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樂園的遊樂項目迎來了第一次挑戰,這引來了不少探秘者的圍觀。
在禁區規則以及危險來源尚未明朗的情況下,眾人都很清楚,這或許將是一次探查平等樂園虛實的好機會。
「這次進入平等樂園的大多是些想撞大運的土雞瓦狗,要經驗沒經驗,要腦子沒腦子,不知道這傢伙屬於哪一類。」
遠離人群的地方,一個黑衣男子看着座位上的白墨,低聲開口,語氣很是不屑。
「一群炮灰罷了,這些城區安的什麼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搞出這麼一個所謂的禁區探秘節目,既能賺錢又能撿情報,還能讓那些不安分的超凡者找點樂子。」
他身邊的男人冷笑道,「而且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種很有效的減少人口的方式。」
這話看似玩味,背後的含義卻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反正跟我們沒關係。」黑衣男子輕蔑道,「不過照我看,這群廢物活着確實有些浪費空氣,死了才好。」
他說話很激進,言談中似乎不論是城區還是棄徒都不放在眼裏。
男人冷冷看了他一眼,不悅道:「你這話跟我說還好,要是讓老大聽了,只怕會很不高興。」
或許是想起了老大的性子,黑衣男子連忙收斂表情,點頭稱是。
見此,男人面色稍緩,四處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自己,低聲道:「剛剛得到命令,我們這次的任務除了要儘可能探索平等樂園之外,還要想辦法救出一個死囚犯。」
「死囚犯?」
「對,不要問為什麼,問了我也不知道。」還不等黑衣男子追問,他便先一步說道,「老大的心思沒人猜得透。」
黑衣男子眉頭微蹙:「東陽城這次既然放了死囚犯進入禁區,那就一定會派人守在外面,單憑我們兩個想要帶走一個人可不容易。」
「自然有人接應。」男人平靜道,「具體計劃還在制定當中,好在平等樂園裏可以和外界取得聯繫,不用着急。」
聞言,黑衣男子這才鬆了一口氣,他雖然嘴上誰都看不起,但還是很清楚一座城區的力量有多可怕的,為了避免囚犯逃走,東陽絕對會派人守住禁區出口,不過聽到有人接應他就放心了。
「目標確認了嗎?」
他當然知道平等樂園中頭戴攝影機的人就是死囚犯,不過這次派出的死囚犯似乎不少,他準備先確認一下目標。
「命令是突然下達的,暫時不清楚目標的特徵,不過那名囚犯的名字我已經知道了——」
「他叫許恆。」
……
隨着白墨落座,圓桌上的孔洞中緩緩升起一條手臂,頓時引得眾人一陣驚呼。
這條手臂分外粗壯,有着血管和清晰的肌肉紋理,看上去幾乎與真人無異,甚至還紋有刺青。
要不是肌膚毫無血色,且外面還纏繞着一些花花綠綠的電線以及金屬圓片,只怕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條機械臂。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條手臂上電線的纏繞手法顯得相當粗劣,似乎沒有與肢體相連,圓片更是像亂貼的一樣,像是倉促搞出來敷衍人的五毛錢特效。
不過白墨只是在最開始愣了一下,並沒有產生懷疑——
開玩笑,他曾經就見到過一種跟人差不多的人形空調,如今遇到一條很逼真的機械手臂又怎麼樣呢?
很奇怪嗎?
見此,劉青青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如果不出乎陸展所料的話,禁區裏的東西遇見白墨都是要繞道走的。
與此同時,在眾人的注視下,桌上的機械手臂緩緩移動,手肘撐地,掌心虛握,整條胳膊青筋暴起,顯然已經做好了扳手腕的準備。
白墨同樣如此,支起手臂和機械手臂手掌相握,手腕發力,同樣做好了準備。
觸感和真實的手掌沒太大的差別,就是十分冰冷。
「準備……開始!」
機械音再次響起,宣佈比賽正式開始。
話音落下,白墨連忙使出最大的力氣向左用力傾軋機械手臂,試圖一擊制敵。
然後就在此時,他感受一股同樣巨大的力量在機械臂上爆發,無論他如何用力,機械臂始終紋絲不動,但也沒有將他的手按下去。
雙方的力量似乎旗鼓相當。
白墨當然記得這個項目的名字叫「你的力量」,於是思索之下,他悄然減小了力氣,機械的力量果然也跟着降低,兩人力量似乎真的一直持平,兩人紋絲不動,就這麼僵持着。
他感到十分有趣,一邊好奇着這玩意的原理,一邊思索着究竟該如何戰勝對方。
雖然這只是個娛樂項目,但既然有輸贏就要努力爭取勝利才是,況且他也想贏取樂園幣去販賣機里買點東西。
然而在眾人眼裏,從這條所謂的機械臂出現開始,白墨和手臂就始終保持着最初的姿勢一動不動,如同一個怎麼都不會偏轉的天平,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麼。
雙方不像是在扳手腕,反倒像更是在握手言和,看不出半點爭鬥的樣子。
眾人只覺無趣,而且有些急切,照這樣下去豈不是一天都分不出勝負?
