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陸雲樵購物時唸詩、充大佬的畫面,在白夜飛眼前再次閃過,當時的不解之謎,現在都清晰起來。大筆趣 m.dabiqu.com
搞了半天,原來是裝反賊……
白夜飛忍不住問道「興華會究竟是怎麼回事?之前好像說是反賊?」
「的確是反賊,這話沒有問題,但這事……說來話長。」
陸雲樵露出謹慎之色,環顧左右,確認周圍無人之後,才低聲解釋。
「本朝太祖原是外族,得天時入中土而征伐開朝。他立國之時,大殺人族,焚書滅儒,放縱族人圈地……不知多少生靈塗炭,所以儘管憑藉武力開國立朝,但數百年來,人族的反抗力量從未斷過,一直有人想要驅逐韃虜,再創人族王朝,興華會就是這樣的一個組織。」
……這段歷史,為什麼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
白夜飛摸着下巴道「所以,興華會…是一群反清義士?」
「啊?」陸雲樵一呆,「清是什麼?為什麼要反清?」
白夜飛擺手,「沒什麼,不重要,反正我的歷史課都失憶了。」
面對腦子重病的患者,陸雲樵對那些不時冒出來的離奇話語見怪不怪,也不追究,只是握住友人骼膊,神色慎重,告誡道「千萬記得,別當着別人面說那些人是義士。你如今前程似錦,如果讓誰聽到你這麼說,報上官府,你的前程就毀了。」
白夜飛點點頭,心想帝制國家就是麻煩,自己還是警惕心不夠,以後可得多加注意,必須習慣世界已經跟原來完全不一樣了。
「那…這些人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幹?」白夜飛撓頭,「就算當年開國不正,殺戮頗多,可這些年國家狀況應該不錯吧?我看老百姓現在生活得挺好啊,個個都能吃飽飯,還有閒錢聽音樂,有心情搞文化,誰會想造反啊?」
「呃?」陸雲樵咧了一下嘴,沉吟道「也不全是如此,否則都不會一直有人造反。你沒了記憶,又或者…你可能就是郢都本地人,從沒出過這裏,不太曉得外地的情況,所以才會這麼覺得。」
「你話裏有話啊!」白夜飛訝然道「外頭天塌地陷了嗎?還是爆發階級鬥爭了?」
陸雲樵苦笑道「這就一言難盡了,總之,你知道外頭跟這裏不太一樣就是了。」
「為什麼郢都就不同,這裏有什麼奇特的?」
「你知道郢都是什麼地方嗎?」陸雲樵反問。
白夜飛聳肩「只知道有個比我多長不了幾根毛的傢伙,在這裏當王,好像跟天子還挺親,過生日都弄出好大排場。」
「這話不能亂說!」陸雲樵連連搖頭,神色嚴肅,低聲道「郢都本是前朝國都,亦是人族祖地,這裏思舊者眾,更牽動天下人心。所以朝廷很多措施在這裏都收斂了力度,算是睜隻眼、閉隻眼。北靜王也是因此才被封在這裏,有身為天子至親,代天看守地方的意思。」
「原來如此。」白夜飛表示理解。
「也正因為此地人心思念前朝,對那些反抗勢力,人們都有好感。」陸雲樵說回最初的問題,「興華會是其中之一,在郢都甚得人心,就算實力不是最強,影響力也絕不容小覷。」
「這麼說就懂了。」
白夜飛點頭,想起了碧玉,她提起人族與外族之別時,特別激動,自己本來弄不明白,她一個造反叛黨成員,為什麼深恨異族?現在才稍微理解,原來當代皇室就是異族,朝廷也是異族的朝廷,想來她親朋中有誰被官府所害,小小年紀就顯得這麼苦大仇深。
搖了搖頭,白夜飛按下此節,又看向陸雲樵,神色奇怪,「說起來,搭檔你可以的啊,嘴上說着不想當反賊,卻冒充反賊買東西?」
「別亂講啊!」陸雲樵連連搖手,「我哪裏有冒充反賊?從頭到尾我只是唸了兩句詩,都是別人自己亂猜的,我可是大大的良民。」
白夜飛掃視陸雲樵一眼,覺得又增加了新的認知。自己這搭檔平時看起來老實巴交,沒想到在這種混亂的市集裏買東西,卻這麼有手段,裝起反賊肆無忌憚,回頭還把責任撇得一乾二淨,半點心理壓力都沒有,念頭無比通透,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過……他好像說他吃過虧來着?
