裏來,只能獻給李二看圖樣,然後請陛下定奪。
「你如何知曉?」
「偶然間從方宅得到一根,被警告不能帶進宮去,於是便藏在城郭一牆體之內。」
「這東西能有這麼大的威力?」
「奴才從現場找到得到一些證據,證明就是這種東西所為,只不過數量很多才能形成這樣的效果。」
「如何製作,如何引燃,如何保存,這些你都知曉嗎?」
刁豎撲通就跪在李二的面前,顫聲道「奴才不知,只知道是臨潼知縣所有,其他一概不知。」
他知道這爆竹威力巨大,可以作為戰場上的秘密武器,這種東西如果誰掌握在手裏,誰就可以制霸天下,所以,回答的要很小心,絕對不能讓陛下知道自己知曉其中的秘密。
即便是自己真的不知道。
如果回答有一絲讓陛下不滿意,那麼你即便不知道,也會變成知道。
到時候,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朕可否一觀?」
刁豎萬死都不敢把這麼危險的東西呈現在李二的面前。
爬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道「陛下,此物兇險,斷然不可觀瞧,不如宣臨潼知縣覲見,讓他給說說這件東西的來歷。」
李二摸了摸下巴上為數不多的鬍子,道「那就這麼定了,着臨潼知縣方卓即刻覲見,不得有誤。」
「是!」
刁豎從來都沒有這麼害怕過李二。
他體內的每一滴血都在翻騰,撞擊的五臟六腑難受的厲害。
心臟跳動的隔着三米遠都能聽到。
中書省得到指令,馬上起草詔書,即刻啟程前往臨潼縣宣旨。
方家子的下場有兩個,第一個,乖乖交出配方,有多遠滾多遠。
再一個就是當場被擒,殺無赦。
損毀皇家道場是大罪,一旦確認方卓就是罪魁禍首,那麼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
陛下看似蜻蜓點水,其實內心早已翻起了滔天巨浪,方卓有即可腦袋能掉的呢?
腳下趕路,心裏想着,不免在為方卓感到惋惜。
這個年輕人聰明伶俐的實在惹人喜歡,且不說他的政績,光是把家裏重新整治的欣欣向榮,就已經相當的不容易了。
要知道他才僅僅只有十八歲,要是不捲入朝堂爭鬥,前途不可限量。
刁豎沒有心思再玩躲貓貓的遊戲,開門見山的來到方家門外,舉着聖旨高聲喊道「聖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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