遲則生變,他們可沒有耐心等下去。
當即就有人催促道:「你小子行不行吧,不行就趕緊認輸,別浪費大家時間!」
「浪費誰的時間了?又沒人讓你們在這裏看着,怎麼,你想試試這個項目不成?」
劉青青看向說話那人,不滿的開口。
那人一愣,自己不過是發個牢騷而已,這女人那麼大反應幹嘛?
不過他拿不準這兩人的身份,索性還是閉上了嘴巴。
白墨的戰鬥還在繼續。
他手臂放鬆,手腕不再用力,同樣的,機械手臂也跟着變得疲軟起來,手上幾乎感受不到力量,而就在這一瞬間,白墨猛然用力,試圖在對方鬆弛瞬間候將其扳倒。
然而機械手臂的反應速度快得嚇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就再次和白墨力氣相等,依舊紋絲不動的立在原地。
白墨想盡了各種方法,始終找不到辦法取勝,只好遺憾認輸。
他的樂園幣被扣了一個,現在只剩下五個了。
「這怎麼贏得了啊。」
他苦笑着起身,「在力量始終對等的情況下,我完全想不到取勝的可能。」
劉青青連忙上前檢查了一下他的狀態,見他沒什麼問題,便出聲安慰道:「這很正常,很多遊戲項目其實都是這樣的,得另闢蹊蹺才能贏,不然人家開店的早關門了。」
「這個贏不了就算了,我們大不了換另一個。」
她嘴上這樣說,其實是希望白墨早點離開這裏。
「說得也是。」
白墨遺憾的點點頭,突然看見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靠近過來,猛然發力,就要狠狠推動劉青青。
他大喊小心,正要要有所動作,就見劉青青似乎早就有所察覺一樣,一個閃身便避開了男人的動作,反手就將他的手腕抓住,借沖勢反扣在其身後。
「你想幹什麼?」她一臉嚴肅的問道。
身為除禁局成員,劉青青做的一直都是後勤工作,從沒有進入過禁區,也沒有奉命清除過超凡者,始終保持着天真爛漫的本性。
因為她的記憶力實在太好,陸展並不想讓她留下太多不美好的回憶。
事實上,陸展雖然凶名遠揚,對自己人卻是相當照顧的。
當然,話是這麼說,對劉青青的相應培訓可沒有打過半點折扣,身為除禁局成員,一定的軍事素養是必須要有的。
即便是半路出家的夏雨希最近都在進行相關的培訓。
在陸展可以信任的幾個部下中,他和夏雨希在白墨面前的出場頻率太高,陳實則是性子陰沉,對禁區生物格外厭棄,因此都不適合這次接觸。
劉青青對白墨充滿了好奇,倒是適合和他接觸,平等樂園不允許超凡能力出現,又有白墨在身邊,禁區生物不敢亂動,因此她的安全基本可以得到保障。
否則說什麼陸展都不可能讓劉青青前往平等樂園的。
在這次所有可能的危險當中,唯一需要提防的只有人。
禁區探秘之所以一向不需要太多人,除了怕人多麻煩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擔心某些人中途下黑手。
畢竟只要避開攝像機,亦或者保證視頻不外傳,很多時候禁區中的骯髒勾當除禁局根本懶得搭理,在這種無法之地,人多可沒有什麼好處。
因此早在進入平等樂園之前,陸展就一再強調劉青青要時刻保持警惕,以免遭人暗算。
白墨當然也注意到這個男人眼中的異樣情緒,明顯來者不善,於是質問道:「你打算幹什麼?」
男人並沒有說話,一隻手悄然伸向腰間,但劉青青怎麼可能注意不到,索性一把他按在了圓桌旁的椅子上。
動作乾淨利落,看得白墨嘖嘖稱奇。
「這傢伙應該是想讓我也玩這個項目,所以打算把我按在椅子上,畢竟坐上椅子挑戰就開始了。」劉青青對白墨解釋道。
白墨不明所以:「就因為這個?」
感興趣就自己親自體驗唄,這還用得着強迫別人?
