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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陳玉樓一行六人匯集到客棧。時間不長,羅老歪帶着兩個人走了過來。
一個是身穿黑色短打,外套棕色皮馬甲,高大強壯,雙目犀利的年輕漢子。
另一個則是帶着竹斗笠,背後背着一把長劍,看起來有幾分邋遢的中年人。
在場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看出他們的不凡。
「哈哈,少把頭,你看我這身如何,像不像行腳賣貨的商人?」
羅老歪內里是灰色排扣短衫,外面罩了件半新不舊的黑色外套,一條黑色厚褲子,打着綁腿,腳踩短靴。
打眼一看,還真想那麼回事。
「羅帥看來是下功夫了,這一身穿上,保准誰都挑不出毛病。」
「哈哈哈,能得你把頭兄一句稱讚,咱老羅也算是沒白忙活。」
陳玉樓附和着笑了笑後,目光轉向後面。
「這兩位兄弟是…?」
「瞧我這腦子。我來介紹。」
一指那壯漢。
「這是周雲濤,鐵打的漢子,手上的功夫開碑裂石,幾十個人都近不了身。」
「羅帥過譽了。」抱拳一禮,「周雲濤見過少把頭。」
「周兄弟不必多禮。」
陳玉樓看了一眼他的雙手,老繭厚實,骨節粗大,像是煉了鐵砂掌一類的硬功,而且火候極深。
「這位是林飛劍,劍術不凡,就是不太還說話。」
「實力高強的人都有性格,羅帥應該高興才是。」陳玉樓道。
這位林飛劍確實冷漠的很,好似沒聽到羅老歪和陳玉樓談論自己,靜靜的站在一邊,神色冷漠,不見半點聲音。
「哈哈,少把頭說的是。有他們兩個在,再加上卸嶺的精銳弟兄,這一趟我心裏就踏實多了。」
徐瑞看了兩人一眼,劇版和小說里可沒這兩人。
不過他們這邊也添了泥兒會的高手。
「看來不能再依靠劇情了。」
「羅帥,既然人都到期了,咱們出發?」陳玉樓道。
「出發,出發。他娘的,老子早就想看看那瓶山長什麼模樣了。」
一行九人,告別了崑崙、紅姑娘等人,牽着六隻載滿鹽巴和雜貨的黑驢,離開怒晴縣,朝大山深處走去。
樹高林密,山路十八彎,還要小心無處不在的毒蟲,再加上炎熱的天氣,故而大家走的很慢。
好在大家都有武術底子,那怕是羅老歪,身上也帶着功夫,只是水平不怎麼高罷了。
練武身體好,精力充沛。
只在晚上才停下來休息,所以兩天之後,已經到了老熊嶺外圍。
「少把頭,咱們這是走到哪了?兩天了,除了樹就是山,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羅老歪抱怨道。
一身藏青色長袍,帶着帽子,一副黑色小墨鏡,摺扇輕搖,氣質透着儒雅。
陳玉樓仿佛郊遊的貴公子。
他氣定神閒的樣子,凸顯了本身不凡的實力。
「老熊嶺在怒晴縣西南,咱們方向沒錯。算算距離,也差不多該到了。」
話猶未落。
「快看,下面有個苗寨。」
周明偉指着對面山腰下方。
眾人連忙過去一看,果然在峽谷對面臨近山腳的位置,有一個苗寨。
遠遠看去,可以看到青煙裊裊。
而且規模也不小,起碼有數百戶人家。
「走,過去問個路。」陳玉樓語氣急迫。
一行人從緩坡繞下去,兩三里路後,苗寨已經隱隱在望。
「不對。」
走在前面的陳玉樓突然停下腳步。
眾人隨之停下。
「少把頭,怎麼不走了?」羅老歪道。
「有屍臭味。」
陳玉樓神色凝重。
「屍臭味,我怎麼沒聞到。」
羅老歪用力嗅了嗅,半點沒察覺到異常。
徐瑞同樣沒聞到,不過他知道陳玉樓不會無的放矢。
陳玉樓沒說話,邁動腳步朝前方走去,不過速度放慢下來,神色中也滿是警惕。
前行十幾米後,徐瑞也嗅到了這股味道。
當初在亂葬崗的時候,那裏幾乎充斥這屍臭,他早已記憶深刻。
看着陳玉樓的背影,目露深思。
這位少把頭的五感之強,還在他之上。
又向前走了約百米後,眼前出現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被粗大的麻繩吊在樹上。
有的時間太長,已經風乾了。
有的還有幾分新鮮,顯然死的時間還不太長。
濃烈的屍臭味,令人作嘔。
若非艷陽高照,幾疑讓人來到了地獄冥府。
「我的乖乖,死了這麼多人。」
羅老歪看着遍佈樹林的屍體,不下三百具。
饒是他殺人如麻,看到這慘烈的一幕,也不由頭皮乍起,背生冷汗。
徐瑞仔細端詳着這些屍體,很少看到刀劍留下的痕跡。
反而更像是被什麼撕咬過。
且面容扭曲,顯然死前經歷了劇烈的痛苦。
「是天鷹幫的人。」
花瑪拐看到被鮮血染透的衣襟上,已經污濁不堪的飛鷹標誌,不禁脫口而出。
「天鷹幫?」
徐瑞心中一動。
看陳玉樓、羅老歪看過來,花瑪拐解釋道。
「天鷹幫湘西懷化大幫,擁有近千精銳,幫主秦天鷹精通鷹爪功,是鍛骨境界的高手;在其麾下還有四大護法,都非常厲害。跟古丈四海幫、少陽鐵刀幫,並稱湘西三大幫。」
陳玉樓沒聽過天鷹幫,但三湘大地上窮山惡水無數,幾乎遍地土匪。他哪能一一聽過。
徐瑞打量着吊在樹林中的屍體,一大半都穿着,繡着雄鷹的黑色短打。
「怪不得當初在破廟殺了天鷹幫三十多人,居然沒碰到報復,原來全死在了這裏。」
「少把頭,還往裏走嗎?」花瑪拐道。
看着已經不遠的苗寨,陳玉樓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既然來了,當然要看個究竟。」
順着路徑朝前方走去。
眾人連忙跟上。
穿過這掛滿屍體的樹林,前行不遠,可以看到一條明顯的路。
順着向前走,周圍越發開闊起來。
一些沿着山勢開闢出來的梯田映入眼帘。
田中水稻長勢旺盛,但卻不見半個農人。
沿着越發開闊平坦的山路向上,距離那苗寨越來越近。
很快來到寨子口。
寬闊的寨門敞開,裏面靜悄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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