白夜飛轉念一想,記起陸雲樵以前在市集被人打悶棍、套麻袋狂毆的慘痛歷史,心下瞭然,社會果然就是最好的學校。
自家搭檔那麼老實的人,被社會毒打得多,都學會陰險了,自己也要多留心,別不小心也着了道。
白夜飛打量陸雲樵,那邊也正看過來,感嘆道「假若你有一天要離開郢都,出去外頭的世界……」
話說到這裏頓住,白夜飛連忙追問「怎樣?」
「唉…」陸雲樵神色一黯,欲言又止,最終搖頭道「到那時候再說吧。」
白夜飛心懸在那裏,卻無可奈何,橫豎自己一時半會也不會離開,有空先去問翡翠好了。
只是,這方世界看來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危險,等過了生辰慶典這一關,必須好好研究,為後續的護送任務做好準備。
兩人都心事重重,再不說話,默默走回樂坊,直接回去宿舍。
一推開門,陸雲樵就皺起眉頭,「不對,有人來過!」
連忙點燈,白夜飛緊張檢查,發現自己床上空空,所有的個人物品都不見了,暗暗吃驚,暗忖難道是那班邪教徒動了手?這也太肆無忌憚了!而且…這幫人的行動力,是這麼神速的嗎?
陸雲樵檢查完自己的東西,發現一樣沒少,朝白夜飛擺手,兩人正要商量對策,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什麼人!」陸雲樵一聲暴喝,白夜飛擺開架勢,正要動手,來人驚慌叫喊「副團長,副團長!」
來者卻是團中兩名雜役,原本地位還在白夜飛之上,現在卻一推開門,就趕忙向他行禮,恭敬稟告。
「副團長,您的新院子已經準備好。東西也都搬過去了,我們等在這裏,請你遷居,沒想等到這麼晚,我們睡着了,還請副團長恕罪。」
白夜飛一怔,想了想,擺手示意雜役無妨,陸雲樵則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好了,你這下飛黃騰達了。」
「唔,新院子嗎?」白夜飛眼珠子一轉,「我搬可以,但老陸要跟我一起,要不,你們還是把我的東西取回來,我就睡這裏了。」
「可團長沒說……」兩名僕役面有難色,「大執事也只讓我們通知副團長您。按道理……」
「那都是我的院子了,我還不能做主?」白夜飛挑眉,「我就要和我家兄弟一起住,怎麼了?不服讓團長來跟我說啊。」
兩名雜役不敢吱聲,陸雲樵緩頰道「不必如此,我不太講究,就繼續住這裏好了。你走了,我一個人住正好,雜役住豪屋也太扯了。」
「不行!」白夜飛搖頭堅持,「你一定要跟我一起,要不然,所有人都會說我忘本,不講義氣!我一生光風霽月,豈能留此污點?」
陸雲樵皺眉,靠近來低聲道「講人話!」
白夜飛低聲回應「你也知道,我現在被人盯上了,沒有搭檔你貼身保護,我恐怕連覺也不敢睡。」
陸雲樵搖頭道「你都快三元了,怕啥?」
白夜飛道「不是還差五毛嗎?你正好三元了,我們加一起五塊半,兩個金大執事也不怕!總之,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陸雲樵無奈點頭,白夜飛又瞥向兩名雜役。
雜役哪能有二話,領着他們去往一處獨立院落,遞上鑰匙,連忙告退。
就着天上月光,白夜飛細細端視這座打掃乾淨的獨立小院。
紅牆翠瓦圍起,小院佔地數百平,裏頭整個是個小花園。
進門是一株年歲過百的古木,高大遒勁,蜿蜒交錯,枝杈密集,宛如傘蓋一般張開,月光之下,樹影斑駁,落在兩人身上。
院中種滿花草,用白玉鋪出一條路,直往主屋,周圍石凳石桌,小小涼亭散佈,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小院正中,是一座兩層主樓,一間廂房,俱是黛瓦粉牆,盡顯奢華,以風雨連廊相連。
陸雲樵想去廂房,被白夜飛拉着直往主屋。
推開紅木大門,入戶的玄關屏風,是整面的雙開富貴刺繡,繞過之後,偏廳四面掛着山水景色之畫,以白夜飛兩世眼光,看得出是名家手筆,價值不斐。
再往裏,主廳放着一支半個人高,通體鎏金的龍鳳呈祥薰香爐,巧匠精雕細琢的龍鳳,栩栩如生,裏頭薰香已經點上,讓整間屋子散發着淡淡的檀木微香,讓人心曠神怡。
房中一共有兩間主臥,各有佈置,都鋪着厚絨地毯,擺滿金玉掛飾,外加一張可容數人並排同睡的楠木大床。一間放着白夜飛的個人物品,一間還空着。
「倒真是用了心思的…」
白夜飛簡單瞥過,又看向浴室,看見裏頭擺着大浴桶,用竹管直連外頭的水井,還附帶小型法陣,可以直接供應熱水,堪稱魔幻版的自來水和熱水器,讓他露出滿意的笑容。
穿越以來,最不爽的就是洗個熱水澡好難!
越看越滿意,白夜飛回到廳中,倒了杯熱茶,看得出這裏根本是專門為自己而設,「我說啊,人這一世就得發達,有權有勢便是好,有了錢就有得享受。」
陸雲樵皺起眉頭,似在顧慮什麼,白夜飛失笑道「怎麼?你有豪宅住,還有啥不爽?別跟我說你天生不愛享受啊。」
「你有所不知,今次或許我不該來。」陸雲樵嘆息道「這院子之前應該是珊瑚、瑪瑙住的。」
「噗!」
白夜飛一口將嘴裏的茶水噴出,神色錯愕莫名,「不…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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