可看男人那難看的神色,事實好像確實如此。
「有些人就是這樣的……」劉青青沒有多言,提議道,「我們走吧,不管這個傢伙,我想玩玩別的。」
「行。」
雖然白墨有些不甘心輸在了扳手腕的項目上,但還是同意了劉青青的要求。
「玩得愉快哦。」
劉青青笑着對着男人揮了揮手,和白墨揚長而去。
她瞥了身後一眼,那群煩人的跟屁蟲果然不見了。
眾人顯然沒有跟上兩人的必要,因為新的挑戰者出現了,這意味着這是一塊新的探路石。
……至於他是怎麼坐上椅子的,沒有人關心。
隨着男人的落座,機械音再度響起,隱隱有些陰森:「注意,當前餘額為-7。」
男人很快從茫然中清醒過來,他剛剛的確是想把劉青青按到椅子上,畢竟落座就代表參與項目。
雖然那個男人參與過這個項目,但一次試探怎麼夠,什麼都看不出來,更何況那傢伙還走狗屎運擁有了vip的身份,或許和其他人的處境有所差異,畢竟對方是有樂園幣的人。
他查看過販賣機,發現自己的餘額居然是負六,心中猛然生出危機感,這才想要趕緊找個人測試。
而隨着機械音的通報,人群中不少人都意識到了不對勁,畢竟無論在哪裏,餘額成為負數似乎都不是一件讓人感到愉快的事——
尤其是消費的時候。
「準備……開始!」
機械音落下,男人不敢怠慢,在第一時間便拼盡全力下壓機械臂。
然而他此時才感受到了白墨的難處,那就是無論他如何發力,機械臂始終紋絲不動,似乎真的和他力氣相當——
不,這根本不是機械臂。
這絕對是屬於超凡者的手臂!
從胳膊上的刺青來看,它說不定還是來自於一位咒紋師。
手臂就像擁有自己的生命一樣,這根本不是所謂的力量相當,而是始終以絕對的力量立在原地,他拼死都無法將其扳倒!
男人冷汗直流,只感覺隱約之中,似乎有人正一臉戲謔的看着自己一樣。
他知道這樣僵持下去恐怕永遠不會有結果,可他不敢像白墨那樣直接鬆手認輸,因為對方有樂園幣,他沒有。
自己本就是負六的餘額,如果繼續欠下去的話,他不敢保證會不會發生危險。
於是他悄然放鬆力量,打算坐在這裏好好思索一下。
然而讓他恐懼的事情發生了。
隨着他減輕力量,手臂的力量卻是絲毫不減,根本沒有變成所謂的對等,而是狠狠的將自己的手往下壓!
一股巨力襲來,他心中一緊,連忙用力抵抗。
好在手臂並沒有繼續加大力氣,他暫時抵擋得住。
然而男人很快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的力氣終究會耗盡,可對方呢?
如果對方的力量一直維持在這種程度,那麼他根本無法抵抗。
他會輸!
「啊!」
想到這裏,男人大叫出聲,仿佛這樣就能激發出身體裏的所有力量,可這非但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幫助,相反,他已經越發抵擋不住了。
胳膊被一寸寸的壓低,再壓低,直到被按在桌子上。
塵埃落定,他輸了。
男人此時渾身是汗,意識到自己輸了之後反倒莫名鬆了一口氣,這種怎麼掙扎都贏不了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
他就要起身離去,卻猛然發現那條手臂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死死抓住了他的手掌,力量大得驚人,握得他手掌生疼。
為什麼?
剛剛那傢伙可是能夠離開的!
就因為我沒錢,所以要針對我?
他大驚失色,掙扎着想要擺脫,卻根本無法脫身,直到一股巨力從手臂上襲來。
「咔嚓。」
他只感覺一陣劇痛,連人帶椅子便一起倒在了地上,鮮血灑得到處都是。
手臂依舊立在原地,手裏還抓着另一條流血的手臂。
男人的手臂居然被硬生生的拽了下來!
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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