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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飛訝道「那有啥特殊的?那裏的人,都有什麼血脈之類的玩意嗎?」
「那裏不是人族的世界,混居着許多類人種族,各具天賦異能,實力不俗,其中有部分常年寇邊,是帝國的心腹大患!」
潔芝道「類人們與人族生下的後代,有機會繼承其部分天賦,不過若是之後再與人族混血,將異族血脈稀釋,時日一久,就會漸漸跟人族無異,看不出來了。」
「還有這麼回事……」白夜飛點頭「這樣就可以理解了。」
對這個世界的所知還很有限,之前兩個月,白夜飛的所見所聞僅限郢都,對這座城市以外的一切,無論是陸雲樵還是潔芝,都鮮少提及,這還是第一次,開始接觸到非人的那一面。
只是,看過星艦大炮,見過神怪妖鬼,身上還帶着光劍和手機,白夜飛對類人種族什麼的,完全能夠適應,甚至覺得不管再見到什麼都不會奇怪了…
翡翠道「我不知道自己父親是什麼人,打我有記憶開始,就一直跟着母親在逃避抓捕,一直…有人在抓捕我們,只是母親並不與我多說,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
言詞寥寥,翡翠並不是那種喜歡訴諸悲情的性子,但白夜飛卻可以想像,一個小女孩自幼便跟着母親到處逃亡,顛沛流離,那是怎樣的一個光景,又是如何的不容易,心下由衷憐惜。
潔芝眼睛瞪大,「翡翠姊,我都不知道你…」
陸雲樵沒有開口,眼中卻是滿滿的義憤怒火。
「我的類人血脈,應該是從母親身上繼承的,她從來不提父親的相關事,可能…不太好開口吧。」
翡翠搖頭道「我母親身上的血脈,也已非常稀薄,就和潔芝說得一樣,歷經多代混血沖淡後,她既沒有任何能力,外貌也和人完全沒有差別了。」
陸雲樵若有所思,猜測道「你的血脈一定很特殊,才會連已經稀薄到完全不顯的後裔,都一直被人持續追捕。」
狼化狀態的陸雲樵,不存自我意識,並沒看見翡翠變身之後的模樣,只能猜測,可潔芝卻是記憶清楚,更看到了木藤,早就有所猜測,「沒弄錯的話,翡翠姐姐的血脈應該是木精靈。」
白夜飛和陸雲樵都一臉莫名,「木精靈?」
潔芝解釋道「木精靈在北地極為神聖,有特殊的地位,不過早已近乎滅絕,現在就算找遍北地,也未必找得到純血木精靈,罕見之至,也難怪留在帝國的混血後裔會被追捕。」
翡翠搖了搖頭,「今天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血脈是木精靈,更從沒想過有一天能激活血脈。當初一路被追捕,走投無路,母親尋了個機會,將我賣入教坊,藉此遮掩我的蹤跡,不久之後,我就得到了她遇害的信息……」
潔芝捂住嘴,「怎會這樣……」
「這些年來,我相信那幫人肯定還在繼續找我,而我也一直想找他們出來,為母親報仇。今晚我之所以堅持參與,也是以為遇上了他們。」
翡翠神情複雜,眼中滿是痛苦,白夜飛職業本能發動,連忙安慰道「肯定有機會的。」
翡翠看着白夜飛,忽然擠出微笑,將悲痛藏起,搖了搖頭,再不說話。
白夜飛想了想,轉過頭朝潔芝道「那你也是這樣的嗎?」
潔芝整個人一下僵住,勉強擠出一個笑顏以對,卻極其僵硬,眼神閃躲,不敢直視白夜飛,很是掙扎,過了半晌,才生硬回答,「我的情況跟翡翠姐姐一樣,只是沒有被追殺,可能是因為藏得比較好?」
說到這裏,潔芝頓了頓,強擠出來的歡顏斂去,聲音愈發低沉「我的血脈,應該是從父親那邊繼承來的。但我從來沒見過他,不知道他是誰,長什麼樣子……母親說……他早就死了。」
說到最後,聲若蚊蠅,少女慢慢紅了眼。
潔芝的樣子,讓其餘三人面面相覷,陸雲樵微微搖頭,白夜飛和翡翠則點了點頭,都覺得不好再問下去了。
場面一時沉默而尷尬。
翡翠輕咳一聲,補充道「據我所知,翼人如今依舊強盛,在北地勢力不小,佔據了風鈴山脈,是類人國度中最重要的幾個大勢力之一。」
潔芝苦笑道「翡翠姊果然知道得不少。」
翡翠搖頭道「可是,純種翼人基本都是白羽,除此之外的雜色羽毛,都被族人視為不祥,出生之後就會被封印羽翅,放逐出去,下場……通常都很慘,你父親可能就是這樣的身份。」
明顯被這段話觸動,潔芝的眼睛更紅,隱隱有淚光閃現,白夜飛識得她以來,還從沒看她這樣傷心過,連忙替她打氣。
「北地的陋規,你不用在意啦。這裏應該不講歧視的,至少我這個人很包容的。」
白夜飛拍胸道「無論有沒有翅膀,也不論翅膀是什麼顏色,我都不在意的,你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沒有任何分別的!」
「阿白!」潔芝整個人振奮起來,眼中淚光閃爍,忽然起身前傾,在白夜飛沒反應過來之前,將俏臉靠了過去,面上飛霞,閉着眼在他臉上輕輕一啄。
突如其來的閃電動作,嚇到的可不只白夜飛一個,陸雲樵雙眼瞪大,對面的翡翠面色一下蒼白,被嚇得不輕。
完成了閃電襲擊,潔芝如同受驚的小白兔,陡然又坐了回去,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小臉通紅,輕聲問道「這樣…有沒有金葉加一?」
「呃……」白夜飛先是驚訝,隨即欣喜,最後在注意到翡翠的蒼白臉色後,轉為惶恐,尷尬笑道「沒有……」
潔芝訝然道「啊?不是說吻了就會有嗎?」
白夜飛愈發無奈,「那個……吻也分很多種的,有時候…還要配合一些別的東西,才能夠得到加分。」
潔芝恍然大悟,面上剛剛消散一些的紅潤再次擴散,整張臉通紅像是要燒起,微微撇開視線,不敢看他,更不敢再問。
白夜飛強撐着微笑,正想着要怎麼換個話題,香風從另一側襲來,他本能側頭,餘光剛看見翡翠同樣伸頭過來,右臉就被豐潤的紅唇輕輕一觸。
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潔芝整個人呆住,白夜飛轉過頭看着剛剛偷襲的罪魁禍首,一臉錯愕。
翡翠神色淡定,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靜靜道「所以…這樣也不會有了?」
被這個明知故問給堵住,白夜飛不知怎麼回答,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在兩女之間梭巡。
左邊的少女,一雙亮麗的大眼睛,一閃一閃地凝視自己,蒼白的臉上,神情漸漸由不敢相信和疑惑變為期盼,似乎在催迫自己作出選擇。
潔芝的長馬尾,在身後微微晃動,香軀微微前傾,白嫩的小手按在腿上,恰好壓住了衣擺,一對與清純氣質完全不符的豐碩圓乳,在殘破的恤下凸顯,勾勒出雪乳的形狀,正隨着呼吸不住起伏,讓人挪不開眼。
右邊的麗人,依舊一身綠衣,冷清出塵,仿佛從水墨畫中走出,臉上淡定,眼中卻透出炙熱的火,笑吟吟地看來,芳唇微動,儘管還隔着一段距離,白夜飛卻隱隱感到幽香撲鼻,如蘭似麝。
翡翠眉細唇紅,容顏秀美,四肢修長,腰肢纖細,一舉一動都帶着仙氣,偏偏看向自己的時候,眼中透出的灼熱,有如仙子蒙塵,更讓白夜飛想起兩度相親的畫面,心下火熱。
「咳……咳!」
場面愈發沉默與凝重,對面的陸雲樵用力咳了兩聲。
「如果我不上來也吻一下,是不是連發言權都沒有了?你們還有人有興趣知道我的事嗎?」
咳嗽聲響,白夜飛如蒙大赦,不再管左右兩女,將目光投向桌對面,第一次覺得男的也比美女好看,站起身來猛拍胸,「搭檔,我這人素來義氣為先,就算你是狼人,也不會管你是什麼毛,不管你有毛禿毛,我們都是好兄弟!你大可放心,有什麼就直說,兄弟我都挺你!」
這套說詞,之前成功安慰了潔芝與翡翠,但到陸雲樵身上,就顯然沒有什麼用了,他非但未受安撫,還氣得額上青筋突起,大力拍桌,「我不是狼人!我就是人!」
「唉,搭檔,沒必要這樣,都說了兄弟一場,肯定挺你,你說這種話自欺欺人又何必呢?」
白夜飛又拍胸講了一回義氣,「不對,搭檔,你說你是人,那兄弟我就當你是人,以後誰敢說你是狼人,我第一個不同意!」
潔芝、翡翠互看一眼,都對陸雲樵的反應有些好笑,想不出眾人既然都已說好了要坦承,為何他還是這個反應?
「唉……」陸雲樵長嘆一聲,頹然坐下,整個人好像突然沒了氣力,靠在椅背上,就這麼靜靜放空了幾十秒,這才緩緩開口。
「我是真的人,純正的人族,跟她們倆不一樣,不是什麼類人血脈被魔神氣息激活,只是